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宗邦夏鼎臣的其他类型小说《天朝御史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阿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轰隆一声,漫天灰尘。“内门开了!”罗九欣喜的喊道。“别说话!”管老四捂着嘴压着嗓子急道。灰尘渐渐散去,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片黑暗。可即便是黑暗也阻挡不住人类对财富的欲望,几乎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举起火把要往前走。“等一会,”已然白纱遮面的若夫人抢先一步来到最前面,“墓室刚打开,里面的空气含氧量不足。”“什么什么空气哈呀俩?”温三娘子皱起眉头来,若夫人说的话完全不能理解。“你这败家娘们,能少说话吗?”郑老三话一出口就自觉有些后悔,毕竟大东家若夫人也是个女人啊。若夫人似乎并不介意接着道:“嗯,总之就是里面被封闭了很多年,阴气太重,我们稍等一会再进。”班先生眨眨眼,也附和道:“对对,这地宫之中,阴气极盛,若是被人吸入体内怕是危险。”若夫人微...
《天朝御史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轰隆一声,漫天灰尘。
“内门开了!”罗九欣喜的喊道。
“别说话!”管老四捂着嘴压着嗓子急道。
灰尘渐渐散去,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片黑暗。可即便是黑暗也阻挡不住人类对财富的欲望,几乎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举起火把要往前走。
“等一会,”已然白纱遮面的若夫人抢先一步来到最前面,“墓室刚打开,里面的空气含氧量不足。”
“什么什么空气哈呀俩?”温三娘子皱起眉头来,若夫人说的话完全不能理解。
“你这败家娘们,能少说话吗?”郑老三话一出口就自觉有些后悔,毕竟大东家若夫人也是个女人啊。
若夫人似乎并不介意接着道:“嗯,总之就是里面被封闭了很多年,阴气太重,我们稍等一会再进。”
班先生眨眨眼,也附和道:“对对,这地宫之中,阴气极盛,若是被人吸入体内怕是危险。”
若夫人微微一笑又道:“下面就由班先生领路。”
她这么一说,众人都把视线集中到班先生身上。众人都知道,班先生之所以叫班先生,并不是他以前曾仗着童生身份去给孩子教过书,更重要的他的本职工作是地理先生。
这个地理先生绝非另一个世界里在讲台上拿着地球仪教学经度纬度的老师,他可不懂什么海拔坐标。地理先生会的是丧葬喜庆,计算吉日良时。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看风水,就是给人选坟地。
这种本事基本都是家传绝学,绝少外传。
“我祖上是给帝王看风水的。”班先生经常这么说,不过大家都只当他吹牛。可不是嘛,倘若家族祖上给帝王看风水,哪能像他这样沦落到街头占卜骗人钱财,还经常因为卜卦不灵被人揍?
“那不能叫不灵,只能叫不诚。”他曾黑着眼圈跟严彻说。
“为啥叫不诚?”严彻逗他。
他却不在乎的说:“那是因为我算到只要我能挨得住这顿揍,就能拿到钱。你看,我不是拿到钱了吗?”
严彻并不相信他的风水占卜之术,海刀疤管老四等人也不信。实际上班先生也曾短暂跟海刀疤混过一段日子,可他本事太差,在山上甚至连个排行都没混上,于是没多久就灰溜溜的下山跑了。后来不知怎么辗转各地来到京城干起了地下中介的生意。
“班先生靠不住,”郑老三忍不住揭人老底。
管老四嘿嘿笑道:“就是,他那点分金定穴的本事说不定还不如我,这几年我也给人算过卦。”
海刀疤倒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笑着,毕竟他保证过会服从若夫人的命令,但是眼下底下人不服可不归他管。
严彻有些尴尬,他至今还记得又一次他们一伙下山去打劫,返程的时候正好赶上夜里。而这班先生靠着繁星明月愣是把他们带到另一伙山贼窝里,差点被人全灭。就这水准还想领着众人闯这皇陵?他自己也有些怕,可这几年如果不是班先生给他介绍活做,他都要饿死。这点情分摆在这里,他也不好意思开口反对。
再看那班先生,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在那里搔着头。
……
“都听我说!”若夫人冷喝一声,颇有几分大东家的气势。她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回到班先生的身上。
班先生抬头瞅了他一眼,看到她鼓励的眼神,却是不好意思的说道:“若夫人,可这……要不……”
若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班先生不必谦虚,你可知道这座陵墓是谁修的吗?就是你的祖上带头修的。”
“啊?”这话不仅众人惊讶,连班先生自己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几乎没人相信。
若夫人摇摇头,举起火把第一个走进内室里。一直跟随她左右的护卫紧跟在她身后也进了内室。
内室约有数十丈见方,方方正正很空旷,比起外面的甬道要宽敞许多,可里面什么也没有。
众人举着火把很快就把整个内室都照得亮堂,除了进来的内门,四壁光滑如砌,什么标记也没有。
“快来看!”说话的是温三娘子。
众人全都挤到她身旁,看到她指着左边墙壁上似乎阴刻了一道五尺宽的门。
“这边也有,”最年轻的罗九也喊了起来,他在右边的墙壁上也发现了同样阴刻的门。
海刀疤哼了一声:“急什么,正面的更大!”
