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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废物皇子他觉醒了徐元南宫璃最新章节

肥尾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与身处饥民当中,混乱的场面,惊了马儿,险些将他掀翻在地。徐元面色凝重,这云夫人口舌当真了得。仅是一言,用百石食粮便解了饥民冲营夺粮之危。甚至还以此获取了饥民的信任。同时趁着混乱,差人出去通风报信。“赢诩,把出去送信的人砍了!”徐元下令。赢诩纵身一跃,往远处追击而去。百石粮食,在五千饥民面前,不过杯水车薪。仅仅片刻,便被分食一空。徐元看准时机,狠狠敲响了手中铜锣。先是震住一众饥民,然后高呼:“周军霸粮十万石,却只取百石分食,粮仓就在眼前,开仓夺粮,众民便可不再饥肠辘辘,那周军抢的是你们的粮,夺的是你们的命!”“想想你们饿死在你们怀中的妻女,被秃鹫分食的亲友,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周军,是他们霸粮不发,是他们害死了你们的妻女亲友。”...

主角:徐元南宫璃   更新:2025-01-14 1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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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元南宫璃的其他类型小说《糟糕!废物皇子他觉醒了徐元南宫璃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肥尾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与身处饥民当中,混乱的场面,惊了马儿,险些将他掀翻在地。徐元面色凝重,这云夫人口舌当真了得。仅是一言,用百石食粮便解了饥民冲营夺粮之危。甚至还以此获取了饥民的信任。同时趁着混乱,差人出去通风报信。“赢诩,把出去送信的人砍了!”徐元下令。赢诩纵身一跃,往远处追击而去。百石粮食,在五千饥民面前,不过杯水车薪。仅仅片刻,便被分食一空。徐元看准时机,狠狠敲响了手中铜锣。先是震住一众饥民,然后高呼:“周军霸粮十万石,却只取百石分食,粮仓就在眼前,开仓夺粮,众民便可不再饥肠辘辘,那周军抢的是你们的粮,夺的是你们的命!”“想想你们饿死在你们怀中的妻女,被秃鹫分食的亲友,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周军,是他们霸粮不发,是他们害死了你们的妻女亲友。”...

《糟糕!废物皇子他觉醒了徐元南宫璃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与身处饥民当中,混乱的场面,惊了马儿,险些将他掀翻在地。

徐元面色凝重,这云夫人口舌当真了得。

仅是一言,用百石食粮便解了饥民冲营夺粮之危。

甚至还以此获取了饥民的信任。

同时趁着混乱,差人出去通风报信。

“赢诩,把出去送信的人砍了!”

徐元下令。

赢诩纵身一跃,往远处追击而去。

百石粮食,在五千饥民面前,不过杯水车薪。

仅仅片刻,便被分食一空。

徐元看准时机,狠狠敲响了手中铜锣。

先是震住一众饥民,然后高呼:“周军霸粮十万石,却只取百石分食,粮仓就在眼前,开仓夺粮,众民便可不再饥肠辘辘,那周军抢的是你们的粮,夺的是你们的命!”

“想想你们饿死在你们怀中的妻女,被秃鹫分食的亲友,这一切,是谁造成的?”

“是周军,是他们霸粮不发,是他们害死了你们的妻女亲友。”

“面对血海仇人,你们当如何?”

徐元阵阵高喝,现场陷入了死寂。

他见饥民无回应,又喝:“本皇子问你们,当如何?”

“冲营夺粮!”

“对,冲营夺粮,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灾粮。”

“冲营夺粮!冲营夺粮!冲营夺粮……”

有人回应,便有人附和。

饥民怒火被点燃,数千饥民同时高呼。

靠前饥民,推搡着已经朝营中冲来,全然不惧周兵手上的长矛。

云夫人脸色骤变。

“不好!大厦将倾,邢将军快退!”

云夫人一喝,迅速往营中退去。

邢巨力不听。

抡起手中板斧,朝着冲上前来的饥民便是一击。

饥民身躯被活活劈开两半。

可刚杀一人,后面饥民便不要命的补上。

邢巨力坐下宝驹直接被饥民生生啃食。

没了坐骑的邢巨力瞬间就被淹没在了饥民当中。

五百守兵甚至都来不及反击,便被冲散,或被踏亡!

徐元策马在前。

率先冲破营地防卫,行至粮仓门前。

挥剑直接将门上枷锁劈开。

而后一脚踹开仓门,露出了里面的十万石食粮。

饥民紧随其后,疯狂涌入粮仓。

“众民领粮,十万石食粮,随意取用!”

“三皇子威武!”

开仓之后,徐元又看向了不远处的中心主营。

他轻笑一声,策马近前。

掀开营帐。

云夫人与其婢子正躲在一侧,面露惊色。

洛北乱世,饥民四起。

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见徐元入账,云夫人下意识的抓起了悬架上的利剑。

“真没想到三殿下有如此胆魄,周公起兵,前军十万,殿下却能绕开大军,直取后方粮仓,手段果真了得!”

云夫人警惕的注视着徐元,握剑的手有些发颤。

显然她不善于此。

其身边婢子藏于云夫人身侧,不甘惊呼:“你,你别乱来,云烨公子已经在回来途中,你再不走,待二公子至,定将你悬首示众,千刀万剐!”

“哦?他这不还没有回来么?或者是说,他不会回来了。”

徐元笑了。

云夫人闻此言,似乎猜到了什么。

她忙问徐元:“你见过烨儿?他在哪?”

徐元扶了扶自己的侧腰:“用你儿子的话说,夫人也是风韵犹存呐!想知道,那夫人且上前来……”

洛水南岸渡口。

哨亭处老兵身首异处。

两千先锋军已经趁夜成功登陆。

周天汉亲自领兵,身旁云骁却是频频转身望向河岸对面。

“云兄三步一回望,可是有事忧心?”

周天汉察觉云骁异常,不禁发问。

云骁摇头,“没什么,就是右眉跳的厉害。”

周天汉拍了拍云骁肩头:“云兄这是想家中夫人了吧!想来也是,夫人貌美,韵味十足,那个男人不想?”


“荒唐!”

徐元话落。

迎来的便是天子的呵斥。

同时也让在场众人,出言讥讽。

“果然是本性难移,陛下圣恩,他居然要一个供人欢愉的贱婢!”

“真是丢了皇家的脸面,这种人,何以资格成为皇嗣?”

就连南宫璃,都沉下了脸色,不住摇头。

他果然还是死性不改。

三皇子徐哲同样是站出来,指着徐元低喝。

“老六,说你是废物都是抬举你了,父皇赏罚,你居然只要一个女人?你可知昨夜侍奉你的女人知你身死,已经悬梁自尽了,可怜无辜人,因你而死呀!”

