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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联璧合全文小说辛安威远最新章节

辛安 著

武侠仙侠连载

“若非你教子无方,威远侯府怎会是眼下的光景,弟妹又怎会因日子清苦拖累出一身的病,让你拿钱买些燕窝补身也是应当。”大雪下了三天三夜,白了天地也白了辛安的头发,半年前她的儿子涉案连累威远侯府爵位被夺,全府上下皆被赶上街头,幸得她娘家留下的一方宅院落脚,要不然只怕半数都要折损在这冬日里。鹅毛般的大雪好似永远也下不完,就好像眼下日子永远也看不到来日,她成了所有人的罪人。“夫人。”春阳红着眼眶走了进来,跪在了辛安跟前,“少夫人去了,请夫人节哀。”心口被重击,辛安死死的拽着门框,半年前她的儿子死在大牢,三日前她的孙子也离她而去,她知道的,没了丈夫和孩子,她那原本就脆弱的儿媳妇活不下去。垂眸轻抚手腕上的镯子,尤记出嫁那日母亲含泪送她上花轿,记得向...

主角:辛安威远   更新:2024-12-18 09: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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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辛安威远的武侠仙侠小说《珠联璧合全文小说辛安威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辛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非你教子无方,威远侯府怎会是眼下的光景,弟妹又怎会因日子清苦拖累出一身的病,让你拿钱买些燕窝补身也是应当。”大雪下了三天三夜,白了天地也白了辛安的头发,半年前她的儿子涉案连累威远侯府爵位被夺,全府上下皆被赶上街头,幸得她娘家留下的一方宅院落脚,要不然只怕半数都要折损在这冬日里。鹅毛般的大雪好似永远也下不完,就好像眼下日子永远也看不到来日,她成了所有人的罪人。“夫人。”春阳红着眼眶走了进来,跪在了辛安跟前,“少夫人去了,请夫人节哀。”心口被重击,辛安死死的拽着门框,半年前她的儿子死在大牢,三日前她的孙子也离她而去,她知道的,没了丈夫和孩子,她那原本就脆弱的儿媳妇活不下去。垂眸轻抚手腕上的镯子,尤记出嫁那日母亲含泪送她上花轿,记得向...

《珠联璧合全文小说辛安威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若非你教子无方,威远侯府怎会是眼下的光景,弟妹又怎会因日子清苦拖累出一身的病,让你拿钱买些燕窝补身也是应当。”

大雪下了三天三夜,白了天地也白了辛安的头发,半年前她的儿子涉案连累威远侯府爵位被夺,全府上下皆被赶上街头,幸得她娘家留下的一方宅院落脚,要不然只怕半数都要折损在这冬日里。

鹅毛般的大雪好似永远也下不完,就好像眼下日子永远也看不到来日,她成了所有人的罪人。

“夫人。”

春阳红着眼眶走了进来,跪在了辛安跟前,“少夫人去了,请夫人节哀。”

心口被重击,辛安死死的拽着门框,半年前她的儿子死在大牢,三日前她的孙子也离她而去,她知道的,没了丈夫和孩子,她那原本就脆弱的儿媳妇活不下去。

垂眸轻抚手腕上的镯子,尤记出嫁那日母亲含泪送她上花轿,记得向来威严的父亲红了眼,弟弟满眼的不舍,终究,她没有活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将这镯子当了吧,好好送她最后一程,将他们一家三口葬在一起。”

唐荣扫了一眼那镯子,眉头轻蹙,“上等羊脂玉值白银千两,葬礼办的简单些,剩下银子给弟妹买些燕窝补身,天冷,再给她置办些绸缎被褥和上等炭火。”

“眼下你我没了儿子,没了孙子,以后便只能指望子辉替我们养老送终,收起你以前不饶人的那一套,对弟妹好些。”

“我曾答应过继母,等我百年后将侯府爵位给子辉,是你教子无方才连累至此,你欠子辉一个爵位。”

“我记得你还有一根老参,子辉只是受了牵连,只要运作一番不是没有其他的机会,你将那老参拿来,算是对子辉的补偿。”

这是侯府被查抄以后唐荣和辛安说话最多的一次,说完一刻也不愿多待,“你赶紧送来,弟妹有些不舒服,我去看看。”

唐荣的背影很快模糊在风雪里,辛安看向漫天的大雪,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她的儿子那般出色,是最正直不过的人,怎会贪墨巨大甚至公然诋毁皇上?

