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雅似乎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孩有话跟自己说,但又不敢说。
于是站起身,严肃的对彩英说道:“姨,你能回避一下吗?她伤到其他地方了,我得给她单独看一下!”
彩英不情愿的说:“俺在这,能影响什么哩?”
赵晓雅突然起身,毫不客气的说道:“您不配合,我看不了,我爸看也不合适,另请高明吧!”
说着,提起药箱就准备走。
彩英赶紧陪笑道:“俺出去就是了!”说着就赶紧走了出去,站到窗子旁边,不停的往里面看。
她不敢跟赵晓雅对着干,如果赵晓雅和赵医生都不给木晚风看病,他们就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让她伤口感染,最后危及生命,要么带她去城里看。
这两个选择她都是不愿意的呀!如果木晚风出了什么事,她的10万块岂不是打了水漂。
如果带去城里看,是很费钱的。
彩英只想到了这两个问题,还有一个最严重的问题,她却想不到,或许说在她的认知里,她根本不想明白。
赵晓雅看到彩英出去了,才重新坐了下来,她故意用药箱挡住了木晚风的上半身。
她拿出病历本,把笔递给木晚风,示意她可以把想说的话写在病历本上。
“救救我,我是被买来的!”木晚风在纸上快速的写道。
“我该怎么做?”赵晓雅写道。
“就说我有传染病,暂时不能圆房!”木晚风知道,现在自己只能靠眼前这个女孩。
赵晓雅点点头,写道:“我去想办法,放心!”
彩英一直看不清楚两人在干嘛,急得直跺脚,随即一把推开门,看到赵晓雅正在认真的给木晚风换脖子上的药,还带上了一个口罩。
换完药冷冷的对彩英说道:“她得传染病了,接触她的身体都会被传染。”
说罢,解开木晚风肚子上的纽扣,给彩英看。
彩英看到木晚风肚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红肿的疙瘩,惊了一下。
“扑通”跪坐在地上捶着胸口哭道:“天杀的,这可怎么办啊!辛辛苦苦存了一辈子的钱,就娶了个丧门星。”
“7天左右就好了,你别急!”赵晓雅看看地上撒泼打滚的彩英,冷冷的说道。
这时候,彩英的哭声犹如上了开关一般,戛然而止,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瞪大眼睛问赵晓雅:“真的?”
“嗯”赵晓雅哼出一个字,然后瞅了彩英一眼说道:“但是,你们要带她出去晒一下太阳,不然肚子上长这些东西好不了,传染给你儿子就麻烦了!”
彩英连忙点点头,赵晓雅也背上药箱出了门。
木晚风肚子上长的红色疙瘩,其实是赵晓雅涂上去的一种药水,起的快速的反应。
其实,赵晓雅那么短的时间内,也没有想好怎么救木晚风,她只知道先拖延时间,但是这个时间又不能拖太长。
她的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报警,但是一定要让木晚风在警察来到村子里,第一眼就能看得到的地方,所以她说让彩英带木晚风出去晒太阳。
赵晓雅回到家带着责备的口吻问父亲:“那女孩才跟我一般大,就被买来给傻子做媳妇,你怎么不救她?”
赵医生无奈的说道:“怎么救,咱们村这个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很多家的媳妇都是买来的!”
赵晓雅坚定的说道:“我不管,我要想尽一切办法把救她!”
这时候,赵晓雅的妈妈走了出来说道:“她爹,因为我,你一直留在这个愚昧无知的村子里,你看这些年,他们造了多少孽,这次我支持女儿救人,大不了我们搬离这个村子,你医术那么高明,还担心咱们一家生活不下去吗?”
赵医生看着自己老婆跟女儿说出了自己多年的心声,一拍桌子说道:“救,我们不单单要救她,还有其她被买来的,也一起救!”
说完,一家人开始了周密的计划。
当天半夜,赵晓雅偷偷的给木晚风丢了字条,还放了一瓶药水在窗台上。
木晚风赶紧捡起来迫不及待的打开看,纸条上工工整整的写着:“我明天就抓紧时间去报警,你这几天一定要擦药水,不要让他们看出端倪!”
木晚风看完,把字条放进嘴里,嚼碎吞了下去。
此时的她,觉得这张字条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因为它寄托了她所有的希望。
这时候,那个凄惨的哀嚎声又响了起来,因为那晚清晰的听到打骂声,所以,木晚风确定,这是人的声音,并非鬼。
第二天,彩英给木晚风拿来了一碗剩饭,然后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个丧门星,我们出钱买你,又白吃白喝的伺候了你那么多天,你连个孩子都生不了,我养个牲口都比你划算!”
两个傻子在外屋疯跑,傻子爹在门口一声声叹气。
在他们眼里,他们拿钱买了木晚风,她就跟牲口无异,如果不能生孩子,就不如牲口,就是家门不幸。
木晚风才不管这些,她抬起碗来,快速把饭吃下肚。
她觉得,在这里比跟木崇林,黄丽在一起生活好多了,至少她没有挨多少打,现在又有了逃出去的希望。
彩英看着木晚风吃饭的样子又骂道:“你个饿死鬼投胎的,以后每天就一顿,你什么时候怀上了,什么时候给你吃两顿饭。”说罢,拿起碗,重重的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王富贵来了,她拿绳子把木晚风的手捆了起来,和彩英一起拖着她出去晒太阳。
木晚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她被木崇林、黄丽囚禁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走出门的那一刻,她感觉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从来没有过的舒坦。
路的两边坐了一些聊天的村民,看到王富贵跟彩英,都纷纷打招呼,接着,眼睛落在木晚风身上。
此时的木晚风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游街示众的囚犯。
走到一处土堆房前,木晚风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被关在屋子里,她手扶着窗户的铁栏杆,看着木晚风傻傻地笑着,脸上,身上全是伤痕。
王喜坐在对面,色眯眯的看着这个女人,口水都快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