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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妖玦 全集

周家皮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地火崖,位于神州大地西北边陲穷山恶水的万瘴泽之中,此地百里皆是瘴气毒虫,是寻常百姓万万不敢涉足的地方。而这万瘴泽最中央的地方,乃是一片从地心而起的熔浆湖,周围十丈范围内瘴气消散,百毒退舍,熔浆湖所包围的地方便是地火崖,四面陡峭嶙峋,笔直的直入云霄。虽然崖下地质险恶,寻常生灵难以存活,但是崖上却是另一个世界。崖顶约有十亩大小,地势平坦,土壤肥沃,四周满满当当种满了桃树,崖中搭了几间茅屋,颇有些简陋但却很结实。茅屋之后,是一个地洞,黑黝黝得,也不清楚洞内有些什么。茅屋之前不远处,有一汪清潭,潭面平静,毫无波澜。一道绿光从天而降,布医人猥琐佝偻的身形出现在茅屋之前,周坏与付乘舟宛如死狗一般被他拖在地上。随手将周坏丢在地上,周坏闷哼一声,只...

主角:周坏周芷清   更新:2024-11-27 16: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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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坏周芷清的其他类型小说《镇妖玦 全集》,由网络作家“周家皮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地火崖,位于神州大地西北边陲穷山恶水的万瘴泽之中,此地百里皆是瘴气毒虫,是寻常百姓万万不敢涉足的地方。而这万瘴泽最中央的地方,乃是一片从地心而起的熔浆湖,周围十丈范围内瘴气消散,百毒退舍,熔浆湖所包围的地方便是地火崖,四面陡峭嶙峋,笔直的直入云霄。虽然崖下地质险恶,寻常生灵难以存活,但是崖上却是另一个世界。崖顶约有十亩大小,地势平坦,土壤肥沃,四周满满当当种满了桃树,崖中搭了几间茅屋,颇有些简陋但却很结实。茅屋之后,是一个地洞,黑黝黝得,也不清楚洞内有些什么。茅屋之前不远处,有一汪清潭,潭面平静,毫无波澜。一道绿光从天而降,布医人猥琐佝偻的身形出现在茅屋之前,周坏与付乘舟宛如死狗一般被他拖在地上。随手将周坏丢在地上,周坏闷哼一声,只...

《镇妖玦 全集》精彩片段


地火崖,位于神州大地西北边陲穷山恶水的万瘴泽之中,此地百里皆是瘴气毒虫,是寻常百姓万万不敢涉足的地方。

而这万瘴泽最中央的地方,乃是一片从地心而起的熔浆湖,周围十丈范围内瘴气消散,百毒退舍,熔浆湖所包围的地方便是地火崖,四面陡峭嶙峋,笔直的直入云霄。

虽然崖下地质险恶,寻常生灵难以存活,但是崖上却是另一个世界。

崖顶约有十亩大小,地势平坦,土壤肥沃,四周满满当当种满了桃树,崖中搭了几间茅屋,颇有些简陋但却很结实。

茅屋之后,是一个地洞,黑黝黝得,也不清楚洞内有些什么。

茅屋之前不远处,有一汪清潭,潭面平静,毫无波澜。

一道绿光从天而降,布医人猥琐佝偻的身形出现在茅屋之前,周坏与付乘舟宛如死狗一般被他拖在地上。

随手将周坏丢在地上,周坏闷哼一声,只觉得胸口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几欲昏死过去。

布医人睨视一眼,颇为不屑,喝道:“药奴何在?”(瓦坎达女将军看穿反浩克装甲的布鲁斯的眼神……)

眨眼的功夫,便有一个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跑了从屋中跑了出来,跪拜在布医人脚边,颤颤巍巍道:“药奴拜见主人。”

周坏见到来人,惊得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来人身材消瘦,只是他身上穿着一个十分宽大得袍子,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个修长白皙的脖子和清丽的面容。

最令周坏震惊的是,他的背后高高隆起,藏在袍子之中的后背竟然会动。

布医人道:“你将这小鬼带进药庐,随便给他喂一颗丹药,别让他死了。”说罢拖着付乘舟头也不回地走向屋后地地洞之中。

药奴起身,在周坏胸口处查看一番,轻声细语道:“小公子,你不用担心,不过是胸骨刺穿了脏器,好在先前吃了护心脉地灵丹妙药,已没了性命之忧,我先扶你去药庐,随后给你贴上一副断骨再生的膏药,大概今晚便能痊愈了。

