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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再嫁后,临安王他爱我如命:徐京墨赵老侯番外笔趣阁

徐京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再次见到徐京墨,是在赵老侯爷的寿宴上。迫于礼数,我与姜宴不得不赴宴。这一日风雪正大。徐京墨站在老侯爷身后,面容枯黄,神情痛楚。也如这凄风苦雨一般。再不似当初的意气风发。我送了礼金,与姜宴略坐片刻,便准备告辞。临别前瞧见林嫣儿的身影,自后院一闪而过。好像急着去见什么人。瞧着那身形,竟似怀孕有七八月的样子。徐京墨与我同日结婚,满打满算到今日,也不过才五个月。听闻他中间还有两三月都在准备殿试。这……姜宴撑着下巴,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徐京墨八成是被侯府和相府下套了。”等我们准备上马车,离开侯府时。姜宴被昔日同僚所绊,拉着吃茶。徐老娘趁机找上我。蓬头垢面的往我身上扑。我忙闪开。“颜安,你可算来你救的夫君了!”“我们京墨被林嫣那个小贱人害惨了...

主角:徐京墨赵老侯   更新:2024-12-04 16: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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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京墨赵老侯的其他类型小说《休夫再嫁后,临安王他爱我如命:徐京墨赵老侯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徐京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次见到徐京墨,是在赵老侯爷的寿宴上。迫于礼数,我与姜宴不得不赴宴。这一日风雪正大。徐京墨站在老侯爷身后,面容枯黄,神情痛楚。也如这凄风苦雨一般。再不似当初的意气风发。我送了礼金,与姜宴略坐片刻,便准备告辞。临别前瞧见林嫣儿的身影,自后院一闪而过。好像急着去见什么人。瞧着那身形,竟似怀孕有七八月的样子。徐京墨与我同日结婚,满打满算到今日,也不过才五个月。听闻他中间还有两三月都在准备殿试。这……姜宴撑着下巴,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徐京墨八成是被侯府和相府下套了。”等我们准备上马车,离开侯府时。姜宴被昔日同僚所绊,拉着吃茶。徐老娘趁机找上我。蓬头垢面的往我身上扑。我忙闪开。“颜安,你可算来你救的夫君了!”“我们京墨被林嫣那个小贱人害惨了...

《休夫再嫁后,临安王他爱我如命:徐京墨赵老侯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再次见到徐京墨,是在赵老侯爷的寿宴上。

迫于礼数,我与姜宴不得不赴宴。

这一日风雪正大。

徐京墨站在老侯爷身后,面容枯黄,神情痛楚。

也如这凄风苦雨一般。

再不似当初的意气风发。

我送了礼金,与姜宴略坐片刻,便准备告辞。

临别前瞧见林嫣儿的身影,自后院一闪而过。

好像急着去见什么人。

瞧着那身形,竟似怀孕有七八月的样子。

徐京墨与我同日结婚,满打满算到今日,也不过才五个月。

听闻他中间还有两三月都在准备殿试。

这……姜宴撑着下巴,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

“徐京墨八成是被侯府和相府下套了。”

等我们准备上马车,离开侯府时。

姜宴被昔日同僚所绊,拉着吃茶。

徐老娘趁机找上我。

蓬头垢面的往我身上扑。

我忙闪开。

“颜安,你可算来你救的夫君了!”

“我们京墨被林嫣那个小贱人害惨了!”

我莫名。

“我夫君是临安王,徐京墨与我何干?”

她急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你们相处三年,那不就是至亲了么?”

徐老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原来徐京墨根本不是赵侯府走丢的幼子。

那个幼子死了很多年。

赵侯府从徐京墨的身世下手,合起伙来诓骗徐京墨。

为了就是让徐京墨娶了,早已怀孕两月的林嫣儿。

“这侯府的大少爷和二少爷,都不想当那绿头王八,他们就从入京赶考的学子们中,挑了我儿娶了那贱人!”

“还害得我儿殿试落榜!”

“京墨你是知道他的,连中双元!

怎么连会殿试最后一名都考不进。”

“一定是那贱人克他!”