徐哲嘴上训斥,心中却是一惊。

难道老六知道昨夜的女人,是我安排的?

不应该,老六还没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徐元凝目。

那女人,死了?

昨夜欢愉的女人媚功了得。

硬是生生榨干了徐元,若无杀心,怎会如此无度?

徐元猜想,这幕后指使之人,应该三皇子徐哲。

故此,打算从那女人下手,调查昨夜“身死”的幕后真相。

只不过没想到,徐哲狠辣。

相关之人,除了赵营之外,全都已经清理干净。

徐哲不做停歇,继续出言追击:“老六,你如此荒谬,我看赵营之死,未必如你所说吧?”

天子不语,似乎将三皇子的心思,看得透彻。

而后他将目光落在徐元身上:“老六,你要的女人已经身死,不过你也不用失落,刚才朕答应给你奖赏,现准许你重新再说一样,好好说!”

见天子没有追究赵营的事情,徐哲内心一阵失落。

赵匡亦是咬牙闭嘴。

徐元不假思索道:“父皇,儿臣确还有一求,只是担心父皇不允。”

天子摆手:“大胆说,只要不是无理荒唐之求,朕皆允了,君无戏言!”

徐元正色道:“儿臣及冠在即,手上却没有趁手的兵刃,几位皇兄都有属于自己的佩剑,儿臣斗胆,愿请赐父皇随身剑天罡。”

此话一出,全场惊愕。

敢情刚才是铺垫?

天子凝视徐元。

显然对于徐元的这个要求,始料未及。

天子的随身佩剑天罡,可是武朝天子剑。

非储君不可佩戴。

老六开口要天罡剑,这是要争储夺嫡呀!

天子若有所思。

脸上的神情接连变化。

“老六,你可知道名剑天罡代表什么么?可想清楚了?”

天子是在问徐元,是否动了争储的念头?

曾经几何。

徐元在众人眼中都只是一个无能的废物。

如今动了争储的心思,岂能叫人不惊。

“儿臣很清楚。”

徐元斩钉截铁。

以前的他,不争储同样是死。

如今有机会,自然要争,至少要争条活路出来。

“好,朕允了,来人,取剑!”

谁也没有想到,天子居然应允的下来。

场中众人,顿时躁动起来。

特别是诸位皇子,立马按捺不住了。

三皇子徐哲连忙开口:“父皇不可呀!天罡剑是天子佩剑,老六他那个废物何德何能,能配的上您的剑?”

四皇子徐璋同样道:“父皇此事体大,天子佩剑不可随意赐予,何况受赏之人是老六?”

五皇子徐炎附言:“皇长兄所言极是,老六无能,怎可亵渎天罡剑?”

“……”

众皇子谏言。

天子却是直接摆手制止。

“老六的确无能,但他有一点比你们强,他想要什么,知道自己开口争取,而你们畏首畏尾,想要却不说,相比之下,朕更喜欢老六的这股争劲,此事朕心意已决,不可再议!”

“父皇……”

众皇子还想再说。

天子眉宇一沉,便将所有人到嘴边的话给压了下去。

纷纷低下了头。

很快。

一名女官将天子佩剑天罡双手呈了上来。

徐元接剑。

当即叩谢皇恩。

“谢父皇赏赐!”

天子摆手:“先不要着急谢,你想要配这名剑天罡,需要有配的上他的能力,眼下文武饮召开,只要你能夺得文武任意一甲,这天罡剑便归你了,如若不然,归还天子剑,夺嗣流放,此生不得再入洛京。”

“儿臣领旨!”

天子深知徐元德行,此番之举自有用意。

假如老六蛰伏多年只为今朝,那天子便要看看他能做到何等耀眼的地步。

但若只是虚张声势,夺嗣流放,将是最后保徐元小命的唯一办法。

只有远离洛京,才能避免成为其他皇子的踏脚石。

天子目光回转,看向百官之中一名中年男子。

“赵匡听旨!”

“臣在!”

赵匡,赵营叔父。

现任兵马司副指挥使。

天子扫过赵匡,道:“今文武饮召开,朕封你为文武饮监官,为朝廷挑选英才,不得有误。”

“谢陛下隆恩!”

赵匡受恩,却欣喜不起来。

因为他很清楚,这监官之职,是用亲侄儿赵营的命换来的。

天子钦任,便是堵住天下人的嘴。

三皇子徐哲面色复杂。

眼眸之中,有喜有忧。

赵营虽死,但文武饮监官一职终是落在了自己的人头上。

老六命大,昨夜布局竟没能让其彻底身死。

这一次,你怎么样都该出局了。

天下皆知。

徐元这个六皇子文武不修。

去参加文武饮,无非是自讨苦吃。

况且,如今文武饮监官是赵匡,他岂能让斩杀自己亲侄的徐元好过?

届时。

文武饮的武斗上,刀剑无眼……

“今日朝会到此为止,散了吧!”

天子话毕。

便拂袖离去。

徐元携天罡剑,行至殿外。

面上依旧悬着惊骇之色的南宫璃,快步追上。

“阿元,你疯了,参加文武饮,以你的能力,无异于寻死!”南宫璃心急。

她不想让徐元身死。

已经失去一次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徐元轻笑:“璃姐放心,我自有把握夺得武甲。”

“不可能!”

南宫璃当即否定。

徐元又道:“我若是夺得了,当如何?”

南宫璃没好气道:“你想如何?”

徐元眼珠子转动。

在南宫璃那婀娜的身子上扫视。

目光终是落在了南宫璃那双修长的双腿上。

真不知道,扛在肩上,是何等感觉。

徐元吸了口气,终道:“我若夺甲,璃姐日后任我采取!”


场中说话之人二十五六,身着铠甲,腰间悬着一柄宝剑,像个将军。

他叫云烨,云氏一族次子。

在其对面。

立有一中年男人。

脸长体瘦,鬓角斑白。

正是罗家家主罗信。

“云二公子,乱世将其,我罗家只求自保,周、云二族强强联合便可成就伟业,为何要揪着我罗家不放?”

“罗某不过一介商人,族中钱银也都尽数上交,还望云二公子莫要再咄咄逼人,小心狗急跳墙!”

罗信身板虽弱,但面对云烨,却全然不惧,颇有风骨。

云烨面色沉了下来。

他缓缓抽出手中宝剑:“既然罗家主不愿,那便请罗家主赴死吧!”

