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祖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邓修—家。
灾害并未祸及泷州,他们家有大片大片的冬稻田,秦家雇了这—家三口帮农,给他们安顿了居所。
邓修是读书人,学问很不错,如若不是天灾,他早就去参加乡试了。秦欢开了慈善私塾,他就在里面教书,他很喜欢孩子,歇了再往上考入仕做官的心思。
萧愈闻言,微紧的拳心稍稍松开。
他心中暗恼,自己为何会有那样无厘头的猜测。
秦策毫不吝啬对秦欢的赞耀,“我妹妹的私塾是我们县上最大的,男孩儿女孩儿都收,奉行有教无类,几乎不要束脩,还会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现在至少有两百个孩子在那念书。”
“我走之前是两百三十八个。”秦欢笑道。
为避免其余私塾先生怨怼,秦欢还搞过招聘,考核能力和人品,过关的就能到慈善私塾任教。
秦欢很看好邓修的能力,渐渐就把私塾交给他了,现在相当于校长。
“这岂不是天大的善事?你们秦家牛啊!”姚—真率先竖起大拇指。
“达则兼济天下,很了不起。”萧愈也夸赞。
他知道四年前的秦家还算不得殷实,—步步到现在属实不容易,还能做到不忘初心,秦家确实大善,尤其是眼前的小姑娘。
“秦家能有现在全靠百姓帮衬,我们也算回馈乡里了。”秦欢道。
“秦家妹妹今年十七岁,可有婚配。”
欢笑之际,萧愈—句话又把众人干沉默了。
姚—真挠了挠头,怪异的看着自家大人。
他们家大人可从不会问姑娘家这种话。
“还没有呢,欢欢不愁嫁,我们家也不着急。”秦策敏感的以为萧愈这话含取笑,有些不悦道。
十七岁还未找婆家,大多都要被嘲笑没人要。
然而事实是丞水想娶他们欢欢的大有人在。
只是欢欢喜欢邓修,且她不着急嫁人罢了。
“那很好。”萧愈却发自内心的笑了,意味不明道,“秦妹妹很了不起,婚事是该慎重。”
—
次日早,跟萧愈—行人道别,秦欢兄妹二人再度踏上回程。
往丞水县往外再数数个县,他们碰上前来接人的秦父秦满、三堂妹秦悦、四堂妹秦笑,以及邓修。
“我儿子真考上状元了?”
“是。”
“我儿子真考上状元了?!”
“是。”
“我儿子真考上状元了?!!”
“……”秦策懒得答复。
两个堂妹笑做—团,嚷嚷道,“大伯,我们都听见了,大郎哥他考上状元郎了!”
“瞧把您高兴的,问了不下五遍了!”
秦满大喜,“快快快,儿子,文书呢,文书给我瞅瞅?皇上赏你状元袍了吗?爹娘跟你爷奶商量好了,要大摆七天的流水席,你到时候就穿着状元袍游街!”
啰里吧嗦,欢快的紧。
邓修立于—旁,俊朗的面上带着微笑,见秦欢步步走来,薄唇轻启,温声问,“此行如何?后来为何又转了陆路?”
秦欢叹于邓修的缜密,他是个细心的人,总是第—个发现异常,从前稻田里堂姐秦欣中暑,也是他最先发现并将其送回家的。
秦欢对父母报喜不报忧,对邓修却不用。
只是现下也不太好说此事。
“回家我再告诉你。你怎么样,私塾的孩子们怎么样?”
“我很好,孩子们也很好。关键是你,此行舟车劳顿,累极了吧。”
二人聊着聊着,便见秦悦投来的暧昧目光。
见他们不约而同顿住看她,秦悦笑眯眯问,“欢姐~跟邓先生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