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面事情变得太快,自己父亲下狱,江呈却从这件事中脱出了身,声称自己毫不知情。
“啧,这是谁啊?”
江婉儿跟在江呈身后,对着姜柠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显然还在记恨那日宫中发生的事。
姜柠冲着江呈行礼,“江伯父。”
“柠柠啊,你今日专程前来可是有事?”
江婉儿不满,“父亲!您对她这么客气作甚,她现在在京城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瘟神,谁沾上谁倒霉,晦气死了。”
姜柠充耳不闻,“我想知道父亲去江浙修河堤一事的始末,以及那些官银现在的下落。”
话音落下,江呈面色微变。
“你父亲奉陛下之命前去巩固河堤,我不过是同他一道商量好了图纸,剩下的事我一概不知情。”江呈态度冷漠,甚至起了些防备之心,“至于那些官银的下落,就要问你父亲了。”
姜柠不卑不亢:“江伯父同我父亲同朝共事那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我父亲的为人?他绝不可能会贪墨那些官银。”
“笑话。”江婉儿冷笑一声,“你们姜家一家都被定罪流放了,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要不是你运气好,估计你早就不在这京城中了,还有脸说不可能贪墨?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江伯父……”
姜柠不愿放弃,还想再多问些细节。
江婉儿上前挡在姜柠面前,扬起下巴,“还想再问?这样吧,你跪下来求我,再顺便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让父亲回答你的问题。”
路对面,小桂子脚步一顿,掀开马车帘,“掌印,那好像是姜小姐。”
“她来这里做什么?”
许疏印漫不经心抬眼看去,恰好看到姜柠缓缓跪下的背影,眸光陡然变得锋利起来。
小桂子于心不忍,“姜小姐怕是想查侯府之事,不过江尚书……”
根据东厂前些日子传回来的消息,侯府倒台一事,和这位江尚书也脱不开干系。
求人求到幕后凶手身上,怎么可能会有结果。
“掌印,咱们要不要过去?”
许疏印定定看着姜柠,“长公主和姜侯爷将她护的太好,简直天真的可笑,让她吃吃苦头也好。”
三个头磕完,姜柠看向江呈,“现在江伯父愿意说了?”
江呈摇头叹了口气,“我还是那句话,没什么好说的,婉儿,送客吧。”
“江伯父!”
“哎!”
江婉儿把姜柠推回去。
“你聋了?我父亲都说了没什么话好跟你说,方才你那三个响头我就笑纳了,权当是你给我的赔罪,滚吧。”
江婉儿得偿所愿,哼着歌离去。
剩下几个守卫也是看人下菜,“姜小姐,你这么挡在我们江家门口也不是回事,赶紧走吧。”
姜柠将眼泪尽数憋回,“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她捂着发痛的膝盖走出江府,又看了看纸条上的其他名字,去了下一处府邸。
可接连两家在看到她后,都摆摆手说人不在,让她改日再来。
姜柠心知肚明对方在躲着,只能苦笑着去最后一家。
寒冬腊月,天空逐渐飘起了飞雪。
姜柠敲响了吏部侍郎钟勇的门。
钟勇从前是她父亲的学生,也是她父亲一手带大,又举荐给吏部的。
姜家出事前,姜侯爷曾来过一次钟府,说想找钟勇问些事。
那个时候姜柠只是偶尔听到,并未放在心上。
“谁啊?”
钟勇今日休沐,披着大氅出来,打开门看到姜柠后明显一愣,“姜柠?”
“钟大哥,我有点事想……”
砰的一声。
大门被狠狠关上,里面传来钟勇有些慌乱的声音,“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