可不是么,大伙发现正面墙壁上阴刻了一道约有三丈宽一丈高的门。
三道门没有任何门把手,每个人都试着推推,也没有能推开的可能。
若夫人若有所思的在门上敲了敲,又敲了敲门边的石壁。声音的确有些不同。
“应该是门,”管老四点点头,然后抱着希望转头看着班先生,“班先生,这是什么机关?”
班先生在三道门前摸了半天,却摇了摇头:“我也不懂。”
温三娘子皱起眉说:“班先生,你们家祖上真的没什么传家秘方?”
“也不是没有,”班先生想了想,“不过我爹死的早,那本家传秘书早就失传了,听说还是被他给卖了换酒喝了。”
“是不是这本?”若夫人突然递过来一本残破的书籍,给到班先生面前。
众人一起看过去,却是连封皮也没有。
“好像是,”班先生大喜,他迫不及待地要翻看起来。
若夫人忽然一把盖住,笑道:“这可是我买来的,这次只能借给你看。”
“给我看看,”管老四自信的说,他觉得自己在这些江洋大盗里文化可能是最高的。
若夫人笑了笑:“你看不懂的。”
众人凑过去一看,见那残书上满篇的文字竟然没有一个看得懂。
“这是什么文?”管老四不解,却又问道,“班先生,你看得懂?”
“有些能懂,”班先生抬起头来冲他嘿嘿一笑,“有些看不懂,谁让我爷爷我爹都死得早。”
温三娘子好奇的盯着这本残书好一会,忽然开口道:“这不会是古铭文吧。”
“古铭文?”管老四哦了一声,“有可能,据说这古铭文是古代墓葬专用的文字,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能看懂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总算明白为什么若夫人要指定班先生领路。
班先生看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了看若夫人,又看了看海刀疤,扭捏了半天没说话。
温三娘子忍不住开口道:“班先生你有话就说。”
班先生点点头指了指左边门:“应该是这边。”
“为啥?”众人皆问。
“书上说,左门是生人进门,中间是棺椁之门,我们是自然走左边。”
“右边呢?”温三娘子忍不住问道。
“额,”班先生低声回道,“死门。”
严彻和罗九在左边石壁上去摸来摸去,依旧毫无线索,又转过头问他:“怎么开门?”
班先生赶紧跑过去,指着门的上方说道:“门上第三块砖,抽出来,里面有一根拉锁,一拉门后的拉栓就打开了。”
“你上!”严彻蹲下身子,盯着罗九上去,可还是够不着。
海刀疤和郑老三也走过去,四个人叠了个罗汉,将罗九顶上去。罗九摸了一会,终于发现一块石砖有些松动,立刻将他抽开。里面果然有一根很粗额麻绳。
罗九拽着麻绳纵身跳了下来。
“咚”的一声清脆响,墙另一侧似乎有什么被吊了起来。
海刀疤迫不及待的大力一推,左侧的门“吱”的一声果真被推开了。
……
“我知道你的剑很厉害,”班先生笑道,“好在,再厉害的剑客也不可能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
他看着慕潮生在数柄刀刃面前不得不一点一点的将手里的剑放低,最后终于扔在地上。
“很好,我不想为难谁,”谷千户点点头,“大家都是聪明人,这就好办了。”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若夫人的身前身后也抵着三柄刀,但她依然坦然自若的说道,“班先生,我想象不出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班先生看着慕潮生在刀刃面前也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剑,心中不免得意的说,“如你所知,我是个祖传的风水师。本来嘛,你给了我一笔定金,我应该尽心替你办事,只不过,我虽然穷,可也有我自己的立场。所以真的很抱歉。”
“你的立场就是黑吃黑?”若夫人撇撇嘴。
“不不不,”班先生笑道,“我怎么可能那么无耻呢,只不过风水轮流转,之前您若夫人是大东家,现在嘛,我是这里的大掌柜。”
“那你想怎么样?”若夫人道。
“我只不过是做做掌柜,若夫人你也明白,掌柜不好做啊,什么都得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譬如,您和慕公子因为身体不适,就得在这里休息一阵,等我们从里面忙完出来了再带上你们。所以,你们要好好休息休息。”
若夫人叹了口气:“既然掌柜这么安排,那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了。”
