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虎杨蓉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77,深山打猎养活全家陈虎杨蓉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陈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黄昏日落,黎明朝阳,又是一日清晨。陈虎一早便收拾好了捕兽夹、土枪、短刀,以及昨儿找老张头打造的弓箭。早饭过后,陈虎给杨蓉交代道:“妈,中午些给老太太送点吃的,免得饿死。”杨蓉叹了口气应下,并给陈虎包好了一块熏肉,让其方便中午吃。有关陈厚一家失踪善后的事儿,陈虎一早就安排好了。直接给个风声说陈厚欠了外债,带着一家子去县里矿上做工了便是。老太太这边只需要稳住,给口吃的,不让她报警就成。眼下对于陈虎而言,当务之急就是多有些猎获,到时候安稳接下那十几亩田产,以及给家里好生修缮一番,才是正事儿。身为家中顶梁柱,陈虎眼下也算是任重而道远!收拾完后,陈虎再一次出发进山。这两日没下雪,进山的路虽然仍是铺满了积雪,倒也比起先前好走许多。陈虎背着那杆土...
《重生1977,深山打猎养活全家陈虎杨蓉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黄昏日落,黎明朝阳,又是一日清晨。
陈虎一早便收拾好了捕兽夹、土枪、短刀,以及昨儿找老张头打造的弓箭。
早饭过后,陈虎给杨蓉交代道:
“妈,中午些给老太太送点吃的,免得饿死。”
杨蓉叹了口气应下,并给陈虎包好了一块熏肉,让其方便中午吃。
有关陈厚一家失踪善后的事儿,陈虎一早就安排好了。
直接给个风声说陈厚欠了外债,带着一家子去县里矿上做工了便是。
老太太这边只需要稳住,给口吃的,不让她报警就成。
眼下对于陈虎而言,当务之急就是多有些猎获,到时候安稳接下那十几亩田产,以及给家里好生修缮一番,才是正事儿。
身为家中顶梁柱,陈虎眼下也算是任重而道远!
收拾完后,陈虎再一次出发进山。
这两日没下雪,进山的路虽然仍是铺满了积雪,倒也比起先前好走许多。
陈虎背着那杆土枪,以及一把长弓和装箭矢的竹筒,加上捕兽夹。
比起最早进山,仅有一把生锈的镰刀,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这般装备齐全,也是陈虎修缮屋子,和付清楚田产钱给赌场那档子人的底气。
陈虎这一次的目标,仍旧是先前那一窝野猪。
上次猎了头猪仔和一头成年母猪,那窝里还有大约三到四头成年野猪,以及十几只半大猪仔。
沿着之前的路线,陈虎又一次摸到了那处山沟。
冬日的林间鲜有吃食,像是野猪这般食量大的动物,都需要花上一整天寻食。
所以,当陈虎靠近山沟下那处猪窝时,并未见到野猪影子。
陈虎当即靠近猪窝位置。
这处野猪窝安置在山沟边上一处突出的岩石下面,由于岩壁坚硬,并且这处断崖里面十分空旷,既能挡风,又能遮雨,所以野猪并没有打洞。
猪窝外,陈虎观察着雪地上的蹄印,很轻易判断出这群野猪沿着山沟,往上走了。
简单思考之后,陈虎当即将捕兽夹,一一安置在野猪窝外。
与上一次狼狈收场不同,这次陈虎决定要将这一窝野猪一网打尽!
这些野猪眼下在陈虎的眼中,可不仅仅是肉食。
更是换田产和修缮屋子的银钱!
一共十个捕兽夹,半数被陈虎安置在了猪窝外,半数则被安置在了山沟偏上的位置。
在安置完捕兽夹之后,陈虎将其一一用积雪覆盖住。
紧跟着,陈虎又直接钻进了猪窝。
这野猪窝内倒是平整,并且十分干燥。
不似家猪圈养吃喝拉撒睡全在一处,猪窝臭不可闻。
野猪窝虽也有臭味,但起码没有到处都是屎尿横流。
陈虎进入猪窝后,直接捧起一捧土,抹在脸上,以及手上。
借助这些泥土,能够有效掩盖自身气味,避免引起野猪警觉!
做完这些之后,陈虎来到了洞外,寻了一处崖壁之上,占据制高点后,开始休整起来。
忙完这些一直等到了午后,陈虎也没能等到野猪回来。
考虑到野猪可能天黑才会折返回到栖息之所,陈虎不由得有些头疼。
倘若再来一次露宿山林,这属实是要人命!
