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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全文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

明月落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明翙明禛为主角的古代言情《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是由网文大神“明月落枝”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前世,我嫁给七皇子,陪他隐忍蛰伏,用家族资源帮助他登基。可建立新朝后,我被丈夫陷害,让众人见证我被恶人凌辱。立后大典上,我从宫墙一跃而下,再睁眼,我回到了年少时。这一次,我要好好对待我的家人,让祖母安心,送哥哥走上权力巅峰,保护好府里的姐姐妹妹。至于那忘恩负义的皇子,我也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主角:明翙明禛   更新:2024-09-22 18: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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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全文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精彩片段


“墨书,四姑娘在不在?”

世子身边两个长随,长安性情与世子一样,不近人情,长平个性随和得多,还喜欢与人开玩笑,院儿里的丫头们都喜欢跟长平亲近,墨书也不例外,“外面雪大,姑娘没出门,一直在家呢,长平,可是世子爷有事要找我们姑娘?”

长平让人将箱子放在廊檐底下,拍了拍身上的雪,笑道,“明日长乐公主的马球会,世子让我把这一箱子皮货送来让姑娘先挑拣一张喜欢的,然后再送往别处。”

“呀,那我来得可太巧了。”明絮双手插在毛绒绒的袖子里,被冷风吹得绯红的精致小脸儿簇拥在那洁白的兔毛儿里,笑得又乖又甜,“四姐姐呢?怎么还不出来?那我可要先挑咯。”

明絮自从听了明翙的话,当真与新月小筑走得亲近。

吕氏多次找她话家常,她都找借口回绝了,如今,她与明翙关系日渐交好,发现自己这位四姐姐当真聪慧至极,哪像个十五岁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瞧着倒像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了一般,同样都是从涧西老宅来的,她到现在还放不开与大姐姐二姐姐她们交际。

明翙打起帘子,拢着厚厚的披风出来,打眼瞧见明絮那得寸进尺的小表情,嫣然一笑,“二哥哥送来的,都是咱们姊妹的,五妹妹年纪最小,你先挑。”

明翙话音一落,又一道尖利的嗓音传来,“那我呢?四妹妹可别厚此薄彼,咱们姊妹可是见者有份儿的。”

明翙唇边笑意微凝,转身看向院子入口处。

一道纤细若柳的身影俏生生的立在那儿,白茫茫的雪雾里,她一身葱绿色对襟短袄,浅粉色织金下裙,梳了个风情万种的垂髾髻,两根赤凤金钗斜插入鬓里,为她那本就咄咄逼人的长相添了几分凌厉。

快十年没见了,乍然看见年轻时的明微,明翙又缓缓翘起了唇角。

算起来,这还是她重生后,第一次与明微正式相见。

选院子那日,不过匆匆一瞥,之后两人还没见过呢。

“今日是什么风,将三姐姐吹来了?”

“自然是西北风。”明微看不惯别人比她长得美,而明翙美得太过突出,她自小事事喜欢与明翙争抢,不管什么,都要与她争个高低,西北二字也是讽刺她从西北涧西乡下过来。

她走到廊下,抬手便将箱子打开,见那里头层叠了几张上好皮货,染了丹蔻的指尖扫过那张最珍稀的纯白狐皮,眼神一亮,“我就要这个了!”

长平皱起了眉头,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神情不明的明翙。

世子的东西本可以全都给四姑娘,若非怕旁人生出嫉妒心,才每人都送了一张。

但三姑娘实在太不懂形势,四姑娘的东西也敢抢。

他刚要开口,明翙便已笑出了声,“三姐姐,那张狐皮我看中了,凭什么要给你?”

明微眸色微变,徐徐抬起头来,圆盘似的脸上多了一丝不耐,“四妹妹这般小气?这箱子东西又不是只给你一人的,世子哥哥可是给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的,我既选中了这张便没有再让给你的道理,更何况,我还是姐姐呢!”

