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曲若烟傅昭的其他类型小说《失竹全局》,由网络作家“花生酱肠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赶忙从荷包里取出大夫给我配的止痛药丸咽下去。本来曲子昂正因为我没采理他,气得满脸通红。见我在吃药,又干巴巴问我:“你怎么了?不会是看烟烟回来了,又想和小时候一样,装可怜引起我们的注意吧?”听到这话,父亲眼里闪过一丝怒色。我还没缓过来,没力气说话。一旁沉默不语的傅昭替我解释了。“是筱筱近日偶感风寒。”曲子昂不信,嗤笑一声:“她这样子就是因为你老惯着她。”傅昭没再说话。估计心思早已飘到在府中闲逛的曲若烟身上去了。一顿午膳全是曲若烟小时候最爱吃的。而我和她的口味截然相反,不过我也已经习惯了。食之无味,索性就在一旁看着她们母慈女孝,兄友妹恭。顺便在心里小小地期待着。期待妹妹回来以后,他们有人能想起来关心我一下。“烟烟,你尝尝这道麻婆豆腐,...
《失竹全局》精彩片段
我赶忙从荷包里取出大夫给我配的止痛药丸咽下去。
本来曲子昂正因为我没采理他,气得满脸通红。
见我在吃药,又干巴巴问我:“你怎么了?
不会是看烟烟回来了,又想和小时候一样,装可怜引起我们的注意吧?”
听到这话,父亲眼里闪过一丝怒色。
我还没缓过来,没力气说话。
一旁沉默不语的傅昭替我解释了。
“是筱筱近日偶感风寒。”
曲子昂不信,嗤笑一声:“她这样子就是因为你老惯着她。”
傅昭没再说话。
估计心思早已飘到在府中闲逛的曲若烟身上去了。
一顿午膳全是曲若烟小时候最爱吃的。
而我和她的口味截然相反,不过我也已经习惯了。
食之无味,索性就在一旁看着她们母慈女孝,兄友妹恭。
顺便在心里小小地期待着。
期待妹妹回来以后,他们有人能想起来关心我一下。
“烟烟,你尝尝这道麻婆豆腐,你小时候最喜欢了,这是娘亲亲手做的。”
“烟烟,你看,兄长方才特地出去给你买了糖葫芦,待会用完膳就可以吃了。”
父亲虽然在一旁沉默不语,但也是一脸慈爱地看着曲若烟。
我和傅昭就好像被他们一家排却在外。
不过饭后,曲若烟马上就将傅昭拉进了群聊。
“傅哥哥,阿烟突然想起来,小时候你曾说待姐姐生辰,就要带我和姐姐去放纸鸢,时过境迁,现在可还作数?”
傅昭小时候确实说过这话,只不过曲若烟不在,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实现。
傅昭不知为何转头看了我一眼。
“自然作数,待这月休沐,我就陪你们一起去。”
听到傅昭的回答,曲若烟开心得直接抱住傅昭一条手臂。
“好耶,傅哥哥你最好了。”
傅昭反应快,立马将手抽了回来。
看见傅昭如此。
曲若烟立马一脸委屈地看着我说:“姐姐,你不会介意吧?
我们小时候也经常这样啊。”
我当然会介意,虽然和傅昭有娃娃亲的是我。
可傅昭喜欢的却从来都不是我。
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这小偷也是时候让他物归原主了。
我努力撑起一个笑容。
“当然不介意。”
见我如此,傅昭的脸色不知为何立马黑了一个度。
难道是厌恶我在他喜欢的人面前,摆出一副妻子作态吗?
