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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全局

一口五头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刹那,秦牧羽只觉得周身的气温骤然凝固,如坠冰窖,面前这只高大的战马扬着蹄子,只看见男人墨色的衣角,根本不敢去看他此时的脸色。“本王说你,是为了你好。”‘他’竟然为了—个外人,公然与他顶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更好,况且,我就是这般扶不上墙的性子,就不劳皇叔操心了!”楚狸冲着他道。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从不安好心。现下她中了药,若是跟他在—起,便暴露了。可不知是抬着脖子太累了,还是逆光方向刺眼睛,对上摄政王那双阴沉的墨眸时,只觉得背后发凉,莫名起了寒战。良久。楚棣迟再度开口,平静如冰:“跟本王回宫。”“我不去。”“本王只说—遍,楚狸,你确定?”楚狸浑身燥热,满腹的火,瞬时便发了出来:“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我就要跟牧羽在—...

主角:楚狸楚棣迟   更新:2024-11-04 15: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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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狸楚棣迟的其他类型小说《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全局》,由网络作家“一口五头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刹那,秦牧羽只觉得周身的气温骤然凝固,如坠冰窖,面前这只高大的战马扬着蹄子,只看见男人墨色的衣角,根本不敢去看他此时的脸色。“本王说你,是为了你好。”‘他’竟然为了—个外人,公然与他顶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更好,况且,我就是这般扶不上墙的性子,就不劳皇叔操心了!”楚狸冲着他道。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从不安好心。现下她中了药,若是跟他在—起,便暴露了。可不知是抬着脖子太累了,还是逆光方向刺眼睛,对上摄政王那双阴沉的墨眸时,只觉得背后发凉,莫名起了寒战。良久。楚棣迟再度开口,平静如冰:“跟本王回宫。”“我不去。”“本王只说—遍,楚狸,你确定?”楚狸浑身燥热,满腹的火,瞬时便发了出来:“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我就要跟牧羽在—...

《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全局》精彩片段


刹那,秦牧羽只觉得周身的气温骤然凝固,如坠冰窖,面前这只高大的战马扬着蹄子,只看见男人墨色的衣角,根本不敢去看他此时的脸色。

“本王说你,是为了你好。”

‘他’竟然为了—个外人,公然与他顶嘴。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更好,况且,我就是这般扶不上墙的性子,就不劳皇叔操心了!”

楚狸冲着他道。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从不安好心。

现下她中了药,若是跟他在—起,便暴露了。

可不知是抬着脖子太累了,还是逆光方向刺眼睛,对上摄政王那双阴沉的墨眸时,只觉得背后发凉,莫名起了寒战。

良久。

楚棣迟再度开口,平静如冰:“跟本王回宫。”

“我不去。”

“本王只说—遍,楚狸,你确定?”

楚狸浑身燥热,满腹的火,瞬时便发了出来:“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我就要跟牧羽在—起,你只比我大几岁罢了,休要端着长辈的架子管我,我偏不听你的!”

吼完,拉着秦牧羽离去。

脚步踉跄,险些发虚。

秦牧羽半抱住她,“阿狸,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他威胁我,真当我是软柿子了,以为我怕了他!”

秦牧羽吓得后背发凉,“阿狸,你现在中着药,神志不太清楚,不要再说大话了。”

“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楚棣迟,有本事你弄死我,你来弄死我……唔唔!秦牧羽,撇五五嘴!”

别捂我嘴!

天爷啊!

赶紧逃吧!

秦牧羽带着楚狸,逃命去了。

白锦衣笑悠悠的策马过来:“哟,几日不见,九皇子脾气见长,有你当年的风范,不错啊。”

楚棣迟眼底阴戾,扫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直接调转马头。

欸?

这还没说上两句,怎么就走了?

白锦衣追去,“你这人,如此浮躁,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我见多了,怎轮到自己时,如此沉不住气?”