“又不是亲姐姐。”明翙嘴角泛起一抹淡嘲,也不看明微那嚣张刻薄的嘴脸,“长平,把我的狐皮拿出来,再让五妹妹先选。”

明微气不过,冲过来便攥住那狐皮,往地上一扔,一脚狠狠踩了上去,“这是我看中的,明翙,你一个乡下来的配穿这样的好东西吗?今日我得不到,你也别想要!”


知琴越发委屈,眼眶一红,便直接往地上一跪,撒起泼来,“姑娘既说奴婢有错,那便同奴婢一道去老夫人面前说道!奴婢是老夫人送给姑娘的,姑娘也无权处置奴婢!”

她这般一说,几个丫鬟便也跪下来七嘴八舌的替她说情。

明翙是真不知道知琴在她院儿里已经嚣张到了这个地步,连她的话也敢忤逆。

可惜啊,知琴养出的这点儿心高气傲在她眼里实在是小儿科。

“你想要公道,我可以给你。”

房间里一时很安静,众丫鬟们也没想到平日里脾气还算温和的主子今日会为了知书发起火来,一个个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明翙不说话,任由知琴假模假样的哭诉够了,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是你自己说的,要去祖母面前讨个公道,你可别后悔。”

知琴一噎,咬了咬唇,不知明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事已至此,她被赶鸭子上架,也只能哭着同她一道去了寿春堂。

一进寿春堂,明翙一眼便瞧见了坐在祖母身边的明禛,他今日穿了一身儒雅的墨绿色常服,腰间玉带束身,勒出一把完美的劲腰,再加之他那张帅得天怒人怨的俊脸,让整个寿春堂都明亮了几分。

她几乎是下意识亮了亮眸子,心情愉悦起来。

若是上辈子,她定然会害怕这位冷面无情的哥哥,可她活了三十五年才看清谁是真正对她好的人,这会儿哪还会怕他,只恨不能日日粘着他,叫他知道,她根本没有想与他保持距离,她同幼时一样,心中对他依旧敬佩和欢喜。

她压制住心底的激动和喜悦,安安静静跟姜老夫人请了个安。

“这么早,二哥怎么也来了?”

二哥手握大权,深受老皇帝重用,时常出入皇宫,不是在皇宫抓人,便是在刑部大牢里杀人。

以前她是什么都不懂的稚子,被吕氏随便一洗脑挑拨,便觉得二哥这样的男人血气太重,手上皆是人命,说他是阎罗恶魔都算便宜了,他在大宁朝名声越来越差,到后来罪行几乎是罄竹难书,人人骂他是大奸臣,而他依旧我行我素。

想来上辈子他人在拥雪关退敌大捷,朝中有人看不惯他功高盖主,才想方设法害死了他,谢云绮刚登上皇位便开始清算旧臣,明家一夜之间大厦倾颓,二哥只怕早已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历尽世事的明翙早已明白,二哥根本不是什么大奸臣,他只是在做他该做的事,那些被他捉进大牢的大部分是贪官污吏,更有不少世家贵族里做过不少伤天害命的权贵子弟。

大宁朝的律法杀不了他们,二哥来杀,世道艰难,红尘炼狱,二哥便是那无权无势的平头老百姓们唯一的光。

明翙越想,心尖越是刺疼难忍,这样好的二哥,凭什么要为谢云绮而死?!

若这皇位……不给谢云绮!便是她二哥也当得这天下之主!

她想着想着,眼神便沉静下来,天下之事,还轮不到如今的她来管,但她不慌,也不急。

她十五岁入燕京,便是寿康帝执政的转折点,接下来这一年,寿康帝昏庸如故,逆行倒施,北方匈奴几度叩击大宁边境,而大宁朝竟无御敌将领可用,以至后来内外皆乱,老百姓们苦不堪言。

大宁朝发生了太多太多事,一度风雨飘摇,差点儿被地方豪强势力推翻,若非二哥哥力挽狂澜,哪还有谢云绮的皇位可坐。

她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也可以慢慢说服二哥。

这天下,不是他谢家的天下,明家怎就坐不得?

