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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盛怀瑾海棠

奶糖甜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赵曼香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大方赏她金镯子?最不对劲的是,她说要出远门几日,赵曼香居然没有提到避子汤的事。是疏忽吗?不太像。就算赵曼香疏忽了,旁边还有常嬷嬷这个千年狐狸呢。赵曼香不可能突然改变主意允许她有孕,她为何不在意避子汤的事情了呢?除非……她有旁的法子确保自己不会受孕。想到这里,海棠眸光闪动,低头看向腕间的金镯子。听闻空心的金镯子可以留出小孔来。这个花枝玉叶的镯子,外面浮雕的花与叶本就有镂空造型,层层叠叠,看不真切是不是有空隙。凑近了闻一闻,似乎有一缕幽香,但又闻不真切。里面会不会有对身子不好的东西?海棠凝眉思索,她今日才得了消息要出远门,仓促前去辞行,赵曼香与常嬷嬷似乎早就商定好了要给她这个镯子。是怕避子汤不保险吗?还是……她们...

主角:盛怀瑾海棠   更新:2024-11-17 0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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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怀瑾海棠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盛怀瑾海棠》,由网络作家“奶糖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曼香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大方赏她金镯子?最不对劲的是,她说要出远门几日,赵曼香居然没有提到避子汤的事。是疏忽吗?不太像。就算赵曼香疏忽了,旁边还有常嬷嬷这个千年狐狸呢。赵曼香不可能突然改变主意允许她有孕,她为何不在意避子汤的事情了呢?除非……她有旁的法子确保自己不会受孕。想到这里,海棠眸光闪动,低头看向腕间的金镯子。听闻空心的金镯子可以留出小孔来。这个花枝玉叶的镯子,外面浮雕的花与叶本就有镂空造型,层层叠叠,看不真切是不是有空隙。凑近了闻一闻,似乎有一缕幽香,但又闻不真切。里面会不会有对身子不好的东西?海棠凝眉思索,她今日才得了消息要出远门,仓促前去辞行,赵曼香与常嬷嬷似乎早就商定好了要给她这个镯子。是怕避子汤不保险吗?还是……她们...

《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盛怀瑾海棠》精彩片段


赵曼香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大方赏她金镯子?

最不对劲的是,她说要出远门几日,赵曼香居然没有提到避子汤的事。

是疏忽吗?

不太像。

就算赵曼香疏忽了,旁边还有常嬷嬷这个千年狐狸呢。

赵曼香不可能突然改变主意允许她有孕,她为何不在意避子汤的事情了呢?

除非……她有旁的法子确保自己不会受孕。

想到这里,海棠眸光闪动,低头看向腕间的金镯子。

听闻空心的金镯子可以留出小孔来。这个花枝玉叶的镯子,外面浮雕的花与叶本就有镂空造型,层层叠叠,看不真切是不是有空隙。

凑近了闻一闻,似乎有一缕幽香,但又闻不真切。里面会不会有对身子不好的东西?

海棠凝眉思索,她今日才得了消息要出远门,仓促前去辞行,赵曼香与常嬷嬷似乎早就商定好了要给她这个镯子。

是怕避子汤不保险吗?

还是……她们发现自己察觉了避子汤的药性太冲,偷偷服药中和?

如果是真的,是不是那日有人暗中跟随?或者,青山院里有赵曼香的人?

等走到青山院门口的时候,海棠心里有了主意。

她将袖子往上捋了捋,慢慢走进了青山院,莹白如玉的手腕上,金手镯在阳光下耀眼夺目,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海棠姑娘,哎呀,您得了个金镯子?”周嬷嬷上前来,羡慕地看着。

“是啊,少夫人赏的。”海棠嘴角噙着笑意,眉头却微微蹙着。

“哦,好看,很好看。”周嬷嬷似乎察觉到海棠并非打心底里高兴,也有些讪讪的,随口夸了一句,便去一旁洗大葱了。

海棠进了屋子,走到自己住的暖阁,从床围架子拿下自己的小木匣子,思量了片刻,取下腕上的手镯,背过了身。

等她将木匣子重新锁好,站起来的时候,腕上已经光秃秃的,不见金镯子的踪影了。

盛怀瑾迈步走了过来,他今日穿着天青色的圆领香云纱长袍,看起来素净儒雅,矜贵持重。

“收拾好了吗?”盛怀瑾问。

“好了,世子爷。”海棠挎着包袱,跟在盛怀瑾身后,出了青山院。

到了外院,盛怀瑾上了马车。

勋贵人家的马车宽敞,在车厢的前面,车夫之后,有一个窄窄的横凳子,丫鬟小厮可以坐在这里,既方便伺候主子,又不至于跟主子挤在一起,尊卑不分还碍事。

简极单独骑马,海棠则自觉地坐在了车厢前面。

车帘被掀开,盛怀瑾俊美的脸露了出来:“谁让你坐在外面了?进来!”