恰好我也有些疲惫,大不了不在这里碍她们眼就是了。
“父亲,母亲,府中还有事要忙,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但没人理我,此刻的他们,都还在围着曲若烟嘘寒问暖。
6转眼就到了傅昭休沐的日子。
近日心绞愈发频繁,一次一颗止痛药已经满足不了我了。
前几日大夫来诊脉的时候说若是能找到冰莲草,或许可以抑住一些毒性。
我记得恰好当年圣上就赏过父亲一株,这么多年一直放在库房积灰。
所以我准备等放完纸鸢,就顺便跟着曲若烟一起回家去向父亲讨要。
等到了城郊。
才发现曲子昂也一起来了。
还没下车,就听见曲子昂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我们大小姐可算来了,如今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自曲若烟回来,每次我去曲府,母亲都对我爱答不理。
所以渐渐地,这几天我也没有再去惹人烦了。
我没有理他,搭着傅昭的手下了马车。
见到傅昭,曲若烟立马黏了上来。
“傅哥哥,我们快去放纸鸢,兄长给我买了一个好漂亮的蝴蝶纸鸢。”
说罢,就无视我,拉起傅昭往湖边走去。
我想和离书是时候该提上日程了。
以免挡了他们的道,惹人生烦才好。
“喂,老板说这个鸢尾花纸鸢最便宜。
你不是刚好喜欢这个吗?
我不玩这玩意,这个就给你了。”
曲子昂别扭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随即,他将纸鸢往我手里一塞就转身离开了。
我有些开心。
这是自曲若烟走丢后,他送我的第一样东西。
虽然鸢尾花是曲若烟才喜欢的,可我不在乎。
我美滋滋地想。
果然,把曲若烟找回来是正确的。
哥哥已经开始重新接纳我了。
我强打起精神气,加入他们的队伍。
不过我到底没舍得把纸鸢也带过去,怕待会不小心弄坏了。
那边曲若烟玩得正开心。
突然一阵风吹来,将她的纸鸢刮到了树上。
“傅哥哥,我的纸鸢被风吹到树上了。”
曲子昂回车里拿糕点了,现在只有傅昭能把风筝取下来。
曲若烟走到我身边,和我一起看着傅昭取风筝的身影。
突然,曲若烟转头笑盈盈地问我:“姐姐,要是我们两现在掉进湖里。
你说傅哥哥他们会先救谁呢?”
说罢,不等我的回答,她就扯着我往后倒去。
若是平时她当然扯不动我,可久病伤身。
如今的我,只能被她带着一起倒了下去。
“扑通!”
“救命!
傅哥哥,兄长!
快来救救烟儿!”
掉进湖里后,曲若烟就放开了拉着我的手。
失去意识前,我听见岸上传来曲若烟惊慌失措的声音。
“傅哥哥,你们快下去救姐姐,姐姐推完我后也掉下去了。”
7再次睁眼,我身边只有流萤一人守着我。
“呜呜呜,小姐,你终于醒了,我马上就去叫大夫过来。”
我张口想叫住流萤,喉咙却被不知道什么,堵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片刻后,流萤就带着大夫和傅昭、曲子昂一溜人走了进来。
曲子昂和傅昭皆是一脸阴沉。
待大夫诊完脉出去。
曲子昂才黑着脸开口。
“曲筱竹,我真是小瞧你了。
没想到你居然能狠心到把烟烟推进湖中,你知不知道烟烟这些年身体亏空,轻易就会感上风寒?”
我不知道,又不是我推她下去的。
傅昭也在床边一脸失望地看着我。
我浑身无力,抬手让流萤扶我起来。
见我如此,曲子昂又不屑道:“曲筱竹,都这时候了,你还演苦肉计给谁看呢?”
我咳了咳,咽下一口带着腥味的血沫。
“我没推她,是曲若烟自己拉着我一起掉下去的。”
曲子昂听到这话,不怒反笑。
“曲筱竹,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自小习武,烟烟身体却亏空多年,要不是自己愿意,谁能拉得动你?”
曲子昂说的确实有道理。
但我还存着一丝期望,转头看向那个和我同床共枕三年的人。
可惜我的愿望要落空了。
傅昭移开眼,只说了一句:“筱筱,你这次确实做得太过了。”
就在这时,成功将曲若烟哄睡的爹娘也终于姗姗来迟。
一进门,没人关心我的状况。
第一句就是:“逆女,我怎么生出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儿?”母亲也在一旁掩面低泣。
“我可怜的烟烟,小时候因为她姐姐走丢就算了。
如今好不容易一家团圆,这么冷的天,还要被她姐姐推进湖里。
我烟烟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看来他们也认定是我推曲若烟下湖了。
我没再解释,想起大夫的交代,便向父亲问道。
“爹爹,库房中那株莲心草可还尚在?”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我没反应过来。
母亲顿了一下,哭得更凄厉了。
父亲也是一脸震怒:“你究竟要干什么?