明禛清冷的长眸凝在明翙雪白俏丽的小脸上,看了一眼,移开目光,“今日休沐,官衙上无事,过来陪陪祖母。”

这时候时辰还早,天边微微露出鱼肚白,燕京地处北方,到了冬日几乎日日都是下雪天。

姜老夫人怜惜家里的姑娘们身子畏寒,免去了晨昏定省,只每逢初一十五过来请安就行。

今日,明翙身后这一大群人跟着过来,倒叫姜老夫人一惊。

“闹成这样成何体统?昨个儿才分了院子,怎的今日便吵嚷起来?”

她还以为是明翙反悔,皱起了眉头欲训斥。

明翙听了,忙将昨夜知书陪夜,今日知琴自作主张责罚知书的事儿说了一遍。

从前她不敢亲近祖母,以为祖母同二哥一样,不喜欢她这个养女,是以无论遇到什么事儿,她总是第一个去寻吕氏,可她却不知,只要她肯到寿春堂来,不管对错如何,祖母和二哥总会站在她这一边。

既是重活一次,她便是要活得纵情恣意,有人无底线宠她,她为何要受吕氏给她的那些委屈?

“祖母,知琴这样的婢子,阿翙管不了,也不想要,她从哪儿来的,还叫她回哪儿去。”

“老夫人,奴婢什么也没做错啊,那知书一向不在内院儿伺候,谁曾想,她昨个儿不但在姑娘内间走动,还一夜没出来,姑娘年纪小,尚不知如何拿捏院子里的奴婢们,奴婢怕她动了姑娘屋里的东西,这才让她出去跪着的,奴婢当真是冤枉!”

墨书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嗫嚅着嘴角,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奴婢……奴婢没有拿姑娘的东西……”

知琴眼眶通红,恶狠狠的瞪墨书一眼,“你说你没有,那你手上那玉镯子是怎么回事儿!”

墨书蓦的将手腕儿缩回袖子里,姜老夫人眼神一动,杨嬷嬷便走过去,面无表情的将她的手臂拉扯出来,露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碧玉镯子,那玉镯子价值连城,并非俗物,一看便是主人家的东西。

知琴愈发洋洋得意地不依不饶起来,“老夫人明鉴,若非知书偷盗主人财物,知琴也不敢自作主张,反倒惹恼了姑娘!”

墨书害怕极了,颤抖着手指,慌忙要将那镯子从手腕儿上褪下来。


寿春堂内,有丫鬟挑了挑盆中炭火,屋中一片暖意袭来。

明禛剑眉星目,褪下身上大氅,一身官服都未来得及脱下,脊背笔直的坐在罗汉椅上,手里端着一盏热茶,时不时低眸喝上一小口。

姜老夫人打量孙儿神色,便知道他这么晚过来,只是想从她这儿知道明翙选了哪个院子。

这两个孩子是她最疼爱的,就因五年前,禛儿执意要将阿翙送回涧西,心底便生了嫌隙。

阿翙本就不是侯府亲生,自知道自己养女身份后,心思敏感多疑,又脆弱至极,容易多想。

禛儿将她送离燕京,自是为了她好,只可惜,她却不那么认为,到现在还觉得是她哥哥抛弃了她,不要她,几年来都不肯跟禛儿说话。

好在,闹了这么一通,小丫头不知怎的,竟自己想通了。

姜老夫人笑了笑,“今日阿翙这丫头不知怎么了,突然转了个性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明禛挑起眉梢,“怎么说。”

姜老夫人道,“她一开始闹着不肯住新月小筑,没想到后来竟想通了,非要同你住,你说说这孩子,这样一闹,只怕就是想让你我多在乎她罢。”

明禛本面色沉静的俊脸多了一丝波动,眸色越发深沉,“她选了新月小筑?”

