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我的夫君金屋藏娇,被我发现了!
站在二人私会的单独小院中,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又气又急,泪水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身边的丫鬟扶着我,给我出主意:“夫人,咱们现在就抓住那个狐媚子,毁了她的脏脸,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勾引大人!”
我摇摇晃晃的走近门口,里面两人还全然没有察觉。
他们以为藏着这个巷子最深的小院子里就没人会发现他们幽会,所以声音也格外的大。
娇媚的女声先响起来。
“林大官人,你到底什么时候娶奴家进门啊。”
“别着急嘛,我有分寸。”
是夫君的声音,我浑身颤栗,虽然我已经发现他背叛了我。
可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竟然真的,是他。
女人一直央求:“你说过的要娶奴家,可不能不算数啊。
你再这样敷衍奴家,奴家不理你了。”
夫君哄着她说:“莲儿乖,我说过娶你那肯定是不会骗你的。
只是现在我娘尸骨未寒,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提出府里喜添新人啊。
更何况家里的那个无趣又无用的女人,我还得想想办法应付她!”
无趣,又无用的我?
听到夫君这样说,我崩溃得差点没站稳脚。
我实在不愿意相信,我抛弃一切得来的幸福竟然都是假的!
丫鬟就要冲进去抓人,我拦住她。
离开了那里,我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
夫君林谨笙从小家境不好,可是他博学多才,年纪轻轻就是乡里的秀才。
他爹死得早,他娘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他也很争气的在上京里当了大官。
可是她娘还没等到享福就中风了,不能走不能站,坐在轮椅上眼神呆滞,口水长流。
林谨笙虽然当了官,可是他的家世不好。
上京里门当户对的姑娘都不愿意嫁给他,而我当时也是猪油蒙心,被他几句酸诗吸引,觉得他以后肯定不是池中之物。
不顾爹娘反对死活都要嫁给他!
成亲后,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亲自照顾婆婆事前事后。
以至于自己小产以后很难再有身孕,直到婆婆闭眼去世。
我以为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我还想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为他开枝散叶。
可是他如今越发的早出晚归,是我身边的丫鬟长了个心眼命心腹下人跟着他。
这才找到了狐狸窝?
我不争不抢,换来的却是他的嫌弃我无趣。
为了照顾婆婆小产,伤了身体他就觉得我已经没用了。
呵呵,男人果然都靠不住。
林谨笙天黑以后才慢悠悠的回来,他笑着为我端来一杯热茶,我没有接。
只说自己觉得恶心,不想喝这杯茶。
他还没有察觉,假意关心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摸摸鼻头,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说道:“夫人,我想告知你一件事。”
我盯着他,自然的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结果他说的话,赫然给我当头一棒!
他说他乡里有个表妹,爹娘死了无依无靠,想来投靠他。
我连拒绝的话都还没有说出来,他又紧接着告诉我,表妹已经到上京了,他害怕我见到表妹觉得突兀,所以先给她租了个院子住下。
回来和我商量,如果我不同意,就让她住到外面也可以。
莲儿挑衅我气血翻涌,都快说不出话了。
看到脸色涨红的我,林谨笙连忙安慰:“好了好了,夫人别激动。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让表妹住到外面吧。”
他的语气仿佛很遗憾,我冷笑,装作惋惜说:“不用了夫君,咱们府上这么大,难道连个表妹都容不下吗?
表妹在哪儿啊,要不要我现在就把她接回来。”
林谨笙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同意了,他面露喜色,连忙说明天他去接回来就行了。
我没再理会他,洗漱了自己便先行上了床榻休息。
他去书房处理了一些事情后也回来了,睡在我旁边鼾声不断。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已经不在互相枕着对方的臂弯入睡了。
是从我小产开始,还是从我修养的那段时间蓬头垢面形容枯槁开始。
曾经他取笑我腰身像水桶,我也并没在意,那时我吃了许多补药补身体,全身开始发胖。
现在想来,也许那时林谨笙心里就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就算我现在瘦下来,恢复原样,他也已经见过我邋遢狼狈的样子,一颗心早就去了别的地方,哪里还会再爱我。
第二天,我在院子里极为不安,丫鬟看出我的愁绪。
安慰道:“夫人何须担心,那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趁大人不在咱们把她发卖了就是,大人难道还会对夫人恼火怄气不成!”