老参找不到了,只剩下一个空盒子,春阳说前日里唐辉来过,意思再明白不过,辛安缓缓吐出一口气,这半年来她饱受丧子之痛,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倒是让那对母子越发的嚣张了。

西偏院里,唐荣看着面色红润的陶怡然很是欣慰,“那避寒丹果真有奇效,你这两日气色好多了。”

陶怡然轻抚脸颊,眼中是欣喜,嘴上却道:“避寒丹贵重无比,我也不是多严重的病,浪费了。”

唐荣替她斟了半杯温水,“只要吃了有用,再贵都值得。”

陶怡然唇边一抹浅笑,保养得宜的脸上有些小女儿之态,“又让大嫂破费了。”

“她应该的,你啊,就是太过良善。”

门外搀扶着辛安过来的春阳一脸震惊,辛安怔愣在原地,那日小小的孩子就窝在她的怀里,问她祖父冒雪去给他买药会不会冷,问她是不是吃了太医爷爷的药就不疼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门口的方向,期盼祖父送药来。

闭眼的前一刻还说祖父送药来了要唤醒他,他不怕苦,吃了药后会长高高,像父亲那般高。

唐荣空手而归,说眼下他们是罪人,太医院不肯卖药,顺便再一次斥责她教子无方还连累了孙儿,让她在他跟前彻底没了底气。

原来避寒丹买来了,却进的是陶怡然的口。

屋子里的谈话还在继续,是唐辉的声音。

“大伯,我听说大伯母娘家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到时候只怕会揪着堂哥的死不放,若是让他们查出真相闹出去,侄儿怕是小命不保。”

“此事你大可放心,我当时部署周全,所有人都认定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论是子轩说的,府中查抄的银钱也是子轩所有,铁证如山,不可能翻案。”

唐轩是唐荣的亲生儿子,此刻在他嘴里像是不相干的人,辛安站立不稳,她的子轩原来是替唐辉顶罪?!

她就说她娘家是盐商,最不缺的是钱财,她的子轩怎么可能去贪墨。

原来她的子轩真的是被冤枉的,被亲生父亲冤枉的!

屋子里紧跟着传出来的话让她血液倒流,“至于辛家人你也不用担心,我前日已经收到消息,他们在路上遭遇山匪出了意外,这辈子都不可能抵达京城。”

“你大伯母那里这些日子你对她好一些,辛家三代人都是盐商,府中出事之后她手里虽然没了银子,但辛家给她留下一些值钱的物件,若是她肯拿出来替你铺路,你一个被牵连之人未必没有再起的可能。”

“侄儿多谢大伯,自从父亲故去我们母子便一直受大伯照料,在侄儿的心中大伯等同亲父...”

“噗...”

辛安吐血了,春阳大惊失色,“夫人。”

声音惊动了屋子里的人,见到她唐荣的眼中有一瞬间的心虚,随即恢复了傲然之色,没等辛安开口便先声夺人,“你既然知道了我告诉你也无妨,你这一生万事都要争抢,处处钻营斤斤计较,手段狠辣不容情,唐轩更是像极了你。”

“家中出事,只要他承认所有事都是他做的,我便有办法保全了他性命,偏他抵死不从,甚至还想亲自揭发检举子辉,不顾手足。”

“至于避寒丹,大夫说克儿已是无力回天,那避寒丹给了他也是枉然,又何必浪费。”

辛安笑了,笑这一生荒唐,若非她处处钻营,就凭他这一身孤傲能在官场走到今日?

若非她斤斤计较手段狠辣,他们这一房能在手段更加狠辣的继母手中的过日子?

若非她全力争抢,这侯爵能落到他的头上?

他享受了她带来的好处,却不耻她的手段。

“唐荣,你简直恬不知耻。”

“你逼死亲子害死孙子,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有子送终!”