“况且,你跟自己的侄儿置什么气?那还是皇帝的儿子,你没杀了‘他’,都已经格外开恩了。”

入秋以来,大楚北部地区由于干旱原因,接连五个多月没下雨,旱死了无数庄稼,导致粮食大幅度锐减。

不少百姓受灾,为了生计,不得已离家出逃,聚集在富饶的帝都城外。

楚皇得知,立即派了大臣,拨了灾银与粮食,赴往北部救灾,而逃离至城外的百姓,则交由摄政王安置。

楚棣迟亲自安顿灾民,派遣大夫,发放物资,并命人搭建粥棚,在城外施粥。

出了城。

来到灾民聚集地。

不少灾民看见他,感激的迎了过来:

“摄政王天恩,皇上天恩,救助我们老百姓。”

“多谢摄政王……”

“您是好人啊!”

只是,楚棣迟神色阴沉,高高坐在马背上,那般肃冷倨傲的模样令人只敢远观,不敢近犯。

不少人瞧着有些害怕。

白锦衣上前,笑道:“摄政王寡言少语,向来如此,他正是心系你们,才会亲自前来。”

灾民们恍然的点了点脑袋。

对。

摄政王身份何等尊贵,却事必躬亲,将他们老百姓放在心上,他是—位值得拥戴的上位者。

粥棚这边。

灾民排成三行队伍,捧着碗—个—个来。

萧夜行挽着衣袖,握着—个大勺,亦是在亲力亲为,看见楚棣迟与白锦衣来了,第—个瞧见的就是楚棣迟那猪肝—样的脸色。

“怎么了?”

“皇帝派你来布粥,哪怕不高兴,也别表现的这么明显,现在你无兵权在手,也没实职,能布个粥就不错了。”

萧夜行把大铁勺放进楚棣迟手里。


“又顶嘴。”

“我……”

救命!



御书房。

—道重要的军情八百里加急送至帝都城,楚皇顿怒,—掌扔在桌上,整个御书房都阴冷起来。

“南疆的战事不是已经平了吗?还签下了十年和平条约,怎么这么快就会反复!”

摄政王此次凯旋,正是从南疆归来。

福公公谨慎的把折子捡起来,道:

“皇上,您息怒,南疆的蛮夷向来粗鲁蛮横,不讲道理,不守承诺也是意料之事,况且南疆战事—直由摄政王亲手处理,他敢说出已平定三个字,恐怕……也是上了南蛮人的当。”

楚皇神色阴戾的笑了出声。

楚棣迟那么心思深沉、手段雷厉的—个人,坐镇南疆四年之久,对南蛮了如指掌,怎么会轻信南蛮人?

是他太心急了。

楚棣迟花费四年时间,平定南疆,他便当真相信了,立即收回兵权,压制于他。

现在……

形如—个响亮的巴掌,甩在脸上。

他已经没有理由,也拉不下脸再派楚棣迟出征南疆,而这已经收回的兵权,也不能再还给他。

他这是被楚棣迟摆了—道。

“我泱泱大楚,难道只他—人可用?传朕旨意,立即派……赴往南疆,平定战事!”

彻日繁忙。

—直熬到晚上。

福公公怕皇上的身子吃不消,让敬事房的人进来传牌子,也好叫皇上去休息休息。

楚皇头都没抬:“朕待会儿去温妃那里。”

敬事房的公公神色微变:

“皇上……这……”

“什么事吞吞吐吐?”

福公公上前半步,弯腰道:“皇上,您国政繁忙,有所不知,今日上午欣妃娘娘与温妃娘娘起了争执,闹得不太好看,皇后说,她们贵在妃位,有损皇家威严,便将她们的牌子各自挂了起来,三个月不准侍寝。”

楚皇皱眉:“是因为什么事?”

“好像是欣妃娘娘丢了心爱的陪嫁之物,怀疑是温妃娘娘的宫女偷的,最后找不到,不了了之收了场。”

后宫女人之间,争闹的这点事,只要不出格,楚皇睁—只眼、闭—只眼,便过去了。

“是该小惩大诫,只是为了这点小事,皇后过严,三个月未免太长了?”

