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看戏的目光盯着我,好奇我这次又会因为嫉妒吵闹成什么样。
司徒景虽然与青荷十指相扣,将人护在身后,但目光里也带着一丝期待看向我。
然而我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不知是被刺激到,还是觉得丢脸,竟然当所有人的面吻上了青荷的嘴唇,甚至将自己的贴身玉佩摘下来给她。
“虞芊芊,你听见没?
我会娶青荷为妻,你面上装作不在意,其实心里快嫉妒得发疯了吧!
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对青荷动手,小心我搅黄我们的婚事,到时你一个弃妇,只怕连叫花子都嫌弃!”
到底是相处几十年的枕边人,即使已经决定彻底忘记他,听到这些针锋相对的话还是会下意识心痛。
我苦涩地抿唇:“司徒公子想娶谁都无妨,你我并无干系,不需要担心我会阻碍你。”
话音刚落,迎秀女的公公走到我面前,将木牌递给我。
“虞姑娘,该出发了,选秀马上要开始了。”
听到“选秀”,司徒景瞪大了眼,松开青荷的手,上前猛得拽住我的手腕。
“虞芊芊,你疯了?
新皇刚登基不久,就已经杀了好几任贵妃!
现在京中贵女人人对选秀避之不及,唯恐嫁给这位叛军登基而成的暴君,你竟然要主动进宫参选?”
他眉宇间隐约的担忧,还有手上逐渐加重的力道,让我产生了错觉,似乎他对我还有些情谊。
其实上辈子刚嫁过去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糟糕。
我默默守候着他,每日将府里大小事宜打理的井井有条,在他犯错被陛下关押时,不顾一切去宫里求陛下开恩。
他也曾动容地为我三拜九叩爬过寺庙的千阶长梯,磕的头破血流只为向神佛祈愿我身体康健。
直到我撞破他和青荷的奸情,我们两人因为一个丫鬟面红耳赤地争吵冷战。
再到最后,因为青荷频繁的陷害和他的不信任,我们开始厌恶对方,日复一日地相互折磨。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十年,我倦了也累了,曾经的爱早被一点点消磨光了。
眼见我们之间的氛围不对,青荷突然哭着下跪。
“小姐,我知道你讨厌我,明知今日司徒大人要赎我,故意演这么一出拖住他,就是要我摆脱不了奴籍,怕我嫁给他。”
“我身份卑贱,但向往自由已久,还请你开恩,哪怕要我永远离开司徒大人……”她话还没说完,司徒景已经疼惜地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青荷,我不许你说这种傻话!
我娶她都是为了家族,我的心永远只属于你。”
他说着转身呵斥我:“虞芊芊!
你心思果然歹毒,你爱选秀就去选,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怜惜你娶你!
你以为陛下就看得上你这只破鞋了吗?
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身子早就被别人玩过了!
到时候恐怕连验身那一关都过不了吧!”
他故意拔高了音量,众人尖锐的视线瞬间像刀子捅向我。
“你敢不敢掀开袖子,让大家看看你的守宫砂!”
我的脸色瞬间发白,嘴唇紊动着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