她的儿子被父亲逼迫至死,当时心头该是何等的悲凉?


京城原本就藏不住什么秘密,何况前两日还在风口浪尖上的威远侯府?

唐荣挨了黑打的消息风一般的传了出去,那些平日看不惯他的人世家公子们这下可算是找到了乐子,要知道他们活在唐荣的阴影下多年,回回他们犯了错家里的长辈就会拿唐荣说事。

“那个道貌岸然的东西也有今天!”

好几个纨绔聚在城中的会友茶楼吃茶,这茶楼是唐陌和严世茂几人合伙开的,生意算不得多好,来的人大多都是这群捧场的纨绔,此刻一个激动的不行,“也不知道哪位英雄好汉下的手,听说被打的嗷嗷叫?”

“我听说被打的跪地求饶,哭爹喊娘,肋骨都被打断了两根。”

“我怎么听说眼睛都瞎了,哎哟,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探望一二?”

这话一出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这些纨绔让人去买了两斤点心然后浩浩荡荡的去了威远侯府,来的都是客,人家还没空手,何况这些纨绔不是这个郡王的孙子就是那个大员的儿子,侯府的门房根本不敢得罪,都来不及通报这些人就逮了下人给他们带去,去看‘慰问’唐荣。

唐荣不想见,他晓得这些人是来看他笑话的,但不得不见,没一会儿爆笑声就从唐荣的屋子里传出,这些人一个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们可没有唐陌的顾忌。

“我说唐兄你也太不小心了,你可是出了名的武艺高强,怎么还能被打成这样?”

“或许是匪徒人多势众,唐兄双拳难敌四手,肯定是经过了激烈的交手。”

“听说那会儿唐兄刚从酒楼出来,吃醉了酒手上没劲儿也是可能的,唐兄失策了,该学一套醉拳。”

“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的很张扬,偏他们还摆出了和唐荣是好兄弟的架势,兄弟之间有两句打趣的话也正常嘛,何况他们还有两手准备,“唐兄也是遭了劫难,可千万要好好养着。”

“就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大意不得。”

“哎呀,接下来有好几家都有宴席,唐兄去不成了啊。”

唐荣全程没有说话,指甲将手心掐出了血印子,有人眼睛见到唐纲来了,忙道:“唐兄,你遭了难兄弟们也担心,你放心,兄弟们定会不遗余力帮着查找那几个贼人,你安心养着。”

“对,这发个仇兄弟们一定替你报了。”

“你好好养着,我们改日再来看你。”

几人出了门,给唐纲见了礼后大摇大摆的出了春华院,唐纲嘴角的笑意在转瞬间消失,大步流星进了门,唐荣立刻开了口,“父亲,那些人是来看儿子笑话的。”

“我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才生气,外头已经开始在传威远侯府世子外强中干,被几个街头混混打的屁滚尿流,唐荣的颜面和侯府息息相关,儿子丢人他这个当老子也跑不了,“你祖父征战四方军功显赫,他的孙子在面对几个街头混混居然无任何还手之力。”

“面对外面的疑虑,只能用你吃醉酒来掩饰。”

唐纲深吸了一口气,吃醉酒进错新房和弟妹圆了房,吃醉酒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望你不要有第三次‘吃醉酒’的时候。”

唐荣闭上了眼睛,一想着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等着自己处理唐纲也不多留,带着满身的怒气离开。

出门遇到了陪老太太赏花回来的唐陌和辛安,见两人还一脸喜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气直奔唐陌而去,“一天到晚闲着没事不滚去北衙军报道?”

唐陌拱手,“儿子要先陪着祖母去庄子小住,回来才能去,刚和祖母商量了,我们后日出发。”

“你大哥出事你还想着出去玩儿?”

唐纲气的半死,心道这果然是没用的,半点指望不上他。

唐陌道:“大哥的伤只是看着严重,只要我们自家人再将其看的轻一些,让外面的人看到这个时候祖母还有心情出门游玩,他们就会认定大哥的伤并无要紧的地方。”

“传言最是可怕,若是我们自己人紧张到门都不出,外界的传言只会越发对大哥不利。”

唐纲‘哼’了一声,却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你说你大哥这事应该怎么办最好?”