“是啊。”姜老夫人开怀道,“这下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只管好好照顾她,切记莫要欺负了她去,她心思最脆弱细致,你别整日板着个脸,看着就会让她觉得你不喜欢她。”

明禛皱眉,“我并未凶过她。”

“不凶,不就代表喜欢。”姜老夫人不满,“你看看你,又皱眉,难怪你都二十二了还未能娶上妻子,哪家贵女能看得上你?过几日长乐公主举办的马球会,你必须给我去走一趟!”

明禛眉头舒展了一下,又紧紧皱起,“我暂时没心情,手里公务也忙。”

“再忙的公务,你也给我放一放,这次长乐公主的马球会上不少年轻姑娘都要前去,再选不出个好孙媳出来,我看你啊,就只能同阿翙凑一对儿算了。”

明禛心头微动,握住茶杯的修长手指几不可见的紧了紧。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垂下浓密的睫羽,将眸中翻涌复杂的情绪尽数遮掩。

姜老夫人精神头不足,同他说了几句话,便催他回去看妹妹。

明禛只得起身告辞,走到廊檐下,看了一眼漫天的大雪,怀里暖融融的,就好像那丫头还依靠在他胸口一般,像一团柔软的猫儿。

他牵唇,淡淡一笑。

看得长平都惊呆了。

前两日,主子在地牢里,面无表情杀那贪官董大金时,也曾露出过这样的笑!

……

明翙回到三房院儿里的耳房中,她刚到燕京,还没有自己的院落。

因一贯与三房同住,索性仍旧同她们一起暂住。

丫鬟们服侍她沐浴换衣,用了晚膳。

之后,她遣散了屋里所有丫鬟,自己独自坐在书案前,回想起自己那荒唐的二十年往事。

二十年实在太久远了,许多事都已模糊不清,但也有很多事,让人记忆犹新。

明禛如今还是个不受宠名不见经的皇子,因得了癔症被宫中赶出来在宫外建了皇子府,连个封号都没有。

她闭了闭眼,胸口剧烈起伏起来。

长乐公主的马球会后,她对明禛彻底倾心,同祖母吵着闹着要嫁给他。

只是他再不受宠,也是皇室子弟,婚事哪是那么容易就定下的,更何况,明家泼天富贵,烈火烹油,又出了一位百年难遇的大权臣明禛,老皇帝就算再昏庸,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将明禛的妹妹许配给七皇子。

她为了嫁给明禛,闹得满城风雨,出尽了洋相。

现下想来,当真是好丢脸!

她捏了捏眉心,这才感觉到腿上隐隐作痛,前世她病骨嶙峋,一般疼痛早没了知觉,如今重生回来,这点儿伤痛竟叫她这娇嫩的身体无法忍受。

她低眉,撩起雪白的裤管,见自己膝盖上一大团青青紫紫,小腿肚上更是惨不忍睹。

这伤是怎么弄的来着?

她蹙了蹙眉,居然有些记不起来了。

恰好这时,三房周氏的女儿明絮从寿春堂回来,门外风声呼啸,廊檐下几个丫头的脚步快速的走动着,发出一阵不小的声响。

明翙放下裤腿,神情低敛。

三房的明御峰同二房的安陆侯明御城一样,是姜老夫人的嫡生子,明翙养在明御楼膝下,随明禛一起,唤三房一声三叔三婶儿。

她与明絮姐妹两个在涧西老宅一起生活了五年,多少有些感情。

只可惜,明絮是个十足的笨蛋,是个比她还蠢笨的傻子,心思太过单纯,她若在涧西老宅活一辈子也就罢了,侯府嫡生的姑娘随随便便也能嫁个涧西贵族公子,平淡富贵的过完一辈子。

可她偏偏进了燕京,又听大房吕氏教唆,与自己的生身母亲周氏离了心,最后在吕氏的龌龊手段下低嫁了一个品性低劣的寒门士子,从此坠入无尽深渊。

到死,她嘴里还念着吕氏对她的好,明微待她的亲。

可她却忘了,谁才是真正害了她的真凶!

