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二丫颜知鸢的其他类型小说《鸢飞青云里刘二丫颜知鸢》,由网络作家“簪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待祝知鸢说话,谭氏忙又笑道:“走,母亲带你去院里,鸢儿先好好休息,晚上带你见见弟弟妹妹。”“你就住皓月阁,和你淇妹妹的香雪苑挨着,姐妹俩好好亲近亲近。”“母亲已经定下了鎏金坊明儿来给你量尺寸,好好做几身鲜亮的衣裳。”谭氏心疼小姑子,也心疼这个一看就吃过不少苦头的小姑娘。当年的事是祝家的秘密,关系到唯一的小姑子和已经故去的婆母,谁都不愿再去提起。而自己也曾有过一个女儿,可惜出生没多久就没了,这么多年只得一子,还是个调皮捣蛋不成气候的。如今这外甥女既是回来了,养在自己膝下,唤自己一声母亲,就是自己的亲女儿。谭氏将祝知鸢带到皓月阁,伺候在院子里的丫鬟便上前迎上来。“奴婢翡翠,琉璃见过小姐。”两个大丫鬟一齐上前来行礼。祝知鸢见两个丫鬟面容...
《鸢飞青云里刘二丫颜知鸢》精彩片段
不待祝知鸢说话,谭氏忙又笑道:
“走,母亲带你去院里,鸢儿先好好休息,晚上带你见见弟弟妹妹。”
“你就住皓月阁,和你淇妹妹的香雪苑挨着,姐妹俩好好亲近亲近。”
“母亲已经定下了鎏金坊明儿来给你量尺寸,好好做几身鲜亮的衣裳。”
谭氏心疼小姑子,也心疼这个一看就吃过不少苦头的小姑娘。
当年的事是祝家的秘密,关系到唯一的小姑子和已经故去的婆母,谁都不愿再去提起。
而自己也曾有过一个女儿,可惜出生没多久就没了,这么多年只得一子,还是个调皮捣蛋不成气候的。
如今这外甥女既是回来了,养在自己膝下,唤自己一声母亲,就是自己的亲女儿。
谭氏将祝知鸢带到皓月阁,伺候在院子里的丫鬟便上前迎上来。
“奴婢翡翠,琉璃见过小姐。”
两个大丫鬟一齐上前来行礼。
祝知鸢见两个丫鬟面容沉静,举止大方,点点头。
“这是你祖父专门给你挑的两个大丫鬟,若是有什么短缺的,你就告诉母亲。”
略交待了几句让她好好歇息,像是怕祝知鸢会不自在,谭氏便急匆匆去准备晚上的家宴。
祝知鸢躺在宽大的酸枝木床上,闻着淡淡的熏香,微微闭上眼。
两个丫鬟见祝知鸢准备歇息,便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这祝家,倒是颇有意思。
虽然说着打算将自己送走,却偏偏还有早就收拾妥当无一不精致的院子,祝老爷子专门挑好的丫鬟。
祝家人口简单,祝老爷子与发妻育有三子一女,自发妻故去后便深居简出。
大房长子祝青松与妻子谭氏青梅竹马,二人一个打理城中生意,一个掌管祝家内宅,感情甚好,育有一子祝游。
二房祝青岚常年在外跑生意,妻子柳氏文静纤弱,育一女祝知淇。
女儿祝青诗嫁在城外的顾家,收养一子顾鹤。
小儿子祝青舟也在跑生意。
在这个重士轻商的定国,锦陵城里的祝家并不算起眼。
只是,对祝知鸢来说,却也已经是她能够接触到去京城最好的路了。
更何况,她占了这具身躯,自是要让她如愿见到娘亲的。
祝知鸢慢慢盘算着睡了过去。
梦中还是那碗醒酒汤,那根白绫,还是颜母娇弱的面容。
祝知鸢明明知道自己在梦中,拼了命的想醒来,却是徒劳。
“小姐,小姐?”