周坏出生猎户人家,生平第一次被人唤作小公子,不由得面皮一红,支支吾吾道:”谢谢姐姐了。“

药奴虽然比周坏高了一个头,但是她从未修炼过任何术法,再加上她身子比较单薄,力气比同龄女孩还有不如。

她想要将周坏抱起,试了一次却未能成功,反而让周坏受到了震荡,疼得直龇牙咧嘴。她连连道歉,最后半蹲着身子,将周坏得胳膊搭在自己得肩背上,扶进了旁边散着香气得药庐中。

周坏胳膊搭在药奴肩背之上,与她背后隆起之处近在咫尺,他心中好奇愈发强烈,一路下来都在纠结要不要摸一摸,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会动,最终还是没能耐住好奇心的作祟,右手手背轻轻的贴了上去。

周坏觉得,那是一个有些圆润的硬物,具体是什么他也无法判断。

药奴将周坏扶到竹藤长塌上,轻轻的将他上衣敞开,随后转身在竹架上取出一个陶罐,从中舀出黑色粘稠的药膏,抹在周坏胸口处。

周坏只觉得胸口一阵温热,随后温度越来越高,不消片刻已经产生了火辣辣的灼烧感。他强忍着不适,头上渗出冷汗。

药奴见状,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轻轻得拭去周坏额头上得冷汗。

忽然,药庐后方传来一阵连绵不绝得惨叫声,周坏听得出来,那是和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付乘舟的惨叫声。听着这痛苦至极的惨叫声,周坏觉得心中说不出来的痛快。

而药奴却是身子一颤,面色已是变得恐惧,为周坏擦汗的手也变得没那么利索了。

周坏问道:”糟老头子是不是经常折磨你们?“

药奴面色大变,连忙低声说道:”小公子千万不要胡说,若是给主人听到,你怕是要倒大霉了。你是不知道主人折磨人的手段,没人能熬得住的。“

周坏连忙噤声,想着自己落在这样一个恶魔的手里,日后怕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那黑色药膏确实有奇效,上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灼烧感隐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令人舒适的温热,周坏只觉得胸腔处的压迫感减轻了不少,呼吸顺畅了许多。

胸口断骨处渐渐修复,周坏也觉得舒服,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

药奴见周坏睡去,也已不需要自己照料,便来到药台处,蹲下身子继续捣药。

布医人走了进来,看见周坏胸口处的黑色药膏,顿时黑了张脸,训斥道:”你这该死得贱婢,就知道做滥好人,这小鬼又死不了,你何必给他用生骨膏?“

药奴又惊又怕,连忙跪地求饶:”药奴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请主人恕罪!“

布医人抓住药奴的头,冷声道:”莫不是你看他可怜?咱家告诉你,这山上可怜的人多了,你管不过来的。“

药奴不敢看他,低声应道:”是!“

布医人松开手,交给药奴一张药方,叮嘱道:”你先将方子上的草药与毒物准备妥当,再将这些药熬成大桶汤药,这几日可千万别断了火,这汤药越浓稠越好,等咱家出关了,便让这小鬼试药。“

药奴不敢怠慢,接过药方,便开始准备容器配药。

布医人独自走出屋外,来至平静无波的黑潭前,身上泛起绿光,纵身跃入潭中。

他催动体内真元,整个人猛地提速,向潭底窜去,水潭越往下越是黑暗,直至不能视物,布医人释放神识,于距离潭底五丈之处,忽地去势一转,窜入一个宛如深渊巨口的洞穴之中。

穿过洞穴,来到另一片宽阔的水域之中,布医人身上绿光暴涨,疾速向上飞去,窜出水面,落在一鼎三丈高,一丈宽的黑石丹炉前。

布衣人以真元护体,穿过水潭来到此处,身上却没有一丝水渍。他来到一旁放着天材地宝的石台旁,眼中平日里的猥琐一扫而空,竟生了一丝向往与狂热。

石台上摆放着八味药材,以及一个瓷瓶。这些药材奇形怪状,若非浸淫丹道百年以上的丹道大师,等闲人断然是无法认得其珍贵。

就好比其中一味黑色花瓣的药材,乃是十一年前布医人在万瘴泽深处与正魔两道十几名绝世高手艰苦混战一天一夜,方才取到两瓣,可见其珍贵之处。

他将八味天材地宝均匀分成两份,一份放回原处,另一份准备炼药,随后他又取来一个空空如也的瓷瓶,轻轻的拿起石台上的瓷瓶,拔出塞子,一股宛如来自冥界的煞气从瓶中扑出,充斥着整个洞穴之内,强如布医人这样得顶尖高手,也不得不捏起指诀,强行定住心神,以抵御煞气侵袭。