班先生笑道:“若夫人果然识大体,得罪得罪。那就请二位再次休息片刻,谷千户,麻烦您的手下给他们弄点绳子扎扎紧,免得他们病的到处打滚,到时候就不好看了。”
“那是自然。”谷千户满口答应,挥了挥手,几个军士立刻上前拿了副绳索将若夫人和慕潮生都捆了起来。
……
班先生紧紧瞪着慕潮生,生怕他突然反抗。
然而慕潮生任由他人捆绑,只是忽然开口问道:“海刀疤他们呢?跟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班先生“哦”可一声像是才想起来一般,撇过头看着谷千户:“对哦,海刀疤他们咋样了。”
双手叉腰的谷千户一脸得意的说:“海刀疤他们啊,我就照您的吩咐,一进来就把左边的门给关上了。按你说的,这门从里面是没法打开的,我想他们现在应该都被堵在里面,没法出来了。”
“他们全都进去了?”班先生叹道,“没有留下一个人看门?海刀疤做事还是这么毛糙,怪不得被朝廷赶来赶去,连个窝都没了。”
谷千户摇摇头:“那几个泥腿子山贼,就算抓起来又有什么油水,还不如关在里面,省的眼见了心烦。”
“你要有水,就要盯紧这个人了,”班先生坏笑着指着慕潮生对谷千户说道。
“他有什么油水?”谷千户疑惑道,“看起来不过是个会耍剑的江湖客?”
“江湖客,”班先生笑道,“你真是太小瞧人了,人家可是皇亲国戚哦。”
“哦,”谷千户呵呵笑道,“皇亲国戚?他是哪一门子的贵戚?值多少钱?”
若夫人却笑道:“怎么谷千户还做肉票买卖?那不知谷大人打算用我俩换多少钱?”
谷千户拍手笑道:“若夫人这话说得,啥叫肉票,我这是生意,一手交钱一手放人。只不过价格不能由我们一方说了算,要不然会被人说欺客,班先生,价格还是你说了算。”
班先生叹了口气:“慕潮生是蓬莱国慕家的独子,价格怎么也要一百万两。至于若夫人嘛……”
“班先生果然见识渊博,知道蓬莱的慕家,不错,出身豪门的潮生的确值一百万两,”若夫人冷笑道,“但我不过是贫下中农出身,一两都不值。”
“啥叫贫下中农?”班先生疑惑的问,“这是你们蓬莱人的方言吗?”
若夫人呵呵笑道:“就是一无所有穷鬼的意思,我自幼父母双亡,大字不识一筐,是标准的无产者。”
谷千户听得晕乎乎的:“无产者又是什么,没有田产么?那不应该叫做无田者吗?”
“你这话也就糊弄不知道底细的天朝人,”班先生冷笑道,“若夫人,您在天朝不出名,但在东洋海面上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十八海寇之一。”
班先生一语点破若夫人的身份,这让若夫人非常吃惊:“想不到你知道的挺多的。”
“啊,原来是大海贼!”谷千户若有所思道,“那这身价就不一般了,我听人说海外那些大海贼都是巨富,身家二三百万之多。”
“海上生意哪有那么好做的,我们都是搬运工,一趟下来就整个几两饭钱。”若夫人装作可怜的说道。
班先生却不接若夫人这茬,他摇摇头对谷千户道:“二三百万?你也太小看东洋海寇了,他们纵横大海,积累的财富何止千万,只不过要拿到若夫人的赎金并不容易。”
“为什么?”谷千户一听说有千万两,眼睛都发绿了。
班先生叹道:“她既是海寇,自然有一班穷凶极恶的手下,皆是亡命之徒,难道会乖乖的把赎金给你送来?”
“这倒也是,”谷千户忧愁的低下头,“可是我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班先生,您说怎么办?”
“也简单,”班先生笑道,“你娶了她做妾,她的钱不就是你的钱,这可就赚大发了?”
谷千户眼光大亮:“没错!妙计妙计,班先生果然是神机妙算,棋高一着。”他朝着若夫人上下打量一番,眼神里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欲望。
若夫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牙齿间已发出咯咯之声。
“想不到你会是这样的人,真不该好心把书给你,”若夫人叹道。
班先生掏出那半本残卷,冷笑道:“你以为你给的那本破书能起作用?虽然不知道我祖上的东西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只不过没想到你会这么大方的给我看。”
“我已经后悔了,”若夫人叹口气,“我以为你是最老实的……”
“我的确是个老实人,”班先生笑着走到她的面前,“好了,咱们不要扯远了,该干点正事,若夫人,地图是在你的身上还是慕公子身上?”
