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三石顾心兰的武侠仙侠小说《从箭术开始修行陈三石顾心兰全局》,由网络作家“豆浆油条热干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军营。陈三石和手底下的人熟悉了一遍。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要开始正式“上班”了。至于工作内容。汪直不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倒是刘百户过来,非常细心地给他讲解了一遍。汪百户手底下的九十多个人,主要负责“七分屯田三分守备”中的守备。他们上午要在军营,集体操练战阵,武卒在升官前同样需要参与其中,下午,则是要去长城瞭望,也有可能被派去县城里巡城。屯兵们,则是半日操练,半日干活。唯有武官比较自由。大部分时间都可以用来修炼。“狼烟起,号角响。”刘百户指向北方的天空:“要是看到有黑烟升起来,就说明有蛮族来犯,所有人需要第一时间集结,不过咱这地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狼烟飘起来了。“另外,你是不是还没有住的地方?”陈三石点头:“参军的时候,管事的告诉我...
《从箭术开始修行陈三石顾心兰全局》精彩片段
军营。
陈三石和手底下的人熟悉了一遍。
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要开始正式“上班”了。
至于工作内容。
汪直不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倒是刘百户过来,非常细心地给他讲解了一遍。
汪百户手底下的九十多个人,主要负责“七分屯田三分守备”中的守备。
他们上午要在军营,集体操练战阵,武卒在升官前同样需要参与其中,下午,则是要去长城瞭望,也有可能被派去县城里巡城。
屯兵们,则是半日操练,半日干活。
唯有武官比较自由。
大部分时间都可以用来修炼。
“狼烟起,号角响。”
刘百户指向北方的天空:“要是看到有黑烟升起来,就说明有蛮族来犯,所有人需要第一时间集结,不过咱这地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狼烟飘起来了。
“另外,你是不是还没有住的地方?”
陈三石点头:“参军的时候,管事的告诉我没有多余的房子。”
“普通士卒的没有,武官的宅子,倒是还有几间,跟我来吧。”
刘百户在前头领路。
军屯里,绝大多数房子和燕边村的房子一样简陋,以泥瓦房为主。
不过往西走出两里地,来到武官们住的地方以后,就变得贸然一新,全都是青砖实木的独栋院子,有大有小,根据级别不同划分。
“这是百户才能住的房子吧?”
停在一栋二进院前,陈三石说道:“我一个小旗,不合适吧?”
“有啥不合适的,保不准你没多久就百户了呢?”
刘百户说道:“再说了,空着也是空着,千户大人也不会管,就算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成。”
陈三石明白是送人情给他,也没再推脱。
一是他整日军营燕边村来回跑麻烦不说,还耽误宝贵的时间。
二来家里环境实在简陋,换个好些的房子,也能让兰姐儿的日子舒坦些。
从军营里借来拉粮草的马车,陈三石回燕边村搬家。
“石头,你还真当官了?!”
“肯定,这都骑马搬家了。”
“以后混成官儿,就再也不理我们嘞!”
“癞子头这回说的,还是有可能的。”
“……”
陈三石刚架着马车进村的时候,乡亲们高兴看热闹,可渐渐的,脸上笑容消失不见。
当官。
也就意味着和他们从此不再是一类人。
“叔叔婶子们说笑,我只是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小旗,算啥官儿啊?”
陈三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家里的东西不多,只有几床被褥和锅碗瓢盆之类的,马车都显得有些多余。
“这宅子倒是挺好。”
来到新宅,顾心兰也很高兴,忙上忙下的收拾起来。
陈三石没闲着,把家里最后两斤卤熊肉吃光,就地在院子里练起枪法。
练出气血之后。
熊肉的作用变得远远不如之前。
只相当于练出气血之前吃普通牲畜。
功法:兵卒基础枪法(入门)
进度:(72/500)
效用:枪势迅猛,耐力惊人
一个下午,也才涨了二十点进度。
“看来还是要买熊心之类的大补才行。”
“还有汤药!”
陈三石身为旗官,每三天可以领取一碗补血汤,也不知道有多大作用。
他抬头看看天色,发觉已是黄昏。
这个点,药房的人应该都不煎药了。
闲着也闲着,他就坐在那里翻了会儿书。
还是之前的《大盛书》。
读到当今皇帝太爷爷的时候,提到其最喜欢设计东西,曾经发明出不少机巧物件,其中有一种专门用来传递情报的木盒子,名玲珑玉盒。
此盒内设机关,必须由特定玉钥打开,否则就会从内向外燃烧,毁掉情报。
不过皇帝死后就失传了。
“这不就是我手里的盒子吗?”