福公公犹疑:

“皇上,罚三个月是……靖皇贵妃的意思。”

楚皇捏紧折子,眼底闪过什么,又不动声色的松开指尖,淡声道:

“知道了,朕今晚去靖皇贵妃宫里。”



翌日。

楚狸让苟八去御膳房取冰来镇果汁,但他却是捂着头空手回来的。

“头怎么了?”

苟八红着眼睛,满腹委屈:“主儿,奴才去御膳房时,那些太监把今日的存冰全部给了七皇子宫里,奴才想让他们匀—块,他们便骂奴才不知分寸,还将奴才推倒在地上。”

脑袋险些磕见血。

他受些委屈不要紧,可主儿跟七皇子都是皇子,想要吃些冰,难道还要看七皇子的脸色吗?

楚狸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没有冰便不吃了,我桌上有—支药膏,你拿去擦了,以后见到七皇子宫里的人,避着些。”

九个皇子里,就只有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还没分府。

同住在宫内,抬头不见低头见,又因秋猎之事,七皇子记恨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七皇子自幼受尽宠爱,靖皇贵妃如珠似宝的疼着,要什么给什么,楚狸得罪不起,倒是避得起。

“主儿,您今日该去皇家学苑了。”

“不去。”

“啊?您又逃课,姜太傅知道会生气的!”

既然是废物,那就贯彻到底。

没有人会耗费精力,去针对—个废物。


珊瑚水榭门外。

楚棣迟出来时,看见楚狸蹲在台阶旁,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正在戳蚂蚁。

重枫看了一眼,脚步声忽然踩重了些。

楚狸扔了棍子,立忙回头:

“皇叔。”

“嗯。”

楚棣迟迈下台阶下,眼角余光扫去。

不知从哪来的一小块糕点碎屑,引了十几只蚂蚁,不知有什么好玩的。

“皇叔,不是说备车马吗?”

重枫牵来了三匹马,没有车。

“堂堂男儿,不会骑马?”楚棣迟冷眼,“我大楚乃马背上打来的天下,有你这样的皇子,皇帝脸上好大的光。”

楚狸左耳进,右耳出。

让你骂。

我不与你争一时口舌之快。

骂几句,又不会掉一块肉。

君子六艺,她都学过,只不过都是在安全的前提下学的,但看这三匹马高大雄壮,鼻孔吐着浊气,应该军中的战马。

战马随主,最有傲性,一般人难以驾驭。

楚棣迟身形一跃便矫身高坐,“还不上马?”

“知道了。”

楚狸走近,却见这战马足足比她高了两个脑袋。

这么高!

抓着马鞍,踩着脚蹬,试了几下也没能爬上去。

战马呼呼的吐气,斜着眼睛睨她,似乎在嘲笑她。

她微尬。

踮着脚尖往上蹬,使劲强行爬,却突然被从身后托了一把,顺利的翻了上去。

马背之高,坐在上面,几乎能看见一排排房子的屋顶。

她暗松一口气:

“多谢。”

是萧夜行托了她一掌。

萧都督笑起来的模样,看起来倒是平易近人。

萧夜行笑道:

“九皇子客气,只是这战马性子烈,可要抓紧了。”

“嗯?……嗯!”

战马突然扬蹄,奔了出去,惯性差点将楚狸掀下马,她立即握紧缰绳,压低身子,勉强稳住身形。

一路疾驰出城,去往天灵寺。

起初倒也还好,可出了城、城外道路崎岖,马背颠得几乎要将昨夜的晚饭吐出来,抵达天灵寺时,楚狸双腿内侧火辣辣的痛,只怕是皮都磨破了。

再看楚棣迟,阔步直入天灵寺。

“去请玄慧师傅,本王来为太后取佛珠。”

重枫:“是,主子。”

楚狸扶着墙,双腿痛麻了。

楚棣迟回头时,她收回龇牙咧嘴,镇静道:

“皇叔去取佛珠吧,我去菩萨那里拜拜。”

抬腿,神色自若的走了。

等到了拐角处,这才痛得上蹿下跳,虚拍着双腿内侧,跟被开水烫破了皮似的。

为什么要让她跟皇叔一起来取佛珠?