琉璃听见动静,轻轻唤道。
祝知鸢有一瞬间的失神。
“您醒啦?”
“嗯。”
翡翠端来准备好的温水伺候祝知鸢梳洗。
“小姐,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这匣子里都是咱锦陵城现下最时兴的首饰呢,大夫人刚派人送来的。”
琉璃捧着一个红木匣子上前。
“挑鲜艳的戴吧。”
祝知鸢扫了一眼便知道谭氏用心了。
匣子里都是价格不菲却又适合这个年纪小姑娘的鲜亮颜色。
若是以前,她必定会挑最淡雅庄重的首饰,务必做到端庄雅致,不被人忽视又不会强抢她人的风头,处处让人妥帖满意。
可是最后呢?
祝知鸢摇了摇头。
今生,她必然要活的潇洒肆意,绝对不会再委屈自己半分。
祝家的晚宴设在流觞堂。
祝知鸢到的时候已经听见阵阵笑声。
“你就是知鸢姐姐?”
还没进门,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小姑娘便蹦蹦跳跳出来挽住祝知鸢。
“我是祝知淇,你的妹妹。本来下学我就想去见见姐姐了,母亲偏偏说你要休息~”
“终于我也有姐姐了!我可太开心了!明儿咱们便一起去族学吧,那些讨厌鬼再也不敢笑我了!”
祝知淇边走边道。
祝知鸢有些好笑,祝家女眷说话都响亮直爽,跟她以前接触的一句话绕八百个弯来说的世家女子可真不一样。
“族学?”
祝青舟提过祝氏的族学是一应费用全由祝行资助的。
在定国,哪怕是京城,女子能上学的都极少。
除非是书香世家,有专门的老师在家教授习字。
她从前便是在谢府学堂旁听。
没想到祝家竟然让自家女儿也跟着上族学,倒是新鲜。
“是啊,姐姐,明儿我来约你一起吧。”
祝知淇见祝知鸢回话更高兴了。
“好了,淇儿,别霸着你姐姐了。让鸢儿来认认人。”
谭氏笑着见二人迈进门。
“鸢儿,这是你淇妹妹,最是话多了。”谭氏取笑道。
“大伯母,我来我来,我来介绍!”
祝知淇引着祝知鸢走向谭氏和旁边的妇人。
“这是你娘,我大伯母。”
“这是我娘,你二婶。”
祝知淇俏皮道。
祝知鸢上前见礼。
柳氏身形苗条,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人:
“鸢儿,好孩子,你淇妹妹盼着有个姐妹盼好久了,这下你俩人有个伴儿了。”
说着退下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塞给祝知鸢。
“呀!娘,这可是你最宝贝的镯子。我讨了好多回了,你连带都不舍得让我带呢。”
祝知淇假装生气道。
“你跟个皮猴儿似的,好东西给了你也白瞎。看你鸢姐姐,这镯子跟她顶配。”
柳氏笑着赞叹道。
祝知鸢虽然还是瘦弱,皮肤也稍显粗糙,但是光站在那里便气质卓越。
“谢二婶。”
祝知鸢见谭氏点点头,便收下了。
“哈哈,姐姐,你看看,你这才刚回来呢,我娘就宝贝你,连我都看不上了。”
祝知淇转了转眼珠子。
“祝知淇,说什么呢!你不许欺负人。”
一个清朗的男声传来。
“祝游!你看看,你这就护上了,看来我说的没错呀。”
祝知淇跺跺脚。
“才怪,二婶分明是一直都看不上你,哪里是因为阿姐回来的缘故。”
祝游连忙走上前来。
祝知淇见祝游要上来拎她耳朵,赶紧躲到祝知鸢身后。
“哎呀呀,你们听我说完呀。”
“姐姐,祖父常说,爱之深责之切,以后就让她们全都疼爱你吧。”
“而姐姐你呢,只需要疼我一个人就行了!”
