朝凤殿内,秦习墨抹着眼泪跪在地上,一旁还跪着秦安乐和秦习怀。
“母后,您要为儿臣做主啊!那个裴梓初真的是太过分了,完全不将本太子放在眼里!”
秦安乐附和的哭了起来,“母后~那个裴梓初还打了儿臣……好痛啊!”
娴德皇后看着哭泣的两人,揉了揉鼻梁,气不打一处来,她愤然的拍了一下桌子。
“本宫是不是说过,不要去招惹裴梓初?你们是当本宫的话是耳旁风吗!”
娴德皇后身着金黄色衣裙,头上插满了金簪子,无一不显示她的贵气,她本来就生了一张贵气十足的脸,再加上这些个金簪,反而有些俗气了。
她鼓着眼睛,眼神带着怒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秦习墨不敢做声,秦习怀一如既往低着头,只有秦安乐喋喋不休,一脸不甘心的样子。
“母后!明明是她打了儿臣!您怎么还吼我们!”
说完秦安乐生气的将脑袋别到一边去了
秦安乐作为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她属实有些任性
娴德皇后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朝秦安乐扔了过去,自然她不会真的砸秦安乐,所以杯子在秦安乐面前的不远处破碎而开。
秦安乐回过头看着地上的碎杯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母后居然真的为了一个外人想用杯子砸自己!
她顿时委屈的眼泪大颗大颗掉落,“母后!您怎么可以这样!”
虽说是生气,但秦安乐还是只能跪在地上哭,不敢起来,因为她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守规矩肯定会被打板子。
“你懂什么!裴梓初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莫说你们几个,连你们父皇都不敢轻易动她!”
随即三人好奇心驱使而来
连父皇都不敢动?
“裴梓初从小跟着裴将军在边境长大,三岁可写诗,四岁便练武,七岁被封汝阳公主,现在不过八岁,已经是皇上亲封的常胜先锋。”
秦习墨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听说过裴梓初很厉害,有勇有谋,众人甚至都说,若不是那身体娇小了些,裴梓初小小年纪,都可以成为一位女将军了。
秦安乐也懵了,不过与自己同样的年纪,裴梓初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秦习怀还是一如既往的低着头
秦安乐还是不服气,撇着嘴,“就算如此,她也不过是一介臣子!父皇为何动她不得?”
娴德皇后想到裴梓初,再看着这个没脑子的女儿,越发烦闷。
“她的祖父曾是护国将军,祖母也是廷安候家长女,现在她父亲裴宏接了护国将军的衣钵,母亲袁茴是天下第一才女,光是这个名头,天下多少学子尊护着!”
“她的姑姑裴语安更是岳国皇后,若不是她姑姑裴语安,岳国怎么会向我国出售战马?”
三人倒吸一口凉气,裴梓初的身份还真不简单……
“她的大哥裴子敬是副将,不过十八的年纪,是明朝国最年轻的副将,手领三万士兵,她的二哥裴子卿十六岁,是刑部尚书,这个裴子卿你们应该有所了解。”
“小小年纪凭借一身胆学,两年时间就坐到了刑部尚书的位置的裴子卿!!!”秦习墨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他居然是裴梓初的二哥!
娴德皇后点了点头,“她三哥裴子谦相比之下,可能逊色了些,但他有一副生意头脑,名满天下的横玉楼便是他开的。”
三人动作一致的惊掉了下巴
这是逊色些???
横玉楼的幕后老板,还能叫逊色?
横玉楼三年前横空出世,仅仅两年时间不但成为了明朝国第一赚钱的大楼,甚至于在其他各国都有横玉楼的分部。
一楼卖衣服饰品,二楼卖情报,各国的情报都有涉及,三楼自然就是收情报的。
无论是金银玉器还是某些官员大臣的情报,都可以去卖。
要说明朝国为何那成为四国第一富裕的国家就是因为这横玉楼的主人是明朝国人士,连带着明朝国也享了这个光。
秦安乐这下无话可说,这个裴梓初的背景确实硬,她得罪不起。
能怎么样,只能认栽
娴德皇后叹了口气,“你们几个一会儿去裴府给她道歉!”
秦安乐嘟着嘴,“为什么!儿臣保证不惹她就是了,怎的还要道歉!”
娴德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你父皇昨日才说裴将军一家回了都京让你们别惹事,你们今日就得罪了裴梓初,你是不怕你父皇亲自来收拾你吗?”
“母后莫要生气,儿臣会带着他们去道歉。”秦习墨恭敬的行礼
此时纵使秦安乐再不甘心,也只得人命,“儿臣遵命!”
“儿臣遵命!”秦习怀终于是说了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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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宫殿看上去简陋不堪,门上的漆已经掉了大半,甚至有凸凹不平的痕迹,看起来已经被虫子啃食,这也象征着云宫殿的悲凉。
再往里去,院子中的杂草恒生,连周边的大石柱都已然掉着粉末,院中的枫树挺立坚韧,像是这座小院子的守护者,屹立不倒,树干很粗,看起来就已经见证了不少往事。
树下有一个石桌,但并不是完整的,只有一半,另一半大概是做了石凳,不得不说,有了这枫树的遮挡倒是方便了夏日乘凉。
主屋传来小声的抽泣声
“之衍……疼不疼啊!”妇人穿着破旧的衣衫,心疼的抱住怀里的小男孩。
妇人很好看,即便是粗衣破布,她穿上照样有一份绝美的气质,只是脸有些蜡黄,瘦弱了些,若是再白些,在胖些,也能用风华绝代几个字来形容。
她便是静妃,不但是最不受宠的一个妃子,相反皇帝还有些厌恶她。
要说她是皇上的妃子,说句实话,没人敢信,穿的如同乡下的妇人,身材瘦弱的像是从未吃过饱饭一般。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性子过于懦弱,连小宫女都能暗自欺负她。
“母妃,儿臣没事……”小男孩的声音过于甜糯,温和且小声,如同蚊子般声响。
若不是那张脸是个俊秀的小子,光听这声音就像个姑娘家软糯。
静妃心疼的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小心翼翼的给他脱掉衣服。
小男孩的一身伤口看的人触目惊心,交纵错杂的伤口有旧伤也有新伤,大多都是鞭子打的痕迹,肩膀上还有一块疤痕,是用烧红的铁留下的。
他正是秦钰,小字秦之衍,明朝国七皇子。
一个玲利的小宫女走了过来,将手里的药递给了静妃。
“娘娘,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了!我们去告诉皇上吧!”
静妃苦笑一声,小心翼翼的替秦钰上药,“罢了!这么久都忍了。”
秦钰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上药之时他却一声不吭,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不过孩童年纪,却能忍受这莫大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