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1日 星期五 凌晨 小雨
我觉得王静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否则昨晚她不可能那样。
我该怎么办?是我主动找她分手,还是等她找我分手?
还是等她吧,那样更像是她主动在找事,我分手的底气会更足些!
-------我是一条想要冷静的分割线---------
6月13日 星期日 夜 大雨
毕业证发了,室友就要各奔前程。
临走前大家一起踢了最后一场球赛,我们一直都钟情于在滂沱大雨中踢球,甩着不羁的长发怒吼,以此吸引旁边音乐楼上正在练琴的美女们的关注。
那时,我们才会更热切的展示各自最潇洒的一面,每个人都像在踢世界杯,尽管累得都快吐了狗血,可还是面色从容,体态优雅。
可今天,这场球赛显然是为我精心准备的,我这个金牌守门员还没走到球门口,背部就被一颗射来的球打得生疼,我趔趄了一下,回头刚要开骂,便看到室友们不知道从哪儿弄来那么多颗球,在我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那些球便同时从室友们的脚下飞出,从四面八方奔我而来……
没人能理解一个守门员遭遇这种情况那一刻的复杂心情,但我是幸运的,因为我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个用身体各个部位滴水不漏同时挡住那么多颗球的门将……
室友们这次行动是早有预谋的,第一轮下来我已经体力不支捂着脸倒地了,可他们还是满场跑灵活换位,把一颗颗从我身上刚弹回去的球再次狠狠地踢到我身上,一次又一次……
是的,他们是在为王静出气——就在今天上午,我和王静分手了。是她找的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一个铁盒子交给我。我认识那个盒子,王静的“存款箱”,事实上在过去的两年多里,我每天都会在她的盒子里放进一枚一块钱硬币,然后交由她保管,她说这样可以见证我们每天都是在一块的,我也说过,等攒够一万块就带她去“环游世界”。
上午,王静给我这盒子时,我内心还是很欣赏她这种委婉的分手方式的,但我还是装作一无所知,问她干嘛突然要把那盒子交给我?然后王静才淡淡的笑着说:“我曾经无法预感你会在我生命中出现,可我现在已经预感你正在离去!”
王静最终还是把盒子塞到了我的怀里,然后她一路小跑匆匆离去,溅起满地水花,我想她在转身的一刹那一定是落泪了吧——我一直目送她逃进女寝楼,中途她的雨伞被风从手中吹走都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我是被室友们从操场抬回寝室的,伤痕累累,但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只是受雇于王静的姐妹,受雇于他们的女友,他们的主子,我能理解他们的无奈,但我无法容忍他们如此重色轻友的背叛。
鼻青脸肿的我呆滞的望着上铺的床板,一动不动的躺在下铺,没有大发雷霆,也不理他们的解释,最终,室友们只得拿起各自的行囊,拍了拍我的脑袋,仿佛遗体告别般向我深鞠一躬,道了珍重,在仍没有得到我的宽恕的遗憾中愧疚的离去,然后我便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