“地图?”若夫人一脸的迷惑,“什么地图,你是说这个韶陵有地图?”
班先生指着那尚未全部开启的暗门笑道:“没错,韶陵的《地宫图》,没有这份地图,你根本不可能找到这个入口。”
“这个啊?”若夫人嘿嘿一笑,“我说我是懵的,你信不?”
“我来搜!”谷千户自告奋勇的走上前来。
……
夏宗邦赶紧让人给礼笑言二人换了衣服,然后请到偏厅,又从越东来定了一桌菜送来摆上,算是赔礼。
“贤弟,这位是你表弟么,可我听你说过你舅父家并无表兄弟?”夏宗邦举着酒杯敬起来,他这话说起来很随意,显示他与礼笑言关系已非寻常。
“哦,这是舅父家的堂侄,怎么,按《太昊律》不算表亲么?”礼笑言讪笑道。
“原来如此,”夏宗邦哈哈大笑,“你这位表弟倒是一表人才。”
礼笑言这位老表姓陆名攀,也是江左州新安郡人,祖父时迁居江都府。如今被家里催着入京求学,正好到礼笑言这里借住。
夏宗邦一听就知道这陆攀家中必是新安大商人,多半还是盐商。天下盐商多在江都府,而盐商中近一半出自新安。
……
酒过三巡,几人便聊开许多。
夏宗邦道:“话说起来,我听陈襄说,你们昨晚在坊内睡着了,他们看见才带回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咳!”礼笑言尴尬道,“都是喝酒闹的。”
陆攀笑道:“这不为了庆贺表兄做了御史嘛,我从江都府带了许多南洋葡萄酒,以前也没喝过,哪想到这么厉害,喝着喝着就醉倒了。”
“你还说呢,”礼笑言摇头道,“你说去方便一下,结果半天不回来,我就出门找你,发现你躺在外面地上睡着了,我拉你拉不动,也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
“哈哈,”夏宗邦大笑道,“我说呢,怎么你的声音都变哑了,也怪我,早几天就该让陈襄去把你请来,否则以后他连你都不认识怎么办事。”
“什么意思?”礼笑言不明白。
夏宗邦嘿嘿笑道:“你以为有几个庶吉士可以被调入都察院做御史。没有我打点可能吗?”
“额,”礼笑言摇摇头,“你这存心让我给你做跟班啊。”
“那是自然,”夏宗邦道,“先做御史,将来才好有机会入六部,要是放了地方,十几二十年都回不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礼笑言撇撇嘴:“我倒宁愿去任个小县县令县丞什么的,逍遥自在。”
夏宗邦笑道:“嘿,这你就不懂了,算了不跟你说这个,现在既然你自己来了,喝完酒就赶紧去干活吧。”
“干什么活?”礼笑言端着酒杯有些发蒙。
“你吃着皇粮,就得给朝廷办事,”夏宗邦道,“眼前这个案子你得赶紧给我想个折。”
“什么案子?”礼笑言道。
“自然是这飞天大盗案。”夏宗邦叹气道,“入秋以来,盗案频发。本月初七,罗氏商行被盗;本月初十,梅岭钱庄也被盗;十三日,魏国公府,又被盗。”
“厉害,都是些大户人家。”陆攀一听不禁乍舌。
夏宗邦叹了口气:“十六日,也就是昨晚,户部侍郎赵大人府上又被盗了。”
“户部侍郎?”陆攀惊讶道,“这飞贼专门找有钱的主啊?”
夏宗邦看着陆攀摇摇头:“我只能说这连环大盗案涉案银两之大,前所未有。”他这话的意思就是陆攀只是个秀才,案情细节不宜透露太多。
礼笑言看了看他,忽然站起身来朝门外。
“贤弟!”夏宗邦喊道,“你这是何意?”
陆攀也站起来,不知道表兄是真的还是假意要走。
礼笑言一直到门口,看见门外发愣的百户武官陈襄才停住脚步。
他转身说道:“办案去啊,既然我这官职是兄台所赐,你这又请我吃饭,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办法,陆攀老弟,你先回去吧。今儿我被抓了差事,没法陪你在京城游玩了。”
……
礼笑言说干就干,让人把四宗案子的卷宗全部搬过来,他自己坐在那里一页一页的翻看。
案卷并不多,但礼笑言看的很仔细。他慢慢地看,一晃好一会功夫过去,不知什么时候端进来一杯茶放在案几上。
礼笑言抬起头来,就看见夏宗邦正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端着茶慢慢的品。
“荆北州的雨前油信春,很难找的,”夏宗邦见礼笑言终于抬头,示意他喝茶。
礼笑言一边喝茶,一边说道:“这卷宗整理的很仔细。”
“谬赞,”夏宗邦摇摇头。
“嗯,”礼笑言放下茶碗,又道,“这个案子的确复杂。”
夏宗邦道:“贤弟有什么发现?”