想到上次濒临死亡的夜晚,以及原主的下场,让得陈虎的心中,不免一阵担忧,最终还是决定,若是再等上一小时不见野猪踪影,干脆先下山明日再来查看捕兽夹收获。
就这样,陈虎在漫长的等待过后,一无所获。
看着天际被云层遮掩,只露出一道淡淡日晕的太阳,正逐渐西沉。
陈虎最终无奈起身,沿着来路返回。
野猪可以明日再猎,再露宿这大雪覆盖山林一整夜的这种经历,陈虎是再也不想多经历一遍了。
就这般,陈虎在落日接近西陲时,才下了山。
这一路上,无事发生。
陈虎对于他空手而归,倒也并不懊恼。
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打猎这种事情,从不是无脑刷怪,不存在出门捕猎不是熊就是虎的扛回家。
不过,就在陈虎保持着平和心态走出山林时,一道黄色的影子,却在他的面前,“嗖”的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来不及看清是个啥,陈虎便下意识地取下背上的弓箭,然后,弯弓搭弦,一气呵成,随即利箭破空而出!
一箭射出,那黄色猎物险之又险避开。
陈虎紧跟着射出第二箭!
只见十米开外,那只利箭顿时贯穿那道黄色身影,伴随着一声凄厉惨叫,陈虎终于是看清了那东西样貌。
竟是一只黄皮子!
陈虎上前将箭矢回收,又拎着那只黄皮子,掂量一二。
这黄皮子学名黄鼠狼,在北方倒算是常见物种。
不过,陈虎手里的这只倒是让他惊讶无比,少说也有十几斤重。
能长到这般大的黄皮子,也是极为罕见。
心想着今天好歹不算空手而归,陈虎当即拎着这只黄皮子,回了家。
等到他走入村子时,正好赶上家家户户做晚饭的点。
这时,同村马老太太正拿着铁铲,在铲自家门口积雪。
眼见着陈虎拎着那只黄皮子走过,马老太太顿时浑身一震,一个趔趄身形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陈虎见状,正要好心将其扶起。
可马老太太却“噌”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举起铁铲,与陈虎对峙。
老太太也是老当益壮,一双老眼死死盯着陈虎手里拎着的黄皮子,整个人抖个不停,哆哆嗦嗦开口道:
“你、你、你……你竟然敢猎黄皮子!”
“你猎了黄皮子,就滚远点儿,不要踩我家院子!”
“黄三太奶是不会放过你的!”
眼见着马老太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并且念叨不停,陈虎也没再理会,接着往家里赶去。
不多时,陈虎便回到了家中。
家里面,杨蓉正忙着准备晚饭,见陈虎回来刚想招呼一声,却猛地瞅见了陈虎手里拎着的那只黄皮子。
杨蓉一时之间,也是整个人都愣住,而后赶忙上前看了个真切。
确认是黄皮子后,杨蓉一边念念有词,说什么“告罪”一类的话,说着又带着哭腔,询问道:
“小虎啊,你这……你这黄皮子打哪儿来的啊?”
陈虎见此,不由得有些发蒙,不解自家妈咋和马老太太一样奇怪。
就在陈虎感到莫名其妙之时,门外却是突兀的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随着野狼纷纷败逃,村民们聚集一处欢呼雀跃!
陈虎见状,当即将他猎杀的野狼位置告知众人,让众人去将狼肉收拾出来。
等到这场意外落幕时,天色已然是蒙蒙亮了。
陈虎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了家,一进门,就见着杨蓉迎了上来,满眼忧心的打量着陈虎周身。
杨蓉作为一个母亲,以母亲对儿子关心的敏锐,迅速察觉到了陈虎肩头的那处伤口,顿时愁容不止,急切的让陈虎脱下外套,拿来了治疗外伤的草药。
陈虎的体力极为不支,瘫倒在躺椅上,苦笑道:
“妈,还麻烦帮我打一盆温水,拿块肥皂过来。”
作为后世来人,陈虎十分清楚被犬科动物咬伤的隐患与风险。
狂犬病的病发率微乎其微,但一旦发病,致死率却近乎百分之百!
