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循春棠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自请做世子义妹后,他疯了谢循春棠全文》,由网络作家“春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差点连怀里的画卷都没抱住。羞耻感和劈头盖脸的凌辱近乎将我淹没。我嘴里后知后觉的泛起苦意,苦的我鼻腔都酸涩。原来谢循也嫌弃我送的寿礼啊,那为什么还……还当着别人的面维护我。为什么还要把我支开。明明是他说的,他说礼物无关价值,只论心意。我送他草编的花环他也笑着收下,我赠他西域的宝石弯刀他也没拒绝。他也在我遭人非议时安慰我:“人生来就无高低贵贱之分,春棠,那些瞧不起你的,未必就有多高尚。”他明明对我很好,他明明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谢循不是站在我这边的吗?我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问问他是不是和旁人一样从来就不喜欢我。可脚就像在原地钉死了生了根,和从前每一次,每一次被人当面背地里议论一样,...
《我自请做世子义妹后,他疯了谢循春棠全文》精彩片段
我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差点连怀里的画卷都没抱住。
羞耻感和劈头盖脸的凌辱近乎将我淹没。
我嘴里后知后觉的泛起苦意,苦的我鼻腔都酸涩。
原来谢循也嫌弃我送的寿礼啊,那为什么还……还当着别人的面维护我。
为什么还要把我支开。
明明是他说的,他说礼物无关价值,只论心意。
我送他草编的花环他也笑着收下,我赠他西域的宝石弯刀他也没拒绝。
他也在我遭人非议时安慰我:
“人生来就无高低贵贱之分,春棠,那些瞧不起你的,未必就有多高尚。”
他明明对我很好,他明明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谢循不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问问他是不是和旁人一样从来就不喜欢我。
可脚就像在原地钉死了生了根,和从前每一次,每一次被人当面背地里议论一样,
我还是没有勇气站出去。
就好像有人千遍万遍的说了我不配,我就真觉得自己不配了。
明明才一刻钟之前,我还妄想着留在国公府嫁给谢循。
可这才过去多久,我就被泼醒了。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像是在嘲讽我的自不量力。
瞧瞧吧,国公府的世子爷怎么会看上你?
痴人说梦。
月儿在我身后动作轻轻的扯我的衣角,我如梦初醒般狼狈的转身。
可或许是上天还没看够我的笑话,我还没来得及逃走,就又听到几人远远的走来,
为首的那个是平日里最瞧不上我的小侯爷。
此刻他正姿态亲昵的跟谢循勾肩搭背,
“世子今日怎么是一个人?平日里你不是最爱带那个小乡巴佬来供我们取乐了吗?”
一阵哄笑声后,又有人乐不可支的接话:
“是啊,你瞧咱们一起去打马球那次,她骑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说什么也不敢直起身来,还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呢!”
我呆站着听着,只觉浑身冰凉,湿冷的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那次打马球也是谢循主动邀我同去的,他没所谓的劝我说,没玩儿过有什么要紧,玩着玩着就会了。
当时我心口发烫,只觉盈满了暖意,以为他是真的要带我去见见世面。
可谢循执意要我骑在马背上的时候,是真的没有听到周围隐秘的看热闹的目光和嘲笑声吗?
他不顾我害怕也要松开缰绳的时候,是真的由衷的希望我能融入其中,希望我能玩儿的开心吗?
我突然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还有花灯节那天猜灯谜,就连七岁小孩都能猜出的谜底,她竟一个也答不上来,哈哈哈……”
花灯节。
那天谢循早早的来找我,提着个小兔子形状的灯,说这是他在街上赢得。
“春棠,你想不想去玩儿?”谢循眼睛亮亮的蛊惑我:
“花灯会上好玩儿的还多着呢,比这盏灯还漂亮的更多呢。”
我那会儿刚来京城不久,又总遭丫鬟小姐们取笑,并不怎么出门,
但他这样兴致勃勃的来问我,我便也心下欢喜的答应下来。
到了卖花灯的小摊前我才知道,这灯不是花钱买的,而是猜灯谜换的。
“春棠,你要不要试试?”
