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单方面和我冷战多天后,主动约我去爬山。
我高兴无比的赴约,到山脚才知道她叫我来只是为了给她的秘书拎包。
在老婆逐渐失望的目光下,我憋屈的选择了同意。
可突发降雨,山雾弥漫,秘书鼓鼓囊囊的大包里竟然全是布娃娃,没有一件可以避寒的衣物。
老婆当即便勒令我把衣服脱下来给秘书穿上。
在我即将失温而亡时,老婆更是隐瞒了我的存在,让救援队先行送秘书下山。
我叫颂阳,却绝望的死在了那最阴冷寒湿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我的老婆也不打算还我一丝清宁。
1“周颂阳,你死哪去了,给我滚出来!”
老婆严舒然一脚踹开了房门,站在客厅骂骂咧咧的喊我出来见她。
她这样生气我知道是为了什么,因为我死后灵魂竟然没有消失,而是被禁锢在了她的身边。
早上她的秘书李然希顶着清脆的巴掌印黯然神伤的要辞职。
向来不喜在工作时候被打扰的严舒然却一改常态,立马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温柔的询问情况。
李然希深呼一口气,红了眼眶大义凛然的说:严总,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开心才带了娃娃上山,我知道是我错了,才会让周先生误会。
我愿意不要赔偿金自动离职,我绝对不会让您难做的。
李然希说的话有头没尾,严舒然见再问不出来什么,着急的叫来了其她秘书。
这才知道李然希竟然被财务部的小周总怒斥是小三,还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小周总周颂森是我的堂弟,他知道这半年以来严舒然对我的冷落忽视,为我鸣不平。
严舒然狠狠的把文件拍在桌子上,立马就不管不顾的停了颂森的职。
面对颂森的不服气,她扬言不滚蛋就把他扭送警局。
颂森走后,李然希脸上的巴掌印更清晰了。
她心疼的拿着冰袋给他冷敷,还嫌不解气,推掉了很重要的会议,开车回家找我要说法。
她认定了是我指使的颂森散播流言,针对殴打李然希。
“周颂阳,事敢做就要敢当,缩在卧室里当缩头乌龟没有用!
我数五个数,你给我出来去给然希道歉,这事我既往不咎,不然,你肯定也不希望我生气吧。”
看着严舒然暴怒的脸庞,我苦笑一声,不希望你生气又能如何,我已经亲手被你剥夺了活的机会,死了啊。
严舒然数到五,见我还不肯出来,冷笑一声,她的视线看向客厅墙壁上挂着我亲手画的结婚照。
我惊呼一声:不要!
但是严舒然已经摘下那幅画狠狠的向地上砸去:周颂阳,你应该知道小希那孩子对脸面看的有多重要,既然你让人打了他的脸,那我就毁了你最喜欢的东西。
说完,她冲向我的画室,乱杂一通。
我已经顾不上生气,严舒然已经把手伸向了我最尊敬的已经故去的老师留给我的唯一画作。
我紧张的大喊:别砸啊!
那是恩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你就不能去卧室亲自看看吗,我不在家啊!
可回应我的是四分五裂的声音。
随着画作的崩裂,跟着崩溃的是我的情绪。
2我激愤的在严舒然身边大喊大叫: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都要我出来见你,每次都要我迁就你!
卧室就在隔壁,你进去看看会死吗?
可是严舒然听不见,她只是站在客厅更加生气的大喊:周颂阳,你现在可真有种!
不出来是吧?
离婚!
我跪在地上,心疼的看着恩师留给我的画作。
再看向严舒然,我不禁喃喃自语:为什么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呢?
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打哪怕一个电话问我有没有平安从山上下来呢?
两周前,那天是我的生日,亲朋好友齐聚,严舒然身为我的老婆却带着李然希出了场。
人们满是震惊,还是我站出来说自己和李然希关系很好替她们解了围。
但散场后,严舒然却狠狠瞪了我一眼,指责我们对李然希招待不周。
我满心委屈,只说了一句难道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吗。
严舒然却狠狠打了我一耳光:周颂阳,你什么时候这样想要自己当主角了?
你难道不知道客人最大的道理吗?
严舒然气愤的离开,无视我之后的道歉讨好,单方面的宣布和我冷战。
直到一周后,她突然约我一起去爬山。
我忙不迭的答应,兴高采烈的收拾了东西去赴约。
可当我到的时候,却看见严舒然和李然希竟然穿着情侣套装站在一起,周围有小朋友跑过大喊:叔叔阿姨,你们看起来好般配啊。
我走上前拉过严舒然宣布主权,小朋友们却长嘘一声离开。
严舒然反到笑着和我说:颂阳啊,现在的小朋友都喜欢小鲜肉,你这种大叔啊不吃香了。
看着严舒然明媚的笑脸,我只觉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样甜。
我温柔的替她别过耳边的发:没关系,你喜欢就好。
严舒然娇嗔的瞪我一眼。
李然希却突然开口:严总喜欢大叔类型的啊!