推你妹妹下水就算了,如今连给她补身子的冰莲草你也要抢去。”
换做平时,我根本不会向父亲索要任何东西,更何况还是和曲若烟抢。
可这次不同,这株莲心草虽不能延长我多久的寿命。
但是多少能缓解一部分我的心绞痛,让我睡个好觉。
“女儿这段时间常被魇在梦中,大夫说若有清莲草许可缓解一二,所以女儿想向您求一点。”
我还对父亲抱有一丝期待。
想到曲若烟也要用到清莲草,又赶忙补上一句。
“不用整株,一点便好。
只要一点,磨成粉便可以用上好久。”
但父亲最终还是没有同意。
“夜里魇住白天也可以补觉,烟烟的身体却拖不得,要赶紧给她补回来才是。”
兄长和母亲也在一旁附和。
傅昭则在一旁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8因为落水,我这次真染上了风寒。
病痛的折磨再加上睡眠的不足,我成功发起了高烧。
我知道自己身体是什么情况。
大夫说过中毒越深,我的身体就会越虚弱。
只有清莲草能缓解一二,不然就算华佗再世也是无用。
可清莲草早已被曲若烟服下。
所以我没让流萤白费功夫去请大夫。
可流萤不知道。
她贴身照顾了我两日,看我还不见好,反而还越来越严重。
而自那天落水之后,傅昭估计是厌了我,也一直没回府里。
六神无主之下,她竟跑回曲府去寻曲子昂。
我没力气叫住她,迷迷糊糊之间又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是被耳边流萤哭哭啼啼的声音吵醒。
“小姐......呜呜,是奴婢没用,奴婢请不来大夫。
二小姐的手被花刺扎破了,公子把全城的大夫都叫了过去,奴婢去求公子,公子也不相信您是真生病了,直接派人将奴婢赶了出来......呜呜呜是奴婢没用,您醒醒吧。”
我费力睁开眼睛,没想到这傻丫头真去叫了大夫。
我想抬手替她拭去眼泪,却发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流萤发现我醒了,立马就哭得更大声了。
“小姐,小姐您终于醒了。”
“水......”我虚弱地开口,喉咙里又干又烧。
喝了三杯水,我才有力气开口。
“哭什么?
我又不怪你,熬一熬就过去了,不用担心。”
勉强说完这句话,我的眼皮好像又被黏住一般。
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就这么迷迷糊糊折腾了几日,我才终于有力气下地走路。
9这天,流萤正扶着我在花园里散步。
去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这么多天除了流萤没有一人来关心过我。
突然我就想明白了很多。
剩下的这些日子,我不会再奢求他们的爱。
现在的我,只想平平静静地走完最后这段路。
“站住,这不是好好的吗?
怎么流萤那天就哭得要死要活。”
是曲子昂。
我没有理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带着流萤准备离开。
可没走两步,身前的路就被曲子昂挡住了。
“曲筱竹你能耐了啊?现在都敢不理我了。”
我不欲与他多说。
拉着流萤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
哪知曲子昂不知为什么像是被我气到。
“怎么了?
不就是你装可怜没来看你吗?
如今你就连兄长也不愿叫了。
我看你真是被惯坏了。”
不再奢求他们的爱,就也再没有忍耐的必要。
“惯我?
你惯着我什么了?
是我被花扎出血了你为我叫来全城的大夫?
还是我落水你第一时间救我?
抑或是每年生辰都会帮我实现愿望呢?
都没有的话,你在这里假惺惺什么呢?”