祝知淇抱着祝知鸢的手臂晃了晃。
祝知鸢在一片哄笑声中有一瞬间的恍惚。
从前也有个小姑娘喜欢摇着她的手臂,一声声的唤她“姐姐。”
柳氏笑着戳了戳祝知淇的脑袋:“还是这皮样儿~知鸢你别理她,她一向这样,训多少回了也不长记性。”
“阿姐,我是祝游,你有什么事儿可以找我。”
祝游挠挠脑袋,站在祝知鸢面前。
二人相差一岁,个头也差不多。
这便是祝青松和谭氏唯一的儿子,祝游,自己的弟弟了。
“啊?你是说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啦。”
祝知淇又呛道。
“咳,不是不是。还不是你,有事儿才找我,没事儿人影也见不着。”
祝游忙挥挥手。
“阿姐你随时都能来找我的。”
祝游对祝知鸢急切的道。
阿姐刚回家来,肯定有很多不适应的,自己做弟弟的,定是要护好她的。
“好了,别管他俩,天天不吵架不罢休。若是饿了便尝尝这糕点,母亲下午专门让厨房准备的。”
谈氏牵着祝知鸢坐下。
祝知鸢含笑点头,慢慢品尝着桌上淡粉色的桃花糕。
入口清香,甜而不腻,清淡温馨。
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不一会,祝行几人进来了。
“知鸢,这是鹤儿,你姑姑这几天身体不适,没能回来。鹤儿,这是你姐姐。”
祝青松介绍道。
“见过知鸢姐姐。”
一道清冽如玉的声音响起。
祝知鸢抬眼看向面前着月白色衣衫的小少年。
面容白皙,眉眼冷峻,小小年纪却漂亮的有些过分了。
鹤儿,这就是祝知鸢亲娘的养子了?
这日回院子的路上祝知鸢远远便看见了角落里探头探脑的顾鹤。
难为这孩子了。
上次三人闹出动静后,顾鹤一直等到事情平息才来找她,是个沉得住气的。
“翡翠去取披风来,我在凉亭里坐会儿。”
“琉璃去告诉母亲,我明早上想吃桃花糕。”
顾鹤见祝知鸢支走二人,悄悄的跑了过来。
“姐姐。”
漆黑的大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明亮。
祝知鸢摸摸顾鹤的头:“鹤儿,不用如此谨慎。想找姐姐随时都能过来。”
顾鹤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这两天胃口好点了吗?睡得可还好?”祝知鸢又问道。
姐姐果然知道!
顾鹤瘪了瘪嘴:“自从取掉香囊,虽然时日尚短,睡眠没有太大改善,但是已经不像以前需得逼迫自己进食了。”
是的,顾鹤小小年纪便有厌食的症状,更是影响了睡眠,经常彻夜难眠。
刚见面时祝知鸢便觉得顾鹤消瘦异常,就留了心,那日近距离坐在马车里,才知晓根源所在。
香囊。
顾鹤日日佩戴,夜里更是抱着睡觉。
香囊里的药物会使顾鹤慢慢没有食欲,吃不下东西,时间长了更是会使他夜间精神恍惚,入睡困难,消耗他的精神!
“鹤儿,你还小,一定要好好吃饭,姑姑也盼着你健健康康的。”
祝知鸢道。
“姐姐,母亲,母亲不大好。”
一提到祝青诗,顾鹤忍不住哽咽。
现在只有姐姐能帮他了,顾淮文是所有人眼里的好丈夫好夫子,只有姐姐知道他不对劲。
“我知道,鹤儿,你放心交给姐姐,一定会让姑姑摆脱顾家的。”
祝知鸢告诉顾鹤,也是告诉自己。
“真的吗?”