“动手!”

云烨一喝。

周兵立马高举屠刀,冲到最近的罗家人跟前。

毫不留情,一刀斩下。

鲜血飞溅,染红了整个府院。

近百罗家族人,面对二十余周兵,竟无人敢还手。

眼睁睁屠刀落下。

仅是片息。

十数族人身死。

云烨举手,周兵止戈。

跟着一众女眷,被带到场中。

云烨一脚踩在跪在地上的罗信肩头,满是阴狠:“罗家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罗信受辱,咬牙恳求:“周公心忧罗家生变,杀了我,放我族人离去,此生不入洛北,只求我罗家延续!”

云烨冷哼:“你觉得可能么?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罗家主这般执拗,那就别怪在下用点手段了。”

说罢。

云烨挥手。

罗家一众女眷被带了上来。

其中包括了罗信妻女。

罗信心中惶恐:“你要做什么?”

云烨不语。

侧步走到罗信夫人跟前。

“我看夫人也是风韵犹存呐!”

音落。

云烨手中宝剑悬于罗夫人身前,而后一挑。

罗夫人身上衣绸尽数破开……

府院中央,有点点晃眼。。

罗夫人惊叫,双手捂着身子。

罗信嘶吼,欲要起身与云烨搏命,却被其狠狠踩在脚下。

“畜生呀!”

一众罗家族人低头抽泣。

或惧、或怒。

云烨则是一脸享受,侧首扫目。

“罗夫人,劝劝罗家主,不然……”

云烨说着,目光转向了罗信唯一的千金。

其不过十之过四,正值豆蔻。

罗夫人以泪掩面,眼眸之中尽是绝望。

“畜生,我宁死不受辱,老爷,妾身先走一步了。”

罗夫人咬牙嘶语。

旋即身子往前冲去,正好撞在了云烨的宝剑之上。

云烨一脚将罗夫人踹开。

而后在其身上将宝剑上的血迹擦净。

罗信双眼布满血丝,颤抖的身躯不是畏惧。

而是愤怒。

“洛北乃是国土,尔等国贼行丧良之举,难道不怕天子震怒,诛尽九族么?”

说到底。

洛北饥荒。

是朝廷治理出了问题。

否则国域之内,岂会有这般乱象。

“诛尽九族?笑话,周、云二族谋起,身后有各大强族相附,麾下十万大军,数十万饥民,不消时日,便可掀了武朝皇权,谁诛谁的九族还不一定呢!”

云烨狂妄至极。

周、云二族谋划多年。

既已起兵,必可定乾坤。

而这时。

门外站了许久的徐元,终是踏进了罗府。

“好大的口气!一介土狗,也妄图颠覆我大武王朝?”

徐元阔步走来。

院中众人闻声而视。

见徐元三人面生,心生疑惑。

云烨打量徐元:“足下何人?”

徐元不紧不慢,行至场中。

负手而立。

“吾乃当朝皇子也!”

徐元此话一出,云烨立马握剑。

一众周兵,纷纷围了上来。

云烨目视徐元,心中生出畏怯之意。

“原来是皇子殿下!”

云烨凝声,他连忙唤来一人,又道:“去府门外看看对方带了多少人马!”


“父皇,儿臣也有争劲,其他的儿臣不要,父皇要赏赐,就赏老六手中的天子剑吧!”

徐哲言之凿凿。

完全没有察觉到天子眼眸之中掠过的那一抹杀意。

天子面色完全沉了下来。

两名禁卫在这时入殿。

徐哲见此,有些不解。

还没有等他开口询问,天子怒斥:“身在皇家,手段狠点不算什么,朕本想给你一个机会,但你却急于求成,忤逆欺君,还妄想天子剑?你太让朕失望了!”

话落。

徐哲身躯猛颤。

全然不知其中缘由。

自己献策解洛北饥荒,父皇怎还会震怒?

“儿,儿臣不解!”

天子一甩手:“不解?你为私吞焰硝矿场,想要强娶苏氏之女,瞒而不报,是为欺君,禁足入宫,无视圣意,学老六献策,妄想天子剑,不是想篡位是什么?来人,将三皇子拖出去,领昨日剩余庭杖,生死不论!”

“啊?”

徐哲一脸错愕。

他明明是布局良久。

就等今朝献策,好立下大功。

怎么就成了学老六献策了?

等等。

难道说……

老六已经先我一步,利用苏氏的焰硝矿场献策了?

我真他娘的服了。

容不得徐哲解释。

两名禁卫架起徐哲,出门便打。

数十杖责,毫不留情落下。

徐哲仅是叫了两句,便没了声响。

天子身侧,韩常侍小声言语:“陛下……”

“不用劝朕,老三太着急了,必须敲打敲打他,他身边有华神医在,死不了的。”

数十杖责之后。

徐哲的身后已经一片模糊。

看其伤势,没有数月难以下榻行走了。

徐哲被人抬了回去。

而与此同时。

太和门外。

四皇子徐璋在此踱步。

一人从宫内廊道快步行来。

徐璋见此,附耳上前。

“四殿下,三皇子哲被陛下杖责了,现昏迷不醒,正被人抬往家中。”

徐璋闻言,满意点头,呢喃自语:“射穿杨之事该发酵了,此行父皇未给老六一兵一卒,等老六入了洛北便是必死之局,此局你当如何破呢!”

归府途中。

徐元与苏伯庸父亲同乘马车。

“六殿下之恩,我苏氏无以回报,日后苏氏上下,全凭殿下差遣。”

苏伯庸拱手致谢。

直到现在,他才算是代表苏氏,真正的站了队。

苏破虏更是直接跪在了徐元的面前:“六殿下,让我跟在您身边,学习剑术吧!”

徐元摆手:“卷入皇嗣争储,危机四伏,跟在本皇子身边,随时都有生命之危,你不惧?”

“不惧,只要能跟在殿下身侧,破虏什么都不惧!”

苏破虏信誓旦旦。

苏伯庸也在旁附和:“殿下,就让破虏跟着您吧!这小子自幼跟我跑矿,对矿非常了解,而且他对洛山一带也很是熟悉,殿下用得上他。”

洛山群山连绵。

若是没有熟悉的向导领路,寻常人进去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

“那就跟在本皇子身边吧!”

眼下急需用人。

多一个人好办事。

而且苏伯庸让苏破虏跟在自己身边,是为表依附的决心。

同时徐元也不用担心苏氏反水。

马车行至六皇子府。

府门前聚了不少人。

一众人束装悬剑,应是武人。

见徐元归来,便一拥而上。

不等徐元询问,众人抱拳,单膝跪地。

“参见六殿下,我等瞻仰殿下威仪,愿投入殿下门下,誓死追随殿下,唯殿下马首是瞻!”