见他哑口无言,我又补上一句。
“还有,我从来都不喜欢鸢尾花,那纸鸢找个时间,你派人来拿回去吧。”
10岁寒将至。
虽然风寒已愈。
但我宁愿回到那段整日烧得迷迷糊糊的日子。
至少那样还能睡个安稳觉。
现在的我,夜夜被心绞折磨。
整夜整夜听着屋外风吹落雪的声音不得安眠。
不用再唤大夫,我都能感觉到我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傅昭是在大寒那天回来的。
这段时间,除了流萤,我再没接触过任何人。
所以傅昭骤然一看到我,直接便呆愣住了。
现在的我应该很丑吧?
蜡黄的皮肤,乌黑的眼圈,泛白的嘴唇。
但没办法,这些日子我真的太难受了。
现在我甚至怀疑我都活不到明年开春。
我也没力气和傅昭多说什么。
直接就让流萤把我一早写好的和离书拿过来。
“傅昭,我们和离吧。”
此话一出,他像是听见了什么惊骇世俗的话。
捏起我的下巴就想堵住我的嘴。
我奋力挣扎。
但现在的我,即使用尽全力,对他来说也犹如螳臂当车。
我没办法,使劲朝他咬了下去。
大抵是我奋死反抗激怒了他。
傅昭将另一只手里一直拿着的黑匣子摔进雪地里。
然后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和曲子昂一样。
以为我还在小脾气。
于是撤走我身边的所有下人,对我施行起冷暴力。
心绞的发作时间越来越长了。
那日傅昭一走,随即我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日傍西山。
我寻不到流萤,想自己起身喝水。
没想到刚撑起手,喉间便涌起一股腥咸的液体。
我被呛得忍不住咳了起来。
液体从嘴角淌落,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艰难地抬手抹去。
只见满手血污。
这一刻,我不由得庆幸流萤这丫头不在。
不然她眼睛现在又该红得和兔子一样了。
我撑不住,再次倒头睡去。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真听到了流萤的哭声。
我想让她别哭,可我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好像还要去曲府找什么。
11“快救火啊!
曲府走水了!”
“那个院子?
好像是曲二小姐那边......”我被外面的闹喊声吵醒。
嘴角已经没有呕血时那种黏黏糊糊的感觉。
再联想到梦中流萤的去向。
强烈的不安将我包围。
我来不及穿好鞋子,披上外衣就急忙往曲府赶去。
“二小姐没事吧?”
“已经救出来了。”
“究竟是怎么走水的?”
“好像是有小贼偷溜进去,争执之间,不小心打翻了油灯。”
我越听心越寒。
冷风不断吹刮着我的脸颊,咽下喉间腥咸。
我奋力向曲若烟冒着浓烟院子跑去。
没注意台阶,一脚踩空直接摔了下去。
“曲筱竹!!!”
好像有人喊我。
还好摔是在雪里,我爬起来,继续向着前方跑去。
皑皑白雪反射着灼灼烈火。
在火光的照耀下,小厮好像从火海里抬出了一具焦尸。
我从未如此希望蛇毒把我的眼睛毒坏。
焦尸身旁垂下的手里,不知正紧紧抓着一株什么。
而手腕上带着的手镯,我再熟悉不过。
这镯子的主人,侍奉了我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
我连她的嫁妆都已提前备好。
如今她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我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
突然,一只铁手将我紧紧箍住。
“放开我,你放开我!”
眼泪凝在睫毛上,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看不清是谁。
拼命想挣开他的束缚往前跑去。
可箍着我腰间的那双手始终纹丝不动。
我埋头狠狠咬下去。
甫一松开,我又向着火海跑去。
昔日,总是扬着一张圆脸“小姐小姐”的流萤已被烧得面目全非。
脑子突突地疼着。
我陷入了无限的绝望中。
我的流萤才十四岁啊!
从牙还没长齐就跟着我的流萤才十四岁啊!
我状若癫狂,死死拉住身旁下人的衣摆。
“是谁?
是谁干的!”
我被人一把抓起。
“曲筱竹,大半夜你跑出来发什么疯?”
是傅昭,我紧紧拉着他的衣摆。
“救救流萤,求求你救救流萤。
谁干的?
究竟是谁干的啊?”