他左手捏着指诀,右手拿着瓷瓶,小心翼翼得将瓷瓶内的绿色液体向空瓷瓶内倒了一半。

直到他将塞子重新塞住两个瓶口,煞气才缓缓散去。

布医人面向丹炉,盘膝而坐,捏起指诀,向上一引,黑石丹炉上方石盖飞起。随后他一招手,石台上八味天材地宝悬于黑石丹炉上方。

随后,布医人全身泛起绿光,光芒聚于指尖处。一挥手将光芒打出,落在黑石丹炉之中,瞬间丹炉内燃起碧绿的的火焰。

黑石丹炉当真是个绝世珍宝,竟然能将布医人以真元凝聚而成的真火牢牢锁在炉内,可令真火尽数发挥作用,避免浪费真元,

”师父啊……师兄啊……你们说弟子所行之事乃是旁门左道,弟子不服!!!“看着丹炉之中燃烧的绿火,面色狰狞,喊出了多年的积怨。

千年钟灵石受布医人操控,缓缓落入丹炉之中,被真火淬炼之后,钟灵石之内的精华被提炼出来,化作一滩银色的粘稠液体。

”若这些都是旁门左道,为何会被咱们宗门收录了几千年?“

火葵缓缓落入丹炉内,经过凝练化作红色气体,缓缓上浮,便要飘走。炉中银色液体好似活了一般,迅速凌空流淌,将火葵凝练出来的红气锁住。

”若是宗门不允许修习这些旁门左道,为何不将真本销毁,反而一直藏在武库之中?“

随后又将一片大罗叶投入黑石丹炉之中,大罗叶不受绿色真火影响,缓缓得向炉底落去,只是大罗叶落在银色液体之上时,便慢慢化作一滩绿水,被银色液体所吸收。

”被弟子看到,让弟子这般痴迷……“

五彩莲子、青冥草、黑面花、天饮枝、阳炎玉石一一被送入黑石丹炉中,当最后一味天材地宝融入银色液体中时,丹炉内生出一股强大无匹的狂暴之力,就连丹炉也险些无法承受这股力量,被震得嗡嗡作响。

看着炉内生成这般变化,布医人眼中的狂热渐渐变得有些疯狂。

”哈哈哈哈哈……让弟子证明给你们瞧一瞧,你们口中的旁门左道,是如何将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人物,变成让天下修真之人全都拜服的绝世强者!我要证明,我!没!错!“

布医人状若疯癫的宣泄着积怨。

他将半瓶绿色液体,倒入黑石丹炉内,白色液体感受到了强大的煞气,瞬间爆出白光,绿色液体不甘落后,爆出绿光,两道光芒在丹炉内爆发出一场彼此吞噬的大战。

布医人落下炉盖,将丹炉封死,随后祭出全身的真元,不停得催动绿火,凝练白、绿两滩液体,争取尽早让其水乳交融,练成奇丹。

地火崖上,药庐之中,药奴已按照方子,将药材全数倒入一个硕大得木桶之中,桶内满是清水。

她坐在屋外地灶旁,时而丢一些木柴进灶洞中,时而用烧火棍压一压火势,始终保持着火势均衡。

这时,药奴忽然听到崖外传来一人声音:”布医人前辈,小僧玄生前来拜访,小僧想在前辈之处落脚几日,还望前辈应允。“

药奴心中大急,主人闭关,整个崖上能说得上话得便只有自己,若是随随便便放外人进来,主人出关后,心中不悦,一顿恶惩怕是逃不掉了。

她有心前去阻拦,但是灶中之火不能没人看管,否则极易熄灭。主人闭关之前,特意叮嘱不能断了火……

此时,药奴陷入两难的困境。

”倘若前辈不说话,小僧便当前辈答应小僧了,小僧这便厚着脸皮进崖了。“


药庐之外,替换药奴烧火的玄生听见动静,连忙唤来药奴继续烧火,自己冲了进来,见布医人断臂重伤便要去扶。谁知布医人一把将其推开,指着周坏颤声道:“快……快去看看小王八蛋……可万万不能让他出了岔子……快去……”