陈三石庆幸他没有蛮力破坏,不然可就真要痛失宝物了。
技艺:读书(小成)
进度:(51/800)
效用:七窍玲珑、精神焕发、过目不忘
……
次日。
陈三石总算不用再赶远路,吃过早饭后散着步就来到军营,先是练了会儿箭,接着又练了会儿枪。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他就去找徐斌。
说来也是缘分,徐斌同样归汪直管,不过他逛了好几圈也没见着人影,只好找其他旗官打听。
“老徐?昨天下午,我看见汪百户把他揍了一顿,然后就没见过了。”
“汪百户?”
陈三石一怔。
他反应过来。
昨天比试的时候汪百户之所以选徐斌,极有可能是想令其放水的意思。
“没这个必要啊。”
陈三石有些无语。
要是真放水,对两个人都没有好处。
他询问徐斌的住处,接着便找了过去。
……
“斌子,你糊涂啊!”
老徐头儿今个从城里来给怀孕的儿媳妇送只老母鸡,结果一进门,就瞧见儿子脸上一个硕大的巴掌印。
平日里徐斌一大早就会去军营习练,今天快中午了也不动弹。
他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逼问之下,才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小石头是咱老乡,他将来要是混出名堂,对你只有好处!
“你怎么能下死手呢?该打,该打啊!”
徐斌低着头,不说话。
事实上,从选中他考校开始,就是两难的差事。
他真要是放水,千户大人难道看不出来?
不放水,又得罪汪百户。
唯一的好结果,就是能被千户大人正眼相待。
结果显而易见,混了个最惨的下场。
下来以后,汪直随便找借口扇他一巴掌,还说交二十两银子,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他的饷银都用来习武,再加上日常开销根本什么都不剩下,哪里来的二十两银子?
“去找小石头。”
老徐头催促道:“赶紧,给小石头道歉,让他给你平事儿!”
“爹,没用。”
徐斌哪里有脸。
比试的时候,他可是往死里来的。
刀剑无眼,搞不好真会见血的。
人家以后不难为他就算不错,怎么可能帮他说话?
“砰砰砰——”
敲门声打断父子的谈话。
紧接着,一道和煦暖人的声音响起。
“斌哥在家吗,是我,陈三石。”
练血入门!
陈三石吐出一口浊气。
所谓练血入门。
就是在体内练出一缕特殊的“气血”。
习武之人,能够通过调动这缕气血,来达到强化攻击的效果。
气血越强,保持巅峰战力的时间也就越强。
真如百户所说,达到练血境界后,才能明白气血质量的重要性。
这还只是刚开始,以后普通呼吸法,和浩然呼吸法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刺我!”
耳边传来汪直的喝声:“我让你拿枪刺我!”
陈三石不知所以,但也没客气,抄起梅花铁枪,调动气血流转于右臂之上,一枪朝着百户大人的面门刺去。
“铛——”
汪胖子以刀鞘相击,确认这股力量没错:“你真练出气血了?”
这才多久?
满打满算,也就是六天!
一个月内,能够练出气血者,都意味着上限无量。
六天练成意味着什么?!
更可怕的是,他练的是浩然呼吸法啊!
浩然呼吸法更强不假,但也意味着通过此种呼吸法练出气血会更加困难。
即便如此,也还是只花了六天!
这是什么天赋?
汪直震惊过后,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你小子马马虎虎还算不错。”
“马虎你妹!”
听到动静,寻过来的刘百户和熊百户也看到这一幕。
六天练出气血,哪怕放在八大营也是顶尖天才吧?
他们两个错过了什么?
这年轻人将来进入八大营,万一被重用,搞不好会扶摇直上,成为封疆大吏,甚至一等重臣。
到时候,哪怕念及香火情稍稍提携,他们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虽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从手边溜走也是够气人的。
“老熊!”
刘百户摩挲着刀柄:“改天咱俩把他刀了吧!”
“不用改天。”
熊百户从兰锜上抄起一柄斧子:“就在今天。”
演武场上很快热闹起来。
当大家伙得知,在有些人还还学桩功的时候,陈三石却已经练出气血,各个都呆若木鸡。
罗东泉也被嘈杂的声音吸引过来,脸色铁青。
他那不成气的外甥,起码也还再要七天才能练出气血,慢了足足一倍。
“滚蛋,我没心情陪你们玩!”
汪直没有理睬两名百户,领着少年来到营帐当中。
他先给自己倒碗酒喝下,然后说道:“今天向千户去县城了,等他回来我就上报,这选锋资格,非你莫属。”
“谢汪百户。”
陈三石不敢轻视这位表面贪财的胖子。
这家伙看着不出彩,实力非同寻常。
之前那一枪,他使出全力,对方却仅以刀鞘就毫不费力的挡下。
实力差距如此巨大,当真是不能小瞧任何武官。
“你已算是正经武师了。”
汪直问道:“以后准备主练什么兵器?”
