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说完这句话,脚下的力气骤然加重。
小杰的手指发出令人心碎的声响。
“姐,不用管我!”
他死死咬住嘴唇强忍着剧痛,声音虽微弱却异常坚定。
“我磕,我认错,你们放了他。”
就在这时,小叔子终于松开了脚转向了我。
他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攥住了我的发丝,毫不犹豫地将我的头往冰冷的地面按去。
“磕啊!
磕头啊,说你错了!”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疯狂的快意,仿佛我的屈服能给他带来某种扭曲的快感。
“姐,别……让你说话了么?”
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
看着小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我咬着唇点了点头。
“我磕头,我认错,求求你们了,不要再打他了,都是我不好,不该偷人不该怀孕,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婆婆冷哼一声,“哼,大家可都听见了啊,她自己说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偷人偷来的。”
“早这样不就对了?”
小叔子也松开了手。
我朝着小杰爬去,以为他们能这样放过我们。
可我没想到,婆婆再次紧紧地拽住了我的头发。
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拖拽着我,向那辆破旧的面包车走近。
一股强烈的眩晕袭来,我的世界开始旋转,视线模糊,耳边嗡名不断。
消毒水的味道那么突兀,那么不合时宜地侵入我的感觉,唤醒了我一丝微弱的意识。
隐约间我还听见了丈夫黄浩峰的声音?
我是死了吗?
不然我怎么会听见他的声音?
“还好我眼尖看见她了,不然她进B超室就看见你和淼淼了。
这个小贱人,嫁进我们家那么多年都没怀孕,偏偏你假死之后和淼淼同时怀孕了。”
“妈,还是你反应快,要是她看见我和淼淼,指不定又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呢!
怪只怪我和姜秋雨有缘无分,淼淼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管她。”
我的心脏有一丝绞痛感,随着意识逐渐清醒,痛感也在不断加强。
我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心里从头冷到脚。
原来黄浩峰的死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阴谋。
他们全家人都在演戏,而我正是那唯一的观众。
即使麻药效果已经过了,我依旧死死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婆婆的声音继续响起,“你们抓紧时间赶紧走吧,这个小地方人多眼杂,说不定就会暴露你和淼淼的消息。”
黄浩峰叹了口气,“护照还没下来,我先催催吧。”
他停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妈,这段时间你盯着点姜秋雨,我先回去了,淼淼怀孕身边不能离人。”
公公和婆婆连声应了下来。
等到黄浩峰走远之后。
我感觉有人将我从床上拉了下来。
“姜秋雨肚子里那个孽种命真硬啊,我朝着她肚子踹了好几脚竟然没能要了她的命,还得让我花钱给她做流产手术。”
“别说了,赶紧把人弄出去吧,反正现在孩子也流掉了,浩峰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婆婆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我往外拖去。
“谁知道这小贱人是不是想留着肚子里的种来争浩峰的家产,还是谨慎些好。”
我依旧闭着眼睛,但我感受到我已经被公婆拖到了户外。
我就那么随意地被他们丢在了路边。
等他们走远之后我才睁开眼睛看向周围,在我不远处的前方就是一家小诊所。
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一家人,当真是狠啊。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体早已被疼痛侵蚀得麻木不堪。
怪不得,怪不得在黄浩峰死后婆婆非要逼着我签下离婚协议书。
在得知黄浩峰的死讯时,我早已被自责和悲伤淹没。
就连他的死,我都没狠下心看上一眼。
黄浩峰的假死,并非偶然,而是早有预谋。
只是我太过迟钝,未曾察觉。
当我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到家时,时针已经走向了数字十。
我回到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张我和黄浩峰的体检单。
我的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字迹间穿梭,目光紧紧锁在那些冰冷的文字上。
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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