玄生急忙凑近木桶一看,神色讶异,只见周坏全身冰晶已经消散,全身变得通透可见,他体内寒气已经化作宛如水流一般的真元游走于经脉之中,不断地淬炼着血肉之躯。

而他肌肤表面环绕着无数纤细的电花儿。

玄生伸手探了过去,想要察看周坏的具体情况,谁知那电花儿防备极强,有外物接近便交织于一起,凝成密集的电网。

玄生被电网所击,全身麻痹不受自己操控,他见周坏此时的状态已经平稳起来,不由松了口气。

不多时,周坏周身细密的电网开始往体内收缩,在经脉之中汇集成一道道紫色水流向丹田处汇聚。

白色真元与紫色真元穿过一道道经脉,最终于丹田内相遇,二者仿佛许久不见的老友,聚在一起相互缠绕,彼此滋补,最终归于平静,两道真元分别化作两颗金丹,又生出两道细流,同时通过不同的经脉游走全身后再度回到丹田内,归于金丹之中。

如此周而复始,源源不绝。

周坏的身子也从通透状态缓慢得恢复为正常的肌肤。

玄生见状,心中极是高兴,连忙冲着布医人喊道:“布前辈!周小弟竟生出两颗金丹,小僧孤陋寡闻,竟然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布医人纵然虚弱无比,听到这个小心,心中也是无比激动,他嘿嘿直笑,道:“嘿嘿嘿……莫要说你了,就连咱家也是头一回听到一个人竟然能生出两颗金丹。若是能调教得当,这小王八蛋必定会是咱们整个修真界的第一人,或许……或许……”说到此处,布医人眼中更是狂热与痴迷。

玄生接着话茬说道:“或许能成为这世上第四个飞升之人?”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就是飞升……就是飞……”布医人话未说完便直接昏死过去。

玄生连忙查看一番,又将自己从龙法寺中带出来的疗伤圣药塞入布医人口中,不消片刻,布医人呼吸便平稳起来。玄生又将他扶到竹塌之上,渡了一股真元进入布医人体内,帮助其捋顺溃散的真元。

当玄生再度回到木桶边,看见桶内熟睡的周坏,心中顿时惊骇不已,此刻方才明白为何这孩子口口声声说布医人要将其变成不人不鬼得怪物。若是这孩子一直如此,恐怕在旁人眼中便是一个怪物了罢。

念及于此,玄生不禁心生怜悯,情不自禁得伸手摸了摸周坏得脑瓜子。

而这次,周坏体内却并未弹出诸如紫雷、寒气之类的护体神力。玄生知道,这次改造已经彻底完成,周坏身子再无变化,日后便会带着那些东西终其一生。

玄生担心周坏无法接受这副模样,心中生出魔障,日后行将差错坠入魔道,成为修真界第一魔头,正思索着待他醒来该如何宽慰他时,药奴匆忙走了进来,第一时间跑到木桶边,看见周坏的模样,骇了一跳,口中发出一声惊呼。

玄生问道:“药奴姑娘,你累了么?小僧换你。”

“不用啦,神僧,主人之前吩咐过,桶中汤药何时没了味道便可以断了火种,你闻闻,这桶里的药味是不是没了?”药奴不敢再看周坏,连忙转过头去。

玄生凝神嗅了嗅,桶中药味果然已经全部消散,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药奴秉性天真烂漫、温润敦厚,从小就见不得旁人受苦,只是后来落入布医人之手,为了旁人求过几次情,便被盛怒之下得布医人用残暴手段狠狠得惩罚了之后,她才慢慢的学会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此时看到一个这么小的小弟弟好好的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样,着实为他心痛。再想到自己背后的东西,顿时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情感。

于是她脑子一热,一些不该说得话脱口而出:“神僧,你将这个小弟弟带走吧。”

玄生一阵错愕,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平日里以布医人马首是瞻的小姑娘竟会说着背叛布医人的话来。

药奴纯粹是脑仁发热才说出这般话来,此时已是后悔不已,但话已出口,自然不能装作没说过,她咬了咬牙,说道:“他若留在这里,主人定会逼迫他学会杀人,日后更会让他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就好像付大哥一样,刚上来时好好的,试药之后不多久主人便带了十几个人回来让他杀掉,付大哥先是不肯,后来主人便将他的血抽干,付大哥痛苦了三天三夜,最后终究是挨不过责罚,将那十几个人杀了,再然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玄生心中好似激起一道惊雷,他万万没想到血奴付乘舟背后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第一次遇见付乘舟,只觉得他心中有正气,为人十分爽朗,是个十分值得一交得人。

药奴忽然跪下,求道:“神僧,你与这个小弟弟有交情,自然不会坐视他一步步变成第二个付大哥对不对?药奴也不想他变成恶魔,求求你把他带走吧……”

玄生连忙将药奴扶起,叹道:“小僧何尝不想将周小弟带走,还他一个自由?只是……只是小僧若将他带走,不仅你会遭殃,他四个亲友也难逃布前辈的手心。你或许还不知道,他是为了同村的几个亲友能活命,自己答应布前辈替其试药的。”

药奴一呆,不自觉得看向熟睡中不似人样得周坏,心中甚是复杂,又是敬佩,又是无奈,最后化作一声轻叹:“原来,你与我一般,都是自愿得么?”

