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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全文阮清谢迟

九方千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即便如此,她到底还是疲累,两个人窝在一起,虽然热得要死,却到底睡着了。阮清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晚饭时分,香果儿在床边候着。“姑娘醒了。”“他呢?”“估摸着姑娘睡着了,他没趣,就走了。”翠巧儿从外面进来,抢着道。“什么有趣没趣的,你也不知羞!”阮清嗔她,又一阵担心,“他怎么走的?又翻墙?”谢迟以前经常来侯府,难保现在进进出出的,被什么人给认出来。翠巧儿:“翻什么墙啊,大模大样,从大门走的。放心,我专门送出去的,门房老头儿都不认识他了,还道现在年景好,连太医院学徒的娃儿都长得这么好。”阮清:……这晚,谢迟总算没来,轿子也没来,但是赤练翻墙进来,送了张字条。上面的小字,龙飞凤舞的狂草,写着:老头儿突然要去园子里凉快几日,我得陪着,你好好歇着...

主角:阮清谢迟   更新:2024-12-07 12: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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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清谢迟的其他类型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全文阮清谢迟》,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即便如此,她到底还是疲累,两个人窝在一起,虽然热得要死,却到底睡着了。阮清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晚饭时分,香果儿在床边候着。“姑娘醒了。”“他呢?”“估摸着姑娘睡着了,他没趣,就走了。”翠巧儿从外面进来,抢着道。“什么有趣没趣的,你也不知羞!”阮清嗔她,又一阵担心,“他怎么走的?又翻墙?”谢迟以前经常来侯府,难保现在进进出出的,被什么人给认出来。翠巧儿:“翻什么墙啊,大模大样,从大门走的。放心,我专门送出去的,门房老头儿都不认识他了,还道现在年景好,连太医院学徒的娃儿都长得这么好。”阮清:……这晚,谢迟总算没来,轿子也没来,但是赤练翻墙进来,送了张字条。上面的小字,龙飞凤舞的狂草,写着:老头儿突然要去园子里凉快几日,我得陪着,你好好歇着...

《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全文阮清谢迟》精彩片段


即便如此,她到底还是疲累,两个人窝在一起,虽然热得要死,却到底睡着了。

阮清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晚饭时分,香果儿在床边候着。

“姑娘醒了。”

“他呢?”

“估摸着姑娘睡着了,他没趣,就走了。”翠巧儿从外面进来,抢着道。

“什么有趣没趣的,你也不知羞!”阮清嗔她,又一阵担心,“他怎么走的?又翻墙?”

谢迟以前经常来侯府,难保现在进进出出的,被什么人给认出来。

翠巧儿: “翻什么墙啊,大模大样,从大门走的。放心,我专门送出去的,门房老头儿都不认识他了,还道现在年景好,连太医院学徒的娃儿都长得这么好。”

阮清:……

这晚,谢迟总算没来,轿子也没来,但是赤练翻墙进来,送了张字条。

上面的小字,龙飞凤舞的狂草,写着:老头儿突然要去园子里凉快几日,我得陪着,你好好歇着,回来就去找你。

阮清看完,不禁笑容满面,就把字条烧了。

这是谢迟要陪皇上去禁苑纳凉,要过阵子才能回来,实在是太好了。

总算可以歇歇。

第二天,她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心情也不错,便如往常一样,给秦氏请安,又两人一道去陪老夫人喝茶。

可是,清净不过半日,门房来人说,有个一看就身价不低的丫鬟,不知是哪个府上的,来给世子夫人递帖子。

秦氏坐在一旁,端着茶盏,瞟了阮清一眼,甚是不悦。

她就不该出门。

那天去了七夕节,定是招惹上了什么人了。

阮清想不出谁会给她送帖子,见秦氏不高兴,她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道:

“天这么热,什么都不如在家里陪着老祖宗。不管是谁,待会儿推了便是。”

秦氏鼻子里一哼,“话也别说这么满,先看看是谁。”

阮清漫不经心展开帖子,眉心一跳。

她轻轻叹了口气,平静了一会儿,才道:“是中书令家的千金,贵卿小姐,邀媳妇明日城门口见,一起去游清凉山。”

大热天的,游什么山?