明翙压抑着心底的愤恨,和衣从床上下来,让知书将屋子里的灯烛点燃,她穿上厚厚的披风,走到雕花窗棂前,忍不住冷冷一笑,是啊,不光是明絮,还有她自己,也被吕氏和明微蒙骗了一辈子。

她看不惯明絮痴傻,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蠢笨?

好在她混沌愚昧了一辈子,又重新回来了,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外人动明家一根毫毛!

她要同哥哥一起,守护好明家,守护好自己的姊妹们!

“五妹妹。”

隔着轩窗,明翙看见明絮身影一顿。

很快又传来明絮细弱的声音,“四姐姐还没睡下?”

明翙轻笑,将窗户打开,看着站在窗口局促而紧张的小姑娘,“要不要进来坐坐?”

明絮不善拒绝,最喜讨好人,是以,明翙只要邀请她,她必然会进来。


在座的都是金尊玉贵的美人儿,不管大小,各有特色,但长乐公主的美却极具攻击性。

或许因为她身份是金枝玉叶的缘由,那—张—弛的笑容里都是居高临下的张扬与骄傲。

但明翙想的却是,魏妃暴毙,最受伤的除了寿康帝,便是长乐公主。

上辈子魏妃丧仪,她被甄宝珠害得得罪了长乐公主,随后,宫中为了缓解公主悲伤,为她大肆遴选伴读,而甄宝珠也顺理成章成了长乐公主伴读。

长乐公主也便成了甄宝珠对付她的武器之—,她更是借着能出入皇宫的自由,与各位皇子,乃至与谢云绮产生了联系。

明翙在长乐公主远远看来时,迅速收回了视线,低眉垂目,低调安静。

众人为公主行礼,她也跟着起身,微微半蹲,随后再坐回席上。

“跟在姜老夫人身后的,便是新入京的明翙妹妹罢?”

长乐公主—句话,便如上辈子—样,将所有视线都引到了明翙身上。

可惜上辈子明翙紧张,担心,害怕,哆哆嗦嗦站起来,行个礼也出错,再加上穿得太过朴素,与明家其他姊妹格格不入,引得众人嘲笑。

那时她脸色涨得通红,眼睁睁看着长乐公主对她皱了皱眉头。

之后许多年,她成了长乐公主要对付的对象。

如今,明翙听了这句,心头再无波澜,而是大大方方牵起嘴角,起身向长乐公主行了个礼,落落大方道,“正是臣女,公主真是好眼力。”

—句漂亮话,随随便便便将公主也夸了。

各家夫人都欣赏地望向明翙,这才注意到,原来明翙生了这样—张……精致绝伦的绝美容貌,再加之她临危不乱的性子,沉稳端庄的笑容,又刚到婚配的年纪,不少夫人心头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了打算。

长乐公主眨眨眼,“明翙妹妹快坐,本宫就是对你好奇而已,如今这—看,的确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让人移不开眼,怪不得是明禛的妹妹,同你哥哥—样好看。”

外人是不知明翙身世的,整个燕京,除了安陆侯府几乎所有人都只知道明翙是明禛的亲妹妹,只不过谢氏发疯那年,安陆侯明御城有了新欢,为了给新欢—个名分恨不得与侯府断绝关系,而那时的明翙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便由明禛将她抚养长大了。

明翙恰如其分的露出个羞涩的笑容,姜老夫人便笑道,“公主说笑了,她就是个黄毛丫头,哪比得上公主您大气端庄。”

长乐公主这会儿对明翙还算有好感,毕竟她是明禛最疼的妹妹,她想靠近明禛,哪能不讨好他妹子?

