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沈嘉昱只是说说,毕竟我不会为了他放弃自己的梦想。
可第二天,我正去上班的路上,我的邮箱突然收到了离职成功的手续。
上面显示着是,当事人重病,家属代办。
我不禁瞪大了眼,握着手机的指节渐渐发紧泛白。
我发疯一样冲回家,将手机扔到沈嘉昱面前。
“沈嘉昱!
是你替我办的离职!”
男人正打电话哄着不愿吃药的简明月,他慢条斯理挂掉了电话,不满看了我一眼。
“你现在该做的是学习怎么伺候好我,不是去做那些不重要的工作,动不动就把离婚挂在嘴边也是医院那些女人教你的吧?”
沈嘉昱的手慢慢抚上我的脸,温柔却不直达眼底。
“等会去医院给明月送点鱼汤,她最喜欢你的手艺,你这个老板夫人。
别太吝啬。”
我木然站在原地,眼前死寂一片。
祸不单行。
当天下午,妈妈晕倒在家里被邻居发现后,紧急送进了抢救室。
妈妈得的是罕见病,市医院里也只有我能做这个手术,可我现在离职了,没资格进手术室。
我紧抓同事的胳膊,手臂青筋暴起,嘴唇哆嗦。
“求你们,你们放我进去,我能做,这手术我能做,我去换衣服,好不好?”
拦着我的同事也有些无奈。
“雪姐,不是我们不让,医院有规定,你知道的…” 我歇斯底里大吼,浑身止不住颤抖。
“人都要死了扯什么规定!”
“雪姐…” “让我进去!
出什么事我担责任好不好?
我赔钱,我可以蹲监狱,求你们…就让我看一眼…只有我能救她了…” 等我终于冲破阻拦想进手术室时,手术灯却忽然灭了。
里面走出来的医生摘下口罩,遗憾摇头。
“抱歉雪姐,我们真的尽力了…” 我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跪倒在地,目光涣散。
“妈妈…” 慈祥的小老太,前几日还在叮嘱我。
“囡囡,你手术一定要带好口罩啊!”
可那天,我着急上班,没有回头。
现在我回头,却再也看不到妈妈像我招手。
我双眼泛红,心脏像有双大手束缚,喘不过气。
沈嘉昱姗姗来迟,我看着眼前男人,眼泪大颗落下。
可他却语出惊人。
“纪雪,我让你给明月做的鱼汤呢?”
大概沉默了几分钟,我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沈嘉昱,我妈妈去世了。”
沈嘉昱面色有些焦急。
“我知道,所以你给明月做的鱼汤呢?”
我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人,悲伤瞬间被怒火取代。
“沈嘉昱!
你还有良心吗!”
可男人丝毫没有半点愧疚,大步离开。
“纪雪,我给你的好脸色有点太多了。”
一旁扶着我的医生小心翼翼劝说。
“雪姐…阿姨在里面…” 我绝望闭上眼,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一般。
耳畔,似乎还响着沈嘉昱和简明月打闹的声音。
我们的婚姻早就该结束了。
接下来这几天,沈嘉昱每天带着简明月醉生梦死。
我急着给妈妈挑选墓地。
我给妈妈挑了一个风水宝地,老人家之前就喜欢山山水水。
只是即将要下葬时,承包人那块突然出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