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苏婉回首就见苏糖糖坐在那个位置,一大群的虾虎或麦穗跟疯了似地往岸上跃,有些更是跃到了苏糖糖的怀里。
苏婉:?????
这鱼是疯了?
然而,苏婉可顾不得这么多,他们都快饿死了,这送上门的鱼哪有放过的道理。
苏婉一边将鱼抓起来放到她带来的竹篓里,很快就抓了几十只,后面再跃出水面的鱼儿,苏婉就不要了。
毕竟,他们母子四人也吃不上那么多,先把中午的肚子填饱了,好干活。
“糖宝,你先前说,溪里的鱼大家都抓不到?”
苏糖糖看着竹篓里的活蹦乱跳的鱼,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鱼是不是知道宝宝肚肚饿,所以就跳出来让宝宝吃它们啊?”
苏婉也担心这些鱼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因此她盯着溪里看了一会儿,便把苏糖糖从水里抱了起来。
“娘亲,娘亲,怎么了?”水水好好玩,好想再多玩一会儿。
苏婉指着水中,说道,“看到没,有蛇。这些鱼是感知到危险,所以才会疯狂的跃到岸上,你们待着别动,娘亲把这些鱼杀了,咱们就回家。”
像这种淡水的水蛇是没毒,但若是被咬上一口,也够受的了。
苏婉就着溪边处理完鱼后,这才拎着背篓带着三个孩子往茅草屋的方向走。
在回去的路上在路边摘了一把的野葱和落葵。
现在的人不知道吃落葵,路边生长了很多,苏婉就掐了上面最嫩的位置。
回到小茅草屋,苏婉撇了撇嘴。
先吃饱,再杀去周家。
按着周老太的性格,肯定不会搬。
那可就别怪她不客气!
原主留下的东西有限,苏婉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也只找出了两颗鸡蛋、一把白面、一小碗棒子面、少许粗盐以及碗底薄薄的一层猪油。
所有的家产。
苏婉深吸了口气,赚钱势在必行。
苏婉将白面和棒子面倒入盆中,加入适量清水揉成面团,放到一边醒发。
锅中放入少许猪油,切了点野葱头煸香后把将虾虎鱼一条条的码在锅中,煎至两面金黄,加入适量清水煮着。
将醒发好的面揪成差不多大小,按扁,贴在锅边煮着。
待鱼好的时候,贴在锅边的饼也都熟了,另外再炒一小盘的落葵、蒸了一碗鸡蛋羹,简单的午餐就做好了。
“糖宝、满满、墨墨,吃饭了!”苏婉冲着屋内喊了一声,端着菜一回头,就见三个小萝卜丁,此时也乖乖地坐在桌边,眼巴巴地望着苏婉。
“洗手了吗?”苏婉问道。
三个孩子对视了一眼,齐齐摇头。
苏婉把菜摆到桌上,而后牵着他们的手,来到一边,“饭前要洗手,洗干净了才不会生病,知道吗?”
“娘亲,你以前都没说要洗手的。”
苏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扬起一抹温柔地笑,“是娘亲的错,以后我们都要洗手。”
带着他们三人洗了手,苏婉就拉着他们来到桌边,分别给三个孩子一人盛了一碗鱼汤。
而后夹了玉米饼递给了他们,母子四人开始吃饭。
“娘亲,饼饼好吃。”苏糖糖是三个孩子中话最多,也是最活泼的。
而老二苏满满是个含蓄的孩子,苏婉递玉米饼给他的时候,他的声音软软地来了一句,“谢谢娘亲。”
声音萌萌的,特别可爱。
苏婉就特别想逗逗他,“满满,玉米饼好吃吗?”
“好吃!”苏满满乖巧地冲着苏婉笑了笑。
“什么?满满声音太小声了,娘亲没有听清楚。”苏婉故意说道。
“好吃!”苏满满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不过依旧还是小声。
苏婉见此,也就不再逗他。
苏婉又问了苏墨墨,只得到“好吃”两个冷冰冰的回答。
苏婉敢肯定,苏墨墨一定是像他那个渣男爹,不过她一定不会把苏墨墨教成一个渣男。
母子四人吃过饭后,苏婉便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力气,看了一眼桌上的残羹,问道,“吃饱了吗?”
“嗯!娘亲,吃饱了,特别特别饱。”苏糖糖都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饱了。
她觉得好幸福啊!
苏婉收拾了桌子后,视线落在一边的砍柴刀上,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该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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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们真要搬走啊!”
回到家中,周桂英越想越不对劲,苏婉那个小贱蹄子,居然敢打他们。
胆肥了。
周桂英越想越不甘心,一定要想个法子好好的收拾一下苏婉,否则他们的颜面何存。
“搬什么搬,这可是咱们凭本事建的屋,苏婉让咱们搬咱们就得搬,多没面子啊!”周老太此时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一想到先前自己丢的脸,她的心里就恨透了苏婉。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弄死苏婉,他们可是收了李家阴聘了。
如果不把苏婉送过去,那二十两白银就得退回去。
进了她口袋的银子,还想让她拿出来,想都别想。
“那咱们怎么办?我现在看苏婉就跟煞星似的,我怕她会杀过来。”周桂英的脸上写满了担心。
周老太皱着眉,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冲周桂英招了招手,低声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半天。
周桂英的眼前当即一亮,“娘,那咱们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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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的肩上扛着砍柴刀,而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不少人。
周家是村里唯一一户建了青砖大瓦房的人家,这钱可是从原主的手里抢走的。
苏婉来到院墙外,扫了一眼。
这才是人住的地方嘛。
而后,走到朱红大门的中间一脚踹在了门上,门闩断裂成了两半,门也便开了。
“啊……”门后,响起了一个闷哼。
苏婉心中冷笑,还想算计她。
“周老太,你还真是不乖啊!”苏婉森寒的声音冷冷响起。
躲在屋内不敢出来的周老太,双腿颤了颤,脑中不自觉闪过那把砍柴刀插在她腿间时的画面。
苏婉就是个煞星。
“苏婉,你别太过分。”王富贵扶着腰自门后出来,恶狠狠地瞪着苏婉。
昨晚他就该多砸两下,不该因为害怕而丢下尸体就跑。
“过分?我还真不敢跟你们周家比,当年我滚落山下之时,贴身带着五百两的银票和几十两的碎银,可全被周老太抢走了,就是从人伢子的手里买奴仆,就算他五两一个也够买一百个奴仆了。”
“你们家是怎么做的?将我们母子四人丢到茅草屋中自生自灭也便罢了,借着救我一命的由头让我给你们做牛做马四年多。为了李家的阴聘,甚至不惜对我痛下杀手,还要卖掉我的三个孩子,若真论过分,还真比不过你们周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