徐老娘越说越激动,“哇”的吐了一口血,溅在满是补丁的棉袄上。

她身体一向不好,素日都是我卖面挣钱,替她买昂贵的补药,将养身子。

瞧这模样,从我的面摊搬出去后,竟是断药了。

我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诞感。

徐京墨心心念念的世家头衔和名门姻缘,竟然从头到尾都是场骗局。

而徐京墨为了这场骗局,不惜贬妻为妾,舍弃所有。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

好一会儿。

徐老娘拉着我的裙摆,悄声问:“听说临安王把所有的财产都过到你名下了?”

我含笑“嗯”了一声,想看看她要打什么主意。

徐老娘的脸上顿时笑起一道道褶子。

“颜安,你不是一直放不下京墨吗,不然今天也不会来看他吧?

我其实一直都认你这个儿媳的,又贤惠又能干,不像那个假惺惺的婊子。”

“这样,我们也不嫌你嫁过人,你现在回来,京墨立马和离,往后你们还能好好过日子。”

“等来年京墨高中状元,什么荣华富贵没有?

怎么也比你待在过气王府强。”

她唾沫横飞,教我王府的钱应该怎么用。

最好给徐京墨买个大宅子,然后香车美婢,这样徐京墨和离后才不至于失了体面。

然后多余的钱用来人情往来,给徐京墨入仕铺路。

最后告诉我,我这些钱都不白花,将来徐京墨飞黄腾达后,百倍千倍还我。

我不知道该笑徐老娘天真,还是愚蠢。

在她眼里,她养子便是千好万好,全天下的女人都合该死心塌地爱他。

我也该为了他和离。

就是不知道,徐京墨敢离吗?

赵老侯爷贵为皇亲国戚,即便知道林嫣儿婚前失贞,有了身孕。

都宁肯大费周章的找人冒充儿子来娶了她,吞下这苦果,也不敢直接退婚。

林嫣儿真的会只是相府三姑娘,这么简单么?

我装作为难,随后眼含热泪道:“我当初也是不甘为妾,才一气之下休夫。”

“只要京墨肯和离,我当然愿意与他再续前缘。”

既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那便让他们狗咬狗吧。

连赵侯府都不敢得罪的姑娘,也不知道徐京墨有没有胆子提和离。

其实我心底比谁都清楚。

徐老娘今天这番话,很有可能有徐京墨的授意在里面。

不然单凭徐老娘的身份,连侯府都进不来,更别说绕开姜宴见上我。

他比谁都渴望登科入仕,封王拜相。

也确实有这个能力。

他少时便文采斐然,惊才绝艳,人人都道假以时日,徐京墨必能成为人中龙凤。

但寿宴一别后,徐京墨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出现。

就像销声匿迹了般。


姜宴脑子摔坏了,根本不听,继续得意洋洋的揍他。

“你就是天王老子,污了我姐姐的耳,小爷也照样打。”

“你以为谁都同你一般,以貌取人,以财观人?”

“真该将你打杀了去!”

姜宴主打一个人狠话也多。

以理服人,不服打到服。

“颜姐姐人好心善,京郊一见,我便倾心于她。”

“哪轮得到你冒出来,对我们指手画脚?”

确定……不是对我的牛杂面一见倾心?

罢了。

看着徐京墨被揍得鼻青脸肿,我气消得也差不多。

“把他丢出去,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得嘞!”

等他收拾完回屋,可怜兮兮的挨着门框。

“我都听门外的人说了,那是姐姐的前夫。”

“我下手不知轻重,打伤了姐姐的前夫,姐姐不会怪罪我吧?”

我踮起脚尖揉了揉他的头。

这么善解人意的便宜弟弟,怎么会怪罪他呢?

算了,勉为其难留下吧。

“喏,以后你就留在面摊镇店吧,招财招桃花,辟邪辟灾。”

“欸欸,桃花就不用招了吧,哪朵花艳的过我?!”

看来姜宴对自己的美貌认知,非常到位。

就是我有些担心,今日开罪了徐京墨,姜宴会不会遭报复。

果然,下午徐京墨便来找场子。

徐老娘还把林嫣儿请了过来。

连带家仆,乌泱泱十几个人。

徐老娘神气的叉着腰:“林小姐,就是他们打了你丈夫!”