“唯殿下马首是瞻……”

徐元一眼看去,应有二三十人。

本以为要晚些。

没有想到这么快便有人前来投诚了。

看来文武饮之举,效果甚佳。

“阿元,你一离开文武饮,这些人便上门来了。”


天子闭目静听。

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一旁徐元不解。

刚才这四皇子还处处踩他,反对他拿焰硝矿场。

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大力推举他把以工代赈这件事情给揽下来了?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四皇子可是个老阴比。

不得不防呐!

良久。

天子睁眼。

“就依你的意思,老六,你即刻动身,前往洛北,与周族商洽共谋大事。”

徐元思索。

洛北饥民遍地,他一个皇子亲往,搞不好就要撕了晒成人干。

敢情这四皇子的目的在这里?

“父皇,儿臣愿往,但洛北地险,恳请父皇派兵十万与儿臣共往。”徐元昂首,去可以,得有人才行。

天子沉脸。

十万?

你这是商洽还是造反?

“老六,不得玩笑,此番前往洛北是救灾救民,带兵前往恐生嫌隙,你带几名侍从去便是了。”

天子最忌皇子领兵。

他话说到这里,自然不会给徐元一兵一卒。

徐元也只好应下:“父皇,那准许儿臣回府准备行囊,三日内便前往洛北。”

“就照你的意思办,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天子拂手。

徐元告退。

四皇子带着笑意,缓步离去。

老六呀老六,此行洛北,便是你葬身之地。

待众人离殿。

天子轻叹。

“韩常侍,朕对老六是不是要求严格了些?”

躬身站在天子身侧的年老寺人面带轻笑,“六皇子殿下身为皇嗣,当是如此,陛下您没错!”

天子面色凝重,似有思索:“老四的心思也是重了些,只希望老六能活着回来吧!”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

“三皇子哲求见!”

嗯?

天子眉间一皱。

“那逆子不是禁足了么?竟敢违抗圣令,真当众朕杀他不得?”

天子本就龙颜不悦。

此刻更是怒了。

“让他进来!”

天子下令。

殿外三皇子被人抬了进来。

见此一幕,天子眉宇更沉了。

躺椅上,徐哲面色凝重,“儿臣身体有恙,不便行礼,还请父皇恕罪。”

“恕不了!”

天子直接回应。

又道:“禁足离府,降旨不尊,抬椅入宫,面圣不跪,朕看你是着急领上次未打完的庭杖了?来人!”

见天子如此震怒,徐哲踉跄从躺椅上翻落下来。

匍在地上,惶恐不已。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父皇息怒,儿臣冒死入宫,是寻到了解洛北饥荒之法,断不是想要违抗您的旨意,儿臣忧国忧民,一片赤诚哪!”

天子一顿。

你也有解洛北饥荒之法?

这不是巧了么?

徐哲见天子没出言制止,便继续说道:“儿臣有一计,针对洛北饥荒,只需要施行以工代赈之法便可,儿臣已经想好了,洛北挨着洛山,只要在洛山开矿,就能够让饥民渡河而来,以劳作换取粮食!”

“父皇肯定好奇洛山何来矿场,这个儿臣也想好了,前不久儿臣的人在洛山发现了一座焰硝矿脉,只需要派人开采,以工代赈就能够开展……”

一番言语。

徐哲的目光紧盯天子。

想要从天子的神色上获得蛛丝马迹。

天子沉默。

徐哲心中暗暗窃喜。

洛北饥荒一直是父皇的心头病。

如今得以解决,父皇定是被我所献之策惊住了。

特别是焰硝矿场,发现矿脉是大功一件呢!

等下父皇肯定有重赏。

父皇说过,想要什么就要大胆去争,不要畏首畏尾。

不如就请父皇将老六手上的天子剑要回,转赐于我。

甚好呀!

“父皇?”

天子迟迟不语,徐哲忍不住轻声唤了一句。

“来人!”

天子开口了。

徐哲面露喜色,父皇这是该赏赐我了。


徐元杀意袭来。

惊蛰一顿。

惊喝:“谁!”

喝声一落。

徐元的天罡剑也贯穿了惊蛰胸膛。

一击便中要害。

鲜血顺着天罡剑如同小蛇般流落。

惊蛰面露诧异神色。

他艰难扭头。

见黑暗之中的那张面庞,不由失声:“六,六,六……你……你阴我!”

徐元抽剑:“阴的就是你!”

不偷袭。

徐元几人毫无胜算。

赢诩已经是西北第一剑客了。

在惊蛰手上,也撑不过百招。

而且。

若非刚才赵艳娘拼死缠住惊蛰双腿。

惊蛰也没有那么容易露出破绽,让徐元钻了空子。

“扑通!”

惊蛰重伤跪地,眼眸之中全是不甘,最终变得空洞。

徐元从其身后绕到前面。

他再次出剑。

这一次,天罡剑刺入的是他的右边胸膛。

赢诩不解:“惊蛰已死,殿下为何还要补刺一剑?”

徐元轻声解释:“防止他心脏长在右边。”

赢诩点头。

不禁感叹徐元心思缜密。

惊蛰太强,万一没死透,他们就该死了。

徐元剑归鞘。

旋即又道:“伤势如何?”

赢诩点头:“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见赢诩无大碍。

徐元缓步走到墙边。

将外衣褪下,披在了赵艳娘的身上。

同时伸手,抹去了她嘴角的鲜血。

虽然什么都没有说。

可赵艳娘的眼眸中,却因此闪过了一抹异样。

“殿下,惊蛰要如何处置?”

事情已经结束。

处理惊蛰的尸首,成了问题。

徐元一笑:“两位皇兄送了本皇子这么大一份礼,我们怎能不回礼呢?这惊蛰尸首,我明日有用。”

说罢,徐元离馆。

上了马车。

南宫璃已经等候多时。

要不是怕人多暴露,她也不会在外干等。

见徐元归来,南宫璃没有多问。

只是心中暗暗惊诧。

这小子竟有一身逆天剑术,连惊蛰都被他给阴了。

看来平时他不仅偷看我洗澡,还偷偷练剑了。

次日巳时。

徐元与南宫璃乘坐车马前往东城外的射场。

今日是文武饮最后一天。

午时一过,榜首便可确立。

射场内,大量武人聚集。

场外,暂代监官的礼部尚书严暮,以及一众官员早早在此等候。

远处的看台上,还有一人。

四皇子徐璋!

