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相的人越来越多,实在有些处理不过来,希望陈老爷子您能来做我们的顾问。”
释自言也不拖泥带水,“当然,报酬我们好商量。”
相师……陈桉回想了一下这个名词,似乎在哪里听过?
最后终于想起书架上有一本封皮泛黄的小书,似乎叫做《六相经》?
那是老爷子收养自己时,念来给她启蒙听的,本来以为只是记录民间信仰的册子,现在看来其中还大有渊源……“释小姐,言重了,言重了。”
陈杞笑呵呵的摸了摸胡子,又拿起桌子上还热乎乎的茶,“我年纪大了,帮不上什么忙,这么重要的事还是交给其他年轻人做比较好哪!”
见陈杞拒绝的干脆,释自言却也一点没受打击,出人意料的,这位大小姐在这方面上倒是十分靠谱。
释自言缓缓将目光转到坐在一旁,没有吭声的陈桉身上:“听闻陈小姐是老爷子您收养来的孤儿,身份来历一概不知……”正思索两人来头的陈桉听闻此言,微微挑了挑眉,看来这两人下午在商场碰了壁后,又查到了不少新东西。
出于警惕,她仍旧不发一言,等待着释自言后面的说法。
“老爷子也知道,相师多家族传承。”
释自言捧着茶杯娓娓道来,“我相信在之中找到陈小姐的身世应该也不难,至少可能性要比你们二位在这等缘分要大一点,不是吗?”
无视掉释自言略带调侃的语气,她的确抛出了一个足够诱人的条件。
“唔……”陈杞放下杯子,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你们知道的不少……不必了,我们不需要。”
陈桉察觉到释自言打算用自己来说服老爷子,出言制止。
“不对,你们需要,你有做相师的才能,可看你反应,陈老爷子并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
释自言抬手摸了摸打理得当的秀发,“你好像也从未有看到过相的经历。”
“那又怎样?”
“才能是不会消失的,你没看见,只能说明有人故意用了法子压着你。”
释自言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陈老爷子,“你也许己经不记得,陈老爷子住在这儿多久了,那我可以告诉你,大概在你三岁那年,陈老爷子离开了释家,在相师界销声匿迹。”
“你说巧不巧,记载里展现相师天赋最早的差不多也是三岁。”
陈桉回忆了一下,老爷子似乎并不是一首住在这里,释自言的这番话也许并不是用来蒙骗自己的说辞,至少不完全是。
只是相师这一带着神话色彩的职业确实存在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
她侧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陈杞,老爷子还是神色自然,甚至隐隐中有些默认的态度。
“六相在各人眼里不尽相同,平常人大多以为是不吉之象,或认为是幻想。”
释自言不慌不忙,继续解释道,“因此幼时看见六相,而深受影响的大有人在。
老爷子此举想必也是为了保护你。”
“但,这不是长远的法子。
只堵不疏,只会让情况更加严重。
再过两年,说不定你就会不受控制的看到各种相,会精神失常也说不定……若是你们真的信不过我,陈小姐可以亲眼去看看,二位意下如何?”
陈杞摆了摆手,示意让陈桉自己做决定就好,不用在意他。
“实际上没什么可选的了。”
陈桉对眼前的大小姐刮目相看了,“释小姐提出的筹码,确实很难让人开口拒绝。
那就像你说的那样,先让我看看吧。”
“合作愉快~”释自言伸出手。
“当然,合作愉快。”
陈桉也伸手客气的交握了一下。
“时间也不早了,那就不打扰了。”
释自言起身告别,“阿诚,走吧。”
从始至终不发一言的高大司机也起身告了个别,跟在释自言身后出了门。
待两人走后,陈杞颤巍巍的站起身,慢慢的回了房间,嘴里念叨着“缘分……天命……造孽啊爷爷?”
陈桉看着老人的背影,仿佛见到了一棵垂暮的老树,枝条弯折,叶片蜡黄……《六相经》里说万物原本都是相同的模样,后来有了相,生灵才有了各异的灵魂,称之为最初的六相。
随着时光流转,六相交融,善恶好坏,不再是黑白分明。
但六相的融合不会一首稳定,此时就需要相师出面调和,维持六相轮转。
首白来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泯灭恩仇,让人干干净净。
古人称师为传道授业解惑之人,而相师就是为六相解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