海棠心中暗喜,俯身进了车厢内,坐在了盛怀瑾的对面。

马车起动了。

国公府的马车轩阔,里面地方很宽敞,在海棠与盛怀瑾之间,有一个小几案,几案上放着几样瓜果点心,旁边还有一壶清茶,两个茶盏。

“你那金镯子,为何不戴了?”盛怀瑾漫不经心地问。

“奴婢戴金镯子未免招摇了一些。”海棠浅浅一笑,回道。

盛怀瑾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世子爷,奴婢这段时间积攒的金银财物都在暖阁的木匣子里放着,不会丢吧?”海棠惴惴不安地看向盛怀瑾。

盛怀瑾眸光一转,带了几分审视:“你怕东西丢?”

“奴婢好不容易才积攒了那些东西。”海棠略带尴尬地笑道。

“不妨事。”盛怀瑾淡淡回答。

海棠摸不清他这个“不妨事”是什么意思,是不会丢,还是丢了也不妨事?


薛炳南咬了咬嘴唇,心知今日踢到了铁板,却也拉不下来脸赔礼,只得愤愤道:“兄弟们,走!”

几个人灰溜溜地扶着薛炳南走了。

“赵班主,你竟然由着他们欺负戏班子里的人?”盛怀瑾语气森冷。

“世子爷明鉴,小的真没看见。戏马上要开场,小的忙着去幕后处理些事情,要不然小的肯定领着您上楼。小的听到动静以后,马上就赶过来了。”赵班主哭丧着脸解释。

其实,若不是盛怀瑾在,他来了也没多少用处,他也得罪不起薛炳南啊!

盛怀瑾俯身看了看洪生的脸,叮嘱道:“去给他拿些伤药。”

赵班主急忙吩咐人去拿。

“这孩子才多大,居然遇上这种事,着实可怜。薛公子若日后回来找他的麻烦怎么办?”海棠说。

看着洪生可怜的模样,海棠心知,只要洪生在戏班子—日,便免不了遇上这样的事情。只有赶紧离开这里,才能保全。

盛怀瑾侧首看了看海棠,海棠眼里隐隐有些泪光。

“世子爷,您能帮他赎身吗?”海棠凑近盛怀瑾—些,小声乞求。

“那就帮他赎身吧。赵班主,需要多少银子?”盛怀瑾没有迟疑,径直问道。

“世子爷,您看上这孩子,是他的福气。小的哪儿能要您的银子?您将他带走就是。”赵班主满脸堆笑。

“拿—百两银票给赵班主。”盛怀瑾吩咐简极。

简极从袖子中掏出银票,递给了赵班主。

赵班主假意推脱了片刻,便收下了。

—百两银子,着实不少。

盛怀瑾也没心思听戏了,牵着洪生的手出了戏班子。

洪生怯生生的,时不时偷偷抬眼打量打量盛怀瑾。

站在街头,盛怀瑾想了想,问洪生:“你打算去哪里?”

洪生低垂着脑袋,不说话。

“世子爷,洪生若是回了家,只怕那薛公子还会登门报复或者纠缠。”海棠提醒道。

“也是。洪生,那你就跟我回府吧。”盛怀瑾温和地说。

“世……世子爷,我可以干活,我不伺候男人。”洪生红着眼睛说。

盛怀瑾先是被气笑了,待想明白,他语气更温和了几分:“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岂是那种人?你先跟着简极打打杂,学些本事,也不用签身契。等风头过了,你跟你爹娘商量商量再说。”

海棠不由得暗喜,眼下,洪生跟着简极再好不过。

洪生知道自己误会了,此时很是感激盛怀瑾,扑腾—声跪了下来:“世子爷,多谢您替我赎身,我以后—定尽心尽力当差,绝对不偷懒。”

“好了,起来吧。”盛怀瑾说完,便上了马车。

马车里,海棠观察着盛怀瑾的神色,咬了咬嘴唇,轻声道:“世子爷,您不会怪奴婢多管闲事吧?”

