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一个人静静的思考着利益关系,如果白家出事对谁最有利?
或者这批军粮如果不能运送到边军军营,会造成什么后果?
而且户部为什么不首接拨粮,而是跟王家买粮?
户部不可能没有粮草,如果是为了节约成本,貌似也能说得过去。
那么王家拿到户部的粮款后,为什么要分散给各个家族呢?
难道王家不怕出了什么差池?
到时候怎么跟户部交代?
这些蒙面盗匪到底是什么人?
要说是普通盗匪,怎么看都不可能,看起来更像是什么组织或者军人!
这些问题不断在白墨的脑袋中盘旋着。
只要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就可能找到幕后黑手和这次截杀的目的。
不过这些问题不是现在最先要解决的,当前迫切需要解决怎么在指定的时间,将粮草运送到边军当中!
看来,刚穿过来还没享受到安逸的小日子,倒先开始考虑怎么帮助白家度过这重险境了!
只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不是发生灭国之战,自己一定能在这个小城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至于入仕途还是先放一放吧,对朝局、国情、各国关系都不知道,入朝局无异于走向未知的深渊。
更何况,我携带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降临此世,即使国破家亡的浩劫降临,自己凭借这份先知之力,也能尽可能保住白家,不至于面临灭顶之灾。
在白墨大脑飞速运转的时候,柳涵雁带着一个丫鬟端着一小锅清粥和几碟咸菜走了进来。
小翠接过陶锅放到桌上,柳涵雁拿起一个小碗,给白墨盛了一碗清粥,而小翠拿起来一个小桌子,支在床上,又将小菜端到了小桌上,摆在白墨面前,柳涵雁则是端着粥坐到了床边。
白墨静静的看着两人忙前忙后,当看到柳涵雁打算喂他时,感动的同时,还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对柳涵雁道:“娘,孩儿自己来就行,我手还在,胳膊也没受伤,能自己吃!”
柳涵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现在这副样子能端着碗吃?
快张嘴!”
白墨也微微叹气,只能照做,张嘴、喝粥、吃菜。
粥也不是大米粥,而是粟米,这在这个世界就是主食。
只是当菜入口的那一刻真是一言难尽。
不能说难吃,只是在做菜的时候加了点盐,微苦,不知道是菜的苦还是盐的苦,可能更多的是心里苦!
习惯了前世的美味佳肴,在这里吃的这些,不如压缩饼干呢!
在记忆中,这里的烹饪食材和烹饪精细度实在是太简单粗暴了,调味料只有盐,没办法,奈何自己身负重伤,暂时还不能下地,只能忍受了!
吃完饭,小翠在一旁收拾着。
白墨望着母亲柳涵雁,轻声询问:“娘,您素来温婉贤淑,对父亲也是敬重有加,未曾有今日这般情绪。
但自孩儿苏醒后,却发现您对待父亲的态度似乎有了变化……”柳涵雁不禁长叹一声,眼中泛起泪光:“墨儿,你有所不知,当你被抬回家时,那伤势,令为娘心惊胆战。
伤口这么深、这么长……”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那可怕的伤口。
“那一刻,为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是我心头肉,怎能不忧心?
我怪你父亲,为何让你这样一个书生,去承担那般凶险的任务!
他却坚持说,这是为了让你拓宽人脉,积累经验。
唉,幸亏我儿福大命大,否则为娘真不知如何是好。”
白墨点头,理解地点道:“原来,娘亲这几日对父亲的态度,是因担忧孩儿安危所致。”
柳涵雁轻轻点头,补充道:“你昏迷的那些日子,为娘每日祷告,祈求上苍护佑。
如今见你无恙,为娘也稍稍安心了些。”
白墨宽慰母亲:“娘,孩儿己经无碍,再休养几日,便能下地行走。
咱们家此次在运粮的事情上出了差错,父亲也在想应对之策。
因此,家中之事,还需仰仗您这位当家的主母。
请娘亲务必保重身体,切勿因焦急气恼伤了身子。
毕竟,这个家,没您得散啊!”
柳涵雁听罢,先是轻笑,而后揶揄道:“呵,这昏迷了一场醒来变成个嘴甜的家伙了?
从前哪见过你如此伶牙俐齿?”
白墨尴尬地笑了笑:“娘,孩儿经历生死,自然会成长。
否则这伤岂不是白受了?”
柳涵雁欣慰地点点头:“好,好!
你长大了,为娘自是高兴。
你安心养伤,为娘这就回去料理家务。”
说完,她缓缓起身,转身欲离去。
白墨送别道:“娘,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