杨蓉红着眼,按照陈虎吩咐,将温水与肥皂拿了过来。
陈虎脱下外套递给杨蓉,接着掀起里面衣裳的袖口,露出了那肩头犬牙交错的狰狞伤口!
伤口触目惊心,虽然只被那头狼一刹那撕咬,却留下了一排撕裂的齿印,鲜血染红了陈虎整个左手衣袖。
陈虎急忙用肥皂沾水洗清血渍,又将伤口周围清洗干净。
待到伤口完全露出,杨蓉更是揪心不已:“这……这还流着血,我这就去找大夫给你缝针!”
陈虎虚弱的出声阻止:“妈,这天还没亮,村里也没大夫,你这要去了镇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赶来,我自己来吧!”
杨蓉泪眼婆娑,闻言一个劲儿的皱眉:
“小虎,你确定你会做这事儿?”
杨蓉可从不记得自家孩子会医术什么的,并且这狰狞伤口她看着都一阵手抖,想做些什么也没招。
陈虎递给自家娘一个放心的眼神,接着咬牙道:
“妈,帮我去取那墙角的那杆枪下面的子弹来。”
杨蓉闻言,更是迷惑不已,红着眼,想了想没再多问。
毕竟,陈虎的肩头现在还在鲜血直流。
很快,一袋子陈虎自己特制的子弹,便摆到了桌上。
陈虎感受着左边臂膀的麻木,虚弱浅笑出声道:
“妈,帮我给这东西拆开一下。”
杨蓉双手颤抖着依照陈虎的吩咐,一步步将子弹拆开,由于是陈虎自制的原因,所以拆解并不困难。
不多时,杨蓉便将子弹中的火药倒出堆在桌上,钢珠挑出放到了一边。
陈虎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十分果断的将火药盖到了伤口上!
他太清楚消毒不彻底会留下的隐患了,可眼下没有酒精,也没有其余消毒的办法,单靠粗工简制的肥皂,远远达不到消毒的要求!
旋即,陈虎取出一根火柴,当即点燃了肩头火药!
随着“刺啦”一声响动,白光照亮了整个屋子,杨蓉在一旁看得心惊胆跳。
陈虎则死死的咬住牙关,感受着肩部传来的剧烈的灼烧痛感,一时之间,冷汗直流,全身都被浸湿。
很快,火药燃烧殆尽。
有了火药的高温消毒,还能帮助伤口止血,陈虎也总算松了口气。
毕竟,消毒不彻底,再加上冬日的气温低下,先不提有概率发作的狂犬病,单是伤口愈合缓慢,加之后续化脓、感染风险就不是陈虎眼下所能承担的。
一旦处理不当,陈虎率先要面临的不是那病发率微乎其微的狂犬病,而是感染导致截肢的风险。
七十年代的医疗设施有多差劲,不用多说,更遑论是他还位处于一个偏远位置的山村?
将伤口简单处理后,陈虎也意识昏沉,仰头睡了过去。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是夜,位处于西伯利亚无人区地界的陈虎,第一次见识到冰天雪地的自然伟力!
漫山遍野的冰雪,一片片松林宛如被冻结在此,已然沉睡无尽岁月。
积雪能够轻易的没过膝盖,每一步走出都极为困难。
松树上,松针仍旧脆嫩,却结满了冰晶,随着夜间一阵冷风吹过,整片松林都会因冰晶碰撞而叮铃作响,像是一曲自然的交响乐,悦耳又让人胆寒。
这里是西伯利亚无人禁区,更正值冬日。
无尽的荒林与陡峭的山脉,无一不代表着人类生存能力的极限。
但就是这般恶劣环境下,一支雇佣兵小队却乘直升机,降落至此。
陈虎走下飞机,即便是身着最新科技的防寒装备,也让他难以无视这漫天冰雪带来的彻骨寒意。
一名队员在对直升机检修后,通过对讲机,给陈虎报告道:
“队长!直升机螺旋桨受损,多处外部设施因为气候极寒受损,想要再起飞,以目前现有的维修设备,大概是不可能了!”
陈虎不动声色的沉声回应道:
“先步行追击目标,把能用的物资全带上,无线电告知总部,我们眼下状况和去往方向,让他们三日后派人到指定位置接我们。”
这是一次追击剿杀任务,目标为一个恐怖组织头目。
这个恐怖组织常年活跃在中亚地区,后被政府军围剿,却在落败前执行了刺杀任务,将该小国统领斩首!
