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南意在看见厉西洲后,就后悔自己冲进来了。
男人应该是刚洗完了澡,腰上围了一条浴巾,浑身氤氲着水汽。
她的视线落在他俊朗无俦的五官上,竭力控制着不往下移。
“什么事?”厉西洲迈着修长的双腿,朝着衣柜走去,冷冷出声,凤眸幽静深邃。
舒南意不受控制的朝着他一步步走过去。
心头的颤动更加厉害了。
“你怎么了?”厉西洲俊眉微蹙,看着她嫣红的唇,眸光骤然变得阴沉。
男人的嗓音清冽如同幽谷甘泉,凉得舒南意浑身一个激灵,涣散的理智稍稍回笼了些。
她艰难的将自己的视线从他的腹肌上挪开,深呼吸一口气后,努力不让自己声音颤抖:“你那个叫律方琰的朋友,能麻烦他赶紧过来一趟吗?我有事想要麻烦他。”
厉西洲从衣柜里拿了件浴袍套上,修长的手指绕着系带,随意的在腰间系紧,转身朝着她走了过去。
随着男人的逼近,舒南意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
直到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感受着他霸道的荷尔蒙,和淡淡的沐浴清香,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你哪里不舒服?”厉西洲伸手探上她光洁的额头,在感受到她不正常的体温后,眉心拧紧。
舒南意在他伸手的一瞬间,就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避开,脚上却无法移动分毫。
额头感受到他微凉的指尖,忍不住发出一声叹谓。
好凉,好舒服!
“你找律方琰做什么?”厉西洲虽然面色不善,但还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仰头看着男人,舒南意觉得自己理智的弦正在一根根的断掉。
她克制不住的抬起手,直接揽上了他的脖子,然后吻上他的薄唇。
厉西洲眉心直跳,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推开,远离自己。
“舒南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咬牙切齿,嗓音里满是隐忍。
“厉西洲,我好热。”舒南意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如同乖巧卖萌的小猫儿。
厉西洲看着眼神迷蒙的她,忽的明白了什么。
大手直接掐上她的脖颈,将她彻底扯远。
“你吃了什么?”他一字一顿,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冷寒,捏着她脖子的手不受控制的攥紧。
舒南意觉得很难受,心中像是燃烧着烈火,灼烧着她的四肢百骸,如同被人架在火上烤一般。
头又晕又疼,她皱着眉,甩了甩脑袋。
腿上一阵发软,几乎就要站不稳,只能靠在他的身上,防止自己摔倒。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厉西洲,我、好难受啊……”
厉西洲眸光愈发幽深,顾不得自身的情况,掐着她脖颈的手移开,落在她的肩上,微微用力。
“舒南意,你故意的!”他面色阴沉,周身的戾气骇人。
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她知道逃不过去,所以宁愿吃那种东西,也不愿意清醒着面对自己?!
怒火翻涌而上,他捏着她肩膀的手死死攥紧,脸色铁青一片。
脑袋疼得厉害,肩膀又被掐得生疼,像是要生生捏碎她的骨头一般,舒南意也不开心了。
“你到底要不要帮我!不要算了,我可以找别人!”她气呼呼的开口,抬头瞪着男人。
话音刚落,厉西洲幽深的眸子里涌上暴风雪,怒容更重。
修长的手指裹挟着寒意,掐上她的下巴,低头,对着她的唇瓣吻了上去。
他让她将身体的重量放在自己身上,然后搂着她,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舒南意顺从着心意,胡乱的回应着。
“舒南意——”男人暗哑魅惑的声线响起,异常的好听。
“嗯?”舒南意忍不住抬手去扯自己的衣领。
“你知道我是谁么?”厉西洲的薄唇贴在她的耳畔,低低的问。
“你是谁?”舒南意下意识重复着他的话,茫然的抬起杏眸。
还未来得及看清男人的表情,忽的,冰凉的水淋头浇下。
“啊——”
饶是初夏,却还是被冰了个激灵,舒南意下意识尖叫出声。
想躲开,却被男人困在怀中,被迫一起淋着冷水澡。
浴室的空调也被打开,头顶的冷气吹在身上,打湿的礼服贴在身上,舒南意被冻得瑟瑟发抖。
皮肤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冷意,心中却是滚滚灼热,她难受极了,抬头死死的瞪着身前的男人,美目里,是跳跃的怒火。
厉西洲却像是没看见,狭长的凤眸中一片冰凉。
像是夹杂着千年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清醒了吗?”他静静的看着她,开口,嗓音更凉。
“……”
身体的热量被连绵不断的冷水冲刷了个干净,舒南意冷得不停的打哆嗦,连牙齿都开始抖起来了。
她默默地咬着后槽牙,强忍着一巴掌拍上他的脸的冲动。
这个男人,竟然宁愿让她冲冷水澡?
怎么,觉得是一种耻辱吗?
还是说……
舒南意忽的想到了什么,愣愣的眨了下眼睛,低头看了他一眼,嗓音里带着狐疑:“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厉西洲俊朗的脸上翻涌上震怒,脸色漆黑如锅底,掐在她腰上的手,用力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疼……疼。”舒南意痛呼出声,细眉蹙紧。
厉西洲视线冰冷,松开搂着她的手,后退几步,声音冷得像能直接将人冻死:“看来你还不太清醒,继续淋着。清醒了就下来。”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出去了。
几秒钟后,门外响起了一声重重的摔门声。
舒南意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的背影,本来想翻白眼,却被冻得连连打喷嚏。
她一定要找机会,让他也感受下,这种透心凉的滋味!
继续冲了会儿冷水,直到全身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热,只剩下泛上心头的冷意,才将冷水换成热水,洗了个澡。
礼服打湿了没办法穿,她便直接走出了浴室,拉开男人的衣柜,从整齐叠放的黑色衬衣里,随便扯了一件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