礼笑言笑道:“发现?没有什么发现。”
“哎,”夏宗邦叹了口气,颇为失望。
礼笑言见他十分沮丧,反而笑道:“这世上真有飞贼吗?”
夏宗邦摇摇头:“若非鬼神,应该没有。但是这个案子太过蹊跷,到现在为止,脚印痕迹都没有发现。”
“是了,”礼笑言道,“看这第一个案子,罗氏商行,一夜之间三万两银子不翼而飞。”
“对,三万两银子。”夏宗邦应道。
礼笑言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才说:“根据你们的记录,罗氏商行,老板罗九城,初七那天,他收到三万两的货款,暂时放在商行的银库,第二天他还要支付出去。当晚他派了两个伙计看着,他自己也谁在商行里,然而第二天一早,这笔银子就不见了。”
“是的,”夏宗邦点点头。
礼笑言笑道:“可是你见过哪个老板会把三万两银子放在商行里呢?”
“可他不是第二天要付出去吗?这也是可能的啊!”
礼笑言继续说道:“可是你翻翻过往的卷宗,没有一个有关商铺的盗窃案超过三百两。”
“过往的卷宗?”夏宗邦疑惑起来。
礼笑言摇摇头又道:“别说京城的商家不会在铺子里放超过三百两银子,就是奢华的江都府也没有这样的老板。三百两,可以让很多穷人过一辈子了。”
“的确,三百两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三万两就大过天了。”夏宗邦点点头,自信自己找对了人。
礼笑言点点头:“再说这梅岭钱庄,价值五百斤黄金在密室中突然消失,库门上甚至还有封条,纹丝未动。没有出入痕迹,没有脚印,甚至没有一丝进出可能。”
“难道没有飞贼的可能吗?”
礼笑言叹口气:“钱庄不可能每天都检查金库,尤其是一个上了封条的密室。”
“所以?”
礼笑言接着说道:“再说这魏国公府,他们做的比较好。地下室,号称一年打开一次。”
“不错。”
礼笑言收敛了笑容冷冷的说道:“可实际上,任何一个像魏国公这样数百年繁荣的家族十年都不会打开一次地下银库,有些人甚至是一辈子都不知道祖上留了多少银子下来。”
“你怎么会知道?”
礼笑言叹口气道:“像这样的传家宝库根本只有一家之主才会知道,一般家人连在那都不知道。你们家的传家银库埋在哪,你知道吗?”
夏宗邦尴尬的想了会,哈哈大笑:“你居然敢开我们家老爷子的玩笑。”
礼笑言嘿嘿一笑:“至于那户部侍郎,十二万两,作为御史,其实我们应该关心他这钱是怎么来的。”
“户部侍郎,攒个十二万不算多。”
礼笑言笑了笑:“十二万两银子,就是七千五百斤银子。夏大人,你觉得需要多大的房子才能堆得下?”
“这我倒没想过,”夏宗邦挠了挠头。
“更要命的是,七千五百斤,怎么搬走?如果一两个人搬,怎么会没被你们整夜巡逻的兵马司发现?”
“可不,我们兵马司只能抓些青皮混混来凑数。”夏宗邦叹口气。
礼笑言默不作声。
“接着说啊!”夏宗邦急道。
礼笑言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人根本就是报假案。”
“报假案!”夏宗邦浑身发颤,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陈襄。陈襄知趣的离开了。
夏宗邦压着嗓子道:“是啊,这些人来头都不小,就算是那小小的罗氏商行,不用我说他是谁家背后支持,你看他随时能动用三万两白银,你就知道他绝不是普通商人。”
礼笑言摇摇头:“能在京城做生意的都非等闲之人。”
夏宗邦叹口气:“那么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报假案吗?”
礼笑言看着夏宗邦:“这个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说实在的我也不想知道。”
“为什么?”
“凡事皆有因,凡事必有果,”礼笑言站了起来,“四件案子合计近二十六万两银子,或许后面还会有人报案,却不知最终会有多少银子。”
夏宗邦瞪大了双眼:“你的意思是?”
礼笑言看着夏宗邦那白皙的脸:“难道他们报假案是为了玩弄你这个巡城御史吗?我相信就算没有我,你早晚也会发现他们在报假案,到时你也不会跟他们客气。不过也不会有什么事、”
夏宗邦怒道:“我现在就不会跟他们客气了!”