唐陌略作思考再次拱手,“京城太平已久,大哥有所疏忽也情有可原,争斗过程中不小心擦伤了眼角,养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可刚才长平郡王府上的公子和几个世家子弟已经看过你大哥的模样。”

唐陌悔啊,回来的路上还和辛安绕道是看了鱼,早知道快点赶回来还能再看一场热闹。

“都是京城的纨绔,说出来的话不会有人当真的,回头我找了人一起去和他们说说。”

唐纲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也是纨绔,还在纨绔堆里说得上话,“那就尽快去办。”

进了屋唐陌面色臭臭的灌了一杯茶水,“你说老头子的心是不是生来就是歪的?”

要他办事还这个态度。

辛安坐下慢条斯理的吃茶,“偏心是没道理可讲的,就比如我爹娘偏心我,我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你又何必纠结这个?”

“你有母亲偏心你,就够了。”

她放下茶杯,“我倒是想知道他会不会用你给的理由?”

“怪京城不够太平,那就是替唐荣得罪了北衙军,毕竟京城巡逻都是北衙军在负责,到时候你去北衙军想要站住脚就得多花功夫。”

“是困难也是我的机会不是?”

唐陌一点都不担心,向来都是唐荣踩着他树立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他凭什么不能踩着唐荣在北衙军立足?

“可惜刚才没看成热闹。”

说着打开辛安梳妆台旁的抽屉,从里面拿了银票出来,“我出去一趟,先去趟二叔那里,晚上再约几个人用饭,你不用等我。”

“你辛苦一下准备后日出门的事。”

“去吧。”

对于接下来去庄子小住的事辛安充满了期待,但对唐陌将自己的私房钱放在自己的抽屉里有意见,“也不怕我把你的私房钱都拿去花了。”

唐陌笑道:“喜欢花就花,我才几个钱,和你那丰厚的嫁妆比起来才哪到哪,等花光我就等着你养我。

“你好意思?”

唐陌煞有介事的点头,“谁不想不劳而获?我去干活了,省得你以后觉得养我划不来。”

辛安笑了,“果真不要脸。”


老太太原本是带着怒气来的,王氏今日这么一出直接将唐纲推到了极为不利的地步,但见她面容憔悴哭的凄惨心里也有两分不忍,辛安一个眼神唐陌忙不迭上前跪在了老太太跟前,“祖母别怪母亲,要怪都怪我,母亲都是因为维护我这才急怒攻心说出那些话来,都是孙儿的错。”

“求祖母看在母亲她已经受了天大委屈的份儿,莫要责怪她。”

唐陌也红了眼圈,伺候王氏的下人们也在抹泪,老太太心里的怒气很快转成了愧疚,自己的儿子自己的知道,不是个好的。

“你们都下去吧。”

“是。”

屋子里的人很快离开,王氏哭的更欢了,很快湿了一条帕子,老太太坐在床沿,还没开口王氏就说了,“母亲,你说他为何要这样作践二小子,那是多好的孩子,哪次见他父亲不是恭恭敬敬的,可怜那小子打小就不得他父亲的喜欢。”

“小时候见到他父亲总欢欢喜喜的上前,眼中满是孺慕,帮着我做了什么事或是被先生赞扬了,总想去和他父亲说,想要他父亲也赞扬一句,可他父亲高兴的时候哄他两句,不高兴的时候就不予搭理,但凡和世子喜欢上了一样东西,就从来没有落到他手上过,总被疾言厉色的训斥不许和哥哥争。”

“那时候他总问我,是不是父亲不喜欢他,是不是他不乖,每当他问的时候我的心就疼,都怨我,怨我给人做继室,矮人一头,连生的儿子都不受待见。“

泪珠子断线一般往下掉,捂着脸哭的肩膀都在抽动,想到唐陌小时候的那些事,就心疼的不能自己,“出了换亲那样大的事他父亲也没宽慰他两句,从头到尾二小子半句没说过他的不是。”

“这次的事他怎么做的出来的,世子是他的儿子,二小子就不是了吗,都是儿子,怎么还捧一个踩一个?”

