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来了兴趣,“那我可要投资分红哦。”
我拒绝了沈总的好意。
前几年炒股,我赚了不少钱,再加上傅宣意给的赔偿款。
五千万,足够我成立一家公司了。
沈总成了我的第一个大客户,原本我在傅氏时谈好的单子,直接落到了我的新公司。
继沈总后,朱总、严总、林总等昔日的大客户,都纷纷抛弃傅氏,转而与我合作。
这些客户,都是我十年来倾注心血引入的,是我不断努力的结果,不是他蒋伟轻易可以撬动的。
我的企业甫一成立就发展得风风火火,而傅氏,销售额日益下滑,逐渐成为企业家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天,商会组了一个局,我应邀参加。
意外的,在饭局上,我见到了傅宣意。
从前,她最讨厌参加饭局,觉得桌上的人说话绕十八个弯,还要各种恭维客套,甚是虚伪。
但现在,她陪坐在沈总旁边,脸上端着僵硬的笑,磕磕巴巴地说着恭维的话。
“方舟,这里。”
见我到了,沈总招呼着让我坐他旁边。
傅宣意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有一种被蔑视和戏弄的羞耻感。
我大大方方地坐到她让出来的地方,偏头同她打招呼:“哟,傅总,好久不见,你这是仙女下凡了啊?”
“方舟难道不知道?傅氏大不如前了,这傅总再不下凡就只能跌入地狱了。”
同桌的暴发户李老板笑呵呵地戏谑,右手放在身旁蒋伟胸前画圈。
蒋伟一身黑色西装,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面上却还陪着笑:“李老板,这合同……”
“签!”
她指着一瓶3度的茅台:“把它干了,我就签。”
蒋伟的笑僵在脸上。
一斤3度的白酒,那是会喝死人的!
但他又不敢拒绝,只能陪着笑撒娇讨饶。
“啪!”
傅宣意沉着脸砸了手中的酒杯,“不签了!”
她拉起蒋伟:“公司还没有沦落到需要你对这种恶心的人奴颜婢膝!”
李老板一把推开蒋伟,巴掌狠狠甩在傅宣意脸上:“你他妈说谁恶心?”
晚宴成了一场闹剧。
傅宣意的鼻梁骨被打断。
她报了警,李老板喜提派出所一日游。
两人被商会除名。
这个李老板,做事狠辣不留余地,商会早就想将她排除在外,傅宣意这一出,算是瞌睡送了枕头。
隔天,我约了沈越。
几月不见,沈越的气色很差,头发都快到肩膀了也没修理。
大热的天,他穿着长袖,强撑着对我笑。
我掀开他的衣袖,被烟头烫伤的伤疤触目惊心。
尽管这一世他没有出面维护我,但还是被排挤、被霸凌。
“畜生!”
我忍不住骂,转而心疼地低声问:“为什么不来找我?”
沈越敛下袖子:“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而且,我还要在这个公司继续做的,不能把事情闹大……”
“为什么宁可被欺负也要继续留下?”我不理解。
他苦笑:“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我……”
“三十多岁怎么了?”
我追着他问。
“三十多岁,你的人生才过了三分之一,还有将近三十年才能退休,你告诉我,三十多岁怎么了?”
沈越沉默了。
现在社会鼓吹三十五岁淘汰论,打工人过了三十就不能轻易换工作,到了三十五就没有上升空间,甚至会被优化。
三十五岁,被妖魔化,仿佛到了这个年纪,就应该认命,应该服从支配。
但在我看来,人到了三十五岁,有了一定的职场经验和社会阅历,变得更加稳重;身体器官也并未老化,仍可精力旺盛。
三十五岁,正是最好的年纪!
我递给沈越一杯果汁,认真地注视他的双眼:“沈越,我们不应该被年龄定义,更不应该被莫须有的大龄有罪论束缚。
“你只需要想,你想要的是什么。”
他的眼眶开始泛湿,晶莹的泪珠滚落。
“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
沈越的行动力很强,回去就提交了离职申请,还搬了家。
沈越的父母不喜欢他,他下面有三个弟弟,弟弟到了适婚年龄,他们找了个六十几岁的寡妇,收了她四十万彩礼,逼着沈越入赘。
沈越痛定思痛,搬了家,还换了手机号。
“季总,这是我的简历。”
沈越到我公司面试,还带着原来的五个手下:“我把整个团队都带过来了,我们想继续跟你并肩作战。”
“是啊,季总,我们很怀念跟你一起拼搏的日子!”
我笑着接纳了所有人的简历。
这是傅氏最精锐的一支营销团队,公司近三分之一的业务都出自他们。
如此,对我来说是如虎添翼,但对傅氏,又是一记沉重的打击。
但这还不够。
傅氏这几年发展得太好,现金流充沛,就算少了三分之二的业务,仍旧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傅宣意和蒋伟以及其他害死我的帮凶们,仍旧可以活得很滋润。
这样,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