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舟,你带我去吧。」
男生沉沉地注视着我。
半晌才朝我走近,眼眸深邃。
「明天你不认账怎么办?」
谢淮舟太小气了。
还怕我不给展会门票钱吗?
可惜我现在手机关机了,没办法转账。
只好信誓旦旦承诺。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不认账的!」
他似乎在录音。
接着收起手机,朝我走近一步。
手摩挲着我的侧脸。
声音低哑。
「排斥吗?」
我凭着本能靠上去。
暖和干燥的手心。
我舒服得不由得地眯了眯眼。
「喜欢的!」
谢淮舟最后一丝防线崩塌。
他牵起我的手。
十指相扣,走了进去。
前台姐姐欲言又止。
「呃,没有准备——」
「您,您二位需要吗——」
我有些不明所以,「啊?」
谢淮舟顿了顿,没有回头。
轻捏了下我的指骨,声音更哑了。
「送上来吧。」
这在某些方面和过山车体验颇为相似。
我坐在座位上,感受着车速的时快时慢。
甚至某些轨道有些颠簸,导致我不得不抓进周围能扶住的一切东西。
偶尔,我还会代入语文课本中曾学过的例子。
例如:
被风雨摧残的花苞,几乎奄奄一息。
满满当当的粮仓,家里人笑着摆了摆手。
「已经够了,再多粮仓也会受不住。」
脑海里的碎片重叠交替。
最后一幕是我小时候曾在外婆家见过的。
后山起火。
迅猛的火势,终于被一场暴雨压了下去。
谢淮舟像位拿了第一的田径运动员。
酣畅淋漓地越过终点。
他轻笑着:「灭了。」
宿醉后没有断片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
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就落荒而逃。
手机依旧关机。
我走到寝室楼下,才看到江浸也站在那里。
他肩上沾着露水,似乎站了许久。
「去哪了?」
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却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打算绕过他。
「跟你无关。」
江浸拿烟的那只手扼住我的手腕。
明灭的烟头近在咫尺。
「你有病吗江浸!」
「我在这等了你一夜,你都没有回来。」
「电话也一直关机。」
江浸一步步靠近。
「商渺,你最好别告诉我,你真的和谢淮舟有什么。」
面前的男生眼里蕴含着风暴。
是理智破碎的前兆。
我不禁有些发怵,不断后退。
「别逼我发疯。」
他忽地笑了,凉意十足。
「我会弄死你们两个。」
「人渣。」
我觉得荒唐极了。
「你出轨,我提分手了,你还要限制我的交往?」
他似乎听不进去任何一句话了。
在他进一步动作时,宿管出来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