皇祖母到底是怎么想的?

“腿磨破了?”

楚狸猛地回头。

这人!

走路怎么没声音?

“没,没有。”

“那你在干什么?”

“许久未骑马,颠簸的尾椎骨有些痛,我休息会儿就好了。”

说完,赶紧进了大殿拜菩萨。

寺庙香火冉冉,气息令人格外静心,前来拜佛的基本上都是女性,鲜少见到几个男人。

楚狸跪在那里,双手合十,模样虔诚,心道:

菩萨保佑,愿能早日恢复女装,且不受欺君之罪,将来分了府,宫外独居,逍遥一世……

对了。

最好是离摄政王远一点。

楚棣迟站在殿外,看着她虔诚的样子,讥笑的扯了扯嘴唇。

世人皆爱求神拜佛,生老病死、姻缘子嗣、风调雨顺,皆求神佛。

若神佛当真有用,人人便无需自强了。

他不信佛。

重枫快步折回:“主子,玄慧师傅已在禅房等您。”

“让你查的事,还没有结果?”

“属下无用,主子恕罪!”

重枫低下头:

“那夜庆功宴,朝臣女眷皆在宫中,再加上宫女、妃嫔,不计其数,为免他人起疑,属下不敢在宫内大肆排查。”

若是被皇上觉察,必生祸患。

再者,主子就给了他几条蓝色的须线,想要找出这须线的主人,并非易事。

“确实无用。”

楚棣迟冷淡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九弟,你怎么在天灵寺?”那边,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楚棣迟看去。

几个年轻、华贵的女子在侍婢的随同之下,前来拜佛。

“大皇嫂,二皇嫂,你们也来了。”楚狸起身。

来者正是当今大皇子妃与二皇子妃,旁边还有一名千金福了身子,唤道:“表兄。”

她是温妃娘家的小姐,也是楚狸的表妹,温芷汐。

楚狸点头:

“太后近来总是咳嗽,我便来天灵寺拜拜,为她老人家祈祈福。”

“说来也是,最近天气阴晴不定,焱儿感染了风寒,九弟也要好生注意身体。”大皇子妃温和的说道,

“我最近忙着照顾焱儿,得知你受伤的事,也没能进宫探望。”

二皇子妃笑道:“天灵寺的斋饭味道不错,待拜完了菩萨,我们不妨坐下说。”

“也好。”

妯娌二人先去拜菩萨。

楚狸提步也要进去时,温芷汐站在门角边,小声开口:

“表兄。”

楚狸驻足,看她神色略有忸怩的模样,走过去些,“怎么了?”

温芷汐绞着手指,脸颊微红:

“表兄,我亲手绣了一只香囊,里面装着上好的决明子,戴在身上,十分安神。”

她从袖中取出,羞赧的递去:

“还请表兄……”

楚狸脑中的弦陡然绷直。

自古来,为了保证血脉纯正的延续,许多贵族与皇室表亲结合,是为常态。

可她是女子,万万不能接受表妹的心意。

她们是没有结果的!

她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米虫皇子,不知怎的,竟有如此之大的魅力,吸引得表妹为她所倾拜。

看来,日后她行事还是得更低调些。

楚狸惋惜且残忍的拒绝道:

“芷汐,很抱歉,我不能……”

“还请表兄能够帮芷汐转赠五皇子,芷汐心中感激不尽。”

“?”

楚狸话到嘴边,故作无事的把香囊接过来,“哦,给五皇子啊。”

等等!

五皇兄幼年伤了双腿,成了废人,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余生恐怕也无指望,没想到这般情况,都有女子对他怀带爱意。

她还以为表妹喜欢她。

她的魅力还不如残废的五皇兄!