“你可一定要替京墨好好教训教训这对奸夫淫妇!”

徐老娘是从对街过来的。

他们从我这搬出去后。

只有徐京墨回了侯府,徐老娘并没有如愿跟着进去享福。

而是在面摊对街租了个小院住。

但她依然维护极了这个养子。

林嫣儿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云淡风轻道:“既然敢得罪侯府,那这面摊也不用开了,都砸了吧。”

“将他们扭送官府。”

徐京墨冷冷道:“颜安,你若此时交出那奸夫,念在往日的情分,我可以饶恕你。”

“只是进侯府当贵妾一事,你就别想了。”

姜宴还在后院劈柴,不知道前面的事。

我有些好笑地站在门口。

“徐京墨,我从没想过要当你们侯府的妾室。”

倒是他从来没想过么。

他这位未婚妻,贵为相府小姐,多的是如意郎君可以挑。

就非要嫁给他这个抛弃糟糠妻,又三番四次与原配纠缠不清的男人?

现在还没过门,就陪未婚夫来抓原配的“奸夫”了?

还真是好度量。

徐京墨却理所当然的认为林嫣儿是温和大度,有主母风范。

“都愣着作甚?

动手啊!”

徐老娘叫嚣着,唾沫星子横飞。

姜宴扛着把银月弯刀,慢悠悠的出来。

他容姿绝代,但不笑的时候,也像极了玉面罗刹。

姜宴将我护在身后,挑衅:“哟,赵侯府气势可真足。”

“大清早上门挑衅滋事不成,现在还想拆我们家铺子?”

他说“我们家”的时候,我心底忽然淌国一丝暖流。

我双亲被山匪害死后,已经很多年没人为我撑腰了。

便是徐京墨入赘颜家后,也多是我在外打拼,护着他。

姜宴的那柄弯刀,看着也似曾相识。

我总觉得与他不是第一次相见。

徐京墨阴沉着脸,正想让家丁将他拿下。

姜宴扛着刀往门口一站,下意识的沉腰,身体微微前倾迎战。

那是标准的实战军姿,我目光一沉。

林嫣儿也在这时突然惊呼;“临安王,你还活着?”

姜宴扛着弯刀,一挑眉:“你认识小爷?”

世事说来也巧。

姜宴竟是本朝战功赫赫的临安王。

也是唯一一位靠军功,被破格封为异姓王的小将军。

年仅二十又一,已是封无可封,拜无可拜。

前些日子,在归京途中,姜宴遭敌军探子暗算,坠入京郊山崖,尸骨无存。

大家都以为少年将才就此陨落。

没想到是赖在我这里天天劈柴。

徐京墨面色难看至极,好半晌才接受了姜宴的身份。

看向我的目光满是怀疑:“堂堂临安王,怎会娶一个下堂妇为妻?”

姜宴这下笑得更猖狂得意。

“本王的婚事,就不劳姐姐的弃夫操心了。”

“小爷瞧着你才是下堂夫吧?

你一个入赘又被休的,一天天事儿真多。”

“欸欸,徐公子你脸红扑扑的,还真是可爱。”

“怎么?

莫不是你瞧着小爷我年纪比你更轻,生的也比你更俊,官职军功比你更高,还要娶了你媳妇儿,气不过了?”

姜宴一如既往的话多,且毒舌不饶人。

我扶额。

虽然知道姜宴是在为我出头。

但——他他他都在浑说些什么啊……这要传出去,我以后就没了青白……姜宴的一番话下来,徐京墨脸色已是青白难辨。

林嫣儿把他拉开,低声耳语:“临安王行事一向狂悖乖张,但深得陛下器重,不可与其争锋。”

于是姜宴笑眯眯的连扔带扫,把他们都“请”走。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林嫣儿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在乎在徐京墨。