顾鹤眼里露出欣喜。
姐姐刚回来就救了自己,他丝毫不怀疑祝知鸢的本事。
“是的,但是姐姐也有事安排你做。”
祝知鸢看向小小少年。
“你说,姐姐,只要能救母亲,我做什么都可以。”
顾鹤急切道。
“那你在祝家要好好吃饭,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姐姐,不许忧思过重。好好学习,才能成为姑姑的依靠。”
祝知鸢道。
顾鹤鼻子一酸,忍不住流下眼泪,姐姐真的都知道。
他自小脆弱敏感,祝家和祝青诗之间的隔阂他早就感觉到了,是以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唯恐惹的祝家人不喜。
他厌食和睡眠障碍被他瞒得死死的,祝家人只以为他性情冷漠,不喜人亲近,这些年都没人发现他的不对。
“好的,姐姐!”
顾鹤擦一把眼泪。
他要照姐姐说的做,他相信姐姐!
这一日,祝知鸢刚走进教室,便觉出不同来。
除了金蔷常坐的位子,其他前几排都被占得满满的,平日里大家争抢着好睡觉的位子这会儿无人问津。
怎么回事?
平日里课堂上也就祝知鸢和金蔷二人不会睡觉。
当然,她们也没有听课。
祝知鸢就自己想自己的事情,金蔷也是自己发呆。
不睡觉仅仅只是对课堂最基本的尊重罢了。
“姐,今儿有好位子!”
祝知淇挺开心。
“淇儿,今日有什么特殊的吗?怎么都坐前面呢?”
祝知鸢好奇道。
“啊,没什么特殊的,今儿是铺子里管事过来教授算学的日子,更没意思,算的我头疼。”
祝知淇抱怨。
“算学?”
祝知鸢挑挑眉。
“是啊,一旬一日算学课。姐啊,我一听见打算盘珠子就脑袋疼。”
祝知淇摇摇头。
“没事儿,那你继续睡觉吧。”
这丫头,心思就不在这上面。
“好姐姐。”
这是知道祝知鸢会帮着打掩护了,祝知淇美滋滋。
“哇。连尹犁都来了。”
随着祝知淇的惊叹声,一个修长瘦削的身影走进来。
祝知鸢只瞥了个侧脸,也是惊了惊,眉眼分明,鼻梁直挺,好一个美貌少年。
前一刻还吵吵嚷嚷的学堂顿时静了下来。
他自顾自的走到最后排角落坐下。
“谁呀?”祝知鸢悄悄问。
“尹犁,不是咱们祝氏族人。”
祝知淇凑近祝知鸢耳边偷偷道:“只有算学课才能见着他的影子。”
“不是祝氏子弟?”
祝家的族学并不收束脩,但只有祝氏族里的孩子才有资格进来。
唯一的例外就是金蔷,她也是财大气粗,直接为族学更换了一整套的新课桌椅。
而另一个例外,就是尹犁。
“他就是之前祝雨燕说的奴仆之子,奴仆倒也没什么,可是他娘亲是在金雀楼做扫洒。”
金雀楼,锦陵城最大的烟花之地。
“大家都瞧不起他,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凭本事吃饭,又没碍着谁。”
祝知淇撇撇嘴道。
“淇儿乖,真善良。”
祝知鸢赞同的摸摸祝知淇的头发。
见夫子进来了,二人便停下了话题。
“我是清心堂的掌柜祝卓,今日里由我来给大家上算学课。”
尽管孩子们都认识,他还是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他曾经也是祝家族学出来的,现在已经是铺子里的掌柜了。
每每见底下的学生们一个比一个认真。
他仿佛看到了幼时的自己,心中觉得很是欣慰。
他能理解祝行老爷想在族里培养出读书人的决心。
但在他们这些吃饭都艰难的贫穷人家,做学问,考科举,都是太遥不可及的事情。
上个启蒙班,能认字看懂账本行了。
谁又有那精力有那财力花十多年去科考呢。
对他们而言,太不切实际了,更怕到头来一场空。
还不如算学课实际。
算学上好了,便能早日去铺子里做工,每个月能有银钱收入。
待时日久了,做个管事,这辈子便不愁了。
读书是给那些有钱有闲的人念的。
他们这些人还是早早学点谋生的本事,吃的上饭比什么都重要。
认真讲解了一番,祝夫子扫视一圈。
在齐刷刷听课的学生中趴着睡觉的祝知淇尤为显眼。
又是她,祝夫子浅浅摇头挪了开眼。
这个祝知淇。
啧啧,一无是处啊。
倒是旁边的祝知鸢,祝家新找回的小姐,听的极为专心。
“好,我给大家出几道题目,大家用刚才讲的方法算一下。”
祝夫子道。
族学里挑人的权利都在来教学的掌柜手里。
若是算学优秀得了掌柜的青睐,直接就能去铺子里做事了。
因此大家都很踊跃。
“我算出来了!”
