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嗯”了一声，却看着手里的文件袋皱眉。
“孩子第一天上幼儿园，您，您要是不放心，可以进去陪一会儿。”
幼师牵过秦古意，临走前又道。
秦煜的视线从文件袋上，移到秦古意身上。
“你要爸爸陪吗？”秦煜淡声问道。
秦古意摇了摇头，“我不用爸爸陪。”
秦煜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儿子就是棒！
“妈妈，我不要上幼儿园！不要上幼儿园！呜呜呜！”
“爷爷，你中午一定要来接我好不？呜呜呜！”
“奶奶别走！别走啊！呜呜呜！”
四周充斥着孩子的哭喊声。
秦煜扫视了一圈四周，突然若有沉思起来。
“儿子，要不你也哭两声？”秦煜低头。
秦古意歪了脑袋，不明白他爸爸为什么会这样要求。
想了想，秦古意小朋友拒绝，“爸爸，我不想哭。”
秦煜：“……好吧。”
……
幼儿园有二十四小时实时监控，家长可以通过手机随时查看。
因为秦古意小朋友没有丝毫抗拒上幼儿园，所以秦煜没有陪同。
人的成长，是从每一次独立迈开脚步开始。
这也意味着有别离。
看着秦古意渐行渐远的小背影，秦煜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因为他对秦古意缺失了整整四年的陪伴。
秦古意如今这么懂事听话，不知是不是跟他的缺席有关。
看着小小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秦煜在心里下了个决定。
“一切顺利。”
送完孩子，秦煜得意地跟凉朝阳打过去电话。
凉朝阳那头“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你给的那些证件多此一举，完全用不上。”
秦煜轻嗤了一声，“现在怎么处理？我得去公司，没时间给你送去！”
秦煜在影射凉朝阳办事繁杂，给他添麻烦。
然而凉朝阳却道：“那些证件不是给你带去幼儿园的。”
秦煜皱眉，“那你给我干嘛？”
“你去疾控中心一趟，给古意换一下国内的疫苗接种记录。”
秦煜：“……”
他就说凉朝阳这个女人很有手段！
现在就开始明目张胆地指挥他，想挟太子以令天子！
秦煜很生气，但他却无法拒绝！
因为他一旦拒绝，又将被凉朝阳拿捏！
秦煜憋着气挂断了电话，坐在车里闭上了眼睛。
“秦少，还去公司吗？”
前方司机瞅了眼后视镜，怕秦煜睡过去了，便轻声问道。
秦煜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般，“去市疾控中心。”
秦煜将袋子里的证件都拿出来过目一遍。
防止里面还藏有凉朝阳对他的下一步指使。
袋子里装着户口本、凉朝阳的身份证、以及秦古意在国外接种疫苗的记录。
看到这些重要文件，秦煜心里憋着的气突然消了不少。
因为如果他不是孩子的爸爸，凉朝阳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证件交给他。
秦煜翻开疫苗本。
他发现凉朝阳细心地将疫苗本上的信息用中文翻译了出来，用便利贴贴在一旁。
秦煜看着上面一个个疫苗名，还有相应的接种时间，脑海里自动生成一幅幅画面。
或是炎热的夏天，或是刺骨的冬季。
异国他乡的凉朝阳，一次次独自带孩子去医院接种疫苗。
不知道一两岁的秦古意是不是就像现在这么怪了。
打针的时候，只是拧着小眉头，不哭不闹。
但怎么可能呢。
哪有小孩不怕打针的。
秦煜不知道秦古意哭闹的时候，凉朝阳是怎么安抚孩子的。
一个人又应不应付得过来，会不会后悔生古意。
或者对他这个不知情的父亲有埋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