十四岁的少女,心中瞬间被扯开一道口子,不再似之前那般懵懂无知了。

布医人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扑到木桶旁好好的看一看自己期待了百年得心血,当他看到周坏得模样时,眼中得光芒瞬间熄灭,眼神中满是失望,口中喃喃自语:“果然不出咱家所料,终究不是最完美的模样……咱家这一百年的心血啊……哈哈哈哈哈……还折了一条手臂……当真是可笑……”

玄生站在一旁,有心上前去宽慰一番,但是一想到以布医人的脾气,自己若以佛理劝慰,定会被他一顿臭骂,说不定还会加上一句‘你怎么不叫你的佛祖现身让咱家一睹尊容?’终究还是偃息旗鼓了。

另一旁药奴见布医人这副模样,自是知道他此刻最是喜怒无常,稍有不如意,便会施展残忍手段以示惩戒。故此药奴害怕被他突然发难,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立在一旁战战兢兢。

“唉……不甚完美便罢了……好在你将‘冰雷惊鸿兽’的神力完全纳入体内,只要学会调控之法,加以修炼,不出百年便能睥睨整个修真界,也算不是白费功夫。”布医人说完,手中闪出一道极为细小的绿光,将其种入周坏眉心之处。

药奴认得那是“追魂术”,想来是因为自己失误让付大哥逃走,让主人有了前车之鉴,为了以防万一特意种下。

“小弟弟往后再也没了自由了……”药奴这般想着。

将“追魂术”种下之后,布医人眉宇间满是阴翳,转身便出了药庐,纵身跃入水潭之中。

留下玄生与药奴二人,也是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药奴寻来药臼,将一些草药丢入其中,研磨成碎末,与药石为伴便是她在地火崖上的日常生活。

玄生则是盘坐在周坏身侧,守着周坏。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呼吸平稳的周坏,忽然变得呼吸急促起来。

玄生感受到异样,连忙睁眼查看周坏的状况。

此时,周坏忽然睁开双眼,口中莫名得大喊道:“什么坐标……”

药奴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药杵,跑了过去,问道:“你怎么了?可是需要什么东西?”

周坏扭头看了看玄生,又看了看药奴,没有见到布医人,重重得舒了口气,挤出笑意,说道:“神僧大哥,药奴姐姐,是你们啊。我刚刚做了一个很奇怪得梦……梦里……梦里……咦?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就是觉得那个梦很奇怪。”说罢,便要伸手挠头。

玄生见状,连忙按住他要抬出汤药的手臂,轻声道:“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小僧也会时常做一些不记得的梦,但总觉得那个梦与佛祖有关。”

周坏这几天一直提心吊胆,但是对玄生与药奴二人却觉得很是亲近,在二人面前,戒心完全放下,心中也松了不少。听玄生这么说,觉得有些忍俊不禁,道:“神僧大哥做梦都想着佛祖,佛祖肯定也会眷顾你的。”

“周小弟一言中的,小僧也觉得自己深受佛祖眷顾,你可知为何?”

“不知道……”周坏有些迷惑,摇了摇头。

“小僧心中有佛,佛让小僧面对困境永远不要放弃希望,小僧听了佛祖的话,总是会在绝境时转危为安。”

周坏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道:”神僧大哥说的自然不会有假,我以后如果面临绝境,也不会放弃希望的。“

玄生欣慰道:”如此甚好……“

周坏仿佛想起什么,问道:”药奴姐姐,神僧大哥,我现在应该已经算是试药成功了吧?我……我有没有变成怪物?“

”……“


触手攀至周坏胸口处,愈缠愈紧,周坏面色涨红,只觉得越发的难以喘息,眼前这半人半蛸的怪物渐渐有了重影,竟是要昏死过去。

这时,一道绿芒浮动,从入口处疾速打来,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触手便疾速枯萎干瘪了起来。

那半人半蛸的怪物,看着触手枯萎蔓延的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蔓延至下身蛸鱼的脑袋上,他连忙忍着剧痛,发出一声怒吼,将触手连根折断。

周坏落地后连忙挣扎逃离触手束缚,只是方才力大无穷得触手此刻仿佛变得脆弱不堪,他刚一动那触手便化作齑粉,落得满地都是。

周坏惊魂未定,咽了口唾沫,抬头看向来人,顿时头皮有些发麻,心中生出胆怯。

布医人见状,俯下身子,将一张猥琐老脸凑近周坏面前,嘿嘿笑道:“你很怕咱家么?”

