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差事本来也就不是一个人就能全拢在身上的。
明日她还要打扫书房,既然没事儿做那就早些睡了。
她也想了一阵太子殿下回来能有什么事儿,不过她对太子东宫里的事儿确实是知之甚少。
想了一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东宫里出了什么事儿。
想来是没有传出东宫的,应当不会是什么大事。
不过对于灵鹊鹧鸪他们来说,凡是和太子殿下有关的就没有小事。
灵鹊进去打了个千儿:“殿下,热水已经预备好了。”
“蠢货。”谢元聿骂他,他已经脱掉了外衫。
灵鹊琢磨了一会,大概想到问题是出在哪儿了。
“是,小厨房预备的温水。是奴才嘴笨说错了。”
谢元聿这下没骂灵鹊了,只是抄起笔山上的湖笔,蘸了浓墨,却并未落笔。
灵鹊连忙上前研墨。
谢元聿没动,心里自然是有气的。
青绿的事儿才过去,嬢嬢挑了两个宫女送来也就罢了,早些还是和太子说过的。
只是太子妃,今日竟然献了她身边伺候的一个宫女。
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了?
他是什么登徒子?青绿在他身边伺候的时候他都不大知道有这么个人,如今青绿不在他宫里伺候了,一个个怎么都觉得他多么伤心难过似的?
一个他见都没见过几面的宫女,他知道老七和那宫女的丑事,只是觉得荒谬,顶了天的觉得这事儿丢脸。
但太子妃今日之事做的实在是荒唐。
在太子妃殿里,那宫女险些就要扑到他身上了,边上太子妃牙都咬紧了却还要装出大度的模样。
谢元聿此时只觉得可笑。
但谢元聿什么也没说,就只是握着湖笔站着,等着笔尖的浓墨落到纸面上了,他才终于落笔。
直接落笔在了浓墨处。
他写了一个“乱”字,像是在说他自己,也像是在说着如今的现状。
等鹧鸪进来了,灵鹊过了几秒才出声:“殿下。夜深了。”
他点到为止。
谢元聿此时也难写出什么好的字来,灵鹊才开了个头喊了“殿下”他便搁笔了。
他一搁笔,发觉今日笔枕放的位置正好顺手,就是他顺手能落到的地方。
很顺手,十分自然。
他没问,再抬手,手边的帕子也是放在正合适的位置。
偏生灵鹊是个蠢的,想着帕子在边上放了一阵有些凉了,便拿起帕子放入边上水盆中打湿拧干。
谢元聿又骂了他一句:“蠢货。”
灵鹊老老实实认错:“奴才知错,殿下息怒。”
他如今是愈发猜不透殿下的心意了,既然殿下说他蠢,那他就认错。
他在殿下跟前伺候多年,认错早就是惯手了。
谢元聿到净室沐浴之后一点儿没提要用宵夜,他心里窝着火,自然不会有什么胃口。
就是饿了,他也不会开口。
晚膳殿下虽然用多的不多,但灵鹊瞧得明白,殿下这会儿心情不大好。
他想着殿下的身子劝了一回,结果果然被殿下骂了。
最后秋分她们做的吃食都进了下人们的肚子。
但宫女太监们用的都是胆战心惊。
尤其是大太监灵鹊和鹧鸪。
灵鹊住的屋子就在长宁殿后头,是离长宁殿最近的下人房。
他一个人住,不过他徒弟鹧鸪会来伺候他。
鹧鸪端了厨司送来的热乎馄饨,他小心地端过去:“师傅,没加辣子,您尝尝,夜里吃些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