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辞匆匆换装易容,拎着药箱还没到三王府门口,就已经看到了在外候着她的管忠。
“秦大夫今日怎么来的这样晚?”
往常都是要她在外候上一个时辰才能进去。
年青辞露出一个稍显抱歉的笑容,“今日医馆内病人较多,走不开。”
“好了,快进去吧,王爷等着呢。”管忠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领着年青辞朝书房过去。
她这刚从书房出来没多久,眼下又得换个身份进去。
年青辞微微蹙眉。
司君凌此人,深不可测。
眼下她既已离开尚书府,便无须继续这样冒险。
她必须想办法,推脱掉给三王爷就诊的差事。
年青辞进屋后,与往常一般无二的开始给司君凌针灸,只是余光,时不时的就落在面前的书桌上。
隐约可见一个令牌的小小拐角。
方才出去的那个人……
年青辞稍稍敛眸,眼底藏了丝浅浅的笑意。
迅速帮司君凌针灸以后,攥着旁侧的桌子腿预备起来。
年青辞佯装双腿一麻,身子一歪,直接朝书桌上倒了过去。
桌面上的物什,被她一股脑儿的全数扫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其中一个小物件掉下去,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年青辞故作惊恐,“王,王爷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
说话间,年青辞故意跑到书桌面前,将被她扫到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来,尤其是那个令牌。
被她握在手里,还刻意多看了一眼,略有两分疑惑,“这是……”
年青辞欲言又止。
可实际却心知肚明。
这令牌上的图案,属于邻国西凉。
他一个东齐的王爷,手里握着西凉的令牌,这……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司君凌眼皮都未抬一下,依旧是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然而无形之中,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却更加强烈。
这男人的气场……
司君凌稍稍曲指,在椅背上轻敲了一下,语气深沉,“秦年?本王当初说过的话,可是都忘了?”
年青辞心下微颤,“回王爷,小的,小的没忘。”
入三王府就诊,不听不看不知。
年青辞将那令牌放归原位,跪地请罪,“王爷恕罪,小的今日什么都没有看见。”
屋内的氛围逼仄压抑。
跪在地上的年青辞稍稍颤抖,全然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管忠在旁边看着,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自家主子的脸色。
忍不住出声替年青辞求情,“王爷,这天色已经不早了,秦大夫也该回去了……”
司君凌依旧沉默。
管忠悄悄的走到年青辞身侧,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她挤眉弄眼。
年青辞顿时秒懂,冲着司君凌行礼,“小的告退。”
见司君凌没反应,年青辞起身,迅速跟着管忠离开了书房。
直到出了三王府的大门,年青辞才算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管忠也是跟着松了口气,忍不住苦口婆心,“秦大夫,你平素里一向是最懂规矩的,今天怎么这么冒失?”
年青辞故作一副后怕的表情,“刚才真是多谢管家了,还好没有惹恼王爷,否则我怕是小命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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