谢循温声细语的问我,又像是怕我有所顾忌,鼓励我:
“怕什么?他们又都不认得你,答错了也不怕。”
我被他推上前去,看那些晦涩难懂的谜面,磕磕巴巴的连着打了几个都答错了。
就连周围的几个小孩都捧腹大笑的叫着“羞羞羞”,我红着脸想退开的时候,谢循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看起来似乎也觉得我绞尽脑汁想谜底的样子格外有趣,起哄让我多猜几个。
我下不来台,如他所愿的继续猜,也没猜中一个。
那时候他是真的希望我能玩儿的开心,还是只想看我的笑话呢?
谢循待我很好。
从我到京城来借住在国公府里的这些日子里,
谢循是待我最好的人。
他会在姑娘们当面戏弄我的时候出声反驳,会在丫鬟们背地议论我的时候当面斥责。
旁人都说,谢循这个混不吝的,往日家里的表小姐堂小姐来了,
他不上赶着讨打都算不错的了。
竟然还上赶着护着。
又背地里嘀咕,说我既不出身书香门第,也未生于簪缨世家,
一个出身低微的商户女,到底是怎么给谢循灌了迷魂药,就得了他的青眼。
这话我自然也问过谢循,他那会儿正满不在乎的帮我抄老师留的那份课业,头也不抬的答我,
“新鲜。”
上京城的姑娘小姐们循规蹈矩,不会凫水,也不会用草编小兔子。
他没见过,自然觉得新鲜。
谢循带我一起去游湖,泛舟,就连那些我连听都听不懂的诗会,马球,
他也总把我带在身边。
只是我做不出飞花令,也不会骑马,
那些只有他们能消遣取乐的事情,我只能讷讷的站在一边。
谢循总在我被冷言嘲弄时出声维护,又安慰我说不会这些也不要紧,
等待在京城的时日长了,自然就会了。
久而久之不止丫鬟们有闲言碎语,
就连二小姐都以为谢循对我有意思,旁敲侧击的来问我:
“春棠,我可从没见过我哥哥待谁那样好,你快说,你,你是不是要做我嫂子了?”
我涨红了脸,两只手一起摆,声如蚊讷的解释:
怎么会呢?不是不是。
谢循……喜欢我?
我心脏扑通扑通的疾速跳动,简直都快没法思考。
他会喜欢我吗?
那天后来在宴席上,谢循把我拉到一边,接过我手里的盒子:
“你别听他们瞎说,如意就很好,我阿娘一定会喜欢的。”
他语气认真的跟我解释,又绞尽脑汁的补充:
“这样吧,等会我悄悄去替你送一趟,保准让阿娘亲自收下寿礼。”
我语气迟疑:
“可是……”
他倒有点急了:
“别可是了,你不是累了吗?早些回去休息,放心吧。”
我被他扶着肩头转了个身,呆呆听话的一步三回头的朝外走。
其实我不是不知道他的好意。
我知道的。
他是怕我送的如意,夫人不喜欢,到时候平白惹我难堪。
跟着我一起从宁州来的丫鬟月儿笑我:
“我瞧世子爷这不是挺贴心的吗?”她凑过来小声跟我讲:
“说不准姑娘真能嫁给世子爷,留在国公府呢……”
我被她打趣的闹了个脸红,竟真不由自主的幻想起这桩事来。
从宁州家里出发来京城前,阿爹曾跟我说过,
国公爷当年在宁州落难,是被我阿爹所救,国公府欠了我家一个人情。
“凭我春棠的相貌性子,要嫁入高门自然也轻而易举!”
阿爹也没读过书,他只是本能的觉得,
上京城人杰地灵,上京的儿郎们自然也要比宁州的儿郎们出众。
一个女子的归宿,自然是要上嫁,嫁的越高越好。
其实那些丫鬟们说的倒也没错,
我就是为了攀高枝来的。
“对了姑娘,老爷前几日是不是还托人送来了一副仕女图,”
“说是……什么真迹,也要姑娘一并送给国公夫人当寿礼的?”
我一拍脑袋,终于想起这回事来,
急急忙忙回去取了仕女图,又折返回来,却不料才刚走到后花园,
就看到谢循动作不耐烦的把那柄金如意从盒子里取出来,表情嫌恶的看了两眼,
又随手抛给身后的小厮。
“俗不可耐。”
他摇了摇头,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失望:
“拿去丢到库房吧。”
因着国公爷回府,府里也算办喜事,国公夫人客气挽留,说就算要回,也等过了今日。
我只能作罢。
晚宴席间头一次见到国公爷,他听说了我是从宁州来的,倒是十分高兴。
“当年若不是你爹救我一命,哪还有我的今日了?”