我拼命深呼吸,好让自己不要抽噎得说不出话。
傅昭将狐裘披到我身上。
“你先冷静一下,我也是刚来。”
冷静不了,我怎么冷静得了。
但我发不出声来。
1眼泪不要命般地流着,但我张口只能发出嘶哑的吼声。
“啪。”
我被一巴掌抽倒在地。
是母亲。
“逆女!
命人害了烟烟你竟然还敢回来?”
父亲在一旁不悦地看着我。
周子昂也是一脸失望。
“来人,把她压到我院子里跪着,二小姐没有醒来,谁都不准她起来。”
父亲一声令下,立刻有两个下人上前想要将我拉走。
我死死抱住傅昭的腿。
“我不走,傅昭,我不走。
求求你,让我陪着流萤吧,求求你,求求你了。”
可傅昭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向着我。
他闭了闭眼。
“你这次真的做得太过了,走吧,我陪你一起跪着。”
双拳难敌多手,最终我还是被压到了父亲的院子里。
我咬牙,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心绞来袭,我几乎就要跪不住蜷缩起来。
我竭尽全力,才能留住一点思绪。
为什么?
为什么会着火?
为什么曲若烟被救出来这么久,流萤却被留在了里面?
谁把流萤留在里面的?
“曲筱竹,你真是活该。”
曲子昂的声音好像隔着一层雾传来,扰断了我纷飞的思绪。
“闭嘴!”
我嘶吼着,努力想要冷静下来理清思绪。
可脑海中的锤子还在敲着,心口上的利刃也还在割着。
偏偏曲子昂还在站在一旁不依不饶地对傅昭说着。
“我就说......一直惯她太过......如今她这样子,还是......没有......一丝懂事。”
我时而坠入水中,时而又能将曲子昂的话听清楚。
他像只苍蝇一样一直嗡嗡地烦着我。
“我说了让你......噗!”
曲子昂的声音还没停下来。
我却再也撑不住了。
“咳......咳咳咳......”余光里好像有傅昭扑到我身边想要抱起我的身影。
曲子昂这只苍蝇也在一旁惊慌失措地喊着:“筱筱!
你骗我的吧?
怎么吐了这么多血?
大夫呢?
快点叫大夫啊!”
13梦里我听见他们正在争吵。
“都怪你,要不是你当时拉着我陪你一起去买文房四宝,我就能一直守在烟烟和筱筱身边了。
要是烟烟没有走丢,我哪里会将筱筱忽视到这般田地。”
“筱筱最喜凌霄花,你送她鸢尾花纸鸢什么意思?”
“我......”过了不知道多久,又听见母亲哭着说:“要是我们当年不和烟烟闹脾气,是不是烟烟就不回走丢了啊。
我不该一直把气撒在筱筱身上的。”
原来她们都知道啊。
所有人都知道曲若烟的走失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啊。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又听见傅昭和曲子昂在说什么。
“查出来了,流萤......清莲草。”
“是烟烟说......待一炷香才给她。”
耳边偶尔会传来他们蒙在雾里的各种声音。
有母亲的:“娘亲的筱筱啊,娘错了。
娘不知道你病得这般严重,竟然还屡次三番出手打你。”
有傅昭的:“庸医,为什么不早与我说她病得这么严重?
她让你告诉我是风寒,你就告诉我是风寒吗?”
有曲子昂的:“兄长不知道你病得这般严重,不然那日肯定会带着大夫去找你的。
兄长知道错了,你醒过来,往后兄长不会再与你赌气的。”
竟然还有曲若烟的:“姐姐,烟烟真的不知道你要靠冰莲草续命,不然我一定不会让流萤烧死在里面的。”
真的是曲若烟,竟真的是她害了流萤......之后就是曲子昂和曲若烟吵架的声音。
“你在筱筱面前说这些干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她害我受了这么年苦,现在是她报应......啪。
“一道宏亮的巴掌声响起,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努力想要醒来为流萤报仇。
可是我的意识却像落入沼泽一般越陷越深。
14我的意识昏昏沉沉,好像连年都已经过完了。
想到我新年才将及笄的流萤。
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筱筱,快来人啊,筱筱醒了。”
没过多久,我的床边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筱筱你醒了。”
“筱筱你饿不饿?”