这次斩首行动,引发了该地区动荡,但恐怖组织仍旧被政府军剿灭,该组织首领几经周折逃逸到了西伯利亚地区,当地政府军这才倾尽财力,让陈虎所在的组织出手。
陈虎看着手中的卫星地图,反叛军距离自己所处的位置,仅有十公里距离。
但这却让得陈虎有些犯难。
十公里对于正常情况而言,哪怕负重五十公斤,也算不上加强难度的训练。
但眼下这里是冬季的西伯利亚,是满地积雪厚达六十厘米的地界,是气温堪堪零下四十摄氏度的绝地,更是遍野陡峭山崖诡异地势的战场。
这片战场,不仅仅是他与任务目标的战场,更是他的队伍与自然伟力抗争的战场。
沿着既定路线,陈虎带领着这支六人小队,开始朝着目标前进。
一路上,队伍都在急行军。
昏暗的光线和厚重的积雪加上地势诡异多变,难以预料,都一再让他们受挫。
多数时间,陈虎带队也会走入被冰雪封锁的崖壁,这般恶劣的环境,自然无法翻越,只能绕道。
小队内部倒是没有发出质疑之声,在陈虎不断绕路的情况下,即便是偶有摔伤、被荆棘割破防寒服,大家也都默契行动。
他们一路急行军,直到天明,乃至第二日下午,仍旧不曾停下!
而他们这般不要命的赶路,实际上是抱着生的希望……
吃过早饭,陈虎领着马老三出了门,马老三仍旧不会多做过问,就这么默默的跟着。
二人穿过村东头的几户人家,沿着河道没走几步,便来到了陈家老宅。
老宅倒是不小,再加上堂屋与灶房,共计有六间屋子,占地少说也有二百来平。
房屋的主体是土石结构,外表糊着一层厚实的黄泥,顶上同样是茅草加煤灰的设计。
屋子不小,院子也同样不小,院子里头还栽种了一棵杏树,树干估摸着一人抱不住。
陈虎与马老三一起走进院里,院子因为最近没人居住,所以积雪都堆到了半米多高,进院都略显费劲!
陈虎对着院内和屋子打量一番,接着微微点头,出声道:
“马老三,先把院子里面的雪给铲了。”
马老三应了一声,便进屋找来铁锹,当即便埋头苦干起来。
院子早先陈厚一家子“去了县城躲债”,再加上老太太自尽,草草办完丧事之后,就一直到前阵子雪灾,陈虎才将这处屋子给了遭了灾的村民们居住。
不过,后来镇上来了救援队,再加上家家户户也都帮衬着,受灾的五户人家也很快都修起了新房,虽说房子简陋,但也比二十几号人挤在这里当灾民来得好些。
约莫半个钟头时间,马老三便将院子里面的积雪,给铲了个干净!
陈虎从屋里烧起了灶火,接着煮了一壶热水,端了出来。
“马老三,来喝口热水歇会儿!”陈虎招呼着马老三歇息。
马老三也急忙上前接过水壶和瓷碗,倒上两碗热水,递出一碗给陈虎。
旋即,二人就这么蹲在院子里小口小口的喝着热水,稍作歇息。
陈虎将热水喝完之后,就仔细打量着这处屋舍,接着将目光投向了院内一角堆放的木材。
“老三,这院子里的篱笆也烂得差不多了,今儿全给拆了,咱们用土石和那边的木头重建一个。”
马老三闻言愣了愣,不太明白陈虎此举用意,却也没做质疑,起身便比划起来,研究翻新这院子的篱笆需要多少材料。
很快,马老三便接着开始干活,陈虎一只手不方便,则在一旁不时的搭把手。
不出两个钟头,那原本年久失修的篱笆就给二人拆了个干净,院子瞬间不复存在。
拆下的木头被堆在远处,陈虎准备将这些拆下来的木头做柴火使用。
这时候,已然到了正午,陈虎便招呼着马老三一起回家吃饭。
早上临出门时,陈虎便交代过杨蓉,今儿他和马老三都要回来吃饭,所以等到二人回去时,屋子里面已经饭菜飘香了。
饭桌前,杨蓉给众人分了馒头、筷子,招呼着大家动筷。
小陈瑶和小陈真两人瞧着桌上那炖肉和咸菜馒头,都埋头苦吃。
陈虎见马老三似乎有些拘谨,一直啃馒头,直接端来一只瓷碗,盛了满满一碗肉羹,递到马老三的面前,并笑道:
“我妈做的肉汤贼香,多吃些,要是不合胃口,就跟我说。”
马老三眨巴眨巴眼,没吱声,接过那碗肉羹后,没几下便吃了个干净。
笑话,他敢说不合胃口?