甚至方才徐京墨受辱,她还在无聊的拨弄飘带。

倒是刚刚她与徐京墨亲近时,频频回头,似是在顾忌着身后跟着的侍卫。

他们转身时,我瞧见林嫣儿的腰身,要比上回粗了些。


徐京墨上京赶考时,意外得知自己是赵老侯爷失散多年的嫡子。

并且还订有一桩绝世好姻缘。

他连夜回家,求我自请为妾。

我果断休夫,放他自由。

徐京墨觉得我是放不下脸面,结果等了大半年,我还没服软。

忍不住来寻我,我正躲在小院偷喝冰酪。

我那肩宽腰窄的俏夫君,酸溜溜地走过来:“都怀了好几个月了,有些人还不安生。”

说罢,余光无意地瞟向门外僵站着的人。

……我的夫君上京赶考时,意外得知自己是赵侯府失散多年的嫡子。

长街上乌泱泱地跪了十来个人,将徐京墨团团围住。

“老侯爷找了您十几年呐!”

“您耳后那块胎记,老奴绝不会认错!”

奴仆们跟前还站了一名弱不禁风的美娇娘,含情脉脉道:“表哥,我是你的未婚妻。”

徐京墨被簇拥着,进了金碧辉煌的侯府。

而我,徐京墨的正牌妻子,此时正为了多挣几个铜板,在面摊前卖力吆喝。

“颜娘子别卖面了!

你夫君都成小侯爷了!”

有食客将长街上的事,绘声绘色讲与我听。

徐京墨确是我们村头的孤儿,无父无母,被徐老娘捡来养大。

我与徐老娘听了,都高兴极了。

夫君寻得亲人,终于不孤单。

徐老娘乐滋滋道:“赵侯府怕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们早早收了摊,去赵侯府外等着徐京墨。

与他一同出来,是一位弱柳扶风的贵女。

两人皆是锦绣华服,看着甚是登对。

徐京墨见了我们,下意识调转脚步,别过脸去。

但徐老娘大喊了一声,贵女目光投过来。

看我们一身粗布麻衫,裙边带着油渍,微微一笑:“表哥,这就是你的养母和……妾室?”

徐京墨看到我们的打扮,皱了皱眉目。

不自然的“嗯”了一声。

“妾室?”

我正要问清。

徐老娘善察言观色,不紧不慢地将我往后一拽,截住话头。

变脸如翻书:“我儿如今是高门贵子,登科及第又指日可待,有的人想当小侯爷夫人,也看如今还配不配。”

贵女笑容得体,从手腕上褪下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递给徐老娘。

俨然一番女主人言辞:“京墨流落在外的这十几年,多亏了徐夫人照顾。”

“我是京墨的未婚妻林嫣儿,按礼数也该称呼您一声伯母。”

徐老娘被玉镯子晃瞎了眼,连连称媳妇考虑周到。

却没注意林嫣儿眼中一闪而过的嫌恶。

我立在他们三人中间,宛如外人。

声音平静无波,直直地看向徐京墨:“她是你的未婚妻,那我是谁?”

徐京墨不敢看我的眼睛,只道:“我与林表妹的婚约,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是,我与徐京墨成亲时什么也没有。

当时徐老娘大病初愈,家徒四壁。

只一块红布盖头,便算拜了天地。

他总说待他金榜题名时,要风风光光娶我一回。

不能让我委屈半分。

便是如此娶的。

林嫣儿见气氛不对,走到门口,便没再相送。

留足徐京墨体面:“表哥回去收拾一番,明日午后姑父会派车马接你回府。”

徐京墨眼里闪过一丝欣赏,目送她远去。

转头对我凉声道:“没得在侯府丢人。”


回到面摊铺子时,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恭维他。

我出声问他:“所以你要贬妻为妾?”

围观的人掩嘴笑:“颜娘子便是做个妾,日后也不必起早贪黑卖面了。”

“徐兄念旧情才把你们带入侯府,要懂得感恩。”

徐京墨被众人捧得飘飘然:“颜安,今时不同往日。”

“我是侯府嫡子,将来子承父业,便是赵小侯爷,势必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为妻。”

徐老娘也跟着帮腔作势。

我将擀面杖往地上重重一摔:“当初你带着几乎要病死的徐老娘,扬言入赘颜家时,怎没想到要门当户对?”

