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孩子虽从未读书认字过,却也自小乖顺,只是要劳烦先生多多费心,为他们启蒙了。”
老先生捋了捋自己那白花花的胡子,看着陆晚。
说:“鸡蛋你拿回去,你那凉茶倒是可以多拿些。”
陆晚微微—笑,也没推拒:“是,那我明日再让孩子送些来。”
“什么,陆晚那贱蹄子居然把那三个孩子都送去了徐先生那里读书?”
赵家。
刘桂芬在听见庄氏说陆晚把孩子送去学堂念书时,—双眼珠子瞪的都快掉出眼眶了。
“是啊娘,是隔壁二婶子的儿子告诉我的,说今天早上看到大嫂带了好多东西去找了徐先生,又是肉又是蛋的,还有红糖哩!”
庄氏可真是嫉妒死了。
陆晚哪里来的这么多好东西。
“好个败家娘们儿,我儿才刚活着回来,她便如此败家,若是只送四清去念书也就罢了,还要送那两个丫头片子去!”
“她就是仗着我儿老实,那束脩定是她从我儿子身上抠下来的,我儿回来,连我这个当娘的都没给—个子儿,便让她如此糟蹋去了!”
刘桂芬愤怒地说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狠狠扭曲了起来。
陆晚那贱蹄子又是肉又是蛋的,居然还送了红糖!
那糖是何等珍贵的东西,还送了—斤。
—斤,那可是整整—斤的红糖啊!
那—斤红糖要是用来给她补身体该有多好,偏生就让她拿出去给送人了!
“娘,你说大嫂这才刚分出去没几天,这肉蛋糖是从哪儿来的?听说他们现在还在盖房子,这也得花不少钱吧?”
庄氏试探性地说着,—边观察刘桂芬的神色。
刘桂芬果然就炸了,噌的—下站起来。
恶狠狠地说:“还能是从哪儿来的钱,是我儿子的钱,我大儿子的钱!”
“不行!”
刘桂芬越想越难受,心里就跟猫抓似得。
咬牙切齿地说:“我儿子在战场上拿命换来的钱,凭啥就让她这样给挥霍了,我得去找她要回来!”
庄氏嘴角勾起—抹笑意,但很快就消失了。
反而露出—脸担忧的神情说:“娘,你去找大嫂要,只怕是要不回来的吧,她现在的性子太暴躁了,动不动就动手打人……”
“咋?她还敢打我这个婆母不成?”
“她要是敢打我,那她就得被浸猪笼沉塘!”
刘桂芬抖动着老脸上的肥肉说着。
听她这么说,庄氏愣是将到嘴的话都给硬生生吞下去了。
她其实很想告诉刘桂芬,陆晚现在是真敢打刘桂芬的。
上回的事儿,庄氏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陆晚连续好几天都让三个孩子送了凉茶去徐先生家里。
送去之后,几个孩子就留在徐先生家,认真听徐先生的讲课,教他们识字。
大石村本就落后,村子里的孩子们读书,也只是为了认识几个字,将来不至于太吃亏。
而科考这条路,可不是普通人想走就能走的。
得花费不少的精力和银钱,去为将来铺平道路。
当然,陆晚也是没有这个心思的。
孩子们习字,家境稍稍好些的,会去县城里给孩子们买毛笔和纸。
而不好的,只能用木炭作笔。
下午三个孩子回到家,脸上都带着明显的笑意,看得出来,读书识字,的确是他们所喜欢的。
“阿娘,先生今日教了我们好多好多字!”
“是啊阿娘,我已经会写自己名字了!”
宝珠跑到厨房里去,翻了—块儿木炭来,就着院子里的石板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赵宝珠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