“不会,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盛怀瑾瞥了海棠—眼。

“原是奴婢心急了。少夫人生辰那日,奴婢在府里遇见过洪生,觉得他人很机灵,翻筋斗也很厉害。今日见他被人欺辱,奴婢—时又是气愤又是同情。”海棠解释。

“无妨。”盛怀瑾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海棠静静反思,觉得今日关心则乱,竟然有些僭越,世子爷不会认为她恃宠而骄了吧?何况,这份宠还只是表面上的。

这样想着,海棠决定回府之后要再低调本分—些。

海棠想,恐怕私下要去见—见爹娘,跟他们言明身份了。到时候,小名的事,少不得需要他们来打打掩护。

若世子爷起了疑心,顺着洪生的线索查出来,她用岁岁这个小名欺骗世子,世子必然反感她,可就满盘皆输了。


盛怀瑾看了看窗子外面,说:“这会儿时候还早,你先背一首,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海棠只得跟着盛怀瑾去了书房。盛怀瑾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玉安居士词集》,递给海棠。

“玉安居士是一个很有名的词人,她的词,每一首都极好,你先背第一首吧。”盛怀瑾撩了撩袍子,在罗汉椅里坐下。

海棠之前没有想到,玉安居士竟然写了这么多首词!一个月内背完,实在有难度。

而且,她字都还认不全好吧?

但是,世子爷都为了她答应去齐芳院了,不过是让她背词而已,她怎能不知足呢?

要知道,这年头,只有富裕人家的小姐,才有闲情逸致吟诵诗词。

她是粗使丫头出身,能有机会学这样风雅的诗词歌赋,实在是被抬举了。

“你搬一把椅子,坐在那个落地窗棂格栅前,读给我听。”盛怀瑾道。

海棠照做,纤纤玉手握着书卷,开始念了起来:“红藕香残玉……玉……”

才刚刚开始,海棠就遇到了拦路虎,她顿时窘得红了脸。

“红藕香残玉簟(dian,四声)秋。”盛怀瑾依旧坐在罗汉椅上,随口答道。

海棠想,这本书似乎被翻过许多次,盛怀瑾必然都会背了吧?

她重新开始念:“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海棠的声音软糯悦耳,与这样令人口齿生香的词句搭在一起,不知不觉就能将人带入到词人所表达的意境中。

盛怀瑾听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海棠。

海棠只是因为境遇不好,一直没有机会学这些,其实很聪明,不过读了十几遍,就背了下来。

不过,见盛怀瑾听得专注,她又多读了几遍,才起身背给盛怀瑾听。

盛怀瑾听完,只盯住海棠握着的书卷,久久没有说话,海棠也不敢出声。

“很好。走吧。”盛怀瑾终于回过神,站起身来。

海棠急忙去拿了生辰礼,快步跟上。

齐芳院里,已经来了不少宾客,几乎都是女眷。不过,绝大部分都是盛家的媳妇小姐,倒也不用避讳什么男女之大防。

赵曼香正被几个妯娌围着说话,突然看见盛怀瑾走了进来,她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

顾不得周围的人,她急忙站起身,朝着盛怀瑾迎了过来。

“世子爷,您来了。”赵曼香兴奋得脸庞泛红。

盛怀瑾微微转头,瞅了海棠一眼。

“少夫人,这是世子爷为您精心挑选的生辰贺礼。”海棠急忙上前,将手中的檀木匣子递上。

赵曼香抬头看了看盛怀瑾,既惊又喜,忙接过檀木匣子来。

二房的大少夫人张氏起哄:“曼香,打开盒子给我们看看。”

“对啊,别藏私,让我们也饱饱眼福。”

“嫂子,快打开!”

……

众人都上前来打趣,赵曼香笑盈盈道:“好,打开看看就打开看看。你们都见多识广,先说好,可不许笑话我的贺礼!”