“我今日想到这些年二小子受到的委屈,我这心里...他怎么能这么伤孩子的心?”

老太太也红了眼圈,觉得自己的儿子当真不是个东西,也不怪王氏今日情绪这么大,如此的不受控制。

“你莫哭了。”

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是我这个老婆子没教好儿子,让你受了委屈。”

王氏哭了许久,像是要把多年的憋屈都哭出来,哭的眼皮肿胀,整张脸都浮肿起来,直到哭不出来了才垂眸开口,“儿媳不孝,让母亲跟着操心了。”

“哭出来就好。”

老太太叹了口气,“你也别太伤心了,孩子懂事,如今成了亲也有了好媳妇,以后多的是好日子。”

“你这人就是看着厉害实则心酸,过于迁就丈夫,往后该劝的得劝,该说的就得说,无论如何要看开一些。”

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劝,唐纲办的事的确混蛋,但怎么说也是她的儿子,是侯府的侯爷,侯府的顶梁柱,很多事也身不由己,要为侯府的以后考虑。

“收拾收拾,明儿你和我们一起去庄子上散散心,府中的事暂时就别管了。”

“至于陌小子,等去北衙军的时候从我那里挑几样宝贝去,到时候看着打点一番未必就不能站稳脚跟,你要相信那小子的本事。”

王氏点了头,“多谢母亲。”

老太太叹息一声,“是我对不住你,今日也吵了闹了,这事就过了,好好收拾一下,等下出了门你还是体面的侯夫人,可不能叫人看了笑话。”

王氏又想哭,老太太笑着起了身,出门后交代了唐陌和辛安从旁劝着,“莫要再惹了你们母亲伤心。”

两人都懂老太太的意思,着急进门去看王氏如何了,老太太出了门吐出一口气来,“去请侯爷到春荣堂。”

“侯爷出门去了。”

“那就去将他喊回来。”

老太太已经荣养很久了,一点都不愿意处理这些事,但也到了她不得不出面的时候。

有了唐陌和辛安在,王氏的心情很快就好了起来,辛安帮着她敷眼,唐陌在一旁逗趣,成功让王氏笑了。

这一家子开了怀,唐荣和陶怡然两人却是眉头紧锁,王氏的一同爆发让两人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尤其是陶怡然,婆母不是嫡亲婆母已经有些尴尬,如今还为了唐荣大吵了一架,以后要如何去面对她?

唐荣没料到王氏的反应这么大,他是侯府世子,保全了他才能保全侯府,他好侯府才能好,为了长远计唐陌受些委屈也是应该的,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如此一闹,以后他还如何面对外面的人?

“扶我起来,我要去给母亲请罪。”

陶怡然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打算,当即就搀扶着他起床,找了帷帽来给他戴上,而后带着人去磕头请罪。

此时大夫来了,正在给王氏问诊,王氏只说心口疼头晕,喘不过气,大夫说是急火攻心所致,除了吃药外还得保持心情开朗,唐陌送了大夫出门,抬眼就瞧见一群人拥簇着一个戴帷帽的人走来,看到了陶怡然就知道她搀扶的人是谁,也没搭理他,只送了大夫离开。

唐荣在院中站定,而后撩袍跪下磕头,“不孝子唐荣来给母亲请罪。”

他跪了陶怡然也就跪了,跟着他们来的人也跟着跪了一地。

一句话将王氏放在了火炉上烤,屋子里的王氏气的浑身颤抖,辛安忙安抚住了她,“母亲,睡会儿吧。”

哭了那么久,怪累的。

她起了身,朝王氏笑了一下,扭头便是一脸慌乱,“母亲晕倒了,快请大夫回来,赶紧的。”

快步走到唐荣跟前,“大哥大嫂你们这是做什么,母亲因为大哥被打的事担忧不已,担心凶手一日抓不到以后大哥出门就还有危险,大哥却在这里请上了罪,你受伤已经是受了无妄之灾,何错之有啊?”