陈三石倒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汪胖子讲解军营里的制度。
“新兵训练时,统一配发短枪。
“等到考核结束后,武卒能够选择自己喜欢或者擅长的兵器,而阵卒只能根据兵种需要分配。
“不过你别以为兵卒基础枪法差。
“这套枪法是大盛太祖麾下第一猛将所创,要是放在江湖上,绝对会被一般的门派当作传家宝。
“之所以用它训练新兵,正是因为它不容易学,能够测试一个人的天赋上限。
“测试完,自然就可以改换选择了。”
陈三石疑惑道:“改换兵器不会影响习武进度吗?”
“才刚刚入门,没有深造,改修起来很容易。”
汪直说道:“而且有句俗话,叫做‘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宝剑随身藏’。
“毫无疑问,枪是最难学的,其次是剑。
“以你的天资,如果跟着我学刀,修炼速度会更快,咋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陈三石还是明白的。
将来上战场,长兵器的上限理论上会更高。
况且,枪法虽难,他又不是学不会。
他这人向来不追求速成,一步一个脚印提升境界会更扎实。
“我还是继续练枪。”
陈三石作出决定。
“倒是个有志向的。”
汪直没多劝,话锋一转:“不过三石,你被我和老刘几人争抢,是不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飞黄腾达?”
“没有。”
陈三石知道他展示出来的价值,或许还算不错。
但他不会傻到真认为“稳”了。
可能性,在没有变为现实之前,就仅仅是可能性而已。
他相信所谓的“天才”,从来都不会少。
但能真正活到最后,站在高处的,未必是这批“天才”。
况且,他也从不认为自己真是顶尖天才。
更多的,还是靠自身努力。
汪胖子跟他说这句话,倒说明真把他当自己人了。
陈三石拱手道:“谢汪百户提点。”
“你明白就好,不过你倒也不必过于谨小慎微。”
汪直亲自倒了两碗酒,递来一碗:“我虽然只是个六品的百户,但在鄱阳县地界,还是护得住自己属下的。”
“在下记住了。”
陈三石端起碗,一饮而尽。
汪百户也喝干净,然后扔下碗,拍着肚皮出门:“走了,晚上还得和千户大人一起执行任务,浴血杀敌!”
“嗡——”
紧跟着,军营里吹响集合号。
汪百户和刘百户,集结手底下的人出发入城。
“又入城,还是搜捕蛮族刺客吧?”
陈三石盘算着:“最近这么乱,还真是不好下手啊……”
但不能再拖了。
秦风已经成真传,越拖只会越麻烦。
换个思路。
既然这么乱,死一两个人,应该很正常吧?
……
“汪爷,你好坏哦~”
“你好大哦~哈哈哈哈哈!”
春满楼。
包厢里。
汪直左拥右抱,嘴里不停的被喂着葡萄,时不时再来进口美酒,好不快哉。
对面。
坐着两名青年。
一名服装华丽,手拿折扇,翩翩公子,怀里同样搂着娇娘,便是天元武馆少馆主梁展。
另一名青年身穿长袍,也仪表堂堂,正是秦风。
他身边并无女人,只是有些拘束的坐在那里。
“来,汪百户,小弟敬你一杯。”
梁展举杯相邀。
“好好好!”
汪百户痛快喝下。
“汪百户。”
梁展放下酒杯,面带笑意地问道:“那个乡下猎户的事情,你考虑的咋样了?”
“梁少爷说谁?”
汪直一脸茫然。
“……”
梁展沉默片刻,从袖子里掏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元宝,笑呵呵地拍了过去:“汪百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汪直瞥着眼睛努努嘴,手掌一挥,顷刻间银子就消失不见。
“你瞧瞧我这记性!”
他拍着脑门:“想起来了,是不是住在苏家村姓钱的那个?回头我就收拾他,放心吧。”
“汪大人,你记错了。”
旁边的秦风憋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我说的,是燕边村的陈三石。”
“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这税,交还是不交?!”
税官眯着眼睛,神情不耐地看着面前的一家三口人。
张顺理直气壮地说道:“大人,秋税俺们家十天之前就交过了!
税官举着手里的册子,冷哼一声:“交过了,那上面怎么没有写你家名字?”
“不可能!”
张顺大声道:“俺亲眼看着你写的,你是想故意收俺家两份税!”
“血口喷人!”
税官“啪”地一鞭子抽了上去,直接把少年抽倒在地:“老子怎么不重复收别家,就收你家?!”
张顺脸上当场多出一道血淋淋的沟壑。
他咬着牙还要辩解,李婶慌忙将其拦住,赔起笑脸:“顺子,你快闭嘴,大人说没交,那就是没交。”
孩子年轻不懂得税官的厉害。
有句话叫做“不怕官,只怕管”,别看税官只是小吏,有些时候比县令都要可怕!