长乐公主笑着与姜老夫人和各家夫人寒暄了—会儿,接下来还要接见前来拜谒的各家公子,便让大家先去各自的院子休息。

明日才是正式的马球会,她们大概要在公主的别院住上—两日。

因而各家都准备了行李过来,院子也是早就分配好的,有专门的宫人带路。

从锦华堂出来,明翙这会儿有点儿紧绷,明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走到她身边,担心地问,“四妹妹是不是害怕了?”

明翙上辈子总觉得明袖是端着长女的架子故意提醒她让她不要丢明家的脸,这辈子自然知道大姐姐是真心关心自己的,她收敛起心神,“没有的事。”


明翙干笑一声,也感觉脊梁发冷,她一手握住明絮冰冷的小手,一边道,“别怕,是明微不懂事,二哥才出手教训她的,我们乖巧听话,便不怕二哥。”

不知是哄明絮,还是哄她自己的。

明絮其实能感觉出来,今日是因三姐姐抢了四姐姐的狐皮,二哥才动怒。

她欲言又止地瞧明翙一眼,打心底里发誓,日后一定要同四姐姐交好,千万不要与四姐姐抢东西。

……

“知棋,你不觉得姑娘最近对我们两个很疏远?”

走廊里,转了个弯儿,见四周没人了,知画才漫不经心的站在灯笼底下同知棋说话。

知棋站住脚跟儿,头顶是昏黄的烛光,映得她老实巴交的脸上隐隐浮起一层淡淡的怒意。

天儿格外的冷,墨书单独辟出了一个屋子,里面用的是主子才能用的上好的金丝炭。

知画想起来便觉妒火中烧,她轻笑一声,故意开始拱火,“也不知知书那丫头到底给姑娘下了什么药,让姑娘对她这般偏爱,连名字也改了,与我们不同。依我看,她如今才算是姑娘面前的大丫头,听说连月钱也涨了,比我们多了一两,再这么下去,怕是她都要成我们得主子了。”

知棋本不想说话,她与知画不同,背后还有个吕氏。

知画是谢家的家生子,母亲柳嬷嬷跟着谢氏一起嫁过来,后来谢氏被世子亲手送到了道观,柳嬷嬷也跟着去伺候了,独留一个知画,放在四姑娘身边。

知画对明翙没什么坏心,但对她也并不忠心。

在二房伺候的,但凡有点儿年轻貌美的丫头都想往上爬。

知画生得眉清目秀,从前伺候明翙时,日日能看见眉目如画的世子爷。

世子爷手握权柄,长得丰神俊朗,即便性情冰冷,却也拦不住女人们对他心生爱意。

他今年二十出头,还未定亲,身边除了明翙这个不懂事的妹妹,连个知冷知热的知心人都没有。

老夫人早就有意在二房选上一两个得脸的通房放进世子房里,知画便一直在等这个飞上枝头的机会。

“知棋姐姐,你怎的不说话?”

同仇敌忾她才好谋划,要是知棋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一样,有什么用?

“墨书做事儿比我们踏实,姑娘喜欢她也情有可原。”

知画淡嘲一笑,“姐姐这话是真心的?”

知棋沉了沉嘴角,“我仔细琢磨过姑娘宠她的缘由,大抵是她知道了姑娘的秘密。”

知画以前也在明翙面前伺候,“我怎么不知道姑娘有什么秘密?”

知棋抬起眼睛看她一眼,“你忘了有一回,姑娘与五姑娘去庄子上采茶,那会儿知琴姐姐发了高热,不能前往,我在家照顾知琴姐姐,你正好也没有在府上,是知书陪着姑娘去庄子上的?”

知画想起这么回事儿了,那日她告了假,专门出府去买胭脂,为回燕京做准备。

知棋道,“那次姑娘回来是不是感染了风寒?”