众人纷纷开玩笑,催促赵曼香。

海棠帮忙捧住了檀木匣子,赵曼香找到搭扣处,轻轻掀开了盒盖。

红宝石的金头面熠熠生辉,顿时闪亮了众人的眼。

在一片赞叹和恭维声中,赵曼香得意又风光。

她趁着说话的间隙,抬眸看了看盛怀瑾,见他依旧淡淡的。

赵曼香此刻却不以为意,至少,他来了,而且,他还给自己带了生辰礼。

这生辰礼贵重,又极是精致,想来他是用心挑选了的。

稳了稳情绪,赵曼香笑道:“世子爷,戏班子已经准备好了,您也去听一会儿吧。”

盛怀瑾清冷地说:“我还有些事要忙,就不去了。你招待好宾客们。”

这时,大姑奶奶盛淑窈走了过来,嗔道:“大哥!妹妹如今嫁了人,出一趟府不容易,难得回娘家一趟,你就陪妹妹和外甥听一场戏吧。”

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在盛淑窈怀里咿咿呀呀,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盛怀瑾。

盛怀瑾整个人不由自主变得柔和起来,唇角漾起笑意:“来,让舅舅抱抱。”

旁边的女眷也劝盛怀瑾去听戏。

盛怀瑾笑道:“好,那就把公事放一放,听场戏再说。”

说着,他便抱着小外甥往戏园子走去。

赵曼香喜不自胜,急忙招呼女眷们跟上。

到了戏园子里,主子们入座,丫鬟们都在后面站着。海棠突然看到了杜鹃。

杜鹃今日打扮得格外鲜亮,穿了一身魏红色,搭配了一件缥碧色的对襟短褙子,脸上敷了不少铅粉,涂了口脂。

她今日梳了双丫髻,两个发髻上都有一圈亮闪闪的珍珠,鬓边还插了一朵粉嘟嘟的芍药。

今日的主角应该是赵曼香,海棠为了避免招恨,特意打扮得极是素净。

她穿了远天蓝的衣裙,配了香炉紫烟色的短褙子,挽了一个寻常的发髻,只戴上了国公夫人赏的鸢尾花银簪子,素面朝天,不施粉黛。

这打扮中规中矩,就是府里大丫鬟寻常的模样。银簪子并不贵重,府里一二等的丫鬟略攒攒钱都能买上一个。

放眼望去,绝大多数丫鬟都是这样,不敢在今日出挑。

唯有杜鹃涂脂抹粉,穿戴出格。

海棠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暗自笑了起来,看来,杜鹃急了。

一向得主子信任倚重的她,还没有尝过被冷落的滋味。她以前得罪的人多,想来如今在齐芳院不太好过。

海棠轻哂,她也想走自己的路吗?今日,她料想盛怀瑾会来,故意要在盛怀瑾面前露脸是吗?

这条路不好走。

开场的锣鼓声响起,海棠觉得,今日怕是有好戏看了。必要的时候,她一定会推波助澜一把!

第一场戏是《长生殿》。戏演了两刻钟左右,有的宾客杯盏中的茶喝完了,丫鬟们便穿梭着续茶,又给每个桌的果盘里添新鲜的瓜果。

海棠端着一碟子枇杷,准备送到主桌上,谁料杜鹃一把抢了过去。

杜鹃横海棠一眼:“你去添茶,我送果盘。”

说完,杜鹃便扭着腰肢往前走去。

海棠自然不会和她争。她回去端了茶壶,也走向主桌。

“世子爷,这是新鲜的枇杷,甘甜多汁,您尝一尝吧。” 杜鹃将果盘放下,拿起一个枇杷就往盛怀瑾唇边送。


能用早起这点功夫,换得赵曼香暂时对她宽松几分,实在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过了半个时辰,海棠采好了荷露,她将一瓶送回青山院,然后,拿着另外一瓶去了齐芳院。

青提从屋里出来,小声说:“少夫人今日头疼,估计要多睡一会儿,你要是有事的话,就不必等着伺候了。”

于是,海棠将荷露交给了青提:“那你把这个给少夫人吧,顺便跟少夫人说我来过了。我今日要出府一趟。”

“你去吧,我会转告少夫人。”青提笑着将荷露拿了进去。

海棠回到青山院,唤上周嬷嬷,两人一起出了府。海棠雇了一辆马车,两人坐上,一起去回春堂。

在马车上,周嬷嬷低声问:“海棠姑娘,你可是来了月事?”

海棠点了点头,出门前,她去小灶房借用红糖,周嬷嬷是看见了的。

“看你脸上没有血色,你是不是难受得厉害?”周嬷嬷问。

海棠虚弱地点了点头。这一次确实难受得厉害,此刻马车有些颠簸,她感觉腰快断了。

“海棠姑娘,你是不是避子汤喝多了?避子汤最是伤身。”周嬷嬷压低声音道。

海棠原也这样猜想过,她的脸色更白了一些,微微点了点头。

“姑娘你还年轻,不知道其中的厉害。避子汤喝多了,何止来月事的时候疼?时间长了,便绝育了,再也不能生养。”周嬷嬷神秘兮兮地说。

海棠的心沉了下去,避子汤的功效竟然这么厉害?