“莫不是在怨现在还没抓到凶手?父亲已经全力在查了,大哥大嫂快起来吧,方才母亲一听大哥来认罪,还以为是怨她,急的当场晕了过去。”


唐陌这肚子一痛就是半夜,差点没死在恭桶上,庄子上也没大夫,离这里最近的赤脚郎中还隔着十里地,辛安又是给他擦汗又是喂糖水,还给按压穴位,过了半夜总算是止住了。

“我也没吃多少啊,怎么就拉成这样。”

辛安松开他的手,“也不想想平日里自己都吃些什么,那野味烤的黑梭梭的你还一口肉一口香瓜,都说了虚不受补身子弱,还说自己壮如猛虎。”

唐陌虚弱的睁开眼睛,“我的姑奶奶,能不能不要总说我‘虚不受补’,大半夜的忌讳一点,万一黑白无常把我勾走了你不得守寡?”

“到时候你多可怜啊。”

辛安起身去倒水喝,转身上了床,“回头记得别什么都往嘴里送,幸亏那些花花绿绿的蘑菇没吃,感谢我吧,救你小命一次。”

说着打了个哈欠,“睡了。”

折腾了半夜累的不行,虚弱的唐陌也撑不住了,没一会儿两人就睡了个过去,等到天亮的时候老太太和王氏才晓得昨晚唐陌拉了半夜,吓出一身冷汗,春阳说了,“姑爷已经没事了,少夫人知道几个止泻的穴位,效果还不错,就是昨晚睡的太晚,现在还没起。”

王氏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吩咐灶房给准备清淡的早饭,且更不放心将老太太留在这里。

老太太说了,“我又没有乱吃东西。”

“再说你不是安排了大夫来?还怕什么?”

来了庄子才几天,老太太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变了,越发随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人倒是精神了不少。

王氏能怎么办?

这个祖宗她也惹不起。

屋子里的两人睡到了日上三竿,唐陌先醒来,睁眼就看到还睡的昏天黑地的人,本想起床喝点温水的他不自觉的看起了辛安的脸,欣赏了好一会儿来了一句,“不挤兑我的时候还怪让人稀罕的。”

话说出来忙捂住了嘴,怎么就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呢?

忙不迭的下了床,鞋子都没穿好,腿又软,就那么一下子往前扑了下去,愣是没让自己嘴里发出一点声音,但那落地声还是惊醒辛安,见他狼狈的想要爬起来赶忙去搀扶,“这是怎么了?”

说着便伸手摸了他的额头,“没事啊。”

唐陌故作镇定,“腿软摔了,没事的。”

辛安松了口气,被他这么一吓什么睡意都没了,唐陌低头整理衣裳这才看见她鞋子都没穿,白皙的脚丫子踩在青石地板上格外醒目,拉着她坐在床沿,扯过帕子蹲下抓起她脚踝,将沾在脚底的灰给擦掉。

他要说点什么倒还好,偏全程一个字都没说,辛安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略微低头就能看清唐陌的脸,就说一个俊朗小哥贴心给她擦脚,此情此景,多少让她有点想入非非。

就这待遇,两辈子头一回,“我果然是年龄大了,越发喜欢小年轻。”

唐陌缓缓抬头,辛安尴尬又茫然,“我...刚刚说话了?”

“说了。”

唐陌手里还抓着她另一只脚,脑子里莫名就有了一幕他落魄到伺候老富婆的场景来,老富婆还觉得他伺候的很满意。

辛安缓缓捂住了脸,“我什么都没说。”

唐陌的目光缓缓的落在她的脚上,推开门的春阳抬眼就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一只脚在屋里,一只脚还在外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事后两人都表现的很客套,在收拾好出屋门的时候两人同时走到门口,唐陌停下了脚步,“你先。”

“你先。”

“你先出。”

“不,你先出。”

春阳满眼考究,非常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谦让了半晌,上前将另外半扇门也打开,“二公子和少夫人可以一起出。”

两人尴尬的笑着,出门上桌吃饭也是心不在焉,只闷头喝粥,要不是王氏殷切为两人夹菜,他们是连筷子都不会动一下的。

“这是怎么了?”