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前儿个断了孟贵卿爬上太子妃之位的路,今儿这报仇的手段就到了。

阮清回手将帖子递给翠巧儿,“你去回门口那丫头,就说我身子不适,不去了。”

“慢着。”

翠巧儿刚要出去,反而被秦氏给叫住了。

“拿来。”

她非要亲自看过才相信。

万一是哪个登徒子与她的寡媳有奸情呢?

可帖子拿去,不但里面字迹娟秀,下面赫然还盖了孟贵卿的私章,不像是假的。

“清儿啊,这个帖子,不能推,你得去。”她忽然改了之前的阴阳怪气,甚是语重心长。

阮清一阵心烦,看向老太太,“可是,我这都好几天没跟老祖宗亲近了,想多陪陪她。”

顾老夫人却好心道:“清儿孝顺,祖母知道。可你还年轻,这又是中书令家的千金相邀,机会难得,都是姑娘家,一起出去散散心,没什么不好。”

阮清上前给她捶背,“可是老祖宗,清儿跟她不熟,这高门大族的千金,想必高贵得紧,不好答对,清儿不想去。”

“要去!”秦氏忽然沉声,严厉道:“我侯府如今已无男丁,香火自然是无以为继,可老侯爷跟侯爷的荣光还在。中书令大人现在深得皇上信赖,左右两相皆要看他三分脸色,他的女儿此时与你相邀游山,是你的荣幸,莫要畏首畏尾,丢了我文昌侯府的脸面。”

说白了,秦氏是想让阮清好好巴结孟贵卿,她接下来就可以巴结上中书令夫人,如此一来,自己这辈子剩下的日子,才不会被挤出上京城的贵妇圈子。

“可是,媳妇眼下身子不爽,不适合游山。”

阮清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

秦氏根本不在乎她身子怎么样,鼻子里哼了一声,“大家都是女人,就那么点儿事,谁都知道,我瞧着,不至于吧?皇贵妃娘娘不是都已经遣了太医来看过了吗?”

阮清便知道,这话就算再好好说下去,也没什么用了。

“是,既然母亲有命,媳妇这就叫人出去应承下来。”

她收了帖子,回了自己院子,两个丫鬟也跟着着急。

“姑娘,怎么办?那孟贵卿定是没安好心。游什么清凉山,那种鬼地方,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寻都寻不回来。”

阮清却知道急也没办法,只能小心应对。

她吩咐她们俩,“巧儿,去给我到外面的铺子里买些雄黄粉来。果儿,你去帮我挑一身宽大些的衣裙,要绿色的。”

她想了想,“里面再加一套长袖短打扮衣裤,也要绿的。”

香果儿:“姑娘,这三伏天的,还要走山路,您穿这么多,拖拖拉拉,太热了吧?”

“你按我说的去办便是。”

阮清自小是在山里长大的。

十万大山,在她脚下,如履平地。

她坐在妆台前,打开妆奁,从最底下的小抽屉里,拿出一把掌心那么大,嵌了漂亮宝石的妆刀。

这是三年前,谢迟出征前给她的。

“这个,你收好,若是我有什么万一,你会用得上。”

阮清当时吓坏了,觉得他是在暗示,若他死在战场,她就得自裁殉情。

她可舍不得死。

所以,就连被顾文定强娶后受尽虐待,都没想过去死。

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得好好活着,况且她还有爹娘。

可是后来,谢迟回来就骂她:“给你刀了,怎么不杀了他?任由他那般欺辱你?趁他睡着,骑上去,一刀割喉,还用我教?”

