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随即立马露出委屈的小女人神情。
努力在喘匀呼吸的李然希见状连忙心疼的问:严总,您没事吧?严总,我听小胡说他帮您去送离婚协议书了,我担心您,就赶紧找过来了,您可千万不要为了我影响到自己的家庭啊,我感觉好内疚。
严舒然翻了个白眼表示没准我早就出轨了巴不得离婚。
我内心一阵苦笑,以往不是总嫌我黏在她的身边,如今我终于不见了,怎么那么热衷于找到我,给她的小秘书道歉就那么重要吗。
他们两个人还在门前说话,妈妈已经拿着扫把打了出来:滚,都给我滚,我儿尸...你竟然敢带着姘头上门,看我不打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严舒然躲闪不及,后背挨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李然希紧紧的把严舒然挡在身后还振振有词:阿姨,你这是做什么!
怎么能打人呢。
妈妈手上不停,我担心的看过去。
妈妈心脏不好,因为我的事情已经够难过了,可不要再出什么事才好。
李然希被打出了火气,到底是男人力气比较多,他狠狠推了一把妈妈:你们做公婆当着外人面就敢打儿媳,私底下还不知道什么样呢,怪不得严总想离婚,跟着你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过得下去。
爸爸接住了后腿的妈妈。
我惊魂未定,只能无助的跪在地上,心里第一次生出了后悔的念头,我怎么能为严舒然这样的女人平静赴死,导致爸妈受辱,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严舒然更是呸了一口:周颂阳敢找人打你,他爸妈敢打我,不过是一丘之貉,小希,咱们走!
李然希猛地摔上房门,我看见妈妈不断的捂着胸口,却还断断续续的说:老头子,你别担心,咱儿子都还没下葬,我肯定能撑到那时候。
我不甘的大喊,妈妈的话像刀子一样插在我的身上,我狠狠的抽打自己耳光,想留在爸妈身边。
可身体却被强制性的拉走,我看见电梯里诉苦的严舒然,心里第一次生出了怨恨的情绪。
这份怨恨在严舒然打电话给财务停了每月要转给我爸妈的钱时,达到了顶峰。
我恨不得掐上严舒然的脖子,让她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干的究竟是不是人事。
李然希犹豫着轻轻的揽上了严舒然的肩膀。
我本以为严舒然可能会柔弱的靠上去,说知道严舒然却不好意思的推开了他。
李然希满脸尴尬,说自己逾矩了。
严舒然打着哈哈,表示自己知道他这是担心他,还说因为家里的丑事让他见笑了。
李然希满脸深情的说:严总,我觉得你提离婚是对的,你身边还有更好的人值得去看看。
我冷笑一声,一个想吃软饭的小白脸也值得去看吗。
不过让我诧异的是,严舒然竟然没有搭腔。
之前为了李然希,严舒然多次放我鸽子,和我生气,怎么现在终于决定和我离婚了,却不拿正眼看李然希了呢?
5严舒然沉默的做在车后座,半晌后她说:小希,你有没有听到我婆婆说要打死咱们之前,说了句我儿是,周颂阳是怎么了呢?
李然希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见。
严舒然攥紧了双手,她拿出手机终于给我打出了第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严舒然又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从来没有变过,她暴躁的把手机扔了出去。
李然希默默的捡回来,犹豫的说:严总,周先生是不是在生气,把您的手机号拉黑了啊。
严舒然却怒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颂阳他在生气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是啊,严舒然还是有些了解我的,我的确不会拉黑她,可是她也不了解我,不然怎么会觉得是我找人打的李然希呢,还为此把我家搞得天翻地覆。
面对李然希的局促,严舒然双手乱挥舞了几下,最后攥着拳头说: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的,但是,我,我只是有些心烦意乱。
李然希连连点头,表示理解,还保证自己也一定会为她寻找我。
李然希表完忠心,却被赶下了车,严舒然说自己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她叫了代驾让司机带着她去云山,我抬头看向她,这是终于想到要去找我了吗。
下了车的严舒然径直走到了山脚下卖本地特产的老农身边,打听前几天下雨有没有人被困在身上。
老农嫌弃严舒然挡了他的生意,意欲哄赶。
还是严舒然把老农摊子上的东西全部买下来后,老农才侃侃而谈:有啊,你是不知道那天雨可大了,景区的救援队上了好几趟山,救了来两个被困的人一男一女应该是对情侣。
严舒然皱了皱眉询问没有别人了吗?