“筱筱要不要喝水?”
“姐姐你不要伤心了。”
没有流萤,通通都不是流萤。
我现在精神还不错,但我不想与他们沟通。
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最次睁眼,是被母亲的哭声吵醒。
“筱筱,筱筱你从小娇生惯养,究竟是在哪中的蛇毒啊?”
我睁开眼睛,看着床幔。
“清丰山,你身重蛇毒昏迷不醒,不记得了吗?”
“不,不,这不是真的。
筱筱,你告诉娘亲这不是真的......娘亲真的知道错了。”
母亲崩溃地抱住我,但我内心毫无波澜。
傍晚,傅昭下值的时候,还为我带来了十几份蟹粉酥。
见我醒着,他高兴地说:“筱筱,我将你以前生辰缺失的蟹粉酥都给你买回来了,以后你生辰,我定不会再忘了的。”
可我早就失去味觉了,也再没有下一个生辰可过。
我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故意将他叫到床前。
“傅昭,其实我本可以多活几年的。
是因为落水太久,再加上没有冰莲草抑制毒性,所以如今才会命不久矣。”
傅昭愣住了,紧接着又喃喃自语:“冰莲草......对!冰莲草,筱筱我有的!
在哪?
在哪?
我想想......”我恶劣地看着他:“不是被你扔了吗?
就是给你和离书那天。”
“我去找,我去找。
筱筱,你等我。”
说罢,他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15这天,我很早就醒了过来。
我取了一大叠银票,托人将我送去给流萤父母。
而后,又派人去将曲若烟唤来。
那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再次睁眼,我的床边围满了人。
大夫也正握着我的手诊脉。
我将手收回被子里。
“烟烟,你过来,姐姐有话对你说。”
曲若烟有恃无恐,好像料定我不会做什么。
毫无防备便靠了过来。
“噗。”
曲若烟带着满脸血,震惊地低下头看着深深插入她胸口的银簪。
耳边传来母亲的哭声和曲子昂的叫喊声。
即将失去意识之际,脑海中突然弹出一段熟悉的文字。
“检测到宿主意识即将消散,是否选择脱离世界?”
“确定。”
这辈子向走马灯一样,倒退着在我面前闪过。
最后停在了我和流萤初见的时候。
16因为系统bug导致我未能成功养老。
主系统为了补偿我。
允许我带着世界上任何一样东西,陪我一起去下个世界养老。
父亲?
母亲?
兄长?
傅昭?
权势?
地位?
运气?
我毫不犹豫选择了流萤。
完
我是侯府真千金,我快死了。
侯府失踪的另一个真千金也要回来了。
因为她从小受尽苦难,所以我要处处忍让她。
爹娘把我的续命草药拿给她补身子。
兄长在我高烧不退的时候,把所有大夫叫去给她包花刺扎破的伤口。
就连夫君,都会在我身上找寻她的影子。
寒冬腊月,还让我拖着病躯在雪地里跪了她整整一夜。
“检测到宿主意识即将消散,是否选择脱离世界?”
“确定。”
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我是一名快穿任务者,好不容易顺利退休。
主系统奖励我可以任选一个世界养老。
因为我是孤儿,从小就渴望被爱。
所以就选择在这个有爹娘疼爱,兄长照顾的世界养老。
没成想这个世界出现了bug。
妹妹曲若烟在我四岁那年失踪了。
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就此崩裂。
爹娘说:“都怪你,要不是你非闹着生辰要吃糖葫芦,你妹妹怎么会走丢?”
兄长说:“怎么走丢的不是你?
烟烟还那么小。”
夫君说:“不要妄想,你只不过是她的替代品罢了。”
今日是我生辰,也是曲若烟走丢的日子。
一大早,爹娘照旧去城门口布善施粥。
兄长也依旧没有对我说一句“生辰快乐”。
傅昭上马前,我叫住他。
“阿昭,今日是我生辰。
晚些你回来路过东大街的时候,能不能顺路帮我带份蟹粉酥回来?”
