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人,操心人的事干嘛。”
拉着我便往出走,嘴上止不住的骂道,“猜你会长结节就是因为他们。
远离这种原生家庭比看医生强多了。
不过说实话,你在公司方圆百里都是个美人。
你妹那张蛇精脸,也好意思跟你争。”
说着贼嘻嘻的摸了摸我的脸,“公司那个外派项目,我一定向老板推荐你去,到了京都可别忘了我!”
我轻轻地将病历单往身后藏了藏,朝她送去一个感恩的笑。
可能是这一世主动远离她们母女俩。
病情早就控制住了,甚至连中药都彻底断了。
前段时间她正好升任人事主管。
而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外派,多么好的逃离机会。
天蒙蒙亮,整个家却震个不停。
我揉了揉眼睛,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
刚打开门,头发便被狠狠地揪住,“死孩子,原来躲这儿来了,赶紧跟我回家结婚。”
针尖般地刺痛从头顶传来。
像被泼了冷水似的,我彻底清醒过来。
抬头一看,正是我妈张小菊。
前世得知我确诊结节后,我妈整整黑脸了一个月。
家里的气氛一度降至冰点。
从小没接受教育的她,开始在百度上求医。
水一百度就开了,人一百度就埋了。
她到处宣传我在外面不检点。
得了这种病是丢家里人的脸。
害得宋晚凝在学校读书都抬不起头。
明明能拿三好学生和奖学金,都因为我的名声被学校取消了。
可年年考倒数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获得这些呢?
传到最后,连我这些年赚来的学费和生活费都不干净。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拒绝嫁给村里的杀猪佬。
从不拒绝她任何要求的我,第一次做出了反抗。
这些年,妈妈作为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像胡萝卜一样勾着我往前,再往前。
只要变得优秀,不给家里添麻烦,就一定能得到妈妈的爱。
正巧碰上姑奶大寿。
席间亲戚们的眼神里带着刀。
议论声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
我变得很小很小,求救似的望着妈妈。
但她却只顾着给宋晚凝剥虾,脸一个眼神都不曾留给我。
直到一阵腥臭味传来,粗糙的大手猛地抚上我的脸。
吓得我连忙往后退几步。
160的身高看起来却有200斤的体重。
站在面前像个巨大的小矮人。
脸上的赘肉软塌塌的堆下来,眼睛色眯眯的眯成一条缝。
刚张开嘴,那黄褐色的牙垢带着熏人的臭气涌出。
我很早就听说过他,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光棍。
小朋友只要不听话,一说带去杀猪佬家就全都安静了。
四十好几了,整天酗酒赌博。
脾气暴躁不说,前几年还生生砍断了再娶媳妇的手。
家暴简直是跟呼吸一样简单。
他的老母亲更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
之前娶了三个老婆,全都在几年后奇迹般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