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宇罪孽深重的大手从那要命的软腰上弹开,隔空打出一缕气丝。
云双双识海游入一股清凉,灵魂深处的狂潮浪卷偃旗息鼓,曼妙玲珑才挣出那邪恶的袖袍!
这老怪……不会让她负责吧!
虽然没有过男人,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么,这男人动情时越撩越上头,身子明显起了反应。
想到那硌人的微妙,云双双没羞没臊,眼波有如一汪春水,寻向被她占了便宜的男人。
“怦怦——”这一眼,首将她的心肝儿撞得春情乱颤!
男人宛如神祇的脸,分明是令人垂涎欲滴的妖冶华美,却挂着摄魂夺魄的疏冷清绝!
这老怪……太好看了!
……若是非要赖上她,就勉强收了吧!
秦霄宇己然恢复清寡,凭着数百年顶着这张脸的经验,此刻落在他身上的炙热果然是——馋!
呵?
这是要讹上他了!
秦霄宇挑起眉角,带着疏离的眸光扫向女人。
“轰——”他的神魂犹如雷击!
嘶——他连忙挪开眼,倒吸一口凉气,险被勾走的魂儿念光一闪——首美得令他永生难忘!
“嘎嘎!”
尖笑不似以往放肆,黑云散尽,两人搀扶而来。
果爹鸭儿!
云双双美目戒备,红靴不自觉近向一人。
秃顶老者脸上的每一根褶子都跃动着谄媚,对着负手之人恭敬行礼, “恭迎秦皇大驾,在下黑风道人!”
黑风搀着的壮汉面无血色,赤裸的胸前一个腥红的小巴掌印,渗着汩汩鲜血。
宇文果怨毒的目光从女人脸上挪开,跟着俯身拱拳, “咳咳……晚辈宇文果拜见秦皇!”
秦皇?
云双双只觉得耳熟。
“妈呀——”女修们撞鬼般逃窜,男修们顿时炸锅。
“服了这些女的,跟个人家秦皇能看上她们似的!”
“啧啧,听说被海皇盯上,哪怕是元婴仙子都活不成!
但他眼光极高,只要普信女别主动招惹他,不作不死!”
“难怪救个人抱这么久,袖袍内肯定动手动脚了!”
“可惜我等没有眼福呐,海皇生的高大威猛,袖袍又挡得严实!”
“难怪果爹鸭儿半天不敢露脸!
金丹仙子可真倒霉,先是黑鸭,再是海皇,也不知最后身死谁手!”
“海皇是什么梗?”
“秦皇曾买了一百个炉鼎,没几日全死光光啦!”
“嘘——不要命了呀!
秦皇大人身份尊贵,据说那些元婴老怪各个儿都怕他!”
“……”海皇!
云双双“唰”的花容煞白,顷刻间压不住伤势,“嗯……”她抹了把唇角的腥甜,踉跄后退,每一声脚步都是嫌弃。
秦霄宇的心莫名漏掉一拍!
这个女人!
今天第几次了?
他被乱了心,凤目再扫过那俩人,更是扎眼。
“滚。”
声音不大,足以令黑风师徒冰天雪地。
云双双蓦地抬脸,美目闪过一抹意外!
宇文果佝着脊背,横去一眼,“可这个贱人抢了……住口!”
“啪——”黑风道人老脸勃然大变,一巴掌打在宇文果脸上。
“咚!”
宇文果一头栽在地上爬不起来,捂着嘴里倒灌出的鲜血, “噗……咳咳咳……”黑风道人手中拂尘抖动,俯身拱手好不利落,“秦皇息怒,老道告辞!”
黑云裹着俩人没入天边,远远还能听到宇文果的嘤嘤嘤。
“师父,咳咳……果儿委屈啊!
那贱人六识厉害,我可是动了那张价值连城的隐匿符,好不容易等到她耗光力气破了禁制,结果没有抢赢她,还被她打成这样……那也得憋着!
秦皇面前,任何人都不得放肆……”云双双狠狠被创飞!
秦皇!
海皇!
杀人不眨眼的黑鸭竟丁点儿不敢违逆他,那……他得厉害成什么样?
啊——让她死了算了,反正她不干净了!
她刚才对一个老色批动了心思!
吃瓜之众再度炸窝儿,今儿的瓜一个接一个,根本吃不完。
“哇……原来宇文果这么垃圾!”
“实锤了!
黑鸭欺软怕硬,在秦皇面前比孙子还不如!”
“海皇有福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你说凭仙子这张脸,海皇舍得将她弄死么?”
“指不定兴致更高,死得还快些!”
“秦皇长得也祸国殃民,这两人单看模样身段儿,还真般配呐!”
“……嗒——嗒——”男人的金靴挪动,云双双一个激灵,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云门山脚,两人御风而来。
云双双粉裙蹁跹,眼睛弯成了月牙,“哈哈,爹爹!
师兄师姐!
筑基期云大修士游历回来了——慢些双儿,别摔着!”
大师兄林正皓含笑叮嘱,也跟得紧。
拾阶而上,云双双在仪门前顿住脚,往日深红紧闭的内门,今儿破天荒敞着。
“哈哈,好呀!
都躲起来了——”两人跨门而入,神识未察觉一丝动静。
云双双穿过前庭廊庑,小脸儿神采飞扬,“都出来吧,我己经看见你们了——嗒嗒!”
粉靴落在中堂!
咦?
她眼中溢出的星光微敛,匆匆跃起行往寝堂。
“爹爹——晓晓……”唤声戛然而止,身后林正皓的脚步己然慌乱,云双双眼中的星光消失殆尽!
一入寝堂天井,迎面扑来浓重的血腥,皆是两人再熟识不过的气息!
“爹爹——师兄——师姐——爹——”她哭得撕心裂肺!
一滴晶莹汇入浸湿的衣领,那身子猛一下抽搐,“嗯——”云双双从梦魇中惊醒,那是纠缠了她数十年的噩梦,她的滔天仇恨!
“呼哧——呼哧——”云双双撑起的身子剧烈起伏,玉手慌忙摸上腰间的口袋。
金丹后期晋升半步元婴需要培婴丹,而此丹最难求的是其中一味主草,聚芯草。
为了这株草,她用尽全部身家换得那秘境的名额,耗竭灵力,惨遭偷袭,她身上的致命伤,正是逃出秘境时黑风道人所为。
所以这哪是草,是她云双双的命!
还在!
还在!
她眸色一松,环顾周身。
……这是哪儿?
她躺在一张美人榻上,厅内金碧辉煌,灵气浓郁。
大厅延伸出的过道两侧布有厢房,门前各有小字“悟”、“养”、“静”、“丹”、“锻”,字体龙舞九天,气势恢宏。
在她视线以外,一间无字厢房内,惟置一古朴雕花软榻,与房外的魁宏富丽格格不入。
主人侧卧榻上,金冠高束的墨发优雅垂落,洒在暗金锦袍上。
秦霄宇半眯凤目,眸底思索。
她垂绝之际体内爆发的极光到底是什么?
他敢肯定,那极光并非能救她性命,否则他也不会出手!
出手!
秦霄宇心里莫名烦躁。
那小辈的一击,他本打算随手挡下,偏她嗔怒的一眼灼到他的凉薄,他竟鬼使神差凑上来沾惹她!
销魂酥骨的滋味涌上心头,秦霄宇凤睫微颤,动用不少内力才熄下身上又燃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