老农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这事我偷偷告诉你,有个人啊滚到山坡上了,救援队的人没有看见,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人都死的透透的了。
严舒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忙让老农说明具体情况。
老农耸了耸肩,说他也是听别人说的,景区封锁了消息,只知道好像是个男人,很高,躺在救护板上的时候脚都露出来了。
严舒然后退了几步,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头上却开始冒汗。
老农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吓得赶紧跑了。
我静静的看着仿佛魂游天外的严舒然,知道我死去的消息会是什么心情呢。
她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车上,报出了我爸妈家的地址,让司机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妈妈看着去而复返的严舒然凄厉的喊叫:你怎么又来了?
你以为我稀罕你的钱吗?
我告诉你,我就是饿死病死,我们周家以后也绝对不会在花你一分钱。
严舒然却死死盯着桌子下面露出来的一角相框,颤抖着嗓音问:颂阳是不是出事了。
6听见这话,我妈痛苦的嚎叫了一声。
爸爸却是挡住妈妈,直视严舒然:颂阳有事出了远门,现在你既然看上了那个秘书,就好好跟人家过日子去,别在朝三暮四,你说你还拿离婚协议书干嘛?
反正当年你和颂阳也没领证,现在你也是自由身,我说的话也是颂阳的意思。
严舒然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近:不可能,颂阳不是这样的人,就算他出远门,哪怕他不想跟我过了,他也肯定会和我当面断个清楚。
爸爸没有动,严舒然却突然跑向旁边的桌子,使劲的往外拽那露出来的一角相框:你们究竟隐瞒了我什么?
我是他的妻子,我有权利知道。
爸妈喊叫一声,赶忙去拉严舒然,双方的撕扯中,我听见了相框断裂的声音。
妈妈发了疯一样的把严舒然推开,爸爸也颤抖着哆嗦的大喊:造孽啊,造孽啊!
妈妈呜咽着紧紧的把断裂的相框抱在怀里,严舒然双目失神的看着相框嗫喏的问:颂阳到底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要裱上他的黑白照。
到底怎么了!
他到底怎么了?
你们快告诉我啊。
一时间,屋里的人们全部都哭了起来。
我绝望的跪在地上,为什么死了还要这样痛苦,就不能还我最后的清宁吗。
妈妈怨恨的看向严舒然:我儿到底怎么了,你当真不知道吗?
不是你去叫他爬山的吗?
为什么下来的人只有你一个,啊?
你回答我!
严舒然被妈妈的话逼退几步:颂阳,他身体向,向来好,我以为他可以自己下来的。
妈妈被压抑的情绪此时全部倾泻而出:是啊,我家阳阳身体那样好,可他被活活冻死了啊!
阳阳临出发前还给我拍了他准备的衣服,我问你,他身上的衣服都去哪了!
严舒然恐惧的摇摇头,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颂阳呢,他还活着对不对!
是不是他怪我把他一个人扔在了山上,现在生闷气呢。
爸妈,你们把他叫出来,让他见我好不好!
我道歉,我解释。
回应她的是爸妈隐忍的哭声。
我看向慌张无措的严舒然,何必再欺骗自己呢,这样不能接受我死去的事实,我活着的时候干嘛不珍惜呢。
严舒然情绪崩溃的大喊:颂阳在哪里,在哪里啊,求求你们了,让他出来见我吧。
爸爸佝偻着身体打开了我卧室的门。
妈妈飞扑上前:不许开门,这个贱人害死了咱们的儿子啊,她有什么脸见他!
我不能让我儿黄泉路上也走不安生啊。
我好想去抱抱妈妈,告诉她我就在这里,哪也没去,可我什么都做不到。
严舒然跌跌撞撞的走来,跪倒在地:妈,妈,你让我看看颂阳,看看颂阳。
爸爸抹了一把眼泪,伸手拍了拍妈妈。
妈妈突然笑了起来。
妈妈声音越笑越大,她揪住了严舒然的头发把她拽到了我的骨灰盒旁:你不是想见颂阳吗?
他死了,你下去见他吧!
对,对,你下去见他才对呢。
妈妈仿佛被刺激的精神失常了,从桌子旁抽出一把剪刀就狠狠的扎向严舒然。
7严舒然看见我的骨灰盒,害怕的身子后退了几步。
妈妈只剪掉了严舒然的几缕头发,她还想在动手,人却径直晕了过去。
我着急的看着晕倒的妈妈,好在严舒然反应快,打了120.救护车到了之后,她含泪看了一眼我的骨灰盒,主动要跟去照顾妈妈。
我也在一旁催促赶紧上救护车。
但爸爸却拦住了她:你就别去了,要不等颂阳他妈醒了又要气的晕过去。
严舒然连连点头,在救护车出发后,她急忙给医院的熟人打电话,让帮忙好好照顾着。
听见这话,我焦躁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严舒然仿佛行尸走肉般走到我的骨灰盒旁,她仿佛还是不能相信我怎么就死了。
反复的观看我的死亡通知书,不断的摩挲我的照片,喃喃自语:颂阳,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我轻叹一口气,想说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是得好好活着才行。
她就这样一直守着我的骨灰和照片蹲做在床边。
一直到了晚上,她的手机铃声响起,电话那头传来李然希的声音:严总,今晚有跨国会议,时间快要开始了,现在去接您来公司吗?
