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宋家从河边捡来的孤女。
与宋怀书日久生情,情意绵绵。
他更是扬言此生非我不娶。
可他却在当上探花郎后,与雁京第一美人相亲。
我如了他的愿,在他大婚时悄然离开。
可后来。
他夜夜来敲我家房门,笑自己识人不清。
宋怀书当上探花郎后。
挑了一吉日在万香楼宴请昔日同窗庆祝。
宋姨娘做了一些拿手小菜,要我送过去。
刚靠近包房,一桌热闹地谈话便传入耳中。
我听说宋兄才到雁京,就有不少世家小姐抢着要相亲,未来若是做了哪家女婿,可别忘了哥几个啊!
宋怀书答道:哎,都是些媒娘的主意。
你别说,这雁京果真是养人的好地方,女子个个都生得美得很!
我听说这雁京第一美人当属那柳家的柳岁岁,谁若是能娶到她那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又有一人附和道:是啊,我也早有耳闻这柳岁岁貌美如花,家中盐业做得又大,也不知谁会有这般好运气。
听到众人讨论,宋怀书清了清嗓。
鄙人不才,媒娘过几日会安排我与这雁京第一美人柳岁岁相亲。
我的脚步不觉顿了顿。
他何时要与他人相亲了?
我竟一点也不知。
宋怀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与炫耀。
仿佛事已成。
我从门缝往里瞧了一眼。
只见桌上众人闻言,皆是一脸羡慕之色。
纷纷举杯祝贺:宋兄真是好福气啊!
好好相,可别错过了!
宋兄加把油,我们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笑声中,却有人不经意间提起了我:那…现在这位呢?
就是那个常伴你左右的女子,又该如何是好?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我的心猛地揪紧,屏息以待宋怀书的回答。
哦,她啊。
她不过是我姨娘捡到的一个孤女,无处可去,就在家中帮帮姨娘做做事儿。
至于以后,各自有各自的归宿罢了。
宋怀书语气轻松,就好像与他无关那般。
此言一出,桌上又是一阵哄笑。
我只觉得心口一窒,撕扯得疼痛。
从未想过。
我在他心中,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女。
那些日日夜夜的陪伴。
那些他曾跟我说过的甜言蜜语。
难道在他眼里,当真只是一场过眼云烟吗?
我眼里的泪珠掉个不停。
原来宋怀书,是这样想的啊。
我站在门外,仿佛一盆冰水浇头而下。
冰得刺骨,凉到了底。
我是在云水镇被宋怀山的姨娘捡回家的。
听姨娘说,那天的雨下得很大。
她在屋里做着饭,却无意瞟见河岸躺了一人。
我那时全身受伤昏睡不醒,奄奄一息。
她为我找了郎中,连服了三个月中药才醒来。
醒来第一眼,我便看到了宋怀书。
他那时要科举,整日坐在一张破败的书桌上。
翩翩君子,满身散发着书卷香气。
可我醒来时,却失了记忆。
不记得自己叫什么,来自哪里。
那时我不爱说话,总想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