傅昭垂眸看了我一眼,随后不耐烦地翻身上马。
“曲筱竹,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当年烟烟就是因为你贪吃才走丢的,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可曲若烟走丢又和我的生辰有什么关系呢?
他明明说过,每年生辰都会给我买蟹粉酥的。
我最喜欢的零嘴,至始至终都是蟹粉酥。
当初会在曲若烟走丢那天闹着要吃糖葫芦。
完全是因为曲若烟当时正在和家里人闹小脾气。
但是她又嘴馋,所以才求着我去让守着我们的嬷嬷给她买糖葫芦。
本来我和她都在马车里待得好好的。
但曲若烟看见窗外的狸奴又坐不住了,直接追了出去。
而等我追出去的时候。
茫茫人海,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明明这件事根本不是我的错。
我也是爹娘的亲女儿。
也曾是兄长疼爱的妹妹。
也是夫君小时候捧在手心珍宝。
可现在的他们,却只会一味地责怪我,将怨气都撒到我身上。
不过好在以后不会了。
因为我已经找到曲若烟了。
2傍晚,我午栖醒来,在婢女流萤的侍奉下起身梳洗。
自从前段时间去清丰山祈福回来以后,我好像变得愈发嗜睡了。
“嘭!”
在我漱口时,房门被怒气冲冲地踹开。
紧接着,门口就传来曲子昂咬牙切齿的声音。
“曲筱竹,你在耍什么脾气?
今日是烟烟走丢的日子,你不和我们一起去施粥就算了,居然还在府里睡到现在,你是故意要和烟烟作对吗?”
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过小时候,我发现每次生辰时,那天爹娘哥哥都不会在家,要出去施粥的时候。
我确实会特地闹点小脾气,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在发现曲若烟在他们心里永远比我重要,这样子只会惹他们厌烦后。
我就没有再那样做了。
甚至还会在每年生辰,陪他们去施粥的时候,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想着让他们不要再那么讨厌我,多关心我一点就好。
可他们依旧每年只要在这个时候看到我,就还是会不停埋怨我。
所以今年我就不去他们眼前晃,惹他们厌烦了。
我神色淡漠地望着曲子昂,可他却更加愤怒:“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难道哪里说错了吗?”
换成以往,我肯定不会和他对着干的。
可近日不知怎么回事,心口时常绞痛。
我疼痛难忍,一时竟将气话直接说了出来。
“兄长说得没错,我就是在故意耍脾气,我十分嫉妒妹妹,不想你们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我疼得背后冷汗直冒,嘴上却还是不停。
“只是可惜了妹妹,我这种善妒的小人在府里享尽荣华富贵,她却不知道在哪里风餐露宿,说不定还已经......啪。
“我本就是强弩之末,如今更是被曲子昂一个耳光狠狠抽倒在地。
我蜷着身子,忍过那阵痛得眼前发黑的绞痛,才咬着牙抬头。
曲子昂好像正因为我的话气得浑身颤抖,死死地攥住自己的手。
他张了张口,眼底好像闪过一丝懊悔。
我几乎以为他就要道歉。
可是没有,他将颤抖的手负到身后。
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你还一直趴在地上装什么可怜?”
