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令川再有动作,是将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我今天就会搬出去。
这张卡里有Mars这些年一半的营业额,每月的分红,我都会按时打给你。”
这是要,给我钱?
结婚前几年,我在上学,大学毕业后又因为身体不好,没出去工作。
我学习差,没有经商头脑,从没插手过任何生意上的事情,所以Mars从一个小超市发展成现在的连锁店,可以说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
但温令川还是愿意将Mars的一半分给我。
于情于理,我都该感激他的。
可我不知道要这些钱到底有什么用。
我妈在我小时候就病死了,我爸去年也离开了我,如今,连温令川也不要我了。
我家破人亡,又人之将死,这些钱,除了能在死后给我买口上好棺材,让我的骨灰免受蛇虫叮咬外,屁用都没有。
我没接那卡,反倒是抬眼望着温令川。
他脸上的表情温和又绅士,完全找不到昨日浴缸醉酒时失去冷静后咒骂我的样子。
仿佛全然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亦或者,这么些年,他心里一直是厌恶我的,只是保持着绅士的品格,面上从未显露过。
温令川搬走,我没有挽留,反而在之后迅速跟他确定了离婚的日期。
下下个周一。
其实我本打算下周一就去的,可温令川工作变忙,抽不出时间,再加上我那几日身上出血的症状越发严重,所以往后延了时间。
离婚流程比我想象中快很多,拍照、登记、领证…… 一套走下来,不过就十分钟。
我跟温令川蹉跎了整整五年,如今分开,竟只要了十分钟。
想想也挺可笑的。
我摩挲着离婚证上的照片,在离开的时候,扑过去抱了温令川一下,语气尽量装作毫不在意,“感谢你这几年的陪伴,祝你余生幸福。”
温令川面色如常,回搂住我,“你也是。”
回去的路上我没有打车,几公里的距离,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边走边哭,边哭又边擦不断从鼻腔流出来的血。
可鼻血越流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连嘴角都开始渗血。
脚像是踩在云端一样,周围的一切开始模糊旋转,我感觉我快不行了。
我的潇洒在这一刻装不下去,我有些不甘心,强撑着掏出手机给温令川打了电话,“我要死了,临死前能不能听你说一句你爱我?
哪怕骗骗我。”
电话那头传来冗长的沉默,随后是温令川的一句,“对不起。”
早料到的结果,我无声地笑了两下,开始止不住地咳血。
旁边的路人被我的模样吓到,“小姐,你没事吧?”
我看不清路人的脸,只能摆手让他别管,又往前走了一步。
可这一脚却踩空了,身子一歪,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便再也没能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