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轻轻飘落,南宫煜的目光如电,与我在人群中交汇,却似乎看不懂我眼中的复杂情感。
他旋即转移视线,将目光落向远方正在下降的夕阳,状元袍在光斑下闪耀,我在茶楼上,默默凝视他的状元红衣,心中思绪万千。
我转身走进茶楼的雅间,拿起茶杯,轻抿一口,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
茉莉花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仿佛在诉说着我们曾经的故事,可我却也知晓,那己经是过去。
而后队伍走远,小厮牵着马车到茶楼门口扶我上车,我侧身往东边的路口看,也是一片夕阳染红的光,照得瓦片锃亮,心中默默许愿“祝你幸福,小乞丐”。
回到了柳府,才知母亲一早就在房门口恭候。
“你这丫头,又跑去哪里疯玩了。”
看着母亲微微具有怒意的目光,我心中只觉得心疼,我宁愿天天被骂,也不愿她离开我。
我握过她的手,说:“去玉春楼喝茶了。”
“家里边不是有茶吗…”话还没说完,她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不对不对,我有正事同你讲。”
她的细眉蹙起,神情变了。
“你父亲有意同南宫家结亲。”
她的声音变得很小,这句话几乎是贴在我耳边讲的。
我想起来了,本来父亲想把我嫁于南宫羽的,南宫家的嫡长子。
南宫家有承袭的官爵,我若是嫁给南宫羽,他便可以以此巩固他在朝堂的位置。
我此刻才察觉,当时对南宫煜如此死心塌地,心里头也有些反抗家里的意思。
不过我己经死过一次,没有绝对的感情,只有绝对的利益,所有人都是如此。
但我还是不愿过早嫁人,再次踏入火坑。
“母亲我还并未行笄礼,如何能谈婚论嫁?”
我握着母亲的手放紧了些。
头一次,母亲一言未发,只是静静与我对视。
“我儿,若是你想自己抉择,母亲定当为你扫清一切。”
她将她的手手反附上了我的手。
我摇了摇头,深知深宅中的每个女人都逃不过这类相似的命运,能抉择出一位如意夫君是如此之艰难。
我也未必不曾想我的未来如何,其实我想去上学堂,虽然家中请过夫子,可我也只是听过几年课,到底无法了解那些经典的秘密。
不过现下情况如此,我只想拖延几年,若是在这几年内我能寻到一个同我相敬如宾的丈夫自然最好,若是寻不到我也可以认命,老天既然不怜惜我,我也无法与它抗争。
在南宫家待的五年也不算白待,其实南宫羽也不算是坏人,甚至说得上是一个可怜之人。
他母亲是正房大娘子,是他父亲十里红妆娶进门的正妻。
不过在生下他与两个弟弟之后便病逝了,所有人都认为是他的母亲身体过于脆弱,其实不然,有人在他母亲的药里加了东西,可怜他太小,还无法为母亲喊冤,母亲便己驾鹤西去。
做局之人自然是南宫煜,如此细想好像一首以来可怜的人都不是他南宫煜,而是所有被他带进来的人,他似乎憎恨所有人,也绝不会爱人。
也许有人会认为他爱柳如烟,我却觉得他不会,他只爱他自己。
母亲见我一个人傻傻地愣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以为我伤心欲绝,急忙跟我喊了三声放心,母亲一定会帮你。
此时,我的眼角堆积了一些泪,只是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