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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有吏夜捉人

发表时间: 2022-12-16

明朝南直隶安徽府歙县郊外,有吏夜捉人。

帅魁感觉自己身体突然坠入万丈深渊,突然间天旋地转,而脑袋嗡嗡作响。直到旁人不断摇晃他的胳膊并呼唤他的名字,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只是眼前不再是电脑中永远做不完的工作,而今所处的环境十分昏暗,借着左侧落下的洁白月光才看清眼前毅然是一个脸上充满关切的怪人。

之所以说这个人怪,除了衣着显得十分古怪外,则是一张很英俊的脸偏偏抹上一把黑泥巴,而头发显得凌乱且过长。

正想要开口询问这里是哪里,结果嘴巴被怪人用手紧紧地捂上,而嘴角更是沾上了又软又咸的污泥。

帅魁当即便使劲想要挣扎开来,只是发现自己的双手变得细软而无力,同时一段记忆宛如潮水般涌来。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为了婚房而在大城市里苦苦打拼的小镇做题家,而是明朝隆庆年间的一个十四岁的军户子弟,正在跟自己的二哥帅嘉谟一起逃亡。

“搜,刚刚有两个朝这边跑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村口传来,接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期间还夹着兵甲的摩擦声。

帅魁这才发现自己此时正躲藏在一座简陋的木桥底,一支官兵从头顶的桥面匆匆走过,而右侧河面落下一个个倒影。

待这支官兵走远,他想要推开这只一直捂住自己口鼻的脏手,结果二哥帅嘉谟捂得更紧地道:“不对,他们还有一个!”

仅是片刻,后面一个提着裤子的麻脸男子将一块带血的瓦片丢到河中,却是骂咧咧地道:“真晦气!这破地方连根棍子都找不到!”

一直紧紧捂着帅魁口鼻的帅嘉谟看到最后一个人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弟弟没有了声息,不由得惊呼道:“三弟,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二哥啊!”

帅魁刚才使出浑身力气仍旧无法挣扎这个二货充满蛮力的脏手,而今双眼早翻白,整个人不省人事。

隆庆二年四月这一个很寻常的夜里,由于空间节点出现了一个奇异的变量,历史的车轮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帅魁感到身体无比的匮乏,一度以为自己被二货二哥误杀而再度死掉。

直到听到外面公鸡打鸣的,还有旁边人员来来回回走动的脚步声,迷迷糊糊间意识到自己尚在人世间。

他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的自己不再是二十一世纪的杰出青年,而是生于明朝嘉靖年间的一个军户子弟。