“那有什么用,”礼笑言冷道,“只要是定了案,那不论真假这个事情就存在了。”
“咦,你这么说,也就是这件事与我无关?”
“我觉得跟你无关,”礼笑言道,“能不惜代价得罪你也要自爆损失的肯定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他们一定也是迫不得已,毕竟谁会愿意得罪当朝首辅。”
夏宗邦叹了口气:“那现在怎么办?就这样不了了之?”
礼笑言摇摇头:“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去找报假案背后真正的原因,如果找得到的话。”
“什么叫我愿意?”夏宗邦愣了一下。
“因为我不愿意,我只是个从七品的副检校御史,告身金印还没领呢,”礼笑言甩甩手走出门外,“我先走了,等告身金印下来了再来给你老人家干活吧。”
……
十几间墓室渐渐搬空,看着这群和土匪没什么区别的南陵卫军士,若夫人不禁笑了起来。
紧紧跟在她身旁的班先生冷冷的旁观着,并不作声。
“谷千户跟你的关系非同一般啊,”若夫人忽然开口。
“你想说什么。”班先生看着她,不知道她又有什么新的花样和想法。
“没什么,”若夫人调侃道,“我只是觉得谷千户和他的部下对你这般言听计从,就好像你是他们的上官,他们是你的下级。”
“下级?我又不是做官的。”班先生摇了摇头
“就因为你不是官,所以才觉得奇怪,”若夫人笑道。
“你想多了,人啊,最好少想多做,”班先生冷冷的说道,“才能活的长远。”
若夫人耸耸肩:“好吧,其实你们是什么关系,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
“至少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利害冲突,对吧!”若夫人笑道,“除了那样东西。”
班先生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若夫人。
“咳,”若夫人指着那些搬空的墓室,“你注意到没?刚才我们经过的那些墓室里,有一些看起来是很特别的祭坛,或者说是法坛。”
班先生点点头。
“这是皇帝的风俗吗?还是有什么特殊涵义?”
班先生摇摇头。
若夫人叹气道:“我以为你知道呢,想不到你也不懂。”
班先生冷冷的说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
若夫人掰起指头来数:“第一个祭坛有黑色勾玉,第二个祭坛是太阳,第三个祭坛是弯月,第四个是五行相生相克,第五个是七芒星,第六个是一直浴火凤凰,第七个是白勾玉。一起七个,七种不同的图案,对吧?”
班先生还是摇摇头:“我没有你看得那么仔细,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吗?看起来只是个祭祀用品。”
“你说的没错,”若夫人叹道,“不过我在蓬莱没有见过,你们天朝人用这种东西祭祀祖先?”
“那倒没有,”班先生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不比你了解多少。开启最后的墓门跟七个祭坛有关系吗?”
若夫人反倒摇了摇头:“地宫图上并没有标注,或许有关系,或许没关系。”
“最后的墓门是怎么打开的?”班先生很好奇。
若夫人嘿嘿一笑:“咱们还是要讲信用,再等会,别急班先生。”
……
谷千户走了进来,指着墓室对班先生说:“棺椁里面肯定还有不少宝物,要不要打开。”
班先生摇摇头:“开棺见尸不是好事,有这些就够了。”
“好吧,”谷千户惋惜的说道,“那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搬走的了。”
班先生点点头,对若夫人道:“很好,那就按照约定来吧。”
三人一起来到地宫内门入口的地方,慕潮生也被带到了这里。
看着甬道墙壁上被炸开的大洞,班先生不禁感叹:“当时你说要从这个地方进来,我就知道你手里肯定有一份地图。”
若夫人看着大洞,微微一笑,然后给慕潮生解开了绑绳:“潮生,你可要看好谷千户。我俩的命都在他身上。”
慕潮生点点头,拾起绳子将慕潮生给捆了起来。
“都出去吧,”班先生朝着军士们摆摆手,又对若夫人道,“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若夫人看着慕潮生押着谷千户朝外走去,叹了口气:“是啊,千里之行,最后几步总要走完的。”
……
从大殿再次走下台阶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若夫人忽然问了班先生一个问题:“你觉得武宗的墓室在哪?”
班先生皱了皱眉答道:“是不是在这环形墓道的正中心?”
若夫人笑道:“我想大家都会这么想吧。”
“不是吗?”