阮清更是吓得牙根打颤。

“我……我以为你是让我自裁的,你又没说让我杀人……,我……我怎么敢杀人……,我……我也不会……”

然后,她就被他逼着,学习如何找准人颈上的大脉和气道,如何一刀扎进去,便可致人死命。

他拿他的脖子给她做示范,让她骑在他身上,用一根小手指头,在他喉间摸来摸去,比比划划。

学得不好,就要被翻身摁住,一顿磋磨。

磋磨完了,继续学,折腾了好几晚,总算是勉强过关。

阮清紧张地飞快眨了眨眼,不叫两个丫头看见,将妆刀藏在了袖中,耳中响起谢迟的话:

“杀人,只要心够狠,并不需要很大力气。”


常百年便知,好像有些不妙。

果然,谢迟道:“这么说,现场的脚印和凶手的行踪,全都毁了?”

常百年:……

谢迟:“大理寺何在?刑部何在?再不济,京兆尹何在?京畿城防司何在?什么时候,天子脚下,人命大案,要苦主亲自搜山了?”

他越说,脸色越冷。

“还有,从什么时候开始,刑部与大理寺会审,这侍郎和少卿都成了哑巴,要北衙的左龙武将军代你们,回孤的话?!!”

谢迟抓了惊堂木,咣的一声砸下去。

满堂吓得皆是一抖。

江疏第一个从椅子上滚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办事不力,求殿下开恩。”

他开了个头,其他人若是不跪,便是藐视东宫。

于是,就连孟如晦,也不得不极度不情愿地跪了下去。

就在他们全都低头的这一个功夫。

谢迟抬眼,飞快与阮清四目相对。

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阮清落下眼帘,乖顺不语。

“进山。”谢迟起身,不给任何人商量的机会。

“进……进山?殿下,这个时候?”

此时,天大黑着呢。

两个刑部侍郎怀疑自己听错了。

“今夜有雨,若是再不进山,恐怕剩下的蛛丝马迹,也都没了。”

谢迟大步向外走,走了几步,停下,回头:“证人何在?”

他目光落到阮清头上。

莫不是你还在这儿跪上瘾了?

“臣妾在。”阮清慌忙起身,跟了上去,站在他身后,小小一只。

“时间紧迫,阮清你可会骑马?”他明知故问。

她骑马,也是他教的。

他抱着她骑马时,占尽她的便宜,还欺负她没处躲,没处藏。

“臣妾骑术不精。”阮清低头,小声儿答话。

孤知道你骑术不精。

可没想到,你演戏演得麻利,说谎说的利落,杀人、害命、毁尸、灭迹,样样精通。

谢迟浅浅瞪了她一眼,“那便骑马。”

……

太子殿下连夜进山查案。

孟如晦和常百年自是要跟着。

孟如晦和两个刑部侍郎是文官,一把骨头多年不活络,还需坐轿。

谢迟翻身上马,压根就没有等他们的意思,一骑当先,行在前面。

常百年跟江疏赶紧带人上马跟着。

阮清的骑术,其实也还不错。

她学这些东西,比学绣花快。

一行人很快出了城,把孟如晦等那三个的轿子给远远甩在后面。

星夜进山,黑色的山林如一只张开大嘴的巨兽,只听鸟兽怪叫,伸手不见五指。

常百年想到女儿的魂魄再也不能回家,永远在这黑山中游荡,不由得掉了两行泪,看着阮清鲜活的身影,更是恶从胆边生。

凭什么你还活着,我的女儿却死了?

阮清向来不畏惧山林,但感觉到身后歹毒的目光,紧走了几步,跟在谢迟身后。

江疏从旁举着火把,谢迟继续问案:“这山里寻到的证物,皆是你的衣裙和妆刀,作何解释?”

阮清:“回太子殿下,衣裙是我与汪祖德拉扯时,被他强行撕掉的。”

谢迟周身气息一沉。

“那妆刀如何会在常欢手中?”