也许以前不会,可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我爹官职压了林谨笙一头,加上爹娘一直看不上他,他对我是极为讨好谨慎的。
现在他跟着宰相大人做事,如日中天,朝廷里要讨好宰相大人都要过他这一关。
他狐假虎威,早就不把我爹放在眼里,行事自然开始大胆起来。
今日可以带那个所谓的表妹回家,明日指不定还要掀起什么浪。
很快下人就来通报,大人下朝了。
我去门口迎接,发现林谨笙的马车上,还走下来一个穿着风尘,发髻上却戴着许多贵重金簪珠钗的女人。
这么招摇的女人,说是他表妹,鬼才信。
我佯装糊涂,拉着表妹四处欣赏府里的游园长廊,亭台水榭。
看着我俩相处如此和谐,林谨笙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冷眼旁观身边这个望着庭院两眼放光的女人,让丫鬟把她带到以前老夫人住过的院子。
林谨笙说,明天我们府中会来几位贵客,让我着手准备一下。
我答应了,第二日正在准备宴会的事情,就听见丫鬟来报,表妹求见。
我黑脸,我还没空找她,她倒是先来找上我了。
“莲儿拜见夫人。”
她白皙的脸上,一双盈盈欲泪的杏眼楚楚可怜。
我笑问道:“表姑娘什么事?”
莲儿对我说,今日宴会她也想参加,可是自己没有能得体见人的衣服,问我可不可以借一件新衣给她。
我大方同意,旁边的丫鬟震惊的喊道不行。
我瞪她一眼,可她还是忍不住说:“夫人制的新衣可还一次都没有穿过,你个狐媚子凭什么还想穿我们夫人的衣服。”
丫鬟嘴快心直,骂出了这样的话。
我还没来得及训斥他,外面林谨笙已经怒气冲冲的进来,“莲儿小姐是本官的表妹!
桂荷,你骂她,也就是在骂本官了?”
林谨笙摆出他的官威,桂荷一介后院丫鬟哪里经得住这么吓,连忙跪下求饶恕罪。
新来的先生看着莲儿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我解释道:“夫君,桂荷不过一时嘴快。
再说我也没有拒绝表姑娘的意思,你就别摆出这副模样吓人了,别把咱们表姑娘吓到了,她可没见过你们这些官老爷的威风。”
我让桂荷去拿衣裳,也是给她解了围,只是没想到林谨笙这么维护那个女人。
宴席上,小家子气的莲儿穿着本来是为我量身定制的华贵衣裳,处处都透着不协调和不登对。
那些官夫人有些眼神鄙夷,有些嘴角嘲笑。
仿佛这才发现自己这身衣服和自己不符合,莲儿有点局促,我亲昵的拉着她和各位夫人套近乎。
介绍道:“这位啊,是我家夫君的远房表妹。
今日第一次上府还有点人生,夫人们别介意。”
那些官夫人哪个不是在后院摸爬滚打起来的,每年要对付好几个自己夫君的表妹堂妹,她们一眼就看出了莲儿的真实身份,刑部侍郎的夫人最近苦受后院争宠的折腾,早就有气找不到地方撒。
看见莲儿那副装模作样的脸就没好脸色的说:“人穿衣裳狗也学着想穿人的衣裳了,自己是什么货色也不掂量一下。”
众人捂嘴偷笑,觉得侍郎夫人骂得过瘾。
莲儿也听出了其中讽刺,她也不敢得罪那位看着就不敢招惹的女人,只能憋屈得陪笑。
到了晚上,我和账房对账,除了看今天宴席的流水花费。
我对这个家里的存额和可支出流水开始上心了,以前都是账房先生管,我不怎么在意。
如今才发现有些流水账对不上,我甚是头疼,这个账房先生也是稀里糊涂,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寻个有真正能力的先生来给我算清楚以前的旧帐。
这时林谨笙很生气的进来质问我为何不维护他的莲儿表妹。
我示意账房出去,关上房门与林谨笙周旋。
他话里话外都是怪我没有帮他的假表妹解围,我语气平静的反驳道:“那可是刑部侍郎的夫人,我敢和她对着说话吗?
夫君,妾身可不敢得罪啊。”
我这么一说,被狐狸精蒙蔽的林谨笙才缓过神来。
确实,如果我帮着莲儿,那岂不拂了刑部侍郎的面子?
官大一级压死人,林谨笙的翅膀还没硬到敢去得罪大官。
夜里小厮传来消息,说林谨笙在书房里歇息了。
我不相信,趁夜里没人偷偷去书房看,果然没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证实什么,不知不觉就走到莲儿所在的院子了。
里面果然传来了嘻嘻哈哈的声音,熟悉的林谨笙的声音。
我不知道自己要失望多少次才能死心,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间,枯坐到天快亮了,才昏沉沉的睡去。
醒来已经中午,用膳时听说新来的账房先生已经找到。
我没胃口还是勉强自己吃了几口饭,再去接见新来的先生。
大厅里,一个挺直的背影一身白衫,随着穿堂风轻轻飘逸。
长发低垂,一双修长干净的素手背负在身后。
我走到主位坐下,询问是否新来的先生。
男子微微颔首的脸抬起来,我才看清他的模样。
长得十分俊朗年轻,就像街上意气风发的骑马少年。
却不像会算账的先生。
我愣了,对方笑得如沐春风,拱手作揖道:“小人韩崇墨,见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