“大人等着,我这就回屋里去拿钱补齐!”
李婶不知道自家啥时候得罪过税官,准备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她连忙回家取钱。
不久后,屋里传来一声崩溃的惨叫。
“老天爷啊!”
“钱呢——”
他们家藏在水缸底下的足足十三两银子,全部不翼而飞!
听到动静的跛脚张父,跌跌撞撞地跟了进去,看见原本藏钱的地方空空如也后,一屁股跌坐在地:“贼,有贼!”
税官失去耐心,对准张父背后就是两鞭子:“你在这耍老子呢?!”
“大人!”
张父疼得龇牙咧嘴:“我家银子本来就放在这里,有十三两,有十三两啊!”
税官嗤之以鼻:“老子还说我家里有三千两黄金呢,没钱就老实认罪!”
“爹——”
张顺见到父亲被打,急得火急火燎往上冲,结果自然是被一鞭子抽倒,整张脸都鲜血淋漓。
他趴在地上,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直到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两道白袍身影冲他露出得逞的笑容,他才恍然大悟。
“你们,是你们!”
张顺踉跄着爬起来,朝两名弟子冲了过去:“还我银子!”
“去你娘的!”
体型微胖的弟子一脚将少年踹翻:“证据呢?!”
张顺怒不可遏:“你们是和税官串通好的!”
“血口喷人。”
听到这话,税官抬手又是几鞭抽了上来,把少年打得皮开肉绽。
“妈的刁民!
“跟疯狗一样见人就咬,抓起来!
“老东西送去沧州修城墙,小的送去贺州修河道!”
围观村民噤若寒蝉。
看到这里,几乎所有人都明白怎么回事,可谁也不敢说啥。
官吏、武者,哪个都不是普通老百姓敢得罪的。
老爷们要你死,你就得死。
张顺身上满是鲜血和泥土,他憋屈至极的大吼大叫。
他起早贪黑的拼命捕鱼,攒了足足四年银子,只为学个三拳两脚,将来混口轻松饭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因为他不够努力吗?
“顺子!”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陈三石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他瞧见那两名武馆弟子,立马就把事情猜个七七八八。
顺子泼金汁的事得罪他们,于是蓄意报复,贿赂税官重复征税,还偷走存银,想用这种方式直接害死顺子一家人。
细想起来,陈三石都有些后怕。
秦雄若是舍得花银子贿赂,搞不好自己也会落得这种下场。
他上前一步:“大人,在下能否代替交税?”
“石哥?”
张顺闻言,惭愧得抬不起头,
之前他都没有坚持到底,把银子拿出来帮石哥儿,怎么有脸让石哥儿帮自己?
李婶夫妇同样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光他们,旁观的乡亲们也面露错愕。
“嗯?”
税官脸色一沉:“小子,你确定要多管闲事儿?”
“在下自然不敢干涉大人的公务。”
陈三石拉着税官来到角落,指着张父低声说道:“只是这个瘸子哪干得动活儿,保不齐就得死在半路上,白白浪费粮食。”
税官挑挑眉毛:“你的意思是……”
陈三石掏出二两银子悄悄塞到他手里:“大人,瘸子算了吧。至于张顺,他对大人不敬,活该去做苦工。”
他,也只能做到这了。
对方明显是冲着张顺来的,张父只是受到牵连。
陈三石如果强行出头,非但不会改变结果,反而会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那两名武馆弟子就在人群中死死地盯着他。
不如能救一个是一个。
毕竟张顺年轻,去服徭役还有两成希望活下来。
“呵呵,你小子倒是会办事儿。”
税官觉得有意思。
他收人钱财答应教训张顺,老头儿本身就可有可无,能多赚二两银子,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收下银子,宣布道:“张家户主税款补齐,把他放了吧,年轻的带走,发配贺州!”
结果敲定。
在场的人,也基本都看明白怎么回事。
“小石头这招行嘿,既没得罪人,又把顺子老爹保下了。”
“这小子还真是个重情义的人。”
“可惜他不读书了,不然将来当个官儿,肯定是好官。”
“小石头,我癞子头这回服你!”
乡亲们小声议论着,表示对陈三石的行为表示钦佩。
“顺子。”
陈三石走到黑瘦少年身前,轻轻他的拍下肩膀:“我尽力了。”
“哥!”
张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你救过俺命,又救了俺爹的命,俺如果能活着回来,肯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他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你特么唱大戏呢?少废话,赶紧走!”