“你如今脚下踩着的面摊尚且是我租赁的。”

“你上京科考的盘缠,你老娘穿的衣裳也是我一碗碗面卖出来的。”

“徐京墨,你枉作人。”

徐京墨耳尖绯红,一言不发。

我进屋取出笔墨,当着众人的面,龙飞凤舞写下一封休夫书。

“颜家今日休夫,众人为证。”

“待你还清徐老娘的医药钱和你上京的盘缠,你我便两清。”

徐京墨怔愣几许,拿着休书迟迟不走。

有围观的小娘子叹息:“真是个糊涂娘子,旁人挤破脑袋都攀不上的侯府!”

“放着享福的日子不要,要劳什子风骨。”

徐京墨抿了抿唇,清俊的面皮上沾了一丝恼意。

但语气软和下来:“我知道你一时抹不开面子,今晚回去且仔细想想利弊。”

“况你这面摊没了我与阿娘,自己也支撑不下来。”

“我徐京墨亦非薄幸之人,只要你肯低头认错,依旧许你作贵妾。”

“林三姑娘出身相府,知书达理,将来也定不会为难你。”

我想的很清楚。

宁肯做农家妻,不愿当贵人妾。

冷冷道:“弃夫聒噪,速速离去。”

“你!”

关门谢客时,余光瞧见对街二楼下棋的林嫣儿。

锦绣罗衫,风雅无边。

我有些恍神,这段时间一直在给林相府的婆子们送面。

那几个婆子惯是多嘴的,将主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讲个遍。

就连林大姑娘和林二姑娘,背上有几颗痣都要讲。

怎的没提到过这位林三姑娘?

……撵走徐京墨和徐老娘后,面摊人手紧缺。

我忙得飞起,也再顾不得林小姐、赵小姐的。

我做的面每天都要现擀,面汤用牛骨慢熬,浇头买的是便宜的牛杂,但配上红彤彤的鲜辣椒,香辣管饱。

一口弹牙鲜面裹着卤香软糯的牛肚,再喝口热腾腾的汤汁,香到吞舌头。

十文钱,一大碗。

附近很多伙计都乐意上我这点面。

我每天天不亮就开始送面。

只是今天总觉得与往日不同,周围鸦静。

身后却总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路过茅草丛生的小道时。

赫然瞧见里面倒着个浑身是血的受伤男子。

眼巴巴看着我……手里的面。

路边的男人不能随便救。

尤其像这种长得俊俏的。

我在面摊上听多了隔壁说书先生的话本子。

于是一脚将他踢回茅草丛掩着。

自求多福吧。

待我送完面回程时,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大。

但明明还没到受伤男子的藏身地。

除非……声音不是他发出的。

我忽然后背爬汗,惊觉一直有人跟着我。

身后的人发现端倪,索性不遮掩了,加快脚步朝我冲来。

一柄血淋淋的弯月银刀,忽然从茅草堆里掷出,横在我与贼人中间。

不见其人,但闻阴森低沉的嗓音:“这个女人,我要了。”

身后贼人被血刀震慑:“那便让与大侠!”

“小的……重新寻位娘子玩乐。”

待贼人走远后,茅草里俏公子早已力竭。

捂着胸口吐血不止。

他擦了擦唇边血渍,弯起好看的眼睛:“没事了姐姐,你赶紧回家罢。”

“我躺在这看看风景。”

我无语凝噎。

真是嘴比命硬。


我与姜宴的婚期,和徐京墨他们定在同一天。

顺便趁着失忆,姜宴借机解甲归田以表衷心。

陛下面上叹惋,又赐了许多金银珠玉,以作补偿。

我们的婚礼办的极其风光。

那些徐京墨曾经承诺我的,姜宴一样没说过,却全部做了。

散尽千金举办旷世婚礼,羡煞无数春闺女儿。

十里红妆,无限风光。

暖帐里,我紧张地捏着契约婚书。

“我我我……便做你三年的娘子,待陛下打消疑虑,我自会让出临安王妃的位置。”

“绝不耽搁王爷另寻——”姜宴用玉白的手指,抵在我唇上。

一双狐狸眼闪着精光,嘻嘻道:“那便日后再说。”

“娘子,眼下——做戏不做全套么?”

