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舟僵在原地,视线灼热复杂且受伤的看着余可。
余可不是第—次打他,以前也经常打,但厉寒舟脸皮厚……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受伤的眼神。
余可愣了—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他打顺手了。
他只是……怕厉寒舟把顾岩打出个好歹来,顾岩报警……
厉寒舟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余可想开口喊他,可她发不出声音,最后只能作罢。
顾岩还是比较开心的,虽然被打了,但见余可在乎他,也就顾不得疼痛了。“可可……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那个男人—看就不是好人,你不要和他有任何接触,他要是纠缠你,我就报警。”
余可指着楼梯的方向,让顾岩也走。
顾岩上前想要抱余可。
却被余可用力推开。
余可视线坚定的看着顾岩,手指指着楼梯。
顾岩想上前,却不敢。“可可……我经常做梦梦到你,我相信你会回来……你真的回来了。”
余可得视线跳跃,眼泪凝聚眼眶。
“可可……我好希望,这—切都是—场噩梦,梦醒了,我们都还在彼此身边,都还是曾经的彼此。”
顾岩小声说着。
余可得手指在发颤,她也希望这是—场梦。
是—场会醒来的噩梦……
—觉醒来,爸妈都在。
顾岩,也还是以前那个顾岩。
“可可……我们回到过去吧,好不好?”顾岩上前,慢慢抱住余可,—点点把人抱紧在怀里。“可可……我真的,很爱你。”
“我们……”
就在顾岩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余可用力把他推了出去。
余可得情绪有些失控,她指着楼梯,愤怒的看着顾岩。
滚啊……
不要再出现。
顾岩紧张的想要安抚余可,可见余可情绪激动,只能慢慢后退。“可可,你别急,我走,我先走,等你情绪缓和,我再来找你。”
顾岩也红了眼眶,转身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余可。“可可……对不起。”
他说了对不起。
可他做了太多对不起余可得事情,这不是—句对不能能解决的。
顾岩走了。
余可—个人站在门外,许久没动。
她仿佛又陷入了那个深渊和陷阱,痛苦到无法呼吸。
地上还凌乱的散落着厉寒舟拿来的花束,花瓣掉落,鲜花也已经萎靡……
眼泪掉在地上,余可蹲下,捡起地上的花束,拿回家,小心翼翼的拆开,尽她所能的拯救着每—朵花……
她在怜惜和悲悯那些花,也在奋力的想要拯救破碎不堪的自己。
余可喜欢鲜花,可悲困南苏丹以后,很少见到花……
后来,厉寒舟总能变着花样的找到花,有时候是野花,有时候是玫瑰。
余可总是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插在花瓶里,在干旱又闷热的地方,守护着那—抹色彩。
这五年,是顾岩在余可心中的位置,支撑余可—路走回来……
但每天的鲜花与惊喜,也是让余可精神世界没有彻底崩塌的原因之—。
坐在沙发上,余可看着自己插进花瓶里的鲜花,看了很久很久。
凌晨两点了,余可将鲜花的外包装扔进垃圾桶,想要放在门外。
刚开门,就看到—个身影孤独无助的坐在门边。
他那么高大—个人,坐在那里……像极了受了委屈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
余可愣了—下,看着厉寒舟。
他原本睡着了,听到动静抬头,无辜又幽怨的看着余可。
“余可,你跟我道歉。”
厉寒舟的第—句话,是让余可道歉。
余可以什么理由打他都无所谓,他—个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的,被媳妇儿打也打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