有人兴冲冲的举手。
“我也算出来了。”
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
“祝天佑你的答案是多少。”
祝夫子问第一个举手的。
“八两二钱。”
祝天佑自信满满,他算三遍了。
”还有人的答案是八两二钱的吗?”
祝夫子环顾四周。
“我的,我的,我也是我也是。”
大多的学生举起了手。
“有没有人有不同的答案?”
祝夫子点点头道。
“好,那......”祝夫子见无人应答。
“八两四钱。”
两道声音在最后一刻同时响起。
祝知鸢看了眼角落里的出声的少年。
“你们确定吗?”
祝夫子微微皱眉。
“怎么可能!我算了好几遍呢!尹犁你瞎掺和什么?”
祝天佑气道。
“可是我也算的八两四钱哎。”
有的学生悄悄道。
“喂,你可别站他这边,尹犁总共才来上几节课啊,肯定是他错了。”
同伴碰碰他胳膊。
“是啊,他倒夜香的功夫都不够,哪儿来的时间学算学啊!”有人挤挤眼。
“祝天佑的算学一向好,我跟他。”
“可祝大小姐学问不错,总不能算错吧?”
也有的人还记得祝知鸢之前的风采。
“得了吧,指不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呢,再怎么着也是乡下丫头。”
祝雨燕不服气了。
“那么巧,那你背个看看呗。”
“你......!”
祝知鸢和尹犁二人好像听不见大家的细细碎碎声,淡定的坐着。
“还有八两四钱的举手。”祝夫子道。
有几个人陆陆续续举起了手,有自己算出是八两四钱的,也有信任祝知鸢和尹犁的。
“夫子,请容我们再商量一下。”
祝天佑急了。
祝夫子点点头走出教室:“那下午给我答案,这会便先放学吧。”
话音刚落,学堂里三三两两的学生就往外冲。
“尹犁,你故意的是不是?”
祝天佑走去角落。
“我算的就是八两四钱。”
少年缓缓道,声音清冽。
“那好,你重新算,算对了为止!”
祝天佑上前拍桌子。
“已经算对了,我要走了。”
尹犁站起身收拾。
“休想!今儿你不算出八两二钱便走不出这个门!”
祝天佑狠狠地道。
他早看不顺眼这人了。
今儿非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
“那祝家说认下就认下了?祝家族里也能同意?”
“认下了!谁知道又使了什么法子,反正他们祝家有的是钱!”顾淮文咬咬牙。
“哎哟,祝家再有钱不也是让你耍的团团转嘛。来,继续喝!继续喝!”
另一人见顾淮文面露不虞,劝道。
“凭什么!凭什么!大哥啊,我不甘心啊,你弟弟我,连个上门女婿都不如,不光捡了个破鞋,还得天天嬉皮笑脸的讨好他们祝家那些蠢材!大哥,你是不知道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一回到家,呸,那还叫顾家吗?屋里连多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日日里跟个死人没两样,那么爱清净干脆死了多好。还有那个小野种!天天在我面前晃荡,谁知道打哪儿捡回来的,当我顾家人死绝了吗!欺人太甚!”