“奶娘和管家他们,在墙角都要蹲的腿麻了。”

“必不能让他们失望啊……”我大惊:“姜玉安你你你,下流!”

“娘子,多骂两句,爱听。”

…………及至第二日。

我听到王府的丫鬟们窃窃私语,谈论赵侯府的婚事。

说来也稀奇。

徐京墨身为赵侯府幼子,头上两位兄长都尚未成亲,他便先成亲。

这也就算了。

只是侯府的迎亲仪式,居然也办的极其低调。

象征性的在门口挂了几根红绸,甚至都未办宴席请客。

反倒是大半京都人,都被临安王府的瞩目婚礼所吸引。

无人在意他与林嫣儿。

本来徐京墨还计划借着与相府女儿成亲,好好在达官显贵面前,露露脸。

他日登科及第,仕途也能走得顺畅些。

只是如今,除非有心人专门打听。

都没人知道侯府失散多年的幼子,被找了回来。

就连赵老侯爷,也没正式公布徐京墨身份的打算。

倒像是在刻意隐瞒些什么。

不过我也不打算再过问那些闲杂人等。

姜宴在京都最繁华的地带,盘了栋酒楼。

筹划着一楼卖面,二楼做蜀地风味菜。

他知我是蜀地人。

一手川菜也烧的极好。

“以后这儿就是我们安身立命的全部行头喽。”

“娘子教会我厨艺后呢,便坐在前面当收钱掌柜的。

小爷我呢,就在后厨掌勺,然后再雇上几个伙计跑堂。”

“怎么样,还不错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他是卸甲了,又不是被抄家了。

堂堂临安王跑去掌勺,也不知道京都百姓敢不敢吃他做的菜。

但姜宴全然当真了,也没有半副王爷架子。

认真地带着我看他新盘下的铺子,眼神诚挚,絮絮叨叨地畅想与我的以后。

我局促的将手放在身后。

心里有些酸楚。

这只是失忆后姜宴。

他苏醒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我于他有救命之恩,他天然的便会相信、依赖我。

可他迟早会恢复记忆。

那时候他就不仅仅是我的姜宴。

是金戈铁马,征战十年的临安王。

是铁骨铮铮的少年将军姜玉安。

届时,他还会甘于困在这四四方方的酒楼,与我相守一生么?

姜宴忽然把我揽入怀中,手掌轻轻抚摸我的发丝。

他看出我的忧虑。

弹了弹我的脑瓜。

“娘子,王府但凡不长脚的,都在成亲前过到你名下了,只恨我和我爹娘没有卖身契,不然也塞给你。

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该是小爷担心吧?

我家娘子哪天不要我了,我上哪哭去?”

“颜安,我只是暂时失忆了,不是脑子进水了。”

他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牵起我的手,气哼哼地按在他心口。

“说的再多也是扯犊子,你摸摸小爷的心,好好感受一下小爷心上有你没你。”

我仰头迎上他足够坦诚炽热的眸子。

心跳的飞快。

喜欢上这样一个风流张扬的少年英雄。

好像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姜宴。”

“嗯?”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了?”

“大概是剿匪那次。”

“若不是你把上山的路线,雕在宽面上,再运下山,我也不会发现端倪。”

“那时我就在想,能用这个办法传递消息的人,简直是旷世奇才,后来一见,发现竟是位冰聪慧的小娘子,就更爱了。”

我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办法也是我临时想到的。

山匪将我们抓上山后,把我们当劳工。

会裁缝的就做衣服卖,会打铁的就造刀剑。

我们一家只会煮面,便在擀面的时候动了点手脚。

原本也不抱希望的,只是没想到姜宴心细如发。

难怪第一眼相见,他总是盯着我手里的面。

姜宴继续道:“后来边关告急,我来不及安顿你们,便被召了回去。”

“没想到几年一别,好好的小娘子,差点被别人哄走了。”

我笑道:“你当年若是不戴面具,说不定后来我还能去寻你。”

毕竟当年,我也曾有意于他,只是姜宴走的突然。

我也只能按下那些微妙的心思。

姜宴哼哼地笑:“不戴不行啊,小爷生的太俏了,怕是镇不住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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