严舒然像是回过了神,她沙哑着嗓音开口:所有的会议全部推掉。
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现在她竟然也肯为了我推掉工作了吗。
我不免自嘲一声,如果早知道需要用死才能博得她的关注,我应该早就学着去离开她的。
但前几年也并不是这样的,严舒然会甜甜的喊我哥哥,会让我亲亲抱抱,会撒娇,会关心照顾我。
是什么时候变得呢,好像就是从她开始做生意的时候。
她变的越来越忙碌,我一个只会画画的人也没法给她别的帮助,只能在日常起居上多多的照顾她。
可她需要出的差越来越多,每次回家总是筋疲力尽的样子。
我一直以为是她的工作太忙的原因,可半年前李然希的出现,我才知道并不全是因为工作的原因。
一开始舒然只是兴致勃勃的跟我分享说招了一个新的秘书,名字里也带一个然字,很有缘分。
可后来李然希不止出现在她的嘴里,还出现在她的朋友圈里。
她们的交集也不再仅仅局限于工作上,忙碌到没有时间回家的严舒然会和李然希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游乐场,一起去旅游。
不知道的人来问我是不是和严舒然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
我只能摇摇头,私底下提醒舒然,她却生气的说我乱吃飞醋,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容人之量。
我记得当时自己问她,究竟还爱不爱我,只要她说一句不爱了,我立马退出成全她们两个人。
可严舒然说她当然爱我,她只是工作太累了,想跟年轻人在一起出去玩玩,找一找当初年轻的感觉。
她一句爱我生生的把我困到了死。
电话那头的李然希还在继续劝着,无非就是这会议很重要,能带着公司更进一步。
严舒然平静的说了一句:李然希,从今天开始,你被开除了。
电话那头停滞了片刻,李然希僵硬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严舒然却打断了他的话:你上午不是还说愿意不要赔偿主动离职吗,怎么,后悔了?
8李然希表示没有,只是担心她出了什么状况。
严舒然却是冷笑一声,厌恶的说:我是公司的老板,知道的东西没有你多?
赶紧收拾东西走,别让我再在公司看见你。
妈妈气血攻心晕了过去,下殡的前一天匆匆赶回了家。
爸妈和严舒然三个人相对无言,各自在一间卧室里偷偷哭泣。
严舒然自从挂掉李然希的电话后,在未说过一句话,只望着我的照片发呆,或者看我们的聊天记录。
我的骨灰盒被埋进墓碑里时,她眼角掉了一滴泪:颂阳,在看咱们的聊天记录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混蛋。
我亲眼看着墓碑被放好,心情复杂。
来参加的亲朋好友都走完后,现场有只剩下了爸妈和严舒然。
但是路的尽头慢慢的走来一个人,走得近了人们才看清是李然希。
李然希身穿黑衣,递过来一束菊花。
严舒然身体发抖,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怎样,她狠狠的打了李然希一耳光,怒斥是谁让他来这里的。
随即严舒然转头向爸妈解释自己也不知道他会来,马上就让他走。
妈妈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只是不屑的看了两个人一眼。
我心中觉得不对,紧紧的盯着妈妈。
爸爸可能也察觉出来,小心的搀扶住妈妈,柔声问:老婆子,你没事吧。
李然希还在一旁扯着严舒然,低声说着道歉的话。
妈妈轻拍了拍爸爸的手,说她只是累了,让爸爸以后要注意好好休息。
我和爸爸同时皱起了眉,妈妈却仿佛解脱的笑了笑,猛地推开爸爸,快速的跑过去撞向了我的墓碑。
我惊呼一声:不要!!!
巨大的撞裂声传来,爸爸眼睛睁到了最大,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足足过了十几秒,爸爸才反应过来,上前紧张的抱起妈妈用不成调的嗓音凄厉的喊:老婆子,老婆子,你这是干嘛呀!
我也跪在妈妈一旁,心像是被人掏出了一个大洞。
严舒然还在着急的拨打急救电话。
爸爸伸回去侧鼻息的手,沙哑的说:不用打了,人已经没了,你送我和老婆子回家吧。
李然希走上前,表示可以帮忙抱妈妈回家。
我疯狂的咒骂嘶喊,我自诩和他无冤无仇,竟然欺辱我家至此。
严舒然拔下头上的木簪狠狠的插向李然希:你个该死的王八蛋,给我滚!