那必须太合胃口了!
午饭过后,杨蓉再给两人煮了一壶热茶。
茶叶是本地自产的山花茶。
这茶叶没啥名气,这一片人们也鲜少种植,都是山野自采炒制。
茶足饭饱,陈虎悠哉起身,招呼着马老三接着回去,并顺势从兜里面,取出一叠毛票:
“马老三啊,这几日我手不方便,暂时就不进山了,你帮着我为那老屋翻新做些准备工作,每日两块工钱可成?”
马老三闻言直摆手,正打算拒绝,却对上了陈虎不容置疑的目光,立即又悻悻然的把想说的话,给咽回到了肚子里面。
他这两日算是见识到了陈虎挤兑人的功力,这钱眼下不收,等会儿受了挤兑还得收,他马老三可不想再听陈虎怼几句,只得接过票子。
可看着那一沓毛票,马老三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虎哥,管三餐还给两块有点儿太多了,重苦力一天工钱不超过一块,那技工也才一块二,再说了虎哥这儿三餐管饱还有肉,这……”
诚然,这待遇陈虎给的是好到没边了。
陈虎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你觉得够了就成!我陈虎不差兄弟这点儿工钱,吃饭自然也不可能克扣,你收着便是,一家老小等着你揣着钱回去呢!”
马老三闻言,心中一阵感动,不再出声。
下午,陈虎又带着马老三将老屋子里的物件,全部都搬了出来。
看着那些个柜子、桌椅,陈虎大手一挥,十分豪爽道:
“马老三,你瞅瞅你家里有没有缺的,搬上几个回去,剩下的我全部给劈了,当柴火烧!”
老屋子里面的物件当然不少,几张木床,几个柜子,桌椅也多,虽说都有些年代了,甚至于桌椅都盘得发亮包浆,但这家具还算是不赖的。
一听陈虎要全给劈了做柴火,马老三也是觉着很是可惜,赶忙抬手指向那橱柜,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那虎哥我把这给搬走,就算明儿工钱了,咋样?”
陈虎闻言,冷冷的瞥了一眼马老三,当即冷笑道:
“我是那种克扣工钱,拿垃圾抵扣的货色?要搬走就搬走,别那么多废话,工钱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你的!”
马老三见状,也是果断闭嘴,不再为工钱这事儿多言,只不过干活儿时,开始愈发卖力。
将家具清除后,陈虎又带着马老三将屋子里面的地面,统统给铲了一遍。
这个年代的住宅里面,地面多半是泥土夯实。
多踩几年,加上浸水什么的,都会导致这地面凹凸不平,再加上人每日踩过,更是十分光滑,十分不便!
将地面全铲了一遍后,陈虎又招呼着马老三将铲出来的土全给搬到了院子外。
这年头水泥对比物价虽说不算便宜,但陈虎还是有信心负担的,地面全是黄泥,这回了家还一脚一个泥印,这叫啥事儿?
就这样,二人一直忙活到接近天黑。
就在今天的翻新工作接近尾声时,马老三却是有了一个惊人发现。
那是一间窗户朝东的卧室,床底下有一处地面凸起,铲开后,马老三竟是在下边发现了一只陶罐!
几头脾气暴戾,容易应激力气还强过鲁智深的公野猪,陈虎很清楚凭着手里这柄土枪,想要将它们拿下,甚至于是只拿下其中一只,都属实是不切实际的。
所以在追寻到野猪的下落之后,陈虎一直都远远的观望着,还藏匿了身形。
俗话说一猪二熊三虎,可见野猪之凶悍。
陈虎在短暂思考之后,并没有选择轻举妄动,而是在将这处地点记下后,转身便果断离开了此处。
野猪的嗅觉十分灵敏,陈虎自然不会将自他己置于危墙下。
猎捕野猪的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才行。
到了临下山时,陈虎再一次回到了那方存放熊肉的水潭。
剩下的熊肉约莫着还有个一、两百斤,这一次,陈虎可以尽数运回家去。
当然,经过前后这么一耽搁,等到陈虎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尽数黑了下来。
此时,忙活了一整日的陈虎刚推开家门,便忍不住冷下了脸。
只因为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老太太此时正端坐在炕头上,对方正是陈虎奶奶!