衙门差役把张顺带走,税官则是继续清点下一户。
李婶看着儿子离去哭的当场昏死过去,张父也整个人麻木地坐在地上。
类似场景,在这秋税最后的一天,还会不断上演。
鄱阳县里里外外,起码有十分之一的男丁会被抓走。
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农户。
长达三百年的土地兼并,鄱阳县城里里外外九成以上的土地都成了豪绅和武馆的。
农民,基本上都是佃户。
每年要先交一半的收成当租子,剩下的还要交税,一年到头儿也就勉强果腹。
“大人饶命啊!”
“连续数年歉收,每亩田还必须种一成‘灵禾’,俺们实在活不下去了。”
“少废话,带走带走!”
“……”
大盛朝税收花样繁多。
要数最奇葩的,还要属“上仙税”。
五十年前,也就是隆庆二十一年,隆庆帝做了个梦,自称在梦中见到仙人,仙人还给他一批种子,说此种可以种出仙草,以此仙草供奉上仙,可保江山千秋万代。
于是,从隆庆二十二年起,皇帝下旨。
全国所有耕地,必需有十分之一种植“灵禾”,没有耕地的,也要折合成银子交税银。
问题在于,这“灵禾”根本不是什么仙草,不仅没办法吃,甚至还有毒,而且是剧毒!
普通人吃进肚子,当场就得死!
等于白白浪费土地,于是乎本来就勉强活命的佃户们日子更加难过。
陈三石站在田埂旁边,不出半个时辰,就看见起码有三四家的男丁被抓走,甚至连七十岁老人都不放过。
苦啊!
百姓苦!
物质上受到压迫也就罢了,精神上压迫更重,官吏、武馆弟子都属于老爷,哪个敢招惹?
就比如刚才,陈三石救人的时候。
两名武馆弟子看着他的眼神,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仿佛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万劫不复。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就是因为他是草民,就处处受到压迫、剥削,活得小心翼翼。
他忽然下了个决定。
徐老伯有句话说的不对。
在这种世道,安稳活着,对于老百姓来说是种奢望。
唯有奋力去搏,才有机会翻身!
“明天,参军!”
总算是不用再徒步出门,骑着马省力气不说,速度也要更快。
白鹄马全力跑起来,给陈三石一种蹄不着地,好似在天上飞一样的感觉。
怎么也日行千里了吧?
都还没估算时间,就已经来到燕边村,喊上赵樵一起,顺便把马拴在他家门前。
山林崎岖,还有野兽,自然是不能骑马上山的。
一行人来到小溪处。
“赵叔,不然咱们跟着石头一起过河吧!”
吴达忍无可忍地说道:“这山又不是他们的,凭什么不让咱们去?”
“叔,我也觉得行。”
庄毅挠着头说道:“跟着陈哥,他们肯定不敢拿咱们怎么样。”
“不行!”
赵樵态度坚定:“不许给石头找麻烦。”
他推搡着两人离开。
陈三石没有插话。
他倒不是怕麻烦。
当着面,武馆的人确实不敢拿赵樵等人怎么样。
但分开以后呢?
陈三石要修炼要打仗,不可能有时间一直护着他们。
除非真能让武馆的人从骨子里害怕他。
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和几人分别。
陈三石直奔北山深处。
途中遇到猎物也没停留,一直来到山巅,从高处驻足远眺,观察周遭山峰的环境。
其中有座通体赤红的山峰格外醒目。
山上长满枫树,好似汪洋火海。
一般来讲,鹿类理应喜欢生活在食物充足的绿林中。
但异兽之所以称之为异,不光是血统奇异,对于生活环境的要求也可能与众不同。
既然翻遍几座绿林山都没收获,不如去试试看。
两山相距不远,大概十几里地。
陈三石接近枫山,发现附近有不少泰雷武馆的人。
其中,有他认识的魏旭,还有一些其他的人,看起来地位更高。
这群人聚在此地,必然是有所发现,说明他没找错地方。
不出所料,离得近些后,就听到他们议论。
“昨天下午,就在半山腰,五爷差一点点就抓到白鹿!”
“但那畜生耳力惊人,隔着好几十丈就察觉有人靠近,一跳几米高,眨个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不过肯定还在这座山上。”
“五爷说了,不需要咱们动手抓,只要能帮忙找到大致范围,就重重有赏。”
“……”
即便他们把声音压得很低,陈三石也听得一清二楚。
一蹦几米高?
难怪白鹿筋能用来做重弓。
既然出现过,就肯定会留下踪迹。
再微小的痕迹,他也能找出来。
他顿时有了目标,迅速赶去山腰。
“怎么他也在?”
魏旭瞧见披甲少年,不由得心头一慌:“大师兄,这就是我上回跟你们说过的,一个人猎死一头大虫,还射了我一箭的那个。糟了,他不会抢在咱们前面找到白鹿吧?”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啊!咱们泼天的富贵,可就全指望着白鹿了!”