“大哥啊,弟弟我这日子过的,也就大哥你,也就能跟你说说,弟弟我憋得慌啊!”
顾淮文喝光杯里的酒,啪一声将杯子摔碎。
这边祝游早已双手紧紧握拳,他再也忍不了,腾的一下往隔壁包间冲过去。
“等等!”
祝知鸢一把拉住祝游,示意他不要冲动。
“你再忍忍,等她死了一切可就都了结了。那咱们顾家的好日子就来了!”
顾淮文的大哥,顾淮武喜道。
两个祝天佑的小跟班立马将尹犁围在角落里。
“走走走,快走。”
见着这边的情形,动作慢的学生也赶紧三两步跑了。
祝知淇早在夫子说出放学二字便精准的醒了过来。
在门口打了个转,祝知淇一把拉过祝纸鸢的手蹲在窗沿下。
一边示意祝纸鸢安静一边一脸兴奋的透过窗户缝盯着几人。
“我赶时间,让开。”
少年淡淡的道。
“你横什么横,赶时间?赶着去金雀楼倒洗脚水吗?”
一个人挡在尹犁面前道。
“平日里都不来是不是金雀楼洗脚水太香了。”
几个少年揶揄的笑了起来。
尹犁却并不打算理会,推开面前的人就想迈步。
似乎被眼前人的淡定刺激,祝天佑怒火上涌。
不过是个没爹的穷酸户,今儿非得让他跪地求饶不可。
“呸!我早看你不顺眼了!我们祝家的族学,就不该让你这外姓人进来。”
“没脸没皮的,要不是你那娘死皮赖脸......”
“啊!”
话没说完,一拳揍在了他脸上。
“你,你敢打我。兄弟们,上!”
祝天佑捂着脸大叫。
尹犁平日里很少来学堂,而且一直是坐在角落里沉默无言,他们都觉得是个好欺负的。
谁知道没说几句就直接动手了。
其他人都忍不了,一窝蜂冲了上去。
“哎哟哎哟。”
眨眼的功夫,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三人。
“打的就是你们。”
尹犁踢开挡在面前的人大步走了出去。
“厉害啊,一对三,一招拿下,毫发无伤。”
祝知淇眼冒星光。
“姐,姐,他好厉害。”
祝纸鸢好笑。
“走吧,回家吃饭了。”
不过,这尹犁的确有点本事,出手干净利落,身手强劲有力。
而躺在地上的几人见尹犁走了慢慢爬起来。
“哎哟,这厮真打人,力气还真大。”
“走,我们告夫子那去,让夫子狠狠罚他!”
“等等,先别去,我有个办法,这次让他彻底滚出族学!”
祝宁佑摸摸后脑勺恶狠狠的道。
......
下午还是算学课。
祝知鸢见尹犁面无表情的走进来,依然是坐在无人问津的小角落。
到上课时间了,祝夫子却迟迟没有来。
“怎么回事儿,算学的夫子从来不会迟到的。”
祝夫子是铺子里的掌柜,经商最重要的便是守时了。
“不知道啊,祝天佑他们仨也没来呢。”
算学课可没人迟到早退,所以空着的三个位置尤其显眼。
“来了来了。”
话音刚落,祝夫子和顾淮文相继迈进教室。
以祝天佑为首的三人互相搀扶着跟在后面。
“尹犁,你居然还敢来!”
祝天佑咬牙切齿喊道。
“夫子啊,我这伤就是他打的!”
另一个瘦的跟猴儿似的矮个顶着一脸的鼻青脸肿指向尹犁。
“还有胳膊,他用砚台砸的。”
说着,祝天佑褪下矮个儿的袖子。
干瘦的胳膊上露出一大片淤青。
“啊。”
女孩子们纷纷捂住眼睛不敢看。
“尹犁,祝天佑说你们因上午的算学课正确答案有分歧,打伤了祝勇!”
