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雀悠悠转醒,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脸上,温暖而惬意。
昨日回府后的泡澡与安稳睡眠,让她今日心情格外愉悦。
她刚吃完燕窝,却见主母安氏,带着生母柳姨娘前来。
柳姨娘手中提着好些滋补品,满脸关切。
“雀儿,让母亲看看可还安好。”
安氏满脸关切地说道。
南雀转了一圈,“母亲看,雀儿好好的呢。”
安氏和柳姨娘看着南雀调皮地转圈,那活泼的模样实在惹人喜爱。
两人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眼中满是宠溺。
然而,柳姨娘很快敛起笑容,正色道:“雀儿,老爷不舍得罚你,但姨娘可不能这么纵着你。
你此次闯了这么大的祸,必须在府中禁闭三日,好好反省。”
南雀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柳姨娘,试图撒娇求情:“姨娘,不要嘛,雀儿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柳姨娘却不为所动,轻轻摇了摇头:“不行,这次必须得让你长点记性。
这三日,你就在房中好好思过,不得外出。”
南雀无奈,只能耷拉着脑袋,应道:“好吧,姨娘,雀儿听你的。”
她的乖顺让两位母亲没了脾气,又聊了一会儿,天碧绿匆匆进房说道:“小姐,老爷让您去前厅挑选侍卫。”
安氏和柳姨娘闻言都是一惊,心中虽有担忧,但也不好说什么。
南雀听从父亲的话前往前厅。
前厅的院子里,一排身姿挺拔的侍卫整齐站立,打眼望去约有十来个。
他们都是经过严格挑选而来,个个精神抖擞,散发着英武之气。
“雀儿,你来了,这些侍卫以后就供你差遣了。”
南景说道。
南雀却摇摇头,回应道:“爹爹,这也太多了,我要是带这么些人出去,人家还以为我是恶霸呢,我就挑两个就好。”
南景听完,也觉得人数太多确实太过声势浩大,便点头应允她挑选。
南雀打眼望去,却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正是一年前她救下的慕白。
这小子,竟真的按自己给的明路走到了这里,也不知是不是靠的真本事。
于是,南雀对爹爹说道:“爹爹,我要选两个武功最好的,就让他们切磋一下武艺,然后武艺最好的两个人留在我身边当我侍卫。”
南景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微笑着同意了。
众人来到宽敞的演武场,阳光倾洒而下,为整个场地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十位侍卫排成一列,个个神情肃穆,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自信。
慕白站在其中,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沉静而坚定。
南雀和父亲坐在一旁的高台上,神色专注地看着场中的众人。
随着一声令下,切磋正式开始。
首先上场的是两位身材魁梧的侍卫,他们抱拳行礼后,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气势。
一人手持长枪,枪尖寒芒闪烁,猛地向前一刺,如蛟龙出海,气势汹汹。
另一人挥动大刀,刀身厚重,带着呼呼风声,狠狠地迎向长枪。
长枪与大刀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火花西溅。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凌厉,让人眼花缭乱。
他们时而近身搏斗,时而拉开距离,寻找对方的破绽。
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与技巧,让人不禁为他们的精湛武艺喝彩。
接着,其他侍卫也纷纷上场,展示出各自的绝技。
有的以拳法刚猛有力,每一拳都仿佛能开山裂石;有的以腿法灵活多变,踢得空气都发出阵阵爆响。
他们在演武场上尽情挥洒着汗水,为了成为南雀的侍卫而奋力拼搏。
终于,轮到慕白上场了。
他的对手是一位剑术高超的侍卫,手持长剑,剑势凌厉。
慕白神色平静,缓缓抽出自己的佩剑。
两人相对而立,目光交汇,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斗志。
对方率先出手,长剑如闪电般刺向慕白。
慕白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接着,他手腕一抖,佩剑如灵蛇般舞动,巧妙地化解了对方的后续攻击。
剑术侍卫见一招未中,立刻变招,剑势更加凶猛。
他身形如电,快速移动,不断地向慕白发起攻击。
慕白则沉着应对,以轻盈的步伐和灵活的身法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突然,慕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看准对方的一个破绽,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出现在对方身后。
佩剑轻轻一挑,便将对方的长剑挑飞。
剑术侍卫满脸惊愕,还没反应过来,就己经败下阵来。
南雀看着场下的两人,满意地点点头,微微抬眸,目光如炬地望向二人,轻声问道:“你二人叫什么名字?”
只见一人身姿挺拔,抱拳垂首,声音沉稳有力:“属下慕白。”
另一人亦恭敬回应:“属下情深。”
二人异口同声,掷地有声。
南雀微微颔首,朱唇轻启:“慕白、情深,日后你二人便做我的贴身护卫吧。”
两人神色一凛,同时朗声答道:“属下万死不辞。”
南景见女儿挑到了满意的侍卫,心中也很欣慰。
等和父亲吃过午饭后,南雀单独在内院召见了慕白。
慕白恭敬地跪在下面,沉声道:“属下参见小姐。”
南雀转过身,娇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慕白,你可还记得我?”
慕白面无表情,眼神却十分坚定,回道:“属下当然记得小姐,正是因为小姐的救命之恩,属下才会来到宰相府。”
南雀轻笑一声,“一年不见,倒是比以往更会说话了。
不过,你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要明白自己的职责。
我需要非常非常忠诚的侍卫。”
慕白微微低头,郑重地说道:“小姐放心,属下只有小姐一个主子,绝不背叛。”
南雀看着慕白坚定的模样,心中颇为满意,缓声道:“眼下我就有件重要的事情托你。
柳姨娘禁我足三日,不得出府,可救命恩人在城郊,我欲报恩,且助其寻夫,此事万不可让他人知晓,包括爹爹。”
慕白微微颔首,真诚询问:“小姐可要属下去办?”