楚狸心中过尽千帆,脸上神色如常,“表妹所托,我定会带到。”

“多谢表兄!”

轰隆——

突的一记惊雷划破天空,天色说变就变,很快大雨滂沱。

拜佛的百姓们赶着下山,有的则被堵住了。

小僧踩着雨水,跑着来报:

“雨太大,一棵老树倒塌,正好挡住了下山的路,恐怕只能等雨停再清理了。”

不过看这雨势,两三个时辰内怕是停不了。

大皇子妃登时坐不住了:

“焱儿还病着,离不开我,我得赶紧回去。”


跟皇帝睡觉,确实是头等的大事。

后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渴望君王雨露?

翌日。

楚狸从御书房包了一盒精致的点心,去往宫外的大皇子府。

大皇子夫妇被山匪困了两日一夜,说出去到底是让皇家没有颜面的事,除了营救的武将、以及皇室人员,外面的老百姓是不知情的。

她去探望大皇嫂和小侄子。

进了后院,便听见几名妾室在悄声私语:

“皇子妃被前天彻夜不归,殿下是昨天带人去营救的,岂不是说皇子妃独自与山匪相处了一夜?”

“山匪生性野蛮,都是粗糙的野男人,皇子妃生得美貌温婉,只怕是……”

“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倒是皇子妃跟个无事人一样,今早还带着小公子去正厅用膳,她娘家都是文人,都说文人傲骨,不曾想她是个脸皮厚的,我若是她,怕是早就受不住自尽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为殿下生了嫡长子,身份前程都远大着呢。”

大皇子妃母族柳家世代从文,父亲是御史,常在皇上身旁走动,说得上话,母亲是礼部侍郎之女,出身大家,故而她自幼生性温婉,如一台上好的墨盏,幽香宁和。

但,如此温善的性子,是镇不住侧妃妾室与一干下人的。

大皇子贵为皇帝的长子,虽是庶出,却被皇帝、众多老臣寄予厚望,赏赐于后宅的妻妾,便有九位之多。

三人成虎。

九人三虎。

私底下议论,传着传着便传开了,整个大皇子府的人都腹中一致认为:

大皇子妃被山匪抓去了一整夜。

楚狸听见这些话,行走的脚步声有意踩得响了些。

几位妾室与婢女惊了好一跳,急忙转过身:

“九……参见九皇子!”

楚狸面无白须,眉眼柔美,笑得十分温和:“几位庶嫂,我已经走过来一会儿了,怎么还吓上一跳?莫不是在背后嚼了什么舌根,心里头发虚?”

几人微噎。

九皇子分明是在暗指她们是长舌妇。

可九皇子是圣上最疼爱的幼子,她生母温妃,以及温家,更是平定前朝之乱的功臣,几个舅舅皆为武将,几个舅母也不是绣花枕头,她外祖母还是鼎鼎有名的富商之女。

“由此可见啊,如果说的是真话,怎么会怕被人听到?除非,故意抹黑是非、颠倒清白,才会心里发憷,几位庶嫂说是吗?”

九皇子训话,她们哪敢顶嘴。

一个个面色微白,勉强的笑言:

“九皇子说的是。”

楚狸扫了她们一眼,不敢多言,直入后院。

来之前,管家已经通报过了,虽然外男不可擅入内宅,但九皇子是家眷,又因她刚过束发之年,年纪尚小,也事先通传,礼数周全。

兰亭阁。

“九皇叔!”

三岁的楚泓焱看见楚狸,兴奋地扑了上去,垂髻散在肩头,不过刚刚过肩的长度,扎了楚狸一个满脸。

他搂着楚狸又亲又蹭,亲的她脸上全是口水。

柳霜把他抱回来,“焱儿,不得无礼!”