周坏自是惧怕布医人的,这地火崖之上除了玄生乃是外人不算,他对药奴心怀感激,在他心中药奴好似一个大姐姐一般,甚是温柔体贴。

他对付乘舟是满腔恨意,自己父母惨死他手,他恨不得将仇人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虽然说付乘舟是布医人之奴,但他敢恨付乘舟,却不敢恨布医人。前一日在山林之中,付乘舟面对这个魔头惨叫求饶的模样一直刻在周坏脑中,宛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周坏微微撇过脸,不与之相视,轻轻点了点头。

布医人似乎是很满意一般,直起身子,径直朝洞穴深处走去,他所过之处,墙壁上嵌着的磷石似乎生出感应,变得明亮起来,布医人一边走着一边嘿嘿笑道:“如此甚好,省的咱家再费心思折磨你,教你害怕咱家,不敢忤逆咱家。”

周坏一呆,心中暗呼侥幸。

“你偷偷摸摸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给你爹妈报仇么。你随咱家来,咱家让你报仇。”布医人头也不回,似乎是将周坏得心思拿捏的死死的。

听到报仇二字,周坏瞳孔瞬间凝聚起来,呼吸也慢慢重了起来,面色也是逐渐变得狰狞,他连忙爬起身子,握紧手中镰刀,跟着布医人往洞穴深处走去。

两旁牢洞足有十八间,每一间俱都关着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此时面对布医人,这些怪物俱都拜伏于地,口吐人言:“拜见主人……”除此之外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直至最后的第二间,布医人立在牢洞门口,那牢洞铁栅栏也不需要如何操作,便自然打开,周坏向里一看,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的身影跪拜在地,这身形化成灰周坏都认得。

布医人忽然说道:“起来。”

付乘舟身子一震,连忙爬了起来,依旧是那副面色惨白,口中长着獠牙,双眼血红的模样,他看到布医人身旁的周坏,突然愣了一下,随后露出狞笑,伸长了舌头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贪婪。

布医人侧了侧身子,看着周坏,饶有趣味得说道:“人……就在这儿,你要想报仇,尽管动手便是。”

周坏见到仇人,全身颤抖,瞪大着双眼,忽然他发出一声大叫,双手高举镰刀朝付乘舟砍去。

镰刀一下又一下得砍在付乘舟的身上,奈何付乘舟有血功护体,镰刀乃是采药用的凡物自然不能伤他分毫。

只是付乘舟不明所以,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狂笑起来,伸手便要向周坏脖子抓去,忽然一道绿芒打在他的手上,他连忙收手,看着立在门口的布医人,眼神躲闪,甚是惧怕,也不敢再对周坏下手。

周坏连连砍了七十多下,全身力气已然耗尽,最后两下也是费尽全力才能轻轻得砍在付乘舟的身上。

见付乘舟未伤分毫,站在原地,周坏气喘吁吁得瘫软倒地,直勾勾盯着手中的镰刀发呆。

布医人嗤笑道:“若是报不了仇,便随我出去吧……”

周坏听罢,憋在一肚子里的委屈忽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出来,放声嚎啕大哭。

布医人听着哭声,似乎是世上最美妙的声音,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洞穴之中,久久才停歇。

周坏神情落寞,跟在布医人身后,踏上台阶,向洞外走去。

布医人道:“哭丧着个脸给谁看呢?试药之后若是不死,必然会凭空多出百年的修为,到时候你若再想报仇,咱家也让你报。”

不知为何,周坏一听到试药便没来由的想到地洞之中那些半人半兽的怪物,他总觉得这些怪物与试药有关。

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些一半是人的身子一半是野兽身子的怪物,他们是不是因为试药才变成那样的?”