王氏好奇,两人不对劲啊。

“没事。”

两人异口同声,抬眼又迎上对方目光,随后飞快的移开。

辛安:俊美小伙给她擦脚实在撩人,她都幻想到了捏肩捶腿,想法太可怕已不能直视唐陌。

唐陌:伺候老富婆的场面的确吓人,但伺候美人的场面又着实让人着迷,越看辛安越是好看,要是...他也不是不可以。

王氏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吵架了?”

“没有。”

唐陌起了身,“我还有事,出去转转。”

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看向辛安,“一起去?”

“啊?哦。”

辛安起了身,感谢唐陌让她免于被婆婆盘问的命运,忙不迭的跟着一起走了,出了门连续三个深呼吸后头脑渐渐清醒,忽然就觉得尴尬什么都是没必要的,恨自己不争气,都活那么大岁数了还差点被一个小伙子拿捏,“今天做什么?”

唐陌也逐渐恢复了清醒,饭后的双腿也逐渐有了力气,同样觉得方才的尴尬没必要,这可是他娶的妻子啊,虽然不是和他拜的堂,但入的可是他的新房,是他过了明路的妻子。

差点被一小小女子拿捏,实在不应该。

“找杨管事来问个话。”

接下来他有很多事要做,少不得需要机灵的跑腿,他还惦记着二山。

杨管事来的很快,关怀了唐陌两句后就说起了二山家的情况,“家里的娃多,难免就是有顾不上的时候,那小子是个犟种,总不服气家里的偏心,一而再的和家里人对着干,但他一个娃不服气有什么用,最后还得挨顿揍,说他不省心。”

“至于他那个堂妹夏儿还真是个可怜的丫头,那丫头模样是不出挑但干活勤快不偷懒,可惜她那爹娘一连生了三个丫头才得了一个儿子,自然是如珠如宝的稀罕着,上头的两个大点的丫头已经嫁了,这个夏儿原本是想偷摸卖掉,但被二山那小子告到了我这里,庄子上的人都签了卖身契,谨王爷仁慈,允许自行婚配但买卖不成,被庄子上的人给带了回来。”

“这一回来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十三岁的丫头瘦的皮包骨,身上大伤叠着小伤口,我也去说过,但她爹娘当着面答应回头又是一顿好打。”


唐荣不想见人,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狼狈,奈何来的是老太太,他只能尽可能的拿出好的状态,不过接连挨了两顿好打,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唐陌和辛安就差点笑出声,睡了一晚上唐荣脸上的伤口没那么可怕了,但颜色更深了些,一张脸五颜六色还没有消肿,尤其是两个眼圈透露着滑稽,两人都死死的攥着拳头,努力将脸上的笑意隐忍下来,辛安可以一句话不说,但唐陌不行啊,刚张口就差点笑出声,忙转身轻咳一声以做掩饰。

老太太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有一瞬间惊诧,“别动了,好好歇着,好在没伤到筋骨也没破相,过几日也就恢复如常了。”

怪可怜的,多俊的一张脸,怎么被打成了这样,匪徒怕不是故意的。

“对啊,大哥你要好好养着,幸亏列祖列宗保佑只是皮外伤,外头的事暂时也别管了,天大地大身子最大。”

唐陌忍笑太辛苦,眼泪都被他憋出来了,老太太越发欣慰,“你二弟是真的懂事了,惦记着你这个当哥的。”

唐荣心里憋屈的要死,他怀疑这顿黑打和唐陌逃不开关系,但他没证据,偏还要一副感激的模样,“二弟有心了。”

“大哥受伤当兄弟的哪里有不担心的。”唐陌很是真诚,还帮着分析,“我就在想到底是谁对大哥下黑手,哪那么容易就打错了,思来想去,会不会是因为大哥去礼部的原因?”

“礼部的差事可是香饽饽,大哥的脸伤的这么重没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一日没去上任一日就有变数,万一礼部要人要得急,换人也不是不行。”

“大哥想想,有没有别的人也在和你争这个位置。”

这叫祸水东移,辛安教他的。

唐荣虽然还是怀疑唐陌但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他在礼部的差事对仪态气度长相还是很看重的,昨晚那些人专门朝着他的脸招呼,若是被人指使那......