开玩笑,真要是治好老馆主的伤,随便分到一个铺子,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
半山腰。
茂密的枫木林中,到处都是火红落叶。
几支箭矢插在地面,显然不久前经过一场失败的狩猎。
陈三石俯下身子,在箭矢周围一寸寸搜寻。
很快,他在一片红色的枫叶上找到根雪白的毛发。
寻常鹿类毛发偏硬,有针粗。
但白鹿的毛发像棉花一样柔软,而且比绒毛还细。
每隔三十步左右,就会出现几根这样的毛发。
他连着穿过数片树林,从半山腰追到山峰另一面,直到前路断绝,眼前只剩下一道断崖。
陈三石趴在悬崖边缘,朝下面俯瞰。
悬崖不深,约有四五十米。
好在落脚点足够多,他依仗着身轻如燕的能力,如同灵活的猿猴,三下五除二就爬下山崖。
悬崖底部,一切从火红重新变回森林应有的墨绿色,四周充斥着飞禽走兽,花草树木更是种类繁多,可谓是生机勃勃万物竞发。
倒像是白鹿会生活的地方。
陈三石打开带来的檀木盒子,里面躺着一株乌黑发亮,形状似云的灵芝。
微风拂过,有股特殊的香味散发开来,只是闻一闻,竟然都令人神清气爽。
果然是好东西。
把宝芝放在空地上,他则是埋伏在十丈外的密林中,提前搭好箭矢,拉满弓弦。
二石弓一直处于拉满状态,对于常人来讲是极大的体力消耗。
陈三石这样做,是因为知道白鹿“耳听八方”,极有可能听得到拉弦声音,泰雷武馆的人失手,大概率就是被提前察觉。
再加上敛息藏身之法,他整个人就像是完全融入丛林。
期间甚至有鸟儿,落在他的肩头休息,浑然把人当成了木头。
没有等候太久。
约莫十几分钟后,一道雪白灵动的身影,从悬崖中悄然的出现,它竟然不需要落脚地,在近乎九十度的悬崖上奔跑!
原来是住在悬崖半截的某个洞穴中,难怪漫山遍野也找不到。
白鹿明显是奔着宝芝来的。
它起初速度很快,等到接近以后,慢慢变得警惕起来。
基本上每步一停留,但它再谨慎,终究也没发现潜藏在暗中的危险。
“咻——”
眼瞅着宝芝要到嘴边,白鹿才察觉到异样,不过瞬息之间,就原地跳起三米多高。
可惜跳起之前,狼牙箭矢抢先一步,扎穿它的头颅。
“噗通——”
白鹿在半空中暴毙,摔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成了尸体。
“反应真够快的。”
陈三石要不是提前拉弦,还真未必射的中。
翻山越岭好几趟,总算是弄到手了。
一头白鹿带来的资源,足够维持到接近练骨,能够节省大把时间。
只是下山路上,可能还会遇到麻烦。
扛着白鹿下山,无异于抱着金砖过闹市。
起初,只有一两个武馆弟子远远跟在后面。
很快,他们就像是闻到血腥味道的豺狼一样,越聚越多,足足有二十几个人紧紧跟随。
可惜陈三石并不是“小儿”。
即便金砖就在眼前,也没人敢轻举妄动。
“五爷都做不到!”
魏旭望着异兽脑袋上的窟窿:“他是怎么射中鹿的!”
“先拦下来再说!”
大师兄黄涛说着就要上前。
“大师兄慎重啊。”
魏旭劝阻道:“此人小肚鸡肠,且杀性极重。”
“怕个屁!你不说他个小旗么,老子已经练血大成,还用得着怕他?”
黄涛甩开师弟扯着自己的手臂,冲上去拦住去路。
陈三石面无表情,明知故问:“有事?”
“兄台。”
黄涛抱拳行礼:“我等准备凑钱买下白鹿,就按照市场价格来,不让你吃亏,如何?”
“不卖。”
陈三石说着就要绕开他。
“站住!”
黄涛加重语气:“今日兄台要是不给这个面子,就休想离开,劝你……”
话才说半截,一道寒芒骤然从他脸边闪过。
只听“啪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呆滞两秒后,剧烈疼痛传来,黄涛捂着血流不止的面颊哀嚎起来:“耳朵,我的耳朵!!!”
“你们,还买吗?”
陈三石收回芦叶枪,一字一顿地说道。
由于出枪速度太快,枪尖之上,竟然连血都没有沾到半滴。
“癫子,你这癫子!”
众武馆弟子骇然:“我们大师兄,又没有怎么样你,凭什么出手伤人?!”
没怎么样我?
陈三石心中冷笑。
是有所顾忌,而不是不想!
这只耳朵,被割的一点都不亏。
“老子弄死你!”