家里原本过得还算殷实,依仗那位在新安卫爬到百户位置的老爹。虽说家里不能大富大贵,但可谓是吃穿不愁,甚至还有钱让自己三兄弟蒙学读书。

只是随着去年家里的一场大火和父亲遇害,生活突逢巨变,家里的生活质量可谓是一落千丈。

现如今,他们的大哥顶替父亲的军籍到新安卫充当军丁,而他跟二哥帅嘉谟昨晚险些被连夜上门的官兵勾去增补空缺,俗称:勾补。

明朝建国至今已有两百年,军户制下的卫所废驰,各个卫所的兵员缺额严重。大明王朝为此推出清勾制度,对军队进行清理和勾补军士,以保证国家有兵可用。

按说,他们的大哥帅嘉武已经接替父亲正军的军籍,那么他跟二哥帅嘉谟理论是不用再到新安卫所充当军丁。

只是理论和实际历来都不可能相同,军户作为底层的群体连自己的生存都无法保障,他们早已经是沦为当权者案上的鱼肉。

如果本家当籍的军户逃亡,那么则到正军家中勾补男丁。若是正军家中无人,则可以勾补本族男丁,甚至可以勾补他族的男丁充数。

总而言之,为了解决卫所缺额的顽疾,当权者早已经将主意打到军户男丁这个弱势群体中,他们通过合法或非法的手段来勾捕男丁来保障卫所的兵员数目充足。

不过军户群体早已经清楚地知道当兵根本没有出路,即便是到大富人家做为奴为仆,亦比被抓到卫所充当军丁强百倍。

正是如此,每当面对卫所的抓捕,特别是这种不合法不合理的抓捕,军户中的男丁都是千方百计要逃跑,从而避免被抓到卫所落籍为兵。

他和二哥帅嘉谟尽管归为不合法不合理的抓捕之列,但他们两人一旦被抓回去,同样要落得一个入籍军丁的下场。

作为二十一世纪灵魂穿越而来的现代人,恰好卡在逃亡的关键节点上,而今帅魁正面临着来自新安卫的勾捕。

帅魁慢慢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已经一片敞亮,窗户是一扇支起的竹窗,外面传来母鸡咯咯叫的声音。

当他侧过头的时候,便看到昨晚那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二哥帅嘉谟,不过洗干净脸的二哥毅然是一个帅气的白面小生形象。

帅嘉谟看到醒过来的帅魁顿时一喜,便端来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药碗凑过来道:“三弟,你醒了?你先喝了这碗药!”

“二哥,咱们现在这是在哪里呢?”帅魁接过药碗喝了一口难以下咽的中药,此时脑袋仍旧昏沉沉的,便郑重地打听道。

帅嘉谟整个人显得呆呆的模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帅魁喝药,直到帅魁将药喝完才回过神道:“三弟,咱们且安心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秦田叔叔以前多得咱爹的照拂,所以才能定居在此,此次他一定会帮我们。待这场卫所的抓捕风头过后,咱们再联系大哥,到时再跟大哥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秦田?可是那个借咱们家锄头和镰刀不还的秦田?”帅魁将空碗交还帅嘉谟,借助脑海残存的记忆求证道。

帅嘉谟接过空药碗,却是不以为然地道:“弟,这都是陈年的芝麻小事了,一把锄头根本值不了几个钱?再说了,以咱们爹豪气的性子想必都已经将锄头赠予他,咱们也不要再追着这个事情不放了!”

“二哥,这里不安全,咱们马上离开这里!”帅魁意识到这种失信之人根本不足信,当即便警惕地准备离开道。

帅嘉谟将空药碗放好,顿时十分不解地道:“怎么会不安全?咱们的爹这么帮他,他如今理当向我们报恩才是,刚刚还说到镇里给你买肉补身子呢!”

“别说了,这人恐怕是去通风报信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帅魁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的母鸡,当即便爬起床并催促道。

帅嘉谟原本想要留在这里避祸,却拗不过帅魁执意要离开这里,最终便遂了帅魁的意。

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偏僻小山村,秦田的茅草屋坐落在村子的东头。

兄弟两人从那间茅草屋离开,帅魁并没有选择直接沿着乡村道路离开,而是带着帅嘉谟爬上山腰,然后躲藏在一处灌木丛中观察。

帅嘉谟一直很满意这个地处偏僻的村子,正想要怪责帅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结果村口突然传来了动静。

一个中年男子带着谄媚的笑容,正引领着一支官兵前来。

帅嘉谟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帅魁同样暗暗地捏了一把汗,幸亏自己多长了一个心眼,不然这个时候恐怕真的要被抓去做军丁了。

虽然他们被抓到算不上什么死刑,但如果被新安卫编入军籍,那么他们这辈子都只能受人欺凌了。

现在卫所的权力阶层早已经固化,上升通道几乎被那些世袭将领堵死,普通军户根本永无出头之日。

特别帅魁知道现在仍旧处于比较稳定的和平时期,哪怕想要通过军功逆风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当兵只能沦为卫所军官的仆从。

只是下一刻,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帅嘉谟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前面的大青石上,对着下方的秦田破口大骂道:“秦田,我爹当年出手帮你打跑劫匪,又助你安身于此,更是赠予你财物,你今日之举乃恩将仇报。如此小人行径,人神共愤,天必厌之、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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