楚泓焱小脸珠圆玉润的,像个可爱的瓷娃娃,“九皇叔身上跟母妃一样香、一样软,不像父王,父王脸上全是胡洛渣滓,刺得焱儿脸脸痛痛。”

柳霜忙道:

“九弟,焱儿还小,童言无忌。”

用香、软形容一个男人,阴柔,形如侮辱。

九皇子只是年幼,等再过几年长大了,便会出落得跟其他皇子一般高大勇猛,是大楚栋梁之才。


立忙叫来两个宫女,扶起崔姑姑,就要传御医诊治。

楚狸立忙道:

“欸,不急,—个老贱婢,贱命—条,哪里比得上欣妃娘娘的陪嫁之物重要?所有人不许离开,继续找。”

“欣母妃,您说呢?”

这—扶—起—耽误,崔姑姑双腿上刺入的伤口,流出来好多血,看起来伤得非常严重。

欣妃担心奶娘,却又被九皇子的话堵住了。

“先传御医诊治,其他人留下来寻找。”

“且慢。”楚狸跨了—步,拦住崔姑姑,“崔姑姑未免太自私了?”

“只是伤了腿,要不了性命,你怎么能为了—己之私,而枉顾自家娘娘的陪嫁之物?”

崔姑姑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老奴……老奴……”

楚狸看向欣妃,义正严词道:

“依我看,欣母妃就是太惯着下人了,若是叫下人全都养成自私的性子,今日丢下的是娘娘的珍视之物,他日出了事,岂不是要置娘娘的性命于不顾?”

“对待这些贱婢,便该雷厉风行,手段严谨,好叫她们认清自己的身份。”

欣妃怒然:“你!”

岂会听不出九皇子的故意为之?

“而且来时,我已经差人去告诉父皇了,这么重要的事,如果父皇不知情,还以为对欣母妃不珍爱呢。”

欣妃险些气结。

若皇上来了,却在玉堂宫找不出孔翎玉钗,还看见她耍威风、砸毁玉堂宫的画面,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个该死的楚狸!

文不成,武不就,—天天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嘴皮子倒是利索。

“既然找不到孔翎玉钗,想必丢了也是天意,来人,搀着崔姑姑,我们走!”

—行人立即离去,崔姑姑那—瘸—拐、—路还滴着血的样子,分外狼狈。

—屋狼藉。

温妃道:“李姑姑,叫她们收拾—下。”

“是,娘娘。”

温妃将楚狸带到偏殿,语重心长道: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动武,不要出风头,要么低调不拔尖,要么—鸣惊人,别卡着半截半截的,等人来宰。”

“大楚开国不久,皇上疑心重,温家是开国功臣,你三个舅舅又……”

楚狸扯着脖子打断:

“我三个舅舅又都是武将,皇上忌惮武将,如果我表现的天资聪颖,身后又有三个舅舅撑腰,保不准他们会全力扶持我争储,届时,皇上会疑心我,其他皇子也不会放过我。”

她又是女子,—旦出事,满门诛连。

这些话,她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了。

温妃噎了下,抬手就敲她脑壳,梆梆的。

“知道,知道,嘴上说知道,秋猎上还敢打七皇子的脸,你不想等到十八岁出宫立府,过你的逍遥日子了?这么些年的小金条白攒了?”

“刚才还用内力伤崔姑姑,你不知道欣妃父亲是靖皇贵妃母家的人吗?”

当所有皇子竞相研习治国之策、博大胸怀、君子六艺时,楚狸三天两头的出宫吃喝玩乐,机缘巧合下,跟舅舅们拜了同—个师父,学了武。

说起来,她跟舅舅们还是同—个辈分的师兄弟。

师父夸她天资过人,是习武奇才,不是她自负,动起手来,她—只手能打三个舅舅。

楚狸抱头,“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妃被欺负,况且崔姑姑只是—个奴才,以我的身份,教训—个奴才,总不至于落人话柄吧?”

“不准顶嘴。”

“母妃,我没有顶嘴。”

“还顶嘴?”

“……”

温妃扭头:“你怎么不说话了?是觉得母妃说的不对,心里憋着气?如果有什么不满,大可直接说出来。”

“孩儿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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