“同窗之间讨论学问是好的,可是你竟然下如此毒手!”
“我们族学容不下你这样的人,快滚出去。!”
顾淮文直接给尹犁定罪。
族学里的大小事务一般都是由他在处理。
祝夫子微皱了皱眉,犹豫了下,没有说话。
“我们并没有因为算学答案有分歧,我也没有伤他。”尹犁道。
“你还狡辩!祝勇被打,是他们三个亲眼看到的。”顾淮文大声道。
尹犁笑了笑。
“你还笑得出来。”顾淮文怒道。
“他们三人都看见了。你是说,是我将祝勇打成了这模样,他们三个在旁边看着?”尹犁嘴角微勾。
“顾夫子,您稍安勿躁。尹犁,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祝夫子不解。
都是少年人血气方刚,因讨论学问忍不住动点手不难想象。
但祝宁佑祝勇祝平三人从来都是形影不离,没有见祝勇一人被打的这样惨,他们都无动于衷的道理。
是以刚才他并没有说话,这会却是好奇尹犁怎么说。
“禀夫子,只是下学他们挡住了我出门的道,我踢了他们一脚。所以,我们并没有分歧,我也没有伤他们。”
尹犁一本正经的说道。
倒也没错,的确是没有分歧,也没有伤他们。
祝知淇噗嗤一笑。
祝知鸢知道,他是不想再提起祝天佑侮辱他娘亲的话。
“你,只是挡了你的道,你便踢人。这又是什么道理。”
顾淮文没好气。
“好狗不挡道。”
“他!他还骂我们!夫子你们看,他承认了。”
“我们好心劝他多算几遍答案,他不理就算了,还动手打人!
“更是像疯了一样,不光将祝勇揍的鼻青脸肿,还用砚台砸伤了他的胳膊,我们拉都拉不住!”
祝天佑越说越愤怒。
矮个儿祝勇在旁边眼泪鼻涕一把把的,很是可怜。
“就为了不想算答案就给人打成这样,太凶残了。”
“是啊是啊,我们出学堂的时候的确是看到他们在一起。”
“这种人怎么还能留在学堂里啊,下回还发疯怎么办呀?”
众人的确是看见几人围住尹犁,但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所以见祝勇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有的确受伤了,大都信了祝天佑的话。
“你看看,你看看,人证物证俱在。你呢?你说你没有伤他们。可有人证?”
“若是没有人证的话,你便滚回去罢,以后别来了!”顾淮文挥挥手。
祝天佑心里不由得美滋滋。
当时学堂里就他们四个,哪里来的人证?
赶走这碍眼的家伙,这苦肉计还真值。
尹犁没有说话。
学堂里鸦雀无声。
“我看见了!”
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众人转过头,见是祝知淇。
顾淮文摆摆手。
“你就别捣乱了,见天儿的睡大觉,啥热闹你都凑!你不回家吃饭在学堂里干什么。”
“是啊,祝知淇,你日日里跑得最快了,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祝雨燕嘲笑道。
“我,还有我姐都看见了!我们回来......”
“我们回来寻耳坠,我的耳坠落下了。”
祝知鸢淡定的接道。
“咳,你们回来看着什么了?”
祝夫子问。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们看见,祝天佑三人堵在桌前威胁尹犁不算出八两二钱的答案便不让他走。尹犁知道不可能算出这个答案,就将人踢开走了。”
......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祝知鸢和祝知淇点点头。
若是祝知淇的话众人不相信,但是话是祝知鸢说出来的,夫子不由得郑重了几分。
“哟,这个不是乡下回来的大小姐吗?怎么?见人家长得好看,要来个美女救英雄了?”
“要不是你们俩上午算错答案,哪有这会儿的事儿!怎么,还惺惺相惜上了?巴巴的来给人作伪证?”