“这些年来我也私下找过,总没有你爹的消息,颇为遗憾。”
“好在,好在……”
他面色通红的拍拍我的肩头,眸光闪烁借着我的脸追忆往昔。
“春棠,你爹是我国公府的恩人,你既住在这里,便也是我的座上宾。”
“说说吧,你想要什么?凡是我能做到的,你都大胆的提!”
这话一出,热闹的席间顿时没了声音,推杯换盏间众人眼神交流全是愕然。
国公爷并不是世袭来的爵位,而是实打实用战功换来的,更是当今面前的红人,
这次也是南下到南州任巡抚,钦点的差事。
多少人求他办事都遭闭门羹,如今只是个小丫头,他竟然……
我并不知悉他国公的这个承诺有多少分量,也不知道这只是他酒后豪言还是真的这么想的。
我只听到坐在我身侧的四小姐凑过去跟五小姐密语,声音轻轻:
“真是要让外人看笑话了,咱们家要出个商户女世子妃了……”
“……你瞧夫人的脸都要挂不住了,她一定是想着要嫁给世子呢……”
明明这样的话,当着我面说的,背地里说的我不知道听过多少,
可偏偏这次我不想忍下去了。
世子又怎么样?
在这里人人都看不上我,所有人都觉得我来攀高枝。
谁稀罕当这个世子妃?
我端坐在席间,眼神定定的看着国公爷,语气不卑不亢:
“世子博闻广识,又对我十分照顾。”
“我想请世子爷认我为义妹。”
话音刚落,门口便有什么东西摔落的声响,转头一看,
谢循不知何时到的,站在门堂前,脸色铁青。
“哈哈,这主意好,这样一来春棠也算是我的义女,好啊,有了这层关系,日后可要多走动”。
我点点头,
“那是自然。”
不过等我明日启程回了宁州,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我知道我只是赌一时之气,才提的这个要求,但这也正好。
国公夫人不必再介意我心怀不轨,丫鬟小姐们也不用等着看我热闹,
谢循就更不需要虚情假意的伪装了。
皆大欢喜。
“正好谢循也在,你过来,你妹妹敬你杯茶,便也算认了你这个哥哥。”
国公爷板起脸:
“往后便不准欺负你妹妹,听到了没有?”
谢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他只知道这和他预想里的完全不一样了。
就在刚刚他还想着,如果谢春棠当众向他父亲请求,要嫁给他为妻,
那他,那他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
就连这些天的别扭,他都为此找到了个合理的借口。
从前谢春棠是乡下来的丫头配不上他,可等日后嫁给了他便是他的世子妃。
到时候谁再看不起谢春棠,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替她做主。
就连那些小侯爷公子们也都再不能当着他的面取笑她了。
出身低不要紧,嫁给了他自然水涨船高。
性子软也不要紧,谁也不能越过他欺负了她去。
谢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只觉得他把后续的方方面面都想的十分完备了。
只剩谢春棠今日敢对他摆脸子这件事,他必定还是要讨个说法的。
必得让她知晓何为夫纲。
只是他等啊等,等到谢春棠坐在人群中间慢吞吞的开口,
却是要认他做哥哥。
谢循脸色苍白的接过了谢春棠手里递过来的那杯茶。
囫囵吞个的咽了下去。
苦的。
谢春棠朝他行礼,这次已然十分标准了,和那些官家小姐没什么分别。
她抬头看着他,眼神不复过去的憧憬敬佩,而是平古无波,
谢春棠仍是温声软语的,这次却没有叫他“世子”。
而是“哥哥。”
在那些我因为旁人的话辗转反侧的日子里,我一直把谢循当做是我的救星,
可他真的是吗?