知画挑眉,“是有这么回事儿。”

知棋笑了笑,“姑娘在床上躺了几日,也不让我们给她沐浴。”

知画不说话了,聪明人到这儿也意识到了什么。

谁知知棋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惊得下巴都掉了,“前几日,我亲眼看见姑娘不知怎的,在墨书面前干呕,墨书急急扶着姑娘进了屋,也不让我跟着,你猜,咱们姑娘这是怎么了?”



知棋与知书,还有明絮的丫头枇杷,三个丫头将衣服都拿出来,一一挂在架子上,让她们仔细挑选。

明翙嫁了谢云绮后,曾白衣素服的穿了十几年,明明生就一副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却因一个不受宠的夫君,让她不管参加什么春宴,在人群里,总是黯然无光,也时常被人欺辱。

那时的她对谢云绮从未有过怨言,甚是愿意为了他的蛰伏大业做出任何牺牲也甘之如饴。

可她心甘情愿的素净了十几年,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却是甄宝珠穿金戴银,登上皇后之位。

明翙讥诮地扯了扯嘴角,慵懒地斜倚引枕,明日她定要穿一身自己最喜欢的明艳颜色,在谢云绮面前好好亮个相。

明禛的妹妹,第一次出席宴会,岂能平平淡淡?

吕氏上辈子那套简朴素衣才能显出真绝色的话,她已经不相信了,更不会再被吕氏哄骗得与哥哥离了心,让所有人都以为明禛在府上虐待她。

明絮与她一样都是从涧西来的,明日也是她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名门贵女们的宴会上。

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不能马虎。

二人定下明日要穿的两套衣服与首饰后,墨书一脸惨白着急忙慌地从屋外进来。

厚厚的帘子里钻进来一股子渗人的寒风,零星的几点雪花飘在檐下。

明翙抬起清澈的眸子,看向墨书,“怎么了?”

墨书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人,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当着大家的面儿说。

明翙示意知棋与知画出去,屋子里只留下明絮与枇杷。

墨书便抿了抿唇,惶恐道,“刚刚幽兰苑的吕夫人来春山苑接人了……”

明翙这才想起,二哥将明微带了回去,不知教了她些什么。

明絮心神一紧,忙问,“如何?”

墨书紧张道,“三姑娘人是昏迷不醒的,奴婢远远看了一眼,见她浑身上下都受了伤,似乎被人用了刑,吕夫人趴在三姑娘身上哭了很久,又带着三姑娘去老夫人面前闹了一会儿,老夫人拿世子没办法,又听说了今日咱们院儿里的事儿,也就没多说什么,让人请了大夫给三姑娘看伤,吕夫人才带人回去了。”

明絮怔怔得不敢言语,光是听着便吓掉了三魂七魄。

“世子哥哥……手段太过凶煞,怎的连府上的妹妹都不容?”

明翙这会儿心底也有些发怵,她很小的时候,二哥便已长成一个翩翩俊美的少年郎,沿袭了明氏一贯的美貌,比府上任何姐姐妹妹长得都要好看,那时他温雅贵重,脾气还算温和,可谢氏从生下他之后便生了会发狂发怒的癔症,侯爷很长时间不到谢氏房里,身边又养了几个女人,那会儿大房有心争世子的位子,大伯也还没有因病住进春晖园,吕氏野心勃勃,大哥哥针锋相对,二哥和她过过一段不算好的苦日子,只有祖母接济他们两个,从那以后,二哥的性子开始变得沉默阴鸷。

入仕后,他手段百出,哄得寿康帝对他言听计从,朝中谁惹他不快,只要上了他的名录,便可随意找个由头杀之,怕二哥的人太多太多,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而她也曾在大殿之上,见过他当场斩杀一人,那人血溅当场,死不瞑目,吓得她一个月没睡好觉。

“四姐姐,我有些害怕……”明絮嘴角打着哆嗦,想起明微的惨状,也怕自己落到明禛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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