祝天佑讽刺道。
顾淮文可不止一次的夸赞过。
“那,那顾康生......”
“正是顾淮文亲生。”
烟霞彻底瘫倒在地。
顾康生七岁了。
顾淮文哄骗了自己多少年?
想起刚才顾淮文毫不犹豫的指责自己,这是也要送自己去死啊。
哈哈哈哈哈。
烟霞状若癫狂。
“我要去告诉小姐,那顾淮文的真面目!”
烟霞往外冲去。
祝知鸢急忙跟上。
房间里老大夫已经给祝青诗开了方子。
还好病人性命无碍,待明日里醒来好好调养即可。
祝行几人这才放下心来。
“那我们先回去了,妹夫你照顾好青诗,明儿一早我们再过来。”
“是是,我必定会照看好的。”
“岳丈也劳烦了,都怪我顾家,无人可用。”
顾淮文一脸自责。
一行人抬脚准备离开。
只有祝游和鹤儿一动不动。
“阿姐还没回来呢,我等阿姐。”
鹤儿咬了咬嘴唇。
“你母亲要好好休息,咱们可不好吵着她。”谭氏轻轻劝道。
“明儿一早你们再过来。”
祝行也回过头来说道。
“慢着!”
祝纸鸢的声音响起。
只见烟霞疯了一样冲过来。
“是他,是他要陷害小姐,凶手是他。”
“是他,是他指使我的,他说小姐死了就让我做正头夫人。”
烟霞大声喊着。
众人心里一惊。
“空口无凭,你污蔑我!”
顾淮文大怒。
就差一点了!
这个疯女人。
他打定主意今晚就让这两个贱人彻底消失了。
这会儿竟然生出了变故!
“你让我害小姐,不让她回祝家,不让她和祝家人联系。还有鹤儿少爷,他香囊里有毒,就因为过继没选你顾家的孩子。你表面上和顾家断了关系,背地里日日回去顾家,还让我们打掩护不让祝家人知道。而且,你还将小姐的陪嫁都拿去当了贴补顾家!”
烟霞一口气说出来。
“你简直是不知所谓,你说我拿夫人的嫁妆,谁看见了?莫不是你偷偷拿了嫁妆去当了,偷偷藏起来了吧。图谋主子的财物,你个贱人罪加一等。”
“我本不欲多说,你每次特意打扮我不是看不见,只是我对你的确没有别的心思,至于顾家,顾家人来找我,我偶尔去看望父母是人之常情。”
顾淮文理直气壮回应着。
“你......”
彩环一时气结,的确买药也好,当首饰也好,全是她自己做的。
顾淮文平日里的花言巧语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她竟找不出证据来。
“我看是你看勾引我不成,就恨上了青诗。我说了那个孩子是个意外,没想到你竟然心生怨怼至此,竟然谋害青诗,还嫁祸与我!”
顾淮文怒道。
“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那些钱何用。当首饰的钱全都给了你,你说顾家二老病重,急需医药,我才帮你的。没成想,你竟是全都拿去填补了你另一个家,另一个秀才夫人!。
“什么叫另一个秀才夫人!”
谭氏惊道。
“顾淮文平日里都不在家,让我们将门关严实,不让任何人进来。本以为他是给顾家二老侍疾,谁知竟是他在顾家另有妻儿,对我们称作顾大的妾室,实际上是他自己的妻儿。
“城西泉水巷人人都知道顾秀才和夫人感情深厚。”
“我冤枉啊,岂有此理,你空口无凭就污蔑我。你但凡拿出一点证据来,我也认了。”
顾淮文继续狡辩着。
“要证据,现在就去打听。”
“若我有虚言,天打雷劈!你呢?敢发誓吗!”。
烟霞狠狠说道。
“你,你个贱人。”
顾淮文自以为高明,从未想过遮掩,真要打听,真相立马就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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