老太太佝偻着身子,牙齿都快要掉光了,却抓着一块大骨头啃食着。
对方吧唧嘴的样子,极为滑稽。
老太太见陈虎进门,就不带情绪出声道:
“小虎回来了啊?”
陈虎没应声,拖着肉往火房里面去。
杨蓉见状,赶忙去搭把手。
待到将肉放置好后,陈虎来到饭桌前,杨蓉则盛了饭,递给陈虎。
陈虎看着碗里的白米饭,不由得讶异道:
“妈,这米是?”
陈虎自然清楚家里的情况,他早上临行时,缸里可没有一粒米。
杨蓉余光看了一眼老太太,脸色有些难看的解释道:
“都是你奶奶送来的!”
陈虎没再吭声,看着桌前小口吃饭,显得极为拘谨的弟弟妹妹,脸色极为不悦。
老太太能这么好心?
当初,老太太偏心二房,提出分家,就是为了赶走陈虎一家子。
不仅只给了陈虎家二亩贫田,陈虎他爹这些年攒在家里的钱,老太太更是一分钱都没给吐出来!
分家后,老太太还时常借着她自己的名义,使唤着自家老大回来务农、干活。
很多时候,老大回去忙活一整天都吃不上一口热乎的,最后更是因为帮陈虎二叔家修羊圈,而被松动的柱子给砸死了!
陈虎此刻看向老太太的眼神,极为不善,他可不信这老太太能转性!
老太太对陈虎不善的目光,倒是直接视若无睹,一边大口吃着炖肉,一边吧唧嘴,出声道:
“快吃吧!小虎,出门一整日,饿坏了吧?这米都是今年新收上来的,香得很!”
陈虎闻言,仍旧没应声,而是低着头,开始吃饭。
杨蓉的手艺,当真没得说。
米饭很香,撒上一圈酱油,再加上现炖的肉汤,一口米饭就着腌菜和炖肉,简直让人咬掉舌头!
可饭菜虽香,除了老太太其余人却似乎都吃的不如何香。
气氛十分诡异!
老太太吃饭吧唧嘴声不带停,陈虎一言不发,倒是吃的痛快。
杨蓉则早早的放下了筷子,而陈真和陈瑶两个小孩子则都小心翼翼吃着,也不说话,也不闹腾,像是待在外人家里,有些放不开似的。
老太太这会儿应当是吃饱了,抬起那双满是褶皱的手,便将手上的油腻,尽数蹭到了衣服上。
紧跟着,老太太又撸起袖子,擦尽嘴上油脂,咧着那漏风的嘴说道:
“小虎他娘啊,前几日老二和小虎他二嫂不懂事,瞎闹腾,我已经训过他俩了。”
“你们也别往心里去,都是一家人,关起门来哪儿有两家话不是?”
陈虎闻声,不为所动。
他一边埋头吃饭,一边暗自思考着这老太太这次过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杨蓉听到老太太的话,倒是赶忙挤出一个笑脸,打圆场:
“妈,看你说的,小虎也是还小不懂事,孩子气性大,没想着要对他二叔做什么的。”
陈虎闻言,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
他十分理解杨蓉的感受,孤儿寡母,这些年来本就不容易,他们一家也不求老太太和二叔一家能如何帮衬。
但眼下,要是男人死了,再落个不孝顺公婆的骂名,对于杨蓉这一个保守年代的女人来说,当真就是要了命!
想到这些,陈虎也没有再插话,静待着老太太给下文。
老太太见杨蓉这般说,随即又跟着念叨几句。
话里话外都在说那晚上陈厚手指差点接不上,要落残疾,以及家里这些年光景不好什么的。
杨蓉对此也是一直附和,还忙着起身拎了两块熏肉,说要给老太太送过去。
老太太见状,也没客气,接过熏肉后,目光不停在屋里这母子四人的身上打转。
一张熊皮可不算小,杨蓉裁剪缝制成袄子之后,给家里面的每个人都做了一件袄子。
杨蓉见着老太太目光,当即明了,急忙开口道:
“小虎奶奶,这熊皮还剩一匹,我给您送回去,也好做件袄子穿。”
老太太当即笑得合不拢嘴,黢黑熏黄的几颗漏风牙齿,一时之间,也收不住了:
“哎呀!这熊瞎子的皮,可是值钱的打紧!老太婆我也是有福气,能穿一件毛袄!”