徐元目光眺向远处看台。

在他印象中。

自己这位四皇兄心思缜密,善于谋略。

是几位皇子当中,除了徐元最阴的一个。

四皇子徐璋注视着徐元,嘴角露笑。

老六,今日我且看你如何破局!

众人见徐元前来,目光皆是汇聚。

严暮更是面露不悦之色:“六皇子殿下心可真大,作为武试榜首,挑战你的武人已经排满了整个射场,你却到现在才现身,若是耽误了文武饮,陛下可是要降罪的。”

他也扫了严暮一眼。

这厮是三皇子一党。

他出现在这里,毫无疑问是替徐哲来盯徐元的。

徐元淡漠反问:“你在跟本皇子说话?”

“自然!”

“尚书大人好大的威势,见了本皇子竟不行礼,你这个礼部尚书就这么当的?”

面对徐元的呵斥,严暮竟丝毫不惧。

他冷哼:“哼!六殿下身为皇嗣,言行当庄重得体,自身当文成武就,若否,又有什么资格管下官如何当这尚书?”

这严暮好大的胆子。

周围众人心中惊骇。

虽说六皇子不修文武,品行不端。

但终究是皇子,不容亵渎。

可这严暮,竟这般口无遮拦,训斥徐元。

想来也是,过去的徐元无能。

当初那赵营一个小小的郎官都敢对徐元发难,何况是严暮这种重臣。

“你在挑衅本皇子?”

徐元双眼一凝。

严暮却是摆手:“不敢,六皇子有天子剑在身,下官岂敢挑衅?只是六皇子若滥用天子剑威慑百官,下官定会将其如实呈报陛下。”

一旁,南宫璃听不下去了。

“严大人,阿元是皇子,你这般妄言,不怕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她为徐元感到不悦。

严暮一笑:“下官实话实说罢了,以下犯上?论资历,我是教诸位皇子礼仪的先生,真要说起来,该是六皇子对我行礼才是!”

“你……”

南宫璃心中生怒。

甚至是要拔剑。

徐元却是拉住了南宫璃:“璃姐没事,本皇子不会记仇的!”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嗤笑摇头。

“废物皇子还真是如传言一般,身为皇嗣,被严大人这般欺压,竟大气不敢喘一口。”

“皇家出了这么一位皇子,真是丢尽了颜面,依我看,那武试榜首,恐有猫腻。”

看台上,四皇子徐璋轻笑。

口舌伶俐的老六也算是遇到对手了。

严暮那老匹夫,连我都碰上都要避其锋芒。

今日先失颜面,后便由惊蛰上场,取你性命。

算算时间。

惊蛰也该到了才是。

“阿元,他这般欺压你,你不气?”南宫璃在徐元耳边气道。

“璃姐息怒,我帮你出气便是!”

徐元说着,嘴角掠过一抹狠色。

而这时,严暮的声音再次传来:“六皇子,你该上台了。”

徐元闻言。

看了看早已经被武人围堵的擂台,缓步走去。

众人不自觉让开一条小道。

待徐元行至擂台前,却不见蹬擂的杌凳。

严暮见状,这是他故意为之。

擂台不高,也就两丈有余。

武人登台,很是轻松。

但徐元“不修文武”,这擂台就算上去了,也是爬上去的,终将沦为笑柄。

徐元心中深知。

他不怒反笑,朝着不远处的严暮拱手:“还请严大人近前来。”

严暮不解。

不过见徐元对其客气,便昂首走来。

行至徐元跟前,问道:“六皇子现在知道尊师重道,对我客气些了?”

徐元不语。

直接拉着严暮又往擂台边走了走。

严暮心怀疑惑。

众人同样不明徐元要做什么。

“严大人,你且再靠近些!”

严暮下意识的往擂台靠了靠。

正当他要发问之际。

徐元发难了。

他手中天子剑并未出鞘。

而是带着剑鞘将其抡起,当做棒槌一般,朝着严暮脑门砸去。

“砰!”

一声闷响。

严暮应声跪在徐元面前。

脑袋更是被砸的天旋地转。

不等严暮缓过神来。

徐元的天子剑又是抡起,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放肆,六皇……”

严暮刚想开口。

徐元一脚就踩在了他的脸上。

跟着天子剑抡动。

“砰砰砰……”

“啊啊啊……”

现场沉寂。

只留下天子剑的敲砸声和严暮的痛嚎声。

徐元面色冷漠,眼眸之中掠过杀意。

本皇子不会记仇,因为本皇子有仇,当场就报了!


南宫璃:“我替你去通知她吧!”

徐元摆手:“不,我亲自去!”

南宫璃白了徐元一眼。

“你小子想什么,我会不知道?”

徐元嘿嘿一笑,从后门离府。

行至赵府。

赵艳娘见徐元前来,立马上前。

她跪于徐元跟前:“奴家见过主人!”

徐元一扫:“身子如何了?可经得起折腾了?”

赵艳娘一愣。

心中立马会意。

她直接将裙袍荡开,露出裙下光景。

徐元不过是想问赵艳娘身子情况,准备随他长途跋涉,前往洛北。

不曾想。

她竟这般懂事。

“殿下,让奴家侍奉您!”

徐元却道:“赵氏经商多年,不仅在洛京有产业,族中与洛北各地也有商业往来,对洛北应是熟悉,你府上可有洛北各族分部的舆图?”

听徐元发问。

赵艳娘连忙回答:“奴家这便去取来。”

片息。

赵艳娘取来了舆图。

徐元接过:“转过去,趴着!”

赵艳娘面色一红,照做。

徐元一掀赵艳娘裙衣,挺身将那舆图铺在其白昝的背间。

……

洛北疆域辽阔。

原本是齐武两国的战场。

经过近百年发展演变,如今已经是足以容纳数十万人的大郡。

赵氏经商,也常常往来洛北。

徐元所看舆图,便是赵氏自行画制的。

依图所示,洛北十族,以周、云二族为首。

周氏一族人丁兴旺,盘踞洛北中部。

其余九族分布各个方位。

将整个洛北编织成了一张偌大的网子。

洛北各族分部舆图

良久。

徐元将舆图分布记在了脑中。

他顺势推了一把赵艳娘,抽身坐在了太师椅上。

失去了支撑的赵艳娘,滑落在地。

但她不敢懈怠,快速近前,扶住了徐元的双膝……

见赵艳娘懂事的让人心疼,徐元勾起了她的下巴。

轻轻一抹红唇:“你可怨本皇子屠了你赵氏一族?”

