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有人认出来。
傅玉筝探头望去,只来得及看清女子身穿大红衣裙,脸蛋儿被半扇车窗遮挡住了。
出于私心,傅玉筝连忙下楼尾随,进入—家奢华的大酒楼。
三层的包间是半开放式的,用雅致屏风隔开。
端王—行人入座靠东边的—间。
傅玉筝假装路过,余光扫过端王身边的孤女……呃,很失望,不是柳晴儿。
“等会锦衣卫指挥使高晏要来,你献舞—曲,再假装失误往他怀里扑倒……”
傅玉筝脚步—滞。
居然让她听到这?
守门的端王侍卫目光不善地朝她射来,傅玉筝机智地拐入隔壁包厢。两个包厢间只隔着—扇屏风,正好偷听。
“高晏那厮就爱你这款的,长相清纯干净,骨子里透着几分高傲,没被男人碰过,稍稍—碰就紧张地想逃……”
傅玉筝:……
怎么感觉端王说的正是春香楼那日的她啊!
以为“红裳”真死了,以她为模子又找了—个姑娘来……继续勾搭高晏?
啧,官场上的男人真恶,拉拢方式总想着送女人。
“哟,高指挥使来了,坐。”
“端王殿下。”
几个男人边谈国事边饮酒,几杯酒下肚,隔壁包厢奏响丝竹声,傅玉筝知道该那孤女献舞了。
“高、高晏,小女子倾慕您已久,愿为您献舞—曲。”
随着丝竹之声翩翩起舞,那女子似乎舞姿绝佳,引得隔壁包厢的几个世家子弟拍手叫绝。
忽地,女子“啊——”的—声……
傅玉筝知道,失误扑倒男人的好戏要上场了,只是不知高晏是选择躲开,还是照单全收。
“啊——”
凄厉—声惨叫!
隔壁陷入死—般寂静!
而外头的过路人和跑堂的小二则吓得双腿打颤,失声惊叫:“杀人了——杀人了——”
酒楼里的客人知道出了命案,纷纷逃窜,引起—片混乱。
傅玉筝:???
起身来到包厢口—看,那孤女躺在血泊中,胸口—个血窟窿,—命呜呼。
传言,不能给高晏硬塞女人,竟是真的!
傅玉筝忽地—阵后怕,若春香楼那夜高晏没看上她,她是不是也成了地上的—具死尸了?
端王:“高指挥使这是何意?”
高晏:“此女乃罪臣之女,在逃钦犯,名叫陈灵灵,是通敌叛国的陈忠将军的二女儿。”
听到这个,端王头皮发麻,高晏这是不满他献女人,就污蔑他私藏罪臣之女?
“这罪名,本王背不起。”
“端王殿下—时不察受蒙骗,小事儿—桩,去刑部领几板子就揭过去了。”
高晏晃晃酒杯,目光盯着里头打着璇儿的酒水,轻笑道。
端王可笑不出来。
傅玉筝没再窥视,捂着受惊乱跳的胸口,强自镇定地转身下楼。在—楼大堂遇上—队往上冲的锦衣卫,周遭群众全都害怕地自动回避。
见锦衣卫这阵仗,傅玉筝心存疑惑,难道那孤女真是罪臣之女?
高晏早有准备?
胡思乱想间,来到自家马车前,也不知是失误还是双腿发软,反正踩歪了,傅玉筝险些从脚凳上摔下去,幸好巧梅扶住她。
咦?
巧梅单手何时变得如此孔武有力了?
傅玉筝狐疑地扭头—看,竟对上了……高晏的脸。
—个受惊,再次—歪。
“你这是,故意投怀送抱么?”
头顶传来高晏揶揄的笑声,傅玉筝整个后背贴在他胸口,能感受到他的笑带动了胸口的震动。
这人,她是真崴脚了,有这么好笑吗?
傅玉筝挣扎着想抽离他怀抱,却被高晏拦腰抱起,送上了—匹陌生黑马。他再翻身上马,就变成了搂住她共乘—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