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冰冷冷的话,玉衡怒了。
“桑宁,我没想到,你怎么这么狠毒?
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看变的是你才对,她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剜我的心头血?
我偏不,能活活,不能活去死。”
我早就厌烦了她那套暗戳戳的算计,没心情看她演戏,扭头要走。
“今天你不能走,无论如何,这心头血,你都要留下。”
听到玉衡斩钉截铁的话,柳曼殊窝在玉衡的下巴处,朝我得意地笑了。
玉衡走过来,朝我定了术法,我动弹不得。
他拿出短刃,轻轻把我的衣服扒开,轻柔地说:“不疼的,桑宁,你忍忍,毕竟一条人命呢。”
“你当初不顾危险救我,救了仙族人族万千生命,现在必然见不得曼殊死在你面前。”
可我却在他插入心头时,心如死灰、泪如雨下。
心脏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原来取心头血比魔气发作还要痛苦。
足足流满了器皿,玉衡才放开我。
看我虚弱地趴在地上,他想过来查看我的脉,却被柳曼殊叮咛声扰乱了心神,慌忙端下去给柳曼殊煎药了。
玉衡走后,柳曼殊也不疼了,她利落地翻身下床,走到我跟前,用脚尖挑起我的下巴,满脸鄙夷:“堂堂魔族公主,像狗一样趴在这里,真是让人恶心啊。”
“别想着跟我抢,你什么都抢不过的,东西是,人也是。
你要是识趣,早早离开天庭,不然,我有法子让你后悔。”
这就是玉衡嘴里的人美心善的小可怜。
没想到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我抬起猩红的眼淡漠的说:“东西我不要,人我也不稀罕。
三日后我就嫁人,你不用在我身上花心思了。”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柳曼殊笑得直不起腰。
“同是女人,你什么心思我不清楚?
你一个魔女,想在天庭站稳脚,不靠战神靠谁?
你还不稀罕,你以为我能信?
不要欲擒故纵了,我不会上当。”
“还有,三日后你要嫁给谁?
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处境,哪个眼瞎的会娶你?”
她缓缓低下身子,蹲在我面前审视我的眼睛:“不会是逼战神娶你吧?”
“你不用在这套话,我就是嫁头猪,也不会嫁给他。”
“嫁人?
谁要嫁人?”
一道慌张的声音传来。
他跑到我跟前,轻声问我:“还疼吗,这里是最好的药,不会留疤。
你们刚才说什么嫁人?”
柳曼殊适时摔倒在我面前,玉衡顾不上我,慌张把柳曼殊抱起来放在床上。
柳曼殊泫然欲泣:“衡哥哥,是我不好,破坏你和桑宁姐姐的感情了。
让我嫁人好不好,我嫁人了,桑宁姐姐就不会对我不满了。”
“我刚刚只是想扶姐姐起来,可是......”模棱两可的话,玉衡果然脑补了我恶毒的画面。
“桑宁,你简直不可理喻,姝儿好心扶你,你为什么就这么容不下她?”
我虚弱地趴在地上,嘲弄地看着玉衡:“玉衡,你给我的所有东西,现在全拿走了。”
“现在,你又取了我的心头血,就当偿还这些年你对我的好了。
从此之后,我们之间两清了,从此之后互不相欠。”
看着我的眼里没有一丝感情,玉衡没来由的心慌了。
他颤着声音质问我:“桑宁,你什么意思?
什么两不相欠?
我们认识三千年了,怎么能清呢?”
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冷漠看着我:“你又要偷换概念,取你的心头血,是因为你连累了曼殊,而不是偿还感情。
以后这样的话切莫再说,否则,我定会生气。”
我没理会他,艰难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刚回到住所,幽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小桑宁,今天有没有想夫君呀?
我在忙着准备聘礼和我们成婚的宫殿呢,你再等我两日。”
是呀,再有两日,我就离开这里了。
“我把宫殿建的和你在魔界的家一样,又把这些年各地美景也加了进去,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再建......地狱和魔界相似,你来这住,定不会如天界那般身体不适。”
“想吃什么,想玩什么,为夫都听你的,咱们家你是一家之主。”
谁能想到,冷面幽冥帝君在背后,竟然是这样温情和絮叨。
多日的心酸和苦楚,在这一刻都得到释放。
我不敢把自己的狼狈展现在幽篁面前,只得匆匆挂了玉柬,在疼痛中昏昏睡去。
本想最后两日能相安无事,可是第二天一早,便被吵闹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