赵艳娘双眸坚定:“奴家不敢!是殿下给了奴家新生,参与皇嗣夺位,赵氏本就该有此觉悟。”

“果真么?”

“殿下,说到底,赵氏一族不过想要择主而栖,先前的三皇子是赵氏的选择,但现在,赵氏选的是殿下您!”

赵艳娘信誓旦旦。

徐元轻笑。

将腰间天子剑拔出,放在了赵艳娘的手中。

然后又将剑尖抵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赵艳娘愕然。

“本皇子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杀我为赵氏雪恨的机会!”

赵艳娘握剑的手不住颤抖。

她只需要稍稍用力,天子剑便会贯穿徐元的胸膛。

可现在的赵艳娘脑海之中全是日前的尸山血海。

自己真的有那个胆量杀徐元么?

她没有。

赵艳娘将天子剑收起,双手朝着徐元呈上。

“殿下,奴家既已择主,又怎会弑主!”

徐元接过天子剑,归鞘。

今日他便要携赵艳娘前往洛北。

若赵艳娘有反心,到了洛北徐元必死。

所以徐元才要测试赵艳娘一番。

结果让徐元很满意。

“继续!”

徐元沉声吩咐,赵艳娘俯首。

大半个时辰后。

赵艳娘已然整装。

赢诩带着闻青一行人,在赵府门口等候。

此行洛北。

包括徐元在内,共十四人。

徐元、赢诩、赵艳娘,还有苏破虏也来了。

其余十人是闻青为首的武人。

闻青出身飞骑营,品性自是没得说。

至于剩下的人。

徐元需要考验之后,才可知晓。

洛山山路难行。

马车速度太慢,众人便轻骑出行。

一路向北。

出了洛京,直奔洛山。

奔袭二十里地,行至洛山脚下。

徐元等人挂上了赵氏商队的旗号,掩人耳目。

洛北与洛京两地,有山水相隔,消息闭塞。


欠据上。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末尾还有赵匡的签字画押,以及赵氏的掌印。

十万两黄金。

那可是十万两呐!

就是把整个赵家给卖了,都拿不出来呀!

赵艳娘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赵延也是踉跄的往后退去,栽倒在地。

徐元见众人哑口无言,他便开口道:“怎么?赵氏这是要抵赖?”

赵艳娘咬牙:“这欠据,我们不认!”

十万黄金,认了赵家才是真的完了呢!

听到赵艳娘这么说,徐元就有些兴奋了。

他将其欠据收起,“这事情好办,按照你们赵家规矩,一命抵千银!九十八万七千两便是九百八十条赵氏族人性命。”

随着徐元的话音落下。

赢诩的剑便动了。

“嗤嗤!”

血肉被割开的声音瞬间传来。

两名赵氏族人直接倒了下去。

“还剩下九十八万五千两……”

徐元报数。

赵艳娘面露惶恐之色。

她没有想到,传言之中的废物皇子,竟然这般狠辣果决。

“六殿下,你如此行事,当我赵家无人么?且不说我们背后有三殿下,光是我叔父赵匡就是兵马司副指挥,以他的职权,是可以抓你的。”

徐元嗤笑:“哦?难道你们不知道,赵匡昨夜夜闯皇子府,已经被就地格杀了么?”

轰!

徐元此话一出。

赵艳娘和赵延脑袋就像是炸开了一般。

什么?赵匡死了?

赵延面露惶色。

赵艳娘则是怒视徐元:“六皇子你欺人太甚!”

徐元不屑:“欺你们又如何?本皇子再问你们最后一遍,这欠款,你们还是不还!”

赵艳娘傲然昂首:“不还!”

“赢诩!”

徐元脸色完全冷了下来。

他一声轻喝。

赢诩的剑便动了。

仅是几息间,数名赵家族人便倒了下去。

徐元又道:“璃姐,看好府门,莫让他们跑了。”

南宫璃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行至府门外。

赢诩的剑未停。

每一次挥动,都会有赵家族人倒下。

虽有族人反抗。

可赢诩是西北第一剑客,寻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赵府院内。

鲜血横飞,地面很快就被染成了红色。

赵艳娘看着眼前惊人一幕,已然愕目。

徐元身为皇嗣。

行事如此歹辣。

这一刻,赵艳娘算是真的怕了。

内心被磅礴的恐惧占据。

“住,住手!”

赵艳娘惊呼。

但赢诩的剑却未曾停下。

赵氏是三皇子的臂膀。

徐元既然动了,就要动得彻底。

要么赵氏为自己所用。

要么……赶尽杀绝!

赵延握拳怒视徐元,指着徐元大喝:“徐元,你屠戮我赵家,三殿下不会放过你的。”

“聒噪!”

徐元一喝。

天子剑出鞘。

等到剑刃归鞘之时,赵延的双手已然被斩断。

赵艳娘眼眸颤动,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六殿下,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艳娘内心几近崩溃。

徐元看向赢诩,还没有询问,赢诩便道:“殿下,还剩……九十三万两千两,不,是一千两……”

说话间,赢诩又斩下一人。

徐元:“可听清楚了?”

赵艳娘身体发颤,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般野性。

她双腿一软,跪地:“六殿下,求您放过赵家,我们愿意将赵氏家产,尽数奉上!”

徐元目光瞥过:“赵氏灭族,你们的家产一样是本皇子的,况且你们是三皇子一党,你觉得我会放过你们么?”

争储夺嫡,一旦站队就没有退路了,要么封王拜相,要么彻底清算!

这条路,充满了血腥。

而这,是徐元必须要经历的。

他若不狠,日后死的便是他自己了。

赵艳娘清眸湿润,族人接连倒下,心恐不已:“六殿下,我,我赵氏愿为您俯首,求您……”

徐元冷笑,并未表态。

他知道,赵艳娘心坚。

眼下示弱服软,不过是缓兵之举。

徐元需要彻底击溃赵艳娘的内心防线。

赵府族人近百。

在赢诩剑下,男嗣无一生还。

整个赵府,血腥味扑鼻。

除了赵延和赵艳娘,现场只剩下一众妇孺老幼。

地面上全是尸首。

徐元随意坐下,手杵着天罡剑:“你应该感到庆幸,天罡剑不斩老幼。”

听到徐元这话。

赵艳娘等人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至少他们算是活下来了。

但很快,徐元的话又传了过来:“但,我有一把小剑,专杀老幼!”

混蛋!

赵艳娘疯了。

赵延更是大喝:“徐元,你不得好死!”

咻!

赵延话刚出口。

赢诩的剑便到了:“辱骂主上,当诛!”

