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去瞧瞧王太医可还在宫里。”九卿尘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语气可能有些急,也放缓了语气。
陌汀白知道公子心善,是关心王爷的,也立马奉命行事。
王太医是上一次殷池染上风寒后唯一一位愿意来为他诊治的太医。
那天晚上不知为何殷池好端端地竟然烧起来了,一直持续到夜里也不曾退烧,浑身灼烫,呼吸微弱,奄奄一息,九卿尘不敢耽搁,敲门和外面的守卫说需要请太医,却无人搭理。
他咬咬牙只能爬墙头出去,那些守卫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日里受了不少九卿尘的照拂,按理说来这里的人哪一个不都是要死要活的,他倒是不哭不闹,是个规规矩矩的公子,只要不给他们惹事其它事情他们自然也不想管。
那时的太医院只剩下两位太医守院,一听他是重华宫来的避之不及,但九卿尘长跪不起,终于过了一个时辰有一位年轻的太医出来悄悄出来把他拉走了。
若再来晚一步殷池可就要被烧糊涂了,总算是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公子公子,来了来了。”陌汀白跌跌撞撞跑过来,王太医提着医药箱紧随其后。
“王太医。”
“二公子。”
“王太医你瞧瞧王爷伤势如何?可有大碍?”九卿尘望着那俊美男子,眉修长五官立体,却老气横秋,他自是知道王太医的身份的,上一世王太医追随着殷池,所以才会如此信任他。
“二公子莫急,让在下为王爷看看。”他把殷池的袖子往上翻起,明显受到了反抗,眼底蛰藏着警示性的威胁感。
王太医用了几分力钳制住了他的细腕。
“王爷,臣得罪了。”
只是一瞬间,王太医的脸色如常,“二公子,王爷的手骨裂了,其余并无大碍,这瓶药膏涂抹半月之余,不提重物便可自行恢复。”
殷池的眼神一直眼睛犀利如狼,但是九卿尘在他身边又格外的沉得住气,只是二人眼神交汇如汹涌骇浪。
九卿尘并未察觉二人的涌动,而是松了一口气,“劳烦王太医了。”
“无妨。”
九卿尘忽然想起来什么,“王太医若是不嫌弃便留下来尝尝糕点吧,今日上元节,还叨扰王太医了。”
“是夫人做的吗?”陌汀白一听到吃的鼻子倒是最灵的一个,满脸期待看着九卿尘。
“嗯。”
陌汀白迫不及待地跑到食盒边瞧瞧闻闻。
“多谢二公子。”
王太医并未嫌弃,捻了一块糕点放入嘴里,看着九卿尘杏眸红唇,一番清雅温柔的气质偏又带着少年的稚气,眼神又对上殷池,浅浅笑意不参杂其他情绪。
“很好吃,谢谢。”
送走了王太医,九卿尘才发现殷池有些漠然,即便还是稚嫩的脸庞,依旧穿透着压迫性极强的冷与默,让人不寒而栗。
九卿尘说到底心里还是犯怵的,他把包裹着油纸的冰糖葫芦打开,陌汀白只是眼巴巴扫视着不敢向前。
“王爷,要尝尝冰糖葫芦吗?”
给他买的吗?
抬头,殷池水亮的目色杂糅着茫然。
殷池自出生就受困于宫中,温饱都是问题更别提这些小零嘴了,未曾见过,看着着实新鲜。
“尝尝,就是有些酸酸甜甜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九卿尘把剥好的糖葫芦递给他,一丝清甜的香味沁入心扉。
殷池没有接过,只是伸过头去咬了一颗塞进嘴里,瞬间嘟嘟囔囔的像只高冷的小仓鼠,九卿尘不由得眼底流出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