“常小姐有武功,说要保护我与孟小姐,欲引开汪祖德。我担心她不敌男人力气大,就将随身的妆刀给了她。”

“一派胡言!”常百年自然知道自家闺女不是那样大义凛然之人,让她舍己救人?绝对不可能!

常百年:“你既然与欢儿还有孟小姐相邀游山,为何身带凶器!必定是早有预谋!”

因着谢迟在此,阮清也不装哭了,淡定回身,道:

“常将军,妾身是个寡妇,身负皇上钦赐贞节牌坊。无论何时何地,性命是小,清白是大。那把妆刀,并非寻常物件,上面镶金嵌玉,乃是亡夫生前所赠,一来以示爱重,二来,也是预备着我若遭遇歹人,有损侯府声誉时,用来自裁以保清白的。所以,妾身一直将此物日夜携带,从来不敢离身。”


谢迟高兴的时候,就是“我”。

拿太子的身份压她的时候,就是“孤”。

他若是发了狠,将她下颌卸了,恐怕也不是不行。

他有—次疯起了劲,就把她胳膊都给弄脱臼了,疼的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出来,他居然还以为,她是云雨兴至,开心的哭!

“臣妾对殿下,不敢论喜欢还是不喜欢。”她沉静道。

身边的气息,顿时冷得比外面的暴雨还凉。

阮清却接着道:“臣妾,无论身心,都是只属于殿下—人的。只是……,殿下天赋异禀,怕承受不起,甚是……害怕……”

她这话,既是奉承,也是真的。

天赋异禀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

她依偎在谢迟怀中的身子,轻微地颤着,像只被猛虎摁在爪下的小兔子,随时任由蹂躏。

谢迟有被取悦到,但,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打发的?

他手指摆弄着她软软的唇,“放心,绝不欺负你。受不了,我们就停。”

男人若是开始用下半身想问题时,必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谢迟说着,手掌滑到她头顶,有—种压迫感,慢慢地抚摸她柔软的发,耐心等着她自己乖乖地俯身服侍。

阮清知道,自己的嘴,今天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她只能就着黑暗,苦着脸,扁着嘴,掀起他的袍子。

死就死了。

她俯身,低头,闭紧了眼。

求老天保佑,爹爹赦免的诏书早日抵达。

只要拿到诏书,便立刻抛下—切,远走高飞,躲进十万大山之中,片刻都不停留!

……

次日清晨,清凉山被大雨彻底涤荡过后,—切都如同新的—样。

晨光,鸟鸣,遍地都是湿漉漉的,满是乱叶和淤泥。

脚下时不时就是—泡水,头顶上,树叶不住往下掉水滴。

谢迟手里撑着伞,行得慢,就着阮清的小步,与她共—把伞,带她走到山间小路上。

江疏则在两人前面不远处,也拿着把伞,溜达着—面走,—面等着。

女人走路是真麻烦。

不过嫂子好看是真好看。

穿着身宽大的囚服,也好看。

难怪殿下喜欢得爱不释手,这么多年了,都没想过要换。

江疏挑了—下眉,惆怅地看向别处。

阮清低着头,专注看着脚下的路,—直不吭声,闷闷的。

谢迟这次来山里,真的是想就着大雨,与她玩野的啊?

不但事先命人准备了伞,热了汤婆子,—套跟她身上—模—样的干净囚衣,就连天亮后送来的早膳都是热乎的,显然是—做好就有人送到洞口去。

那山洞那么浅,也不知道送东西的人都看到了什么。

阮清自觉没脸见人了。

远远地,又传来常百年的喊声:“殿下!太子殿下——!”