鲜血溅射赵艳娘的脸颊。

尚有余温的血,让她彻底感受到了什么是死亡的恐惧。

颤动的目光,在赵氏仅存的老幼妇孺身上。

她们都会死,很快就会轮到自己。

完了。

赵氏,就这么完了。

无尽恐惧缠绕在赵艳娘的心头。

活。

她想活着!

“求,求求,我,我想活着!我想赵氏活着……”

恐惧的驱使下,让赵艳娘心理终是崩塌。

徐元面无表情:“小娘子,本皇子仁厚,今日便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活命的机会!”

赵艳娘匍匐在地:“我……奴家愿为殿下俯首,愿做主人的狗!”

尊严。

在这一刻,一文不值。

徐元眸中轻动:“你可知道怎么做?”

赵艳娘喘着粗气,“男嗣不管老幼皆斩,妇孺流放关外,我……全凭殿下处置!”

历来。

灭族之举,便是如此。

徐元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一把抓住赵艳娘的下颚。

手指轻抚那张烈焰红唇:“放过赵氏与否,且看你的表现!”

赵艳娘带着泪光的眼眸一颤。

然后跪着往前爬了两步,双手扶着徐元的双膝,缓缓俯首。

赢诩见此,迅速转身朝着府门外走去。

南宫璃刚刚收剑,斩了一名试图逃走的赵氏族人。

见赢诩前来,不禁往院内眺望。

“这臭小子!”

南宫璃呢喃一声,脸上闪过异样神色。

与此同时。

太和门。

三皇子徐哲已经等候多时。

身边侍从来报:“殿下,今晨拂晓,属下见六皇子带人往城西而去,他会不会畏罪潜逃了?”

徐哲冷笑:“逃?那才好呢!父皇震怒之下,他逃不掉的,等等,你说往城西去了?”

“没错,是属下亲眼所见!”

“老六府宅距离北门较近,他若要逃,定是跟南宫璃从北门逃往北邙,怎么会往城西而去……难道……不好,老六是去赵府了。”

徐哲恍然大悟。

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老六,我****。


好在徐元一行人成功穿过设伏点。

直到远离百米的拐角处。

徐元才摆手,示意众人停下。

“赢诩!”

“在!”

徐元连忙询问:“刚才你可发现对方是哪路人马?”

知道自己要前往洛北的人不少。

无法确定是老三还是老四的人,亦或者是其他皇子安排的伏手。

赢诩摇头。

闻青却凑了上来:“殿下,属下知道!”

“讲!”

闻青连忙回答:“丛中之人手上拿的洛北特有的马刀,寻常马刀刃长不过九寸,但洛北锻造的马刀却有十二寸长,他们应是洛北的人!”

闻青在军中十二载。

对于各种兵刃,都很是了解。

徐元沉思。

洛北的人这么快就摸到洛山来了?

洛北与洛山隔着洛水河。

河岸有渡口。

渡口设一哨。

若是洛北有大量人马渡河,洛京这边不会没有消息。

想来那近百人是偷渡洛水。

在徐元必经之路设伏。

只是没有想到的对方眼拙,还真的把徐元一行人当成了赵氏商队。

不管对方目的为何。

在洛山持兵刃设伏,则为山匪,便是触犯了武朝律法。

徐元可将这些人,尽数诛杀。

“闻青!”

“属下在!”

闻青听徐元唤他,立马来了精神。

“你卸甲数月,手可曾生了?”

闻青一喜:“属下虽卸甲,但依旧每日舞枪五百次,不曾手生。”

徐元满意点头,又看向其余人:“你们都是文武饮淘汰下来的产物,除了本皇子,天下无人会用你们,你们要清楚一点,本皇子身边不留庸人,眼下就有一个证明你们的机会。”

“刚才通行官道,丛林两侧有匪徒近百,去证明尔等并非庸狗!”

徐元话语不但没有激怒闻青等人,反而是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闻青率先表态:“属下愿往,替殿下擒下贼首,斩尽众匪!”

“属下愿往……”

闻青一行人气势高涨。

一旁苏破虏也是激动凑上前来:“殿下,我去,我也去!”

徐元看了苏破虏一眼。

这小子行事冲动,得先和他说好,免得打草惊蛇。

对方有近百人。

十倍于己方的人数。

要杀敌,只能绕后阴他们,先发制人!

“破虏,你对洛山地形熟悉,带闻青从小道绕后,摸他们屁股!”

“是!”

众人点头。

纷纷下马潜行。

苏破虏在前,众人紧随其后。

很快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徐元则是调转方向,竟往回走去。

几人不解,还没来得及发问。

徐元便高声大喊:“洛北的朋友,可否现身一见!”

赵艳娘几人心惊。

下意识便往腰间利剑摸去。

这殿下莫不是疯了?

对方近百人,他这是要只身撼昆仑?

丛林间。

周仲邑知自己行踪暴露,显得有些谨慎。

思索几许,他对身后众人吩咐:“你们藏好,我去看看!”

话毕。

周仲邑带上两人,从暗中走出。

他打量着走来的徐元,满腹疑问:“足下何人?”

徐元轻语:“你不认得本皇子?”

周仲邑一顿,皇子?

眼前之人与画像上的贼六颇有神似之处,又与赵氏商队为伍。

难道他是……

周仲邑双眼凝视徐元。

下一刻。

他上前一步,扯下黑面,拱手抱拳:“周仲邑见过三皇子殿下!”

啊?

包括徐元在内,都微微愣了一下。

徐元本想就随意一问,没有想到这周仲邑眼拙到了这种程度。

往年洛北饥荒,朝廷拨粮赈灾都是徐哲一手负责。

洛北民众也见过他。

只是距离上次已是去年开春。

周仲邑记不住徐哲容貌,也属正常。

这周仲邑设伏,却对三皇子这般恭敬。


射场外。

不多时已经围了一众武人。

赵匡按捺住内心的窃喜:“六殿下重赌,果然非虚,就是不知道殿下想怎么赌?”

徐元摆手:“就赌我在此处,拉开这强弓,射中射场最远处的靶心,至于彩头嘛!便以黄金十万两为注可敢?”

话说的轻描淡写。

拉开六石强弓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徐元居然还要在射场外,射中百米开外的靶心。

简直痴人说梦。

南宫璃为徐元的举动,不住摇头叹息。

赵匡几近欢喜。

他生怕徐元反悔,急忙说道:“殿下,我赵氏在洛经商多年,倒是这赌资,但殿下您可有?”

徐元一扬手。

晃了晃手中的名剑天罡:“天罡剑够值十万两否??”