布医人也不藏着掖着,地洞之中的那些人,在周坏眼中怪物,然而在他眼中却是毕生得心血。他嘿嘿笑道:“你小娃儿脑子好使,这便能猜到关键之处。不错,那些兽奴均是试药之后得产物。一百年的光景,咱家一共根据古籍调剂出了一百种灵药,每一种灵药之中都蕴含着大妖的精血,服药之人便会继承部分大妖的道行。”

“咱家每年也都会找几人试药,只是这些大妖的精血太过霸道,极少有人能撑过去。故此,这一百年里咱家一共找了三百九十余人试药,最终只有十九个活了下来。”

布医人脾性乖张,但是一旦提及他最为痴迷的事物时,便会双眼发光,满是精神头,就连脾气都和善了许多,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年的功与名。



玄生信仰佛祖,不打妄言,可是让他如实告知,却又于心不忍。此时此刻他当真是羡慕玄镜师兄可以活得精彩自由,他那师兄身在佛门,却以邪门手段守护正义之心,吃肉喝酒从不忌讳,妄语随时随地的脱口而出。曾几度将宗门中掌管戒规的师叔气的追着他绕着龙法寺飞了三天。

药奴生性善良敦厚,也是不会撒谎,支支吾吾老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急得都要哭了。

周坏看二人表情,心头和明镜一样,可是却并未反应过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声音也提高了许多,似乎在压制着什么:“药奴姐姐,我肚子好饿呀,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

药奴以为他只不过是个小孩儿,思绪混杂,真的是因为肚子饿了,从而忘记了询问自己是不是怪物一事。她心中松了口气,连忙欢喜得回道:“有的,有的。我平日里都会吃一些清淡小粥,你若不嫌弃,我去给你做。”

待药庐离开,周坏又对玄生说道:”神僧大哥,那日我心中害怕,向你呼救,却害得你被布医人打伤,我……我对不起你……“

玄生摇了摇头,道:“周小弟,你千万不要将这事一直记在心中,小僧出身佛门,有些事需要当仁不让,方才不愧对佛祖的教诲。”

周坏认认真真得点了点头,道:“好,我记住了。神僧大哥,我也不知道在这药水里泡了多久,现在全身酸麻,想起来走一走,可不可以劳烦你先出去等一等?”

玄生心知周坏一起身便会发觉身上与常人不同之处,有心拖延下去,但是转念一想,周坏此时怕是已经怀疑起来了,否则他刚刚还在问自己是否变成怪物,怎得又突然改口说自己肚子饿?他只不过是在宽慰自己与药奴罢了。

周坏小小年纪却又懂事得令人心疼,也罢,长痛不如短痛,这事他迟早是要知道的,只要自己在这地火崖上一日,便会守着他,不让他做出傻事。

玄生转身捧来一身衣物,道:“你昏迷之时,小僧去集市为你买了一身衣服,你一会便穿上吧。”

玄生离去,药庐内只剩周坏一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来,看到自己颤抖的手臂肩膀处原本麦色皮肤上此刻已经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白紫相间的细纹。

他连忙从木桶中站了起来,低头看去,视线所及,胸口、小腹、双腿均是如手臂上一样,生满了白紫色细纹。

他脑中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此时此刻方才明白那日在地洞之中布医人口中的那一句“不过也好不了多少”为何意了。

周坏双手抖个不停,他伸手去触摸白紫色细纹,凹凸不平的触感令他全身汗毛竖起,心中一阵发麻。

他又伸手向脸上摸去,果然,脸上也不能幸免么。

周坏强忍着心中得委屈与不甘,环视药庐之内,想要找一面铜镜看看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鬼模样,可是着药庐之内除了药柜、竹塌、几张桌椅便没了其他东西,空旷的很。

他抹去眼眶中的泪水,将竹塌上的衣物穿在身上,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番心情,向药庐之外走去。

玄生与药奴均在门前等着他,二人见他眼眶发红,心中也跟着难受。

周坏向二人摇了摇头,硬生生的挤出一个颇为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得说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说完他便径直得走向清潭,药奴急忙想要上前去阻止,却被玄生拦了下来。

药奴看向玄生,面有不解。玄生发出一声叹息,低声道:“有些事,需得他自己去面对,旁人才能助他一臂之力。”

清潭旁,周坏在一块青石边站了许久,终于鼓足了勇气,低头向潭面看了过去,似乎看得不是很清晰,他又俯下身子,将自己得脸尽可能得靠近潭面。倒影中的他,五官并未有所改变,身上也没有多些什么也没有少些什么。只是,他全身布满了白紫色细纹,无一处幸免。