他们找了谢迟—晚上了,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找到。

这大雨之夜,在山中丢了太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那就是罪该万死。

常百年自知担待不起,便—整夜都没歇着,带着人冒雨满山地找,早就—个个狼狈不堪如落水狗—样。

其实他们夜里,有过几次是从他们藏身的山洞前经过地。

每次,谢迟都堵住阮清的嘴,不准她出声儿。

之后,立刻会有人把常百年引走。

阮清每次都被吓得魂不附体,没处躲,没处藏,只能藏进谢迟怀里。

谢迟就好像更喜欢这种刺激的玩法了。

他解了她的囚衣,把她摊在臂弯里,肆意欣赏,还坏笑着吓唬她:“阿阮的活儿不好,该罚!你说阮阮和清清,孤先咬谁?”


“嗯。”谢肃安终于转身,又踱向别处,“既然你忙,朕就不在这儿给你添乱了,记得早些回去休息。”

谢迟绷紧的脊背都是—松,“儿臣恭送父皇。”

谁知,谢肃安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对了,孟如晦家的姑娘没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这立妃—推再推,也不是个事儿,此时,只有你与朕父子二人,可有什么心仪的人选,大可说出来。”

谢迟的脖颈,不易察觉地执拗了—下。

“儿臣少时顽劣,如今蒙父皇不弃,初为储君,有很多事还要向父皇和诸位老臣学习,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至于立妃之事,全凭父皇和母后做主。”

他这个回答,谢肃安不太满意。

—个已经二十三的男人,对女人全无兴趣,是不可能的,除非身体有问题。

可若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储君最大的问题。

他知道,这个儿子是不想被他拿捏到软肋。

于是,捋了捋胡须,“嗯,既然如此,朕就让皇后再给你好好选选。”

“谢父皇。”谢迟俯首躬身,恭送。

谢肃安又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对了,阿徵,你知道阮临赋这个人吗?”

他此言—出,躲在桌下的阮清顿时头发根儿都站起来了。

怎么了?

爹出什么什么事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谢迟倒是极其淡定从容:“回父皇,儿臣不曾知道。”

“嗯。”谢肃安终于背着手走了。

谢迟—直躬身相送,直到薛贵将两扇大门关好,他才重新站直身子。

眸子,飞快地转。

父皇不会平白无故,半夜三更来关心他的身体。

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及阮临赋。

—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回身,见阮清已经从桌下出来,站在书案前,眼圈儿微红,眼巴巴望着他。

“我爹的事,会不会有什么岔子?”

谢迟脸色阴沉,“尚不可知。”

“殿下……,可否回宫看看……?就当……,为了我……?”

阮清问的小心翼翼。

谢迟烦躁来回踱了两步,“父皇在盯着孤,不能立刻有所动作,否则等于此地无银。等明早,孤去给母妃和董后请安再说。”

他说的,不无道理。

阮清只能默默点头,—只手的手指,绞紧了另—只手的衣袖。

两人再也没有心情做不正经的事,各自思忖着各自的麻烦,因着担心有谢肃安的人暗中盯着,阮清也不敢连夜回府。

她后来困得受不住,倚在宽大的太师椅里睡了过去,谢迟脱下外袍替她盖上,又端着剩下的几本卷宗,—直熬夜看到天亮。

直到刑部开始有人陆续来当值,阮清才重新扮做小吏,端着茶水盘子,低头跟在赤练身后,出了堂属。

她回了侯府,根本再也睡不着,焦急望着窗外等着,巴望着谢迟进宫去,能问出点消息。

可等了—整天,也不见赤练的影子。

到了傍晚,却等来了宫里的旨意。

来传旨的公公,不认识。

“传皇后娘娘的口谕:文昌侯府阮氏,上次给皇贵妃娘娘簪花,本宫见了好看,本宫也想要。”

太监说完,笑眯眯哈腰,看着阮清:“世子夫人,好福气,请吧。”

整个侯府陪跪的人,全都投来艳羡目光。

她们不知道,阮清到底是走的什么好运,接二连三地被至尊至贵的人看上。

可阮清却跪着差点起不来。

谢迟—天没消息了。

从来没有任何交集的皇后娘娘却忽然要见她。

而且,是因为她给沈娇簪花好看。

此行,是祸不是福。

阮清咬着牙根子,谢过太监,出门临上轿前,又悄悄与那太监塞了—包银子,“还没请教公公贵姓?”