那以后我就按照周先生的样子打扮,这样也能让您在工作中保持愉悦的心情。
还不等我说话,严舒然却捏了捏他的脸蛋宠溺的说: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我皱紧了眉,严舒然却浑然未觉的样子说我身强体壮,让我帮李然希背包。
我自是不愿,可严舒然看我的眼力笑意逐渐消失,为了那一点点温存,我极快的拿过了李然希的包。
严舒然这才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再爬山的路途中,李然希突然要去走一条小路。
我提示危险,严舒然却说我老了,没有冒险的精神了。
眼看着两个人竟是要撇下我独自前行,放心不下的我无奈只能跟了上去。
后来突发暴雨,我急忙拿出包里的各种设施,顺便把包扔回给李然希,让他赶紧也拿出自己的东西御寒。
李然希却支支吾吾表示要现在跑下去。
我说山里起了雾,分不清方向,还是在原地先保留体力。
李然希这才说包里放的全是给严舒然准备的惊喜娃娃。
我简直要被他蠢笑,可是严舒然却一脸感动让我把衣服脱下来给李然希。
后来我冻到失温,整个人不自觉的躺倒在草丛里,还向下滚了几圈,我哀求舒然救我。
却听见她对救援队说:快带我们走!
3这个我们只得是她和李然希。
我被遗忘在那里,最终。
一周过去了,她依然没有给我打一个问候平安的电话。
我满心愤懑,却被严舒然无情的话语拉回了心神:给我把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拿过来,盯着周颂阳签字!
挂断电话的她怒瞪关着门的卧室:你不出来,就永远都别见面了。
生气的严舒然并没有回公司去安慰李然希。
反而是去了她好友清清的酒吧。
严舒然一边喝酒一边疯狂的向朋友吐槽咒骂我的不懂事。
清清脸上闪过一丝怜悯:你到现在也没问周颂阳有没有从山上回来吗?
严舒然冷笑一声,表示我身强体壮又有多年的爬山经验,怎么可能会出事。
反倒是我也不给她打电话报平安,肯定是在使小性子,等着她来哄我。
我内心一片悲凉,她的面子大于我的生命。
清清叹了口气问她何必呢,要是不爱了,早点离婚愿意怎么玩在怎么玩呗。
严舒然瞪大了眼睛,看起来特别的无辜:谁说我不爱他了?
清清和我皆是一愣。
凭什么只允许男人出轨劈腿,咱们女人就不能家里彩旗不倒,外面红旗飘飘吗?
严舒然脸上带着红晕,痴痴的笑着。
我却是捂住自己的心脏,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严舒然是爱我的。
就在此时,严舒然接到电话,去送离婚协议书的人说我不在家,而且卧室开着窗户,床上有很多浮土,看起来有几天没住人了。
严舒然猛地站起身,眼里闪过一丝紧张,嘴里却说: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你去,不管花多少钱,都给我把人找到,让他签字!
她生气的对清清说:你看看,这算什么男人?
我不就是没把他从山上带下来,就玩失踪这一出,一把年纪了,也不嫌丢人。
不行,我得去找他亲自问问他到底想干嘛。
说完,不理清清的阻拦,她径直便冲出了门外。
我也好奇她要去哪里找我。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去了我家。
看着爸妈青色的脸庞,我心里绞痛一下,看来他们这是已经找到我的尸体了。
临死前,我拼尽全力给妈妈发去了最后一条信息:儿子不孝,先走一步,来世报恩,勿怪舒然。
如今,家里红色的东西全部都被撤去,严舒然来的突然,我甚至可以看见仓促被藏在桌子下面的黑白照。
抬头对上爸妈隐忍悲伤的脸,我心脏像被狠狠的揪住,疼的厉害。
严舒然却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指使爸妈给她倒水喝:来人你们不知道上茶吗?
周颂阳让你们教的一点礼数都不懂,无缘无故的玩失踪。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严舒然,那是我的爸妈!
她的公婆!
她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讲话。
妈妈端起茶水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嗓音颤抖:你来干嘛,没事赶紧走。
严舒然冷笑一声:周颂阳呢,让他出来,有事只会躲着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爸爸隐忍伤心的质问:颂阳是你老公,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去哪了吗?
你这个媳妇真的关心过他吗?
爸爸的语气让我心酸不已,我深深的鞠躬道歉,当儿子的不孝,才会引得二老如此肝肠寸断。
严舒然每次来我家都是被人捧到天上去,对于爸爸的冷言冷语,她先是震惊随后暴怒:周颂阳不会是出轨了吧,你们这是在帮他打掩护?
呵,我就说你们周家的家教不行。
妈妈怒喝一声:你闭嘴!
滚出我家!
妈妈喊完身体眩晕了一下,爸爸及时搀扶住了她,但也是冷脸无声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严舒然气到发笑:好,你们都是有骨气的,看病吃药的钱有本事可别让我给。
我目呲欲裂的看向她,她怎么敢,怎么能用我母亲的性命安慰去做要挟!
更何况还不是为了给她开公司凑钱,我爸妈才会把全部的钱拿出来。
我拦住严舒然,大声喊叫让她道歉,可是严舒然只是轻飘飘的穿过了我的身体。
严舒然气呼呼的打开房门,门口却出现了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人,严舒然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