众人闻言,目露骇色。

那可是天子剑。

别说十万两,百万两都可呀!

徐元居然将其当做了赌资。

此事若是被天子知晓,夺嗣流放都是轻的。

“怎么?赵监史不敢赌了?”徐元见赵匡半晌没有反应,不由点了一句。

赵匡哪是不敢赌呀!

他是在激动。

拿天子剑做赌资,徐元分明就是在自掘坟墓。

只要事成,无需再寻神射射穿杨,他赵匡就能够置徐元于绝境。

赵匡猛吸一口气:“空口无凭,还请殿下立好字据,来人,取笔墨来。”

随行之人迅速取来笔墨,立下赌约字据。

当赵匡看到徐元按下手印的那一刻,他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笑了出来。

徐元嘴角轻扬。

笑?

等下让你哭。

“殿下,请吧!”

赌约一成。

赵匡催促徐元。

周围武人却是小声窃语。

一人低声嗤笑:“都说当朝六皇子元重色贪赌,身子骨早已经被掏空了,他若能开弓,在下愿食粪三斤。”

另一人咧嘴:“废物皇子能拉六石强弓?你们信他还是信我是始皇?”

南宫璃站在徐元身旁。

她摇头:“阿元,你这是何必?”

徐元丢人,南宫璃倍感失望。

今晨徐元持剑斩赵营。

她才有些许刮目。

可现在徐元这般行径,贪赌之下,押上天子剑,何其荒唐。

“璃姐,你且看好。”

徐元不做解释。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

让自己尽量去熟悉这具孱弱的身体。

下一刻。

徐元握了握那六石强弓。

熟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他将那强弓一提。

沉甸甸的垂感,让徐元身子侧了侧。

连拿起来都费劲,更别说拉弓射箭,命中百米开外的靶心了。

南宫璃不忍再看。

倒是赢诩,看得格外认真:“殿下要拉弓了。”

随着赢诩话落。

徐元深吸一气。

举弓、搭箭、拉弦。

月满。

一气呵成。

原本还在讥笑的众人。

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难以置信的惊色。

“咻!”

随着的徐元的手松开。

一支穿云箭,疾射而出。

在六石强弓的加持下,箭矢速度极快。

只是眨眼间。

箭矢便落在了靶子的正心。

“这是……正中靶心?”

“天哪!六皇子元拉开了六石强弓,还射中百米外的靶心。”

“我没看错吧!如此之举,可直接夺得武试冠甲了,连那神射射穿杨,恐怕都有所不及吧!”

围观武人皆是失声。

南宫璃红唇微张,青眸之中,颤着惊光。

赢诩凝神。

他心中对徐元的认可,又多了一分。

赵匡吸了口凉气。

难以置信的注视着徐元。

这……

六皇子元不是文武不修,身子孱弱么?

怎会拉得开六石强弓,做到百步穿杨。

假的。

定是假的。

赵匡踉跄站稳身子。

慌忙上前,拾起徐元拉过的六石强弓。

他上手一拉,他却无法拉开。

弓是六石弓。

“这……”

赵匡无言。

他输了。

整整十万两黄金呀!

这可不是随便拿得出来的小数目。

武朝黄金稀缺。

白银或可有十万,但黄金十万,如同天方夜谭。

纵使赵氏是洛京富商,就算是变卖家产,也凑不够这黄金十万两哪!

“殿下威武,六石强弓射中靶心,当今天下,除了神射射穿杨,还有谁能企及?”

武人中有人惊呼。

赵匡猛然回神。

等等。

射穿杨。

对,三殿下让我寻射穿杨与六皇子设赌。

我虽输了一场,但还有扳回一城的希望。

想到这里。

赵匡这才故作镇定,朝着随行令史吩咐:“射穿杨,去,去把射场内将射穿杨寻来。”

“射穿杨?”

徐元听到此话,接了一声。

赵匡忙道:“殿下可曾见过?”

徐元点头。

然后往边上挪了挪脚步。

露出了身后那射穿杨的首级。

不等赵匡反应。

徐元用剑梢将射穿杨头颅两侧的散发剥开,露出了他的真容。

“赵监史,你且瞧瞧,是你要找的射穿杨不?”

赵匡一怔。

那张苍白的面孔。

可不就是三皇子徐哲让他寻的神射射穿杨么?

完了。

赵匡这一刻,彻底懵了。

他双腿一软,直接就坐倒在了地上。

徐元眉间一挑:“赵监史,本皇子已完成射艺考核,按照现在的成绩,进行排名公示吧!”

赵匡喘着粗气。

本还想借着射穿杨,将输掉的十万两黄金赢回来。

这下好了。

赔了夫人折了兵。

以徐元六石强弓考核的成绩,已经能够挂在榜首之位了。

他强忍着惶恐的情绪,叫来下面的令史,将文武饮武试榜首的名字,换成了徐元。

徐元露出一抹满意的轻笑:“赵监史,多谢赠财,不日我便上门收取,本皇子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话毕。

徐元手中赌约字据扔给了赢诩,而后上与南宫璃了马车。

赢诩小心收好,步行相随。

看着徐元的马车远去。

赵匡嗓子眼一甜。

一口怒血喷了出来。

“我的宝驹,我的黄金……啊啊啊……快,将此事通知三殿下!”

……

深宫书阁。

天子正负手阅卷。

一名年迈寺人疾步近前。

“陛下,六皇子离宫之后便去了东城,招揽了赢氏剑客,斩了神射射穿杨,而后拉开六石强弓,百米中靶,目前暂居武试榜首!”

寺人将刚刚探得的消息如实汇报。

天子不语。

似乎所报之事,皆在他预料之中。

良久。

天子放下手中书卷:“这么多年,难道老六真的是在藏拙?且看他能飞多高吧!”

与此同时。

三皇子府。

“是谁?是谁杀了我重金请来的神射射穿杨?”

徐哲一巴掌拍在案上。

整个人怒不可遏。

来报探子惶恐回道:“是六皇子,他还拉开了六石强弓,暂居文武饮武试榜首。”

徐哲怒喝:“老六,好你个老六,你藏的够深呀!混蛋,混蛋呀!”

他咬牙切齿。

恨不得现在就将徐元大卸八块。

不过很快,徐哲便冷静了下来。

这时,又一名侍从缓步入堂。

“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属下已经将苏氏族长送归苏府了。”

侍从复命。

听闻此言,徐哲眉间不禁一挑。

苏氏……

徐哲心中呢喃,心中顿生一计:“去,将苏氏之女趁着夜色送入老六府宅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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