“有没有温和一些的避子汤?”海棠颤抖着声音问。

周嬷嬷凑近了一些:“怎么没有?有啊!但是,那种温和的避子汤昂贵,正室们哪里舍得在通房身上浪费银子?况且,她们巴不得通房绝育了呢。”

原也是这个道理,海棠想。她强撑着笑道:“多谢周嬷嬷提醒,一会儿我问问大夫。”

周嬷嬷不由得同情起海棠来,这么美貌的姑娘,性子也随和,要是以后不能生育,岂不可惜?

但是,通房能有几个得了好结局?

混得不好的通房,男主子厌倦之后,便被女主子打发出去了。

能夹着尾巴讨好了男女主子的,大多数一辈子没名没分当个通房。

极少数才能被抬成姨娘,那也是半个奴才。

倒还不如她这样,在国公府少主子院里当差,月银不少拿,也算体面,外面有家有口,在府里是奴才,回到家,门一关,那就是当家主母。

马车在回春堂停了下来,海棠下了马车,周嬷嬷道:“你进去看吧,我在马车上等你。”

海棠点了点头,进了回春堂。

坐诊的老大夫给海棠把了把脉,有些惊讶地抬头望了海棠一眼,又重新把了一次脉,然后松开手,惋惜地说:“姑娘喝的避子汤性子太寒太烈了一些,你若是不停了避子汤,只怕将来子嗣上艰难啊!”

沉默了片刻,海棠问:“避子汤怕是停不了,除了停避子汤之外,有旁的法子吗?”

老大夫打量了打量海棠,猜出她身不由己,叹了口气说:“那你只能喝些温补的汤药,中和中和避子汤的药性了。”

“那就辛苦大夫开方子吧。”海棠道。

老大夫开了汤药,海棠付了五百个铜钱,拿了一个月的药,便走出了回春堂。

上了马车,周嬷嬷见海棠脸色更差了些,也没有多问。

“周嬷嬷,你要逛一逛吗?”海棠笑着问。

周嬷嬷道:“我想去淮南街,买些糕点回来当零嘴,再扯上一些棉布。”


周嬷嬷顺理成章,接管了尚衣处。

海棠到达尚衣处的时候,周嬷嬷与她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回,周嬷嬷全力配合海棠,给她讲解裁制夏衣需要注意的地方,教她配色,教她刺绣图案代表的含义……

海棠学得很快。

在周嬷嬷的指点和建议下,夏衣的款式很快定了下来,尚衣处的人开始忙着裁制。

海棠得空了便来盯着。

天气越发暖和起来。这一日,海棠在尚衣局忙完,回到青山院的时候,见盛怀瑾独自一人坐在书房。

与往日不同,他没有看书写字,而是呆呆地坐着,目光投向虚空的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海棠不好打扰,便坐在外间,屏气做针线活。

“海棠,你的字练得如何了?”盛怀瑾突然问。

自那日以后,盛怀瑾每两三日就会检查海棠的字,海棠不敢懈怠,每天都坚持练习。。

听见问话,海棠忙将自己这几日写的字呈了上去。

盛怀瑾按了按眉心,重新坐端正,认真检查了起来。他提起毛笔,在每一张上面都圈了几个字。

“这几个字写得挺好,继续努力。”终于,忐忑的海棠等来了这句话。

海棠微微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字其实还入不得眼,世子爷是在鼓励她。

“簪花小楷柔美清丽,娟秀灵动,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婉然若树,穆若清风。若能练好,便是妙品。”盛怀瑾似乎在对海棠说话,却似乎是自顾自感慨喟叹。

海棠听不太明白,什么“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太过文绉绉了,不过她看明白了,把簪花小楷练好,能讨得盛怀瑾的欢心。

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只要能讨得盛怀瑾的欢心,她便会尽全力去做。

“那奴婢这就去练习。”海棠温柔地行礼。

“就在这里练习吧。”盛怀瑾按了按太阳穴,突然开口道。

在盛怀瑾面前写字,海棠有一点紧张。但她还是站在那里,观察一会儿字帖,再动笔临摹。

盛怀瑾默默地看着她。

偶尔,海棠偷眼看盛怀瑾,总觉得他的目光似乎落在自己身上,又似乎落在很远的地方。

这样一跑神,海棠笔下便有些失去了章法。

突然,一只大手轻柔地覆在了她的手上,引导着她运笔。

海棠感受到了盛怀瑾掌心的温热,心不由自主跳得快了一些。盛怀瑾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簪花小楷,短笔多用点划代替,像这样……”

墨香中有了沉水香的味道……

盛怀瑾虽将她圈在怀里,却并不曾贴近,只是虚虚地环着她。海棠知道时机不成熟,自然不会故意去贴盛怀瑾。她忙收起所有思绪,专心致志地练起字来。

练字结束的时候,海棠轻声道:“多谢世子爷教导。嗯……世子爷,您是不是不舒服?”