他站在风雨中替我撑了把伞,
可如果,这风雨都是他给我带来的呢。
那几人还在说笑,谈起我的丑事笑的前仰后合,
谢循站在他们之中也并不那么显眼。
我浑身都麻木,只觉得他们再说什么我都听不到了,耳畔轰隆作响,眼泪不受控制的争先夺后的涌出。
别哭了。
我在心里骂自己,
别哭了,不许哭,废物。
那天后来,我还是没有冲上前去质问。
月儿急的要哭,抓着我的袖子问我:
“姑娘,他们,他们怎么能那么对你!”
“咱们去找夫人要个说法去!”
我脑子木木的,完全没法思考,月儿的眼泪和我的眼泪混在一起,我连路都要看不清了。
谁会信呢?
所有人都觉得谢循对我那么好,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
谁会信他只是为了好玩儿,只为为了想看我出丑才对我这样宽容的。
“我是不是不该来京城的?”
会不会其实是我的错?
会不会是因为我太胆怯,表现的太好欺负,会不会是因为我无名无分的借住了国公府落人口实,
所以他们才要这样变本加厉的欺负我呢?
是我的错吗?
可我从头到尾又做错了什么?
先生讲的任何一条策论里都没有教过我,如果我没有错,人家还是要欺负我,
那我该怎么办呢?
一只不会反抗的鸟儿究竟有什么好玩弄的。
难道就要看它丑态百出,听它无力挣扎被困在笼子里细弱的叫声吗?
那天我枯坐着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记起来,
阿爹跟我说过的,他说阿棠,要你去上京也不是为了挟恩图报,
你若是觉得不好玩儿,就回宁州来。
临行前他摸摸我的头,语含不舍:
“嫁不到好夫婿,爹就养你一辈子。”
上学时夫子便说我天资愚钝,一样的策论要讲许多遍我才能听明白。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想清楚,
阿爹其实也不是要我来攀高枝,他也不是非要我嫁一个名门贵公子。
他只是希望我过得好,
他想让我开心而已。
就像我小时候怎么也学不会策论,便不必再学,摔过马,就再也不用学骑马。
猜不出灯谜也没关系,我又不是非缺那盏花灯。
上京城的人都不喜欢我,
正好我也不需要他们的喜欢。
是我把所有事都想的太复杂,其实这事原本是很简单的。
这里不好,那就回宁州。
第二天一早我便收拾了行囊,预备去跟国公夫人告辞。
原本也是我不请自来,国公夫人碍于面子才让我住进来,
换做是谁,被一个远道而来的乡下姑娘贴上来打秋风,还痴心妄想的想嫁给她儿子,都不会开心的。
她不喜欢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今我要走了,所有人都该开心的。
可我人还没走到后院,就听远远的从前院传来的高呼声。
“国公爷回来了!”
“是国公爷回来了!”
我脚步一滞,身后便有人迎上来,
谢循撞了撞我的肩膀,表情姿态都和从前没有任何差别,
“春棠,我父亲在南州就职今日才回来,你还没有见过呢吧?”
“走,我带你去……”
他说着便要来拉我的胳膊。
我瞧着他的样子,好像昨天那些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好像一切都只是我幻想出的噩梦。
他把这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
可是我不能。
我动作轻巧的躲开他的手,垂着眼:
“世子自重,被人瞧见了了不好。”
谢循的手抓了个空,诧异的抬眼看我,好一会儿没发出声音来。
“你……”
他指着我“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我舒了口气,头一次觉得,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原来也不难:
“我今日启程回宁州,世子,往后我们也不会再有交集。”
“你也不用,不用再虚情假意的对我好了。”
谢循那天是铁青着一张脸走的。
甩下一句,“好,谢春棠,你好的很!”
书童在他身后疾步追着,手里抱着个匣子,小声追问:
“世子爷,这,这不送给春棠小姐了吗?”
谢循停下脚步,冷着一张脸掀开匣子的盖子,里面是他好容易才得来的一套流光溢彩的金头面。
本来是想着她昨日被人当众讥讽,心下委屈,又记着她就爱这些金玉之物,
所以才……
罢了,爱要不要。
他堂堂一个世子,什么时候这么被人甩过脸子?还虚情假意。
……虚情假意?
谢循拧着眉,沉着声问书童:
“谁在她跟前胡言乱语了?”
谢春棠那么愚笨,若不是谁在她眼前胡说了什么东西,她又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
谢循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诚然他一开始是为了好玩儿才总是捉弄春棠,让她出丑。
可他不也在她被人当面议论的时候回护她了吗?