若夫人摇摇头:“也对也不对,地宫图上看不清楚。我只知道入口就在这里。”
说着,她来到环形墓道里,双手在面前的石壁上开始摸索起来。
班先生赶紧跟进来,他发现身后的拱门两侧突然伸出两道石门,正在慢慢合拢。
“这?”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还在石壁上摸索的若夫人。
“这是避水门,”若夫人头也不回的说道,“放心,还能打开的。”
“避水门?”班先生狐疑的看着若夫人。
然后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像是两侧墓道传来。
达拉达拉,不断地有水滴落在身旁,班先生抬起头来,发现头顶上方在漏水。
“别紧张,”若夫人回过头来笑道,“要进武宗墓室,就要会游泳,你会游泳吧?”
很快,落下的水就将整个墓道淹没,水位不断的上升,从脚面到小腿,再到大腿,腰。
班先生一把抓住若夫人的胳膊:“你不会耍我吧?”
若夫人叹口气:“我耍你做什么?你要是不想进去,我可以关闭出水,但是那样的话,咱们就进不了最后的墓室,前功尽弃哦。”
“好吧,”班先生并没有放开若夫人,“不过我们不会就站在这里等吧。”
“站在这里?”若夫人笑道,“不不不,我们得游泳,要不然就会淹死了,你要是不会游泳就使劲憋气,跟着我就行。”
水面渐渐淹没胸口,若夫人慢慢划起水来,班先生也不得补放开她,用原始的狗爬式尽可能的浮出水面换气。
二人随着水面不断上浮,却看见一块顶部的石板突然断裂掉落水中,差点砸到她俩身上。
很快又有几块石板掉落,普通普通的落在水里。
“时间久了,东西就不牢靠。不过这样也好,不用想办法去开启机关了。”若夫人划着水,还不忘调侃。
透过顶上的洞口,他们能看到上面还有更多的水。
水面渐渐淹没了整个墓道,他们二人也来到了顶部。
若夫人对班先生说道:“咱们上去!”说着,她大憋一口气,抓住破洞边缘,鱼跃般的冲入上面。
班先生也憋了口气跟着上去,上面这一层还是水。他拼命的往上游,偶尔能碰到若夫人的小腿。
就这样好一会,终于浮出了水面。
班先生能听见若夫人的呼吸声,但是却看不见人影。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若夫人?”班先生伸手乱抓。
“别乱来,”若夫人叫喊道,“我可是女孩子,你一把年纪了可别为老不尊。”
班先生咳嗽了一声,能听见她的说话声,他也就放心了一些,不再乱摸:“现在往哪走。”
若夫人吐着口中的水,断断续续的说道:“你还记得墓道的位置吗?,往圆圈的中心游!”
“我哪弄得清楚,什么也看不见。你直管说话,我跟着你就行了。”
“好。”
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往前游去,好一会才听见若夫人说道:“到了,你到这里来。”
班先生寻声伸出双手,摸到了坚硬的石岩,心中一个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他用力撑起身子爬了上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然而脖子一凉,就听若夫人冷冷地说道:“别动,匕首可不会客气。”
……
若夫人坐在皇座上,非常享受的看着谷千户的军士们在搬动各种金银器物,就像是真的做了皇帝一般。
“你倒是惬意,我们却累得要死。”班先生将若夫人的绑绳系到了皇座的扶手上,他自己则四处检查有没有遗漏的宝物。
大殿除了正中一带空荡荡,周围一圈全都是大型金器件。
不过一大半是包金的,实力如武宗皇帝也不能可能真的用黄金做一个马车或者轿子。
只有一些像瓦罐祭器才是纯金纯银制的,可也不多。
“嘿,我说,你们傻啊,那些包金的直管把表层的金子挫下来带走,你还整个大件搬出去啊,不值钱的,也没人敢买。皇帝出行用品,你敢用?”
班先生指着几个正试图将马车搬出去的军士大骂蠢材。
“他们哪有你聪明啊,班先生,”若夫人不忘挑拨离间,“他们只配干点力气活,只有你动动嘴就能挣大钱。”
班先生瞪了她一眼:“你到是躺在这里舒服,什么时候可以继续往前?”
“往哪?”若夫人装傻道,“这里不就是你们要的财富吗?”
班先生冷笑道:“就这点东西,难道你会看得上眼,千里迢迢从海外赶来盗墓?再说了,这里根本就是武宗皇帝的大殿,仿照皇宫建造,根本不是什么墓室。”
“什么墓室?”若夫人撇撇嘴。
班先生嘿嘿笑道:“内室,武宗皇帝真正的墓室。”
“哦,这里不是吗?”若夫人继续调侃道。
“最起码,”班先生冷道,“皇帝得有个棺椁吧,而且还有陪葬的那些皇后妃子呢?”