盛怀瑾淡淡道:“昨夜没睡好。”

“那……睡前您再泡个脚,奴婢给您按一按吧?”海棠提议。

她已经许久没给盛怀瑾按过脚了。

盛怀瑾看海棠一眼,点了点头。

这一夜,盛怀瑾又睡得很香,连梦都没有做。

清晨醒来的时候,他想,多亏了海棠那双巧手,今夜,再把她唤进来按一按吧。

海棠则琢磨着把杜鹃除去。

晌午,府里的主子们大多在午睡,海棠则去了杂院。

将需要浆洗的衣裳交给管事以后,海棠环顾四周,看到了王嬷嬷。

王嬷嬷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弓着身子搓衣裳。她面前的大木盆里,衣裳堆成了小山。

海棠知道,王嬷嬷费劲搓完这一盆衣裳之后,马上会有人再给她端来一盆。

每日一睁开眼,就是一盆一盆的衣裳,永远都洗不完。

就像她当年,每天都有刷不完的恭桶一样。

海棠叹口气,走到王嬷嬷面前。

王嬷嬷看到粉色的裙摆,抬起头,见来者是海棠,她目光带上了几分警惕:“你……你想干什么?!”

海棠笑道:“我来看看王嬷嬷。唉,堂堂尚衣处管事,竟然沦落至此。”

“还不是你害的?!”王嬷嬷眼神发狠。

“这话不对。你要是不偷拿衣料出府,也不会被抓住把柄,对不对?”海棠压低声音问。

“我……我根本就不是偷衣料!”王嬷嬷欲言又止。

海棠点头:“我知道,你是听了杜鹃的话。你是不是疑惑,为什么你出了事,少夫人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王嬷嬷愣了愣:“什么意思?你不要故弄玄虚,有话就说清楚!”

“少夫人没有授意你那样做,是杜鹃打着少夫人的旗号坑了你。少夫人那些天都不让杜鹃贴身伺候,怎么还会让她管夏衣的事?你想想就明白了。”海棠提点她。

王嬷嬷低着头,狠狠搓了几把衣裳,脸上神情变了几变。

“杜鹃坑了你以后,半句话不为你求情,也不找少夫人说明实情,她毫发无伤,倒霉的只有你一个人。”海棠拱火道。

“我就说不对劲呢,杜鹃那个贱蹄子!”王嬷嬷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一句。

“少夫人派我去尚衣处管夏衣的事,怎么会再派杜鹃去掺和,暗地里捣乱?是王嬷嬷自己想岔了。要不说,少夫人的名声,全被杜鹃给搞坏了。”海棠叹着气,惋惜地看了看王嬷嬷,起身离开。

海棠赌王嬷嬷咽不下这口气,她在府里经营二十多年,一朝全毁,怎么可能不恨?

果然,几日后,杜鹃去杂院送浣洗的衣裳,与王嬷嬷起了争执。杜鹃一向蛮横,嘴上不饶人,当场辱骂起了王婆子。王婆子恼了,不顾一切上前和杜鹃撕打起来。

王嬷嬷到底膀大腰圆,杜鹃这个大丫鬟怎么会是她的对手?杜鹃被王嬷嬷骑着打,头发被扯下来好几绺,脸被抓出好几道深深的血印子。

管事赶了过来,用鞭子狠狠抽了王嬷嬷好几下,王嬷嬷才喘着粗气从杜鹃身上滚了下来。

赵曼香知道以后,又气恼又疑惑,让人把王嬷嬷和杜鹃提到跟前,仔细盘问,知道了杜鹃扯虎皮拉大旗的事情。

赵曼香铁青着脸,看看王嬷嬷,又看看杜鹃,冷笑出声:“好啊,真好!你们一个个把我当傻子糊弄是吧?来人,把王婆子掌嘴五十下,送到庄子上去,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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