周坏看着潭面上的倒影愣愣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周坏看到自己的倒影之中逐渐显现出了布医人的面容,那面容由远及近,逐渐放大,他忽地大叫一声连连往后挪动。虽然布医人害他变得如此,但他深受荼毒,已将布医人视为噩梦,怨恨之余,更多的却是害怕。

布医人窜出水面,看着惊魂失措的周坏,面色颇有些不屑,也不与众人说话,化作绿芒冲向天际,转瞬便消失不见,只有一道长长的流光逐渐暗淡。

周坏一想到自己被布医人吓得连魂儿都没了,心中觉得羞怒,随后又想到自己被他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顿时便没了活下去的理由,多种情绪积涌,突然大哭大叫起来,仿佛要将这些无助全部发泄出去。

药奴看着周坏,心中不忍,他们二人本就同病相怜,此时药奴想到自己的凄惨过往,犹豫了片刻,便鼓足了勇气,走到周坏身前,略微迟疑了一下,便伸手将身上宽大的黑袍褪了下来。

玄生见罢,连忙双手合十,低声诵佛。

周坏也不再哭叫,他错愕地看着药奴,随后神情变得愤怒,最终化作颓唐与委屈:“原来……姐姐也被他害成了这副摸样。”

药奴身子瘦弱干瘪,少女的身躯仿佛好似小孩儿一样,他背后生了一对翅膀,翅膀上的羽毛是黑色的,此时翅膀并未展开,只是紧紧贴在背后,即便如此也不难猜测,这对黑色翅膀若是展开怕是有十丈之大。

药奴也没有说出什么振聋发聩的话来安慰他,只是伸手摸了摸周坏的脑袋,默默的注视着他,良久才将周坏搂进怀里。

周坏之前大哭大叫便是将心中的不甘等思绪全都发泄了大半,后来看到药奴的翅膀,心中满是震惊,与之产生共情。最后,药奴的摸头与拥抱便是在他心中洒下了活下去的星火。

一连三天,药奴无时无刻不守在周坏身旁,变着法的哄周坏开心。

但是周坏刚刚经历了巨变,纵使已经绝了轻生的念头,但也很难开心得起来,但是他对药奴极为信任,不愿她为自己担心,便努力配合着。

玄生在一旁看得透彻,他自知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去宽慰周坏,便只能把这重任交予药奴,而自己却是替换药奴,担任了药童的职责,每日都会做一些下山采药、整理药物等琐碎事物。

这天中午,药奴给坐在水潭边的周坏说着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周坏认真得听着,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忽然,一抹绿芒落下,布医人的身影显现出来,同时他还带着五个身穿囚服,一脸惊慌失措的汉子。

药奴见到布医人回来,连忙拜伏行礼,余光瞟到五个囚徒身上,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布医人对着周坏开门见山说道:“你将这几个人杀了。”

周坏听罢,大惊失色,见布医人模样不似有假,连忙回道:“我不干!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们?”

布医人冷笑几声:“嘿!血奴与你也无冤无仇,他却杀了你父母,屠了你全村!我也与你无冤无仇,却是将你变的这副丑八怪得模样。杀几个人而已,人为刍狗,杀了便杀了,哪有那么多缘由?”

这话太过惊世骇俗,与周坏这些年的认知严重相悖。此时此刻,布医人在周坏的心目中宛如疯子一般。

周坏自然是不肯,他连忙大吼了起来,似乎他以为,只要他发出的声音越大,便越能表明决心,让对方知难而退:“不!我不会杀人的,你让我替你试药,我已经试过了,你若是觉得不够,我再替你试药便是,你若叫我杀人,我不会答应你的……”

“呵呵呵呵……”布医人耐心极易耗尽,他嗤笑一声,手中碧芒凝成长鞭迅捷如闪电打在周坏脸上。


”啊……“周坏发出一声惨叫,玄生与曲灵均连忙上前查看情况,原来周坏见小妹为了保全自己,宁愿牺牲旁人,心中急火攻心。

却见周坏塌陷得胸口被气的急促起伏,他眼神颇为复杂,似乎是恼意,又似乎是心疼。

而这个眼神,周芷清见过一次,那是两年前自己淘气,拿着阿爹打猎的羽箭玩耍,不小心戳到了哥哥的眼角,险些让哥哥瞎了一只眼时,阿爹与阿娘教训自己时的眼神。

周芷清瞬间觉得委屈,又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做错了,让哥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又不敢问,只能放声大哭,口中隐隐传出:”我不管……我就不要阿哥跟坏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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