离我们远一点。
李然希吃痛之下,伤心的看向严舒然:严总,我只是单纯的想帮你。
严舒然把木簪狠狠的插进了李然希的手上:滚!
不要让我在看见你,不然我敢保证我会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让你在这个城市没有一丝立足之地。
两个人争执的时候,爸爸已经佝偻着身体沉默的抱着妈妈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去。
我绝望的看天,老天爷,我这辈子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你要如此对我。
最终还是严舒然把爸妈送回了家。
爸爸一言不发的替妈妈清洗额头的伤口,又给她换上了生前最喜欢的裙子。
我猩红着眼眶,死死盯着爸爸。
我有预感,可我无能为力。
严舒然或许也带着深深的担心,但是她突然接到电话,说李然希刚刚回了一趟公司,好像有机密文件丢失。
严舒然暗骂了一声,看着守在妈妈身边一言不发的爸爸来回反复。
爸爸开口让她放心的去,不用担心他们。
严舒然保证马上回来。
我冷眼看着离开的严舒然,却惊奇的发现自己好像不被锁定在她的身边了。
我留在了爸妈身边,妈妈早就没了生命体征,可不管我怎么看都看不见妈妈的灵魂。
爸爸却突兀的笑了一声:老婆子,你最怕黑了,别怕,我马上来找你。
我眼睁睁看着爸爸上了吊。
我麻木的望着爸爸和妈妈,本来幸福美满的家庭,如今就这样分崩离析。
爸爸和妈妈的灵魂我全部都没有看见。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老天没有收走我的灵魂,是对我的惩罚。
是因为我没有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所给的惩罚,上天要用家破人亡告诫我。
人,永远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我虔诚的祈祷,只希望所有的惩罚由我一人承担,来世,让我爸妈平安健康无病无痛到老。
我身后的大门响起来,紧接着是倒地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看,因为我听到了严舒然的声音:就二十分钟,我实在放心不下,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
9严舒然没有再管公司的事情,她去全权替我爸妈处理了后事。
爸妈下葬完的那一天,我本以为我也该带着满身的罪孽走了。
但是,我依然存在,而且又被绑定在了严舒然的身边。
但此时此刻,我就仿佛失去了所有记忆的一抹幽魂。
我只是呆呆的在严舒然的身边飘浮着。
清清给颓废的严舒然打来电话:你再不管你的公司,所有的核心技术就全部被人撬走了。
严舒然的眼神这才聚起焦,她阴沉的开口:清清,帮我联系最好的律师起诉李然希,不管花多少钱,砸下去,争取最高量刑。
李然希因经济罪被判十年有期徒刑那天,严舒然难得把自己打扮的干净利落出去见了清清。
面对严舒然的经历,清清长吁短叹,末了才说:然然,你的人生还长,早点向前走吧。
严舒然没有理清清的话,自顾自的说着:李然希进公司的第一天,我感觉眼前一亮,他的蓬勃朝气深深的感染了我。
我越来越喜欢和他在一起待着,那可以让我从疲惫的工作状态里得到片刻的休息,后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为了他我无数次的对颂阳生气,最后还害死了颂阳。
我跟别人,跟自己都说我只是想跟年轻人待在一起,想让自己再次找回年轻的感觉,更何况我和李然希清清白白,没有做任何逾矩的事。
清清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感慨的确和年轻人在一起才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明媚。
严舒然嗤笑一声:如今,所有人都死了,我终于能正视自己的内心了,非得睡在一张床上才叫出轨吗?
我的暧昧,我对颂阳的若即若离,我就是变心了,可当初我不想也不敢承认。
如今承认了,才发现自己最爱的还是那个已经不在了的人。
清清听得云里雾里,显然不懂严舒然怎么突然说这个。
严舒然只是笑了笑,说感谢清清这么多年的陪伴。
从清清酒吧出来的严舒然约见了颂森,她把公司所有的股份全部转给了他。
颂森不想要,严舒然却说:颂阳生前最想开的就是画展,公婆最想看见的也是颂阳的画展能开便大江南北,你把公司接过去,挣的钱用来完成颂阳的遗愿吧。
颂森沉默之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只是大概颂森对严舒然很是厌恶,事情说完人就马不停蹄的走了。
我看着长舒一口气,仿佛解脱了的严舒然。
突然明悟,她在交待身后事。
我皱紧了眉,说真的,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一个陌生人为我殉情。
可严舒然没有犹豫的从山谷上纵深一跃。
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吹过,我却听见从身后传来的声音:颂阳,是你吗?
我没有回头,因为我有感觉我真的要走了。
果然,身后的声音焦急起来:颂阳,我错了,颂阳,你回头看看我,颂阳,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