他想到了什么,神情...乱七八糟的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父亲会查清楚的。”

唐陌‘嗯’了一声,心里想着昨晚那些人今儿一早就出城去了,怎么查?

欣赏够了唐荣的狼狈,唐陌扶着老太太离开,全程辛安一个字也没说,倒是忍笑忍的辛苦,回了秋实院便美滋滋的歪在美人榻上,“明儿找个理由,我们再去欣赏。”

唐陌笑道:“方才我差点没忍住,太滑稽了,我当时就想给他一面镜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可惜了。”

“说昨晚陶怡然没有守着他,自己去了隔壁睡,给那个叫莹月的丫头钻了空子,以后指定是有热闹瞧了。”

只要对方过的不好,他心里就舒坦了,没办法,就是这么小气。

“每日当个乐子听也不错。”辛安觉得唐陌还是有点机灵的,早早就安插了人手在唐荣身边,消息来的又快又准确,“我想开了药膳坊,不过要等我爹娘回了淮江后才能给我派人来,回头你帮我选个好点地方,体面气派些。”

“药膳?”

唐陌来了兴趣,药膳这东西并不新鲜,大户人家都吃过,但外面还没这样的铺子,“可需要大夫坐镇?”

“自然需要,我爹手下有个大夫对此颇有研究。”

唐陌很快就琢磨出了味道,“能不能以岳父的名义开设,我来负责打理,如此利润就和府中没有关系,我还能借此多结交一些人。”

辛安原本也就是这样想的,她现在虽然是和唐陌搭伙过日子,但名义上他们是夫妻,还有共同的仇人,唐陌发展起来了很多事她才能更方便去办,抬眼朝他勾唇一笑,“二公子最近办事深得我心,自然是要给你这个面子的。”

唐陌乐了,后退一步拱手作揖,“多谢辛老板赏。”

“嗯,抓紧时间安排去庄子的事吧。”

“小的定会办的妥妥当当。”

辛安又被他逗笑了,“我们的目光不能总盯着对面,还是得积极筹谋,至于唐荣,昨儿挨了打,过段时间再给他安排点泻药,以后只要他顺了就给安排点意外,省得他总折腾。”

唐陌连连点头,“我懂,我们需要他的时候就放他出去干活,嫌弃他碍事的时候就让他躺下。”

“这事我保管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两人笑的舒畅,在外头奔忙的唐纲此刻正陪着笑脸和礼部汪侍郎说话,汪侍郎心里不舒服也不踏实,“可抓到是谁干的?”

“侯爷,此事有一可万不敢有二,若是世子在外结了什么仇家还请尽快解决了才好,往后等世子要办要紧的差事又给来这么一下,耽误了大事谁能担起责任来?”

万一明儿就要接待他国来使,什么都安排好了,负责接待的人被人下黑手打成了猪头,这不是坏事吗?

唐纲连连保证会尽快将下黑手的人找出来,又请汪侍郎帮着周全再多给唐荣半个月的功夫,汪侍郎叹了一口气后勉强应下,此刻心里有些后悔。

他们大乾国力强盛,随着对外通商又开了海禁,这几年越来越多的他国使臣前来朝见,礼部设有专门接待这些使臣衙署,里面的人代表着他们大乾的颜面,看上唐荣也是因为他身姿挺括容貌俊朗...

“世子的脸可有损毁?”

“只是有些淤青,并未破相。”

这一点唐纲比谁都担心,“下手的人已经在全力追查,那些人停手之前说是打错了,许是真的打错了也说不定。”

汪侍郎心道唐荣也太倒霉了,“听闻世子功夫了得,可是遇到了高手?”

今年开春的赏花宴上唐荣当众舞剑,端的是潇洒无双,引的无数人拍手叫好,当时不少人家还以此鞭策自家儿郎,言唐荣文武双全。

唐纲都不知道要如何接话,功夫了得还能被几个混混给揍了?

青墨说的清楚,那几个混混下手毫无章法,地痞流氓头一般。

汪侍郎并未再追问,左不过是花钱秀腿好看却没威力罢了,“不管如何还请世子好生养着,礼部还瞪着他,下官还有事,先行告辞。”

唐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觉得受到了极大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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