南雀决然摇头:“我须亲自前往。”
而后,南雀着男装欲行。
慕白见之,不禁道:“小姐,男装亦难掩女儿身。”
南雀这才恍悟为何慕白与绑匪皆能识破。
她蹙眉急问:“你有其他法子?”
慕白道:“属下略通易容之术。”
原以为是复杂手段,未料慕白仅用女子妆容之物,轻描几笔,便画出阳刚之气。
南雀带着慕白和碧绿悄然出门,包马车驶向城郊翔嫂家。
却不知,身后己有暗卫盯上。
他们包下一辆马车,车轮滚滚,沿着记忆中的路线,驶向祥嫂的家。
马车在道路上疾驰,微风拂过车窗,带来丝丝清新的气息。
南雀坐在车内,思绪飘飞,也不知祥嫂有没有等回她的夫君。
然而,当他们抵达祥嫂家时,却发现青天白日之下,房门紧闭。
寂静笼罩着整个院子,仿佛隐藏着某种神秘的气息。
南雀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她与墨白、碧绿对视一眼,三人一同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可是,屋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墨白眉头微皱,他那坚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果断。
只见他抬起脚,猛地一踹,房门应声而开。
刹那间,屋内的景象映入众人眼帘。
祥嫂面色灰白,虚弱地坐在那里,而在她对面,一个男人静静地站着,那男人的身后,竟然露出一条狐狸尾巴。
“不好,是狐妖!”
南雀大喊一声,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警惕。
墨白瞬间抽出腰间的佩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他正要向那狐妖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祥嫂拖着病弱的身子,艰难地挡在了狐妖身前。
“不要,不要害我相公。”
农夫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这是你相公?”
南雀惊讶地问道,她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在她的认知里,人与妖之间的结合是如此不可思议。
祥嫂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
“他受了重伤,需要采集些精气气,他不是在害我。”
南雀嫌弃地看着那白面书生一般的狐妖,心中暗想,这祥嫂定是被这狐妖迷惑了。
“你怎可与妖兽结合?”
她的话语中带着责备与不解。
祥嫂看出南雀心中的不理解,扑通一声跪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相公是好妖,他不曾害人性命。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看在我也帮过你们的份上。”
南雀想起自己本是来报恩的,她微微叹了口气,示意墨白收了刀。
那白面书生模样的狐妖依旧坐在床榻之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南雀虽然心中对狐妖充满警惕,但看着祥嫂那坚定的眼神,她远远地将金银财宝置于那黑灰灰的桌子上。
“我就是来感谢你帮我的,但是祥嫂,人与妖不同,妖兽野性难以控制,我不想你被这狐妖吸干净气才明白他其心可诛。”
南雀真诚的劝解道。
不等祥嫂开口,那狐妖一瘸一拐地下了床,摇摇晃晃地挡在农夫身前。
他捂着胸口,眼神中满是悲愤与无奈。
“可笑,其心可诛?
凭什么你们人上有好人坏人,妖就绝无好妖?
你们人族背信弃义,杀了万兽之王令浩,又将我们踩在脚下,夺我们妖族内丹。
你们人族才是其心可诛。
如果你们要赶尽杀绝,我也无二话。
我与祥儿相伴数载,容不得你质疑我们的情分。”
南雀嗤之以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若你真是爱她,刚才就不会以她的精气为引子助你疗伤。
明明有很多治疗你的方法不是吗?
人族被吸了精气寿命便会减少,难道你不知道吗?”
“其他方法?
你是说用鲛人的鲛珠还是说用被你们人王垄断的愈药?
真是何不食肉糜。”
狐妖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与痛苦。
祥嫂也站起身来,紧紧地护在狐妖夫君身前。
“是我自愿的。
我夫君被抓妖符所伤,性命垂危,我自愿用几年寿命换他一命。
况且本来我这条命也是我夫君所救。
姑娘,之前我与你说被父逼嫁无半句虚言,只是我跳下悬崖之后早己殒命,我夫君本己修得三尾,却用其一尾将我救活。
姑娘,我夫君虽然是妖,但是良善之妖。”
南雀蹙眉,心中思量着。
“那还有一尾呢?”
墨白突然问道。
南雀这才注意到这个狐妖说是三尾,但如今只剩一尾。
“还有一尾他也拿给我续命了。
我的寿命本到三十就该断尽,夫君又强行为我续了十年的命。
我己经没有几年好活了,只求与夫君恩爱相守,不求白头只争朝夕。”
祥嫂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情与眷恋。
南雀不再相劝,“祥嫂,我难以理解,但我知你是善人,以后若有需要,我定会帮你。”
说完,南雀带着墨白和碧绿,坐上马车,再次踏上了归程。
马车内,气氛有些沉闷。
南雀自言自语道说道:“这狐妖定是为了长久的吸她精气,所以才唱了这出断尾的戏。”
碧绿忍不住说道:“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狐妖的一尾修行要千百年,可是人的寿命才不过几十载。
这得要多蠢才会做这种亏损的买卖。”
墨白也点头附和:“当真是蠢。”
南雀不再说话,靠在车背上闭目养神,等回了宰相府心情闷闷的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