对此,陈虎同样也没有吭声,只要母亲能够安心些,那这些东西倒是不算什么。
谁料,老太太笑着笑着,就突兀的话锋一转道:
“对咯!这马上就到小虎他爷爷忌辰了,我寻思着老大家孩子我也不常见,要不就让两个孩子过去住上一阵子?”
老太太此言一出,杨蓉直接整个人就懵了。
陈虎一听这话,也不由得皱眉,旋即,沉着脸出声:
“陈真和陈瑶哪儿都不去!”
陈虎虽然不理解老太太安的什么心思,但用膝盖想都知道她憋不出什么好屁出来!
这些年来,也没见老太太稀罕过陈虎家三姊妹中的谁,怎么今天就想着要接两个孙子、孙女过去?
杨蓉最是清楚老太太什么秉性,孙子、孙女一共四人,老太太可从没多看过自家三个孩子一眼,一直都宝贝着老二家的陈乾。
眼下,老太太突然转性了,这怎么看都有问题!
杨蓉当即也跟着拒绝道:
“妈!孩子们还是我自个儿照顾吧!不去老二家,给你们添麻烦!”
老太太闻言,脸色当即便冷了下来:
“怎么着?害怕我老太婆虐待孙子、孙女吗?”
杨蓉急忙否认:“我不是这样想的,妈,我只是……”
老太太却直接打断道:
“就住上几日,家里粮食够吃,孩子也乖巧,不麻烦,这事儿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
杨蓉被这话堵住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时,小囡囡突然扯着陈虎的衣袖。
自打吃饭起,两个小家伙便十分安静。
眼下,小囡囡却摇着头,对陈虎悄声委屈道:
“哥哥,我不要去奶奶家!”
……
陈虎第一次给陈厚一家送肉,就是为了稳住他们一家,第二次送百斤猪肉,则是为了给他陈二狗提供赌资。
那日在豹爷场子里面,陈虎承诺会给陈厚送赌资,并且答应只要陈厚抵押出去的田产、房屋,他都给超出市价两倍的价格来收购!
本来,这年头土地买卖就行不通,抵押田产也过不了户。
但陈虎可是直系亲属,有了他接手,那就方便太多了。
并且,陈虎还看似不经意的给豹爷提了一嘴:
“田产抵押本来就行不通,要是陈二狗他老婆孩子四处闹腾,只怕会出事,这也不是几百年前了,没有人伢子收小孩和女人。”
这句漫不经心的话语,落到豹爷这档子人的耳朵里,哪儿能不清楚陈虎想说什么。
在这年头的确明面上看不到人伢子,但被拐到南方深山,或者北边乡下去的女人还能少?
至于陈厚家那大胖傻子,也根本不愁销路。
再加上有陈虎善后,老太太可没有机会走到县里去“敲鼓鸣冤”。
于是乎,在陈虎的多番承诺之下,这一局就是奔着要陈厚一家家破人亡去的!
陈虎此时想到那晚纵火的身影,眼中满是冷冽。
既然你不想让我一家活,那我就先送你一家子上路!
同一时间,镇上卫生所内,刘翠翠坐在病床边地上,抱着自家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鬼嚎。
“我的个老天爷啊!”
“你长长眼啊!陈二狗这是要一家子都去死啊……”
本就断了腿的陈厚躺在病床上,感受着病房内单薄被子盖不住的寒冷,以及刚绑上石膏还在一阵阵疼的右腿。
耳朵里,还充斥着自家婆娘的鬼哭狼嚎。
他那张平日里因为好吃懒做,极少被风吹日晒而白净的脸上,出乎意料没有一丝愤怒,也没有一丝阴郁。
只有两行浊泪和眼中无尽的悔意。
他自己也想不通,怎么就一个晚上,天就塌下来,正好砸在他的头顶上了?