像是在安慰自己般,他又接着说:“你自小习武,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摔下去,赶紧起来,别装了。”
我咬紧牙关,在流萤的搀扶下,装作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见我站起,曲子昂好像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再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拂袖离去。
我撑不住了,直接泄力倒在了流萤身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我紧紧拉着她的袖子,努力将声音控制到正常语气。
“我没事,许是这几日着了风寒,你去唤大夫过来看看就好。”
片刻后,诊脉的大夫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心有所感,找借口把流萤支了出去。
流萤出去后,我撑起身。
“没关系,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3晚间用膳时。
傅昭吃一半突然问我今日叫大夫来府中干什么。
“无碍,只是近日偶感风寒,大夫说喝几贴药就好了。”
我快死了。
前段时间,母亲听说清丰山上的佛寺许愿很灵。
于是我便陪着她一起过去祈福。
结果她突然说看到了我妹妹,丢下我们一群人就往后山跑去。
等我再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身中蛇毒昏迷不醒。
我看她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发黑。
情急之下,便直接帮她把毒血吸了出来。
不曾想母亲当时没事,如今我却即将因此丧命。
不过母亲那天见到的真是妹妹。
妹妹小时候侧脸就和我长得极像,母亲那天能认出她也不奇怪。
后来母亲醒来以为那是蛇毒的幻觉。
我却知道可能不是。
于是我派人去清丰山一带调查,没想到竟真找到了妹妹。
我准备给家人一个惊喜。
如今,曲若烟大概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
大夫说蛇毒已深入肺腑,我即使再怎么小心也没有几年可活了。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活了很多年了。
比起活得久,我更在乎的是活着的时候,能不能开心。
等到妹妹回来。
爹娘和兄长应该就会重新喜欢我了。
傅昭也应不会再冷待我。
所以我不打算告诉他们我的情况,只想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一起度过最后这段日子。
4曲若烟终于回来了。
近日我愈发嗜睡。
被流萤叫醒时,外面早已天光大亮。
“小姐小姐,快醒醒。
大少爷派人来通知说二小姐回来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流萤的伺候下洗漱完毕。
刚回到曲府,还没进门就听见母亲难抑的哭声。
“娘亲的烟烟,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受苦啊,娘亲和爹爹找了你好久。”
“娘亲,烟烟这些年也一直在找你们。
但是当时年纪太小,早就忘了归家的路,养父母也待我不好,所以便一直没机会找寻你们。”
“我可怜的孩子,那你这些年得受了多少委屈啊。”
母亲突然一声高哭,心疼得直接将曲若烟搂进了怀里。
父亲和兄长也是在一旁护着她俩。
我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团聚的画面。
直到身后傅昭的声音传来。
“曲筱竹,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到这时,里面的一家子才发现我的到来。
哪知父亲直接拧起眉。
“胡闹,一直站门口耍什么性子?
没看见你妹妹回来了吗?”
这时,带曲若烟回来的侍卫向我回禀。
“大小姐,幸不辱命,在下已成功将二小姐寻回。”
此话一出,父亲母亲和兄长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居然是我将曲若烟寻了回来。
毕竟在他们眼里。
我一直都是巴不得曲若烟不要回来,以免和我争抢他们的爱的。
随后兄长冷哼一声:“你们愣着干什么?
这不都是她应该做的吗?”
我没有理他,转身向那个侍卫道谢。
这时众人才纷纷反应过来,各种金银珠宝不要钱似地赏给那名侍卫。
待那侍卫走后。
父亲又问我是怎么找到妹妹的。
我便将事情经过一一道出。
那知母亲竟然直接冲上来给了我一巴掌。
“逆女,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若是早点告诉我,我的烟烟能少受多少委屈?”
曲若烟能受多少委屈?
还没离开清丰山我就赶紧派人去调查。
隔天一找到她,还没确定身份,就先将她接到了客栈安置。
这样子她能受多少委屈?
我没去摸那火辣辣直发烫的脸。
“母亲息怒,您自从妹妹走丢以后,身体就大不如前。
我是怕到时候空欢喜一场,所以才私下先派人去调查。”
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用那种看仇人的眼神死死瞪着我。
“我身体不好是因为谁?
你有你妹妹的消息还瞒了我们这么久,谁知道你是不是要等你妹妹死在外面了,才肯告诉我们。”
我的心绞痛又犯了。
母亲说出这种毫无逻辑的话,就是纯纯在发泄了。
我再怎么解释她也不会听进去的,索性我也就不再辩解。
兄长和父亲赶忙转移了话题。
让母亲带着曲若烟去重新熟悉一下府里布局。
5母亲走后,兄长看着我的脸僵硬地说:“喂!
你的脸怎么样了?”怎么样,怎么样他看不见吗?
对曲若烟就是“烟烟、烟烟”。
对我就是“喂”。
我没功夫理他,再不吃药的话,我可能当场就要痛晕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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