谢循也的确是出过一些馊主意害得她丢过几次脸,可不过是被人笑两句而已。
天子脚下人人都是天潢贵胄,她不过一个小小商户女,被人笑两句又怎么了?
这就算虚情假意了?
花灯节那天谢春棠猜不出谜底,还不是他把手里那盏小兔子灯笼送给了她?
打马球那日她在马背上差点摔下去,又是谁不顾危险的把她接住的?
谢循心中忿忿不平,还不都是他吗?
再说那柄如意,谢春棠眼光差劲的要命,若是真送到他母亲面前,又保不准害她丢多大的脸。
他拦下来丢进库房,难道不是为她好吗?
如今谢春棠只不过是听了谁讲了几句他的坏话,就这样当众下他的脸子,
全然没了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些平日里真对她恶语相向的丫鬟主子面前她倒是一言不发了。
怎么?
难道他谢循不比那些人待她好吗?
没良心的东西,
是非不分。
谢循心中燃起怒火,把匣子扣上,脸又冷下来。
“丢了吧。”
可自打从后花园碰见谢春棠再回到书房之后,谢循便觉得处处不顺。
先是书童研墨溅湿了他的袖口,紧接着他最拿手的工笔画也勾不出形状来。
外头丫鬟在催膳,叫的他心烦。
谢循把笔重重的一搁,怒气满盈,可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这怒气是打哪来的。
“平日里这时我都在做什么?”
书童支支吾吾,好半晌才回答道:
“平日里,世子不都和春棠小姐在一处吗?”
谢循忽的失去了声音。
春棠,又是春棠。
好像自从谢春棠住到了国公府之后,他的生活就处处都是她。
起先他只是觉得,那些在背后碎嘴子嚼舌根的丫鬟实在可恶,随口斥责两句,
可转过眼瞧见谢春棠眼睛亮亮的盯着他看,被人提醒了才动作不熟练的跟他行礼,
软声软气的叫他“世子”。
起初他是想对她好点的,家里的姐姐妹妹,一个个娇养出来,眼睛长在头顶上,没意思得很。
可谢春棠看什么都有趣,连他打个水漂,她都会蹲在河边很真诚的夸“好厉害”。
他觉得春棠有趣,说觉得“新鲜”也是真的。
后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是他母亲用鄙夷的口吻跟他说,谢春棠一个商户女,眼光倒是不低,借着打秋风的名义到咱们家挟恩图报来了。
“就凭她这个出身,也配做世子妃?”
谢循心脏扑通的一跳,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谢春棠想嫁给他?
是了,她一个出身低微的商户女缘何到京城来?还不是为了谋一桩好婚事。
这样一想,他立时便觉得谢春棠也面目可憎起来,连带着她总是温声软语的跟他讲话都成了别有居心。
于是谢循开始故意捉弄她。
她那样蠢笨,总是发现不了,还傻乎乎的凑上去任他捉弄。
谢春棠好像没有脾气,谁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她,看她的笑话。
起先他乐在其中,还能和那些人一起哄堂大笑,可后来就变了。
心里不是滋味。
谢循说不上来,他只知道,看谢春棠被那些人嘲讽戏弄,他并不觉得开心。
他已经想不明白,自己对谢春棠到底是什么感觉了,有时候觉得她可恶,觉得她蠢得要命,
可真看着她哭,心里又不落忍了。
昨天在院子里,方小侯爷又提起过去的趣事,他也跟着一起笑,可心里空落落的。
就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失去。
结束的时候小侯爷邀他同去郊区跑马,换在往日他必定欣然同往了,可那天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没去,
满心都是春棠又被人捉弄伤了心,他要找点什么东西哄哄她。
想到这谢循又冷下脸,他好像知道了自己今日为何处处不顺,
因为谢春棠要走了,
她要回宁州了。
外头丫鬟又喊:“世子爷,主院已经摆膳了,春棠小姐他们都去了,就等您了。”
春棠?
他大跨步迈出去,她没回宁州?
谢循都没意识到,他从听到这个名字就变得脚步轻快起来。
他只是很大方的决定不跟谢春棠计较了,大不了。
大不了他就真把她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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