老太太腿脚不便,来时已经气到下不了床。
刘翠翠仍旧哭天喊地不断,正在这时,门外的豹爷带着两个打手,走进了屋。
一见到狠角儿,刘翠翠当即就闭上了嘴,拉着自家儿子,退到了一边。
刚才这群人打断自家男人腿的场景,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泼妇也有畏惧的时候,毕竟这群赌场的打手可不和她沾亲带故。
豹爷进了屋后,一言不发只是挥了挥手,两个汉子便上前将陈厚给从床上架起,拖着就往外走。
刘翠翠眼下就是再害怕,也是站了出来,眼神飘忽着喊道:
“各位爷,他欠了钱,眼下也断了腿,没必要赶尽杀绝啊!这可是法治社会!”
豹爷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打量着刘翠翠那丰腴的身姿:
“没事!就带他过去问问债务,我们哪儿敢杀人,等会儿他就能回来。”
说完,豹爷领着人将陈厚给拖走。
陈厚全程像是一只死虾,两腿一耷拉任人拖拽,没出声求饶也没大喊大叫。
不多时,陈厚被两个汉子硬架着带回了场子。
到了场子里,这昨儿进门还满面春风的陈二狗,俨然成了一只死狗,瘫在地上也不言语,两眼空洞望着前方。
场子里面,除了豹爷和他手下的打手之外,还站着两个生面孔,两人一胖一瘦,看着有三、四十岁,戴着棉帽,灯光昏暗,看不清脸。
豹爷上前,掐着陈厚下巴,冷笑出声道:
“陈二狗,你家那房子和几亩地我是收不下,你这死狗架势估摸着也掏不出钱了!不过,现在有人看上了你家婆娘和那个傻儿子,倒是可以还上你的赌债。”
陈厚一听到豹爷这话,本来空洞的眼神,顿时狰狞:
“你敢!老子自己欠的债自己还,别动我老婆孩子!”
说话间,陈厚猛地挣扎着起身,作势就要动手。
豹爷见状,也丝毫不惯着,抬腿一脚就将其踹趴下。
本就断了腿的陈厚,顿时疼得满地打滚,哀嚎出声。
豹爷冷哼一声,接着不紧不慢道:
“不让你婆娘和傻儿子抵债也行,北边有个矿厂缺人挖煤,你去打工,把这债还上就是!”
陈二狗一听到挖煤,整个人又直接蔫儿下去。
如今正规的矿场,自然轮不到他一个瘸了腿的进去,依照这伙人的尿性,这摆明了是要送他去黑厂做黑工!
这几年私开的矿场,哪个不死一票人?
基本上进去了,就甭想再出来!
想到这些,陈二狗也顾不上打了石膏的腿,跪伏在地上,不断求饶:
“爷爷!各位爷爷行行好!给一条生路吧!”
豹爷斜眼望着瘫在地上的陈二狗,笑容从脸上溢出,那道贯穿额头眼角的刀疤,抖动着十分狰狞:
“嘿!好说,不想去的话,但这债得补上,你婆娘和儿子一人算二十五,你把人带过来咱们两清!”
“二狗啊,你才四十,要是撞个大运,保不齐再讨个婆娘,生个脑子好使的大胖小子,不是更好?”
陈二狗闻声,没再求饶,短暂沉默过后,点了点头。
陈厚永远也猜不到,今天的下场自打那晚他气不过半夜去了自家大哥家纵火未果时,便已经注定了。
当然,眼下犯愁的,不止是他一个。
陈虎一想到自己应下了要两倍价格,把陈厚家里田产计数算钱,交给豹爷一行人,也十分头疼。
当初分家的时候,自家就分了三亩薄田。
二叔家则整整有十二亩良田!
这换算成十块一亩,那就是一百二十块!
这钱放在今天,可以直接盖上两间瓦房了都。
当然,这也是为何豹爷乐意依照陈虎的计划,而行事的原因。
毕竟,陈虎先给陈二狗提供赌资是一笔收入,再把田产钱补上,相当于给陈二狗还了赌债又是一笔。
最后,陈二狗家媳妇儿和傻儿子,又是一个好价钱。
至于陈二狗,变卖了妻女的残废,也不会浪费。
等到他婆娘和傻儿子送出了镇上,送到南方深山去,他自个儿也会去黑窑当苦工,这辈子都没机会找谁报复了。
这笔钱的确让陈虎感到些许头疼。
但陈虎又不能不给,给了钱才算两清。
陈虎虽然不怕那群拿着菜刀互殴,做些见不得光的小混混,可一如面对陈厚一家最初的形势一样,他可不能保证他每次都能对付得了那些小混混。
只有千日做贼,怎能千日防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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