黄涛暴怒,贯通于全身的大成级别气血瞬息爆发,忍着疼痛拔出一柄长剑,就想要劈向少年的面门。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厉喝响起。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飞奔而来,拦在黄涛身前。
“五爷!”
泰雷武馆的弟子们,顿时见到主心骨般聚拢过去。
“五爷,你来的正是时候。”
“这小子……”
“……”
“想必你就是选锋旗官陈三石吧?”
面对七嘴八舌的状告,宋五爷置若罔闻,反而夸赞道:“好枪法,好胆识!被这么多人围着,竟然还敢主动出手。
“五少爷应该看到,是你们的人想强买强卖在先,我只是自我防卫。”
陈三石看出此人,大概率是泰雷馆主的五儿子。
“是他们的不对,活该吃瘪。”
宋老五沉声道:“不过陈旗官,你或许有所耳闻,家父负伤,需要异兽来疗伤,不知道你可否把鹿心卖我,我愿意出远超市场价的银子。”
“不卖。”
陈三石直截了当的拒绝。
他跟医官打听过。
白鹿对修为最有益处的,就是鹿心。
属于是有市无价。
再多的银子,短时间内也难以抓到第二头鹿。
他还要趁此机会,赶紧练血大成,准备练骨,怎么可能让给他人。
倒是不必担心对方发难。
要是真想动手,早就抢了,哪里还用废话这么多?
“告辞!”
陈三石说着,就扛着白鹿离开。
宋五爷驻足凝视,没有阻拦。
“五爷!”
黄涛不敢置信:“为什么拦着我?应该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
“蠢货,我救了你的命!”
宋五爷唾骂道:“割了你的耳朵都反应不过来,你以为你能撑几个回合!”
“他……他不是个小旗吗?”
黄涛终于开始感到后怕。
小旗最高也就是练血小成,他可是大成啊!
“废物!”
宋五爷怒声骂道:“好几十个人,统统是吃干饭的!
“找了一个月,连白鹿屁股都没摸到,人家上山就打到了,废物,全是废物!
“耳朵捡起来,我让你把耳朵捡起来!”
……
“真憋屈!”
下山路上,陈三石心头郁闷。
他之所以没有拿下武馆弟子的性命,是因为早就注意到在不远处观望的宋老五。
那家伙,是练骨境界!
此行从表面上看,自己并没有吃亏。
但那是因为对方顾忌他的身份。
说到底,是怕向庭春,怕督师府,甚至怕汪直,唯独不是怕他。
而且。
江山是百姓的江山,凭什么打个猎还需要看他们脸色?!
闭关!
唯有自身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武馆的这群人,就像狼一样整天跟在身后,令陈三石浑身不舒服。
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他要让武馆的人血流成河!
“你家男人呢?”
“回大人的话,还在病榻上。”
“你家的税准备什么时候交?”
“您放心,绝不会误了最后期限。”
……
黑暗中,陈三石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
男的咄咄逼人,女的委曲求全。
“嘶……”
他吃力地撑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
‘我不是在加班吗?’
“嘶……”
陈三石脑袋忽然剧痛,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使其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我穿越了?’
此地名鄱阳县,是大盛王朝的边陲小县。
原身住在县城外的燕边村,是个脱产的穷酸书生,一家人靠着父亲打猎维持生计,日子本来过得还凑合。
直到半年前,父亲连夜上山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家中失去顶梁柱,原身又童试失利,双重打击下终于大病一场。
陈三石这才穿越而来。
“呀,石哥儿你醒了!”
一名女子端着汤药进屋,见到少年苏醒惊喜万分。
她忙不迭小跑到床前,本就有些不合身的衣服跑起来抖得厉害,像是里面有两只兔子在翻滚。
这女子叫顾心兰。
是原身父亲,在原身很小的时候就买来的童养媳。
对方一直像是姐姐一样照顾原身,即便后来父亲去世原身病也不离不弃。
只是……
原身貌似相当瞧不起这位姐姐。
因为对方是罪民之后,被发配到边疆来,还险些被卖到妓院,是最下等的贱籍。
而原身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将来有朝一日能够考取功名,娶上豪门之女当个乘龙快婿,对方配不上自己,平日里,完全将其当成下人使唤。
“石哥儿,你咋样了?”
顾心兰在床前坐下,手放在少年额前,讶异地“咦”了一声:“不烧了?”
陈三石坐起来试着活动身子,除去有些虚弱外没什么大碍,病症随着他穿越而来完全消失了。
“真是菩萨保佑。”
顾心兰肉眼可见地高兴:“石哥儿你先把药喝了,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望着对方走路时呼之欲出的磨盘,陈三石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消化现状。
“既来之,则安之。”
他向来能很快适应环境,既然来到此方世界,就要想办法好好生活下去。
端起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陈三石来到隔壁屋子。
他瞧见顾心兰几乎整个人都钻进米缸里,只剩磨盘卡在外面,在里面吃力地挖着粮食。
结果折腾半晌,也只盛出一小捧粟米。
自从原身父亲死后,家中就失去经济来源,再加上原身不久前生病,彻底花光家中积蓄,如今可谓是弹尽粮绝。
“刚刚,是税官来收秋税?”