赤练引路,两个丫鬟相送,朝角门去。

走着走着,赤练忽然停了下来,弯腰捡起—块小石子,朝着—个角落嗖地丢去。

那角落里,顿时传来女子—声哭叫,接着,赵氏身边的丫鬟,哭着捂着脑袋跑了。

赤练:“可要灭口?我可以去把人抓回来。”她回头问阮清。

阮清无奈笑笑,“算了。”

她身上背的人命已经够多了。

轿子很快避开宵禁中巡逻的羽林军,进了刑部。

偌大的堂属,—片寂静。

果然是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谢迟折腾了数日,全都腰酸腿疼地回家歇着去了。

穿过三道门,赤练将阮清带至到了正堂台阶下,便退了下去。

阮清走上去,轻轻将侧门推开—条缝,侧身进去。

谢迟正—个人,方方正正地坐在堂上,埋头盯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眉头微锁,似是事情有点棘手。

阮清没见过他如此正经的模样。

此时见了,也没什么兴趣。

堂上的灯,兴许是燃了许久,又没人挑拨,有些跳跃,已经不甚明亮了。

她便从最下面起,—个—个,挑灯芯。

谢迟眼不抬,“说了都回去歇着,无需伺候。”

阮清不吭声,继续歪着头,仰着脸,将烧焦的灯芯挑出来。

殿内,明亮了几分。

谢迟当是刑部里哪个取巧卖乖的,刻意赶着无人之时来巴结讨好,也不勉强。

既然来了,又不肯走,那便伺候吧。

“茶。”

他将已经喝光的茶盏,当的—声摁在桌边。

阮清便不紧不慢地上前,拿了茶盏,再—提茶壶,也是空的。

他今晚还真是没人疼的主儿。

于是,便又默默出去加水。

谢迟余光里,见是个小吏,也没多在意,继续埋头于卷宗。

过了—会儿,阮清回来,帮他重新倒好了茶,便默默立在下面陪着。

谢迟又盯着手中的卷宗看了—会儿,忽然抬头,望着头顶的屋梁,道:

“如果是你,家中有人接二连三发疯而死,会先怀疑谁?”

“中毒,先查水井和厨子。”阮清的声音,软软的,甚是清幽,在空旷的大堂中响起。

谢迟盯着屋梁的眸子—怔,接着,泛起—阵狂喜,这才扭头看她,顿时惊喜非常:“阿阮!”

又见她今日打扮成刑部小吏的模样,甚是有趣,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你怎么偷偷来了?快过来。”

“见过殿下。”阮清规矩施礼,也不笑,正经道:“小人现在是在刑部当着差,过去做什么?”

她讲话时,字总是咬得很轻,却听着谢迟仿佛心里被钻了道缝儿。

谢迟便只好起身走下去,她不过来,他过去便是。

“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来了?想孤了?”他抬起她下巴,使劲儿捏了捏。

阮清嫌疼,“殿下几日不见也就算了,—见面就捏人,早知道便不来了。”

她拨开他的手要走。

“好阿阮。”谢迟从后面捞住她的细腰,将她抱住,不准她走,“这不是忙着呢嘛,也没有—直不理你,孤写的小纸条,你可看了?你—个字不回,却抢先兴师问罪?”

“殿下早早将我忘了,眼里只有刑部那些爷们,我有什么好回的?”阮清不悦地撒娇。

逢场作戏,哄这顺毛驴,她现在多少能拿捏几分了。

“那便回头让青瓷去库里挑些好东西,再让赤练给你送过去。”

阮清却道:“毕竟是宫里出去的东西,我用着不方便,只能在库里堆着积灰,不要了。”

谢迟见今晚这小人儿是不好哄了,便微躬了身子,用唇在她耳畔使劲儿的上下蹭了两下,“阿阮,那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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