“对对,”若夫人点点头,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的跳起来,“这墓的主人都还没有见到呢。”
班先生瞪起双眼:“少在那里打哈哈。”
若夫人笑着拍了拍班先生的肩膀:“放心吧,掌柜的,我既然说过带你去见武宗皇帝,自然是一定说到做到。”
她揉了揉肩膀和脖子,歪着头说:“但是,咱们昨天下午搞到现在,人都疲劳了,我都困了?”
谷千户听见他们谈话,也走了过来:“外面现在已经天黑了,要不咱们歇一会,军士也很累。”
班先生看了看谷千户,只好点头道:“咱们先休息一下,不过东西要尽快搬完,里面肯定还有陪葬品。”
谷千户点点头走开去招呼自己的部下。
“我想睡一觉,不想吃东西。等我睡醒了,咱们再走。”
说着,若夫人也不管班先生同不同意,半个身子躺在皇座上,两条纤细的小腿也搁在案几上。
班先生摇摇头:“有辱斯文。”
若夫人瞪了他一眼:“斯文败类。”
……
班先生见状也很无奈。
现在只有若夫人清楚地宫的路线,只有她才能打开真正的密室。
只能等若夫人了。
“班先生,你早就认识这位谷千户了吧。”
他转过身看见若夫人依然闭着眼睛。
“你问这个干嘛?”
若夫人又道:“闲着无事聊天嘛。看得出来,谷千户非常听你的话。”
“明白就好,你那些小动作没用。”班先生冷笑。
若夫人摇摇头:“我不明白,你不过是一个京城的破落算命先生,怎么可能让他听你的。”
“这有什么不可能,”班先生嘿嘿笑道,“只怪你们太贪心,只肯给人家一千两过路费,人家自然不满意了。”
“只有一千两?”若夫人睁开眼睛不解道,“我怎么记得是一万两,难道你贪污了。”
“贪什么污,一万两,少在那里胡说八道,”班先生叹道,“要说一千两买通一个千户,真心不便宜了。若是放在寻常时候,几百两就够了。”
“呵呵,”若夫人又重新闭上眼睛,“可不是,我们跟江北官员打交道,也花不了这么多钱。”
“你一个海寇跟朝廷官员打什么交道?”班先生瞥了一眼,“难道你还做走私生意。”
“哎,世道艰难,生意难做啊。”若夫人摇摇头,“我每天一睁眼,就是几百上千人的吃饭问题。不像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你这说法倒是新鲜,不愧是女中豪杰。”
若夫人嗤嗤一笑,又道:“按理说,谷千户既然进来了,为什么还不动手把你抓起来,然后自己独吞这陵墓中的一切财宝?”
班先生转过头看着下面,谷千户正让人支起一口大锅,在大殿煮起了粥。
“谷千户是个有信用的人,”他笑了,“像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很难得。”
“哈哈,真是史上最大的笑话了,”若夫人道,“一个肯为一千两银子就出卖自己的武官,你居然说他有情有义。”
“谷千户是个老实人,我很早就认识他了。那时我们都在凤凰山,海刀疤也认识,只不过海刀疤不知道我认识谷千户。”
“既然你认识谷千户,那你为什么还要找海刀疤,让他们来转一道手?”若夫人不解。
“这样你才不会怀疑我。”班先生笑道,“像你这样的海寇,肯定会觉得山贼更可靠一些。”
若夫人点点头:“你说的倒也不错,我现在真觉得还是山贼更靠谱一些,至少比你们这些江湖骗子讲信用。”
“嘿嘿,应该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是贼寇,是官府的敌人,我和谷千户不同,和你们待在一起太危险,就像……那个一路跟踪来的年轻御史,他叫什么来着?”
“礼笑言,”若夫人冷冷的答道。
“对对,礼笑言,”班先生叹道,“年轻气盛,胆大心细,可惜再狡猾的狐狸也不是猎人的对手。”
“谷千户找到他了吗?”若夫人忽然想起这个被遗忘的问题。
班先生摇摇头:“你才想到啊,我早就问过,谷千户的人现在还守在湖边,但是依旧没有发现礼御史。估计他没想到你会给他留条活路,所以淹死在湖里了。”
“是吗,”若夫人的眼神有些黯淡。
“怎么你很喜欢他?”班先生调侃道,“你可别忘了,他是官,你是贼,他要是没死,你就要死了。”
“喜欢?”若夫人摇摇头,“谈不上,只是觉得他很特别,要是真死了,嗯,还是怪可惜的。”
“好吧,我好人做到底,待会我让谷千户派人到湖里去找找,说不定能捞到他的尸体。哦,明天吧,现在太晚了。”
班先生嘿嘿的笑着,哪知身后却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他转过头,不无佩服的摇了摇头。
“我不能睡,那件宝物,我一定要拿到。”他小声的对自己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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