陈三石站在兰姐儿身后:“收多少?”
“三两银子。”顾心兰答道。
“三两?”
陈三石倒吸凉气:“他们这是把爹也算上了?”
“嗯。”
顾心兰轻轻点头:“收税的小吏,说没找到爹的尸体就不算死,不能销户,还要照常交税,猎税也不能少。”
陈三石心中骂娘。
大盛王朝的苛捐杂税也十分严重,外加近些年各地频繁战乱,税收还在不断增加。
“石哥儿,你别着急。”
顾心兰眸底忧虑,嘴上宽慰道:“我最近找了个裁缝铺的活计,再加上给人浣洗衣物,多多少少能凑出来一些。”
显然,原身平时是完全脱产的。
即便父亲死后,他也不愿意另谋生路,而是宁愿叫兰姐儿死命多干活。
“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这块料……”
陈三石颇感无语,连个秀才都考不上,还梦想着以后能中举,岂不是痴人说梦?
他可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必需找个谋生手段。
否则交不上税,男的发配服徭役,女的卖到妓院,都落得个生不如死。
“我去煮饭。”
顾心兰忙活起来。
不多时,饭做好。
两碗粟米混合谷糠煮出来的主食,连咸菜都没有。
就这大概还是家里最后一顿粮食。
陈三石注意到,自己碗里的粟米比例较多,而顾心兰碗里则绝大部分都是谷糠。
谷糠,就是稻子、小麦、大豆等谷物的皮壳,粗糙干涩,难以下咽。
放在前世,基本上都是喂养家畜的饲料。
“吃吧石哥儿。”
顾心兰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用力吃着,手指肉眼可见地发红,关节处还有小块溃烂。
那是帮人洗太多衣服导致的。
她一个女子,为养家糊口什么都干,就差只有男人干得动的苦力活了。
陈三石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埋头吃着难以下咽的谷糠。
“石哥儿。”
吃到半截,顾心兰放下筷子,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其实除了税银,咱们还欠李婶二钱看病银子。
“不然……我只是提个建议,你再再养几天身子,就也去找个活干吧?月底之前凑不齐税银,听说要把人抓走哩……”
她讲话时悄悄瞧着对方脸色,手指紧张地抠着衣角。
往前每次提起这事儿,石哥儿都会大发雷霆,说读书人怎么能干粗活之类的。
“吃饭吧。”
陈三石往嘴里扒饭,默默在心中盘算着账簿。
顾心兰不敢再提,安安静静把饭吃完,手脚麻利地刷锅洗碗,就匆匆赶去做女工。
陈三石坐着没动,脑子里认真考虑着。
古代不比现代社会,有把子力气就能找到活干。
他家里没有田产,读书又没个功名,唯一能干的,就剩下打猎了。
原身幼时跟着父亲学过几手,这些年荒废大半,但起码的基本功还在,上手应该不难。
再加上横竖都要交猎税,不打白不打。
家里也正好剩下张旧弓。
陈三石来到里屋,将墙上满是灰尘的长弓取下。
“应该还能用。”
“只是有弓无箭,还要想办法弄些钱买箭。”
家里为活命,连书籍都几乎卖光,目前也就剩下被原身视为命根子的文房四宝还能稍微值点钱。
没有任何犹豫,陈三石把笔墨纸砚统统打包带走。
即便都是下等货色,也卖了足足二百个铜板,也就是大概两钱银子。
足以证明,穷文富武并不绝对,读书同样是件烧钱的事情。
陈三石拿着钱,来到集市专为猎户服务的摊位。
“小石头,你来买箭?”
摊主老徐头儿军户出身,和原身父亲是老熟人:“你这是准备上山打猎,不读书了?”
“嗯,我准备买几支旧箭。”
陈三石从摊位上,挑出五支二手柳叶箭:“多少钱?”
“七十文。”
陈三石砍价:“徐老伯,旧箭可不值这个价,五十文最多了。”
“成,五十文给你。”
老于头儿倒也痛快:“要我说,你早该上山,把你爹的本事学个七七八八,起码糊口不难,非要读个鸟书,那官儿是穷人家孩子能当的吗?”
“老伯说的在理。”
陈三石没有反驳,确认箭矢没有质量问题后,搭在弓弦上对准地面瞄了下。
忽然间,几行小字浮现在眼前。
技艺:射箭(未入门)
进度:(20/10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