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进行军事演习时一名士兵失踪,要求入宛平城搜索,被当地拒绝。
当天晚上8时,
,为配合其他战场行动,决定把主战场放
当下兵锋直指,我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这一天正好是农历丁丑年的中秋节,原本应是众人赏月品酒之时,可现在却是无酒,无月是一片黑暗。
夜空中看不到明月和相伴她的群星,只有那淅沥沥的小雨在不停的下着,铁轨上的雨珠震颤着——有火车来了。
一束雪白的灯光照了过来,雨珠在铁轨上的震颤更加剧烈,承载着一列沉重的火车正在缓缓向南行进。
八十多人挤在一节闷罐车里,车厢地板上铺了一层枯草,大部士兵们或卧或蜷,伴随着车轮与铁轨清脆的碰撞声休息着。
车厢里,顶棚中央挂有一盏马灯,随着列车的行驶有节奏的晃动,整节车厢内血腥味、酒味、烟草味、臭脚味和枯草潮湿味交合在一起,要多难闻有多难闻,可车厢内绝大部分人都呼呼地大睡。
在闷罐车的车门处,晦暗的光线下,一个二十多岁微瘦,中等身材汉子的伫立近前,不知为啥,同样灰色的旧军装同样有褶皱,穿在这位的身上却格外挺拔冷峻。
再顺着他的右手望去,他的右手中握着一支辽十三式七九步枪,这的标配步枪,尽管光线很暗,你也能看到在这支枪所有金属凸起的位置都磨的铮亮,微微泛着幽光,护木和枪托也因抓握得多而变得平滑贴手,有经验的老兵一看,就会知道这支枪是经过它主人精心喂养出来的,那平滑的枪托处,还清晰地用刺刀刻出了一个于字。
如果你再往下看,在他的腰间竟然挂着两只军用水壶,其中的一只水壶塞子是用红布包裹着的。
这时,从车外一闪一闪透进了一些亮光,照亮了他那张清秀脸,一双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眉毛下那是一对不大却明亮而有神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车厢外面,他就是八连二排中尉排长于思洋。
于思洋是九一八后随着难民一同逃进关内的,因他有文化,还作战勇敢、枪法出众当年就升任班长,随后很快就升任了排长。
此刻,于思洋正通过门缝,双眼努力地向外看去,借助站台上的灯光,他终于看清了经过车站的站名后,于思洋叹了一口气,将左手拳头在车厢墙壁上砸了一下,这才将目光收回,小心的挪动脚步,从拥挤的士兵腿丛中经过,来到车厢一个角落。
于思洋抱着自己的步枪来到角落,靠在一名三十多岁,头上打着绷带军官身边,一屁股坐在他身旁的弹药箱上,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哎!又越来越远了。”
?!”这军官那布满风霜沟壑的脸庞便立刻剧烈的抽搐起来,尽管已经过去整整六年,可是只要一回想起那一刻,他的眼前便立刻又浮现起那让人无限愧悔的一幕,而且景象还无比的清晰,他怎么也忘不了临行前,的父老乡亲们看着他们离开时的样子。
良久,那军官头靠着车厢,脑袋随着列车的行进微微的晃动,听到于思洋的叹气声,这才微微的睁开眼睛,淡淡地问道:“洋子,这是到哪疙瘩了?”
“连长,刚过保定车站。”于思洋叹口气回答道,然后将身体再向那军官身旁凑了凑,掏出一盒香烟,自己嘴里先叼上一根,又抽出两根,随手递上了一根烟:“连长,来一颗。”然后又扔向他的连长右边的那名左臂挂着中尉一根。
这被称为连长的汉子就是这节车厢内连队的军事主官,三营八连上尉连长,姓张,叫万和,一个又黑又瘦一脸褶子的汉子,只看他那张脸,就知道这是一名久经战火的老兵,此刻他正靠坐在车厢的一角眯着双眼。
张万和微微睁开眼睛,斜瞟了于思洋一眼,伸手接过香烟说道:“我说小洋子,还不赶紧眯一会,这又是想干嘛,想家了。”
由于在,于姓很多,所以到部队后,上级或同级别的都称呼于思洋为洋子或小洋子,而那些手下和士兵则尊称他为洋哥。
“嗯!今天可是中秋啊,每逢佳节倍思亲,可是这阴雨天,连个月亮也看不着。”于思洋点点头,然后接着问道:“连长,俺们这是要开到哪去?”
张万和伸手从衣兜里摸索着,掏出干瘪的火柴盒狠擦了一下,点燃了于思洋递来的烟抽了一口,眯了眯眼又问道:“你问这个干嘛?俺估计应该是到石门休整,并在那建立新的防线。小洋子,又在琢磨什么事?”
于思洋从张万和手中接过那燃烧的火柴,点燃了自己的烟,随手在车厢墙壁上按灭火柴,抽了一口说道:“心烦,这不是没事瞎琢磨嘛。”
张万和将头靠在车厢上,吐出了一口烟说道:“别瞎琢磨了,俺倒是希望到石门后好好休整一下,并也俺们连好好补充补充。”
于思洋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闷罐车上方的一个小窗外说道:“照这车的速度,俺看这车还得坐三五个钟头。”
张万和看着北方说道俺们能向北打了,这下就有希望了,可谁曾想,这他娘的是各打各的,连个援兵都没有看到,这又是撤退,也不知道啥时能回
于思洋说道:“是啊!六年了!六年前的这天,我们开始向关内开拔,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打回去呀。”
这时,张万和另一边的一位开口道:“姥姥的,?就这种打法,等到猴年马月吧!洋子,你水壶里还有吗?”
于思洋将自己的那有红布塞子的水壶拿起来摇了摇说道:“这壶早没了,要不给你那一壶,那里还有一小半。”
那位只吐出一个字:“滚!”
于思洋嘿嘿一笑将水壶放下说道:“胡子,那就等到了石门再说吧。”
那位冲车厢中喊了一嗓子道:“妈拉个巴子!你们谁还有?”
中间一个声音回应道:“胡子哥,俺这还有半壶,接着!”
话音刚落,一个黑乎乎的物体就飞了过来,张万和伸手接着,直接用牙将用红布包裹着的壶塞子咬开,往嘴里灌了一口,这才将水壶递给右边那人,低声地笑着说道:“胡子,你小子还能想家?你不是在西安找了个小美人吗,对了!胡子,你那小美人呢?你应该想她才对。”
于思洋也跟着说道:“胡子,你在西安找那女学生怎么样了?啥时让俺改口叫嫂子啊?”
旁边的那位是八连三排长胡大义,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可他是个老兵油子,从十六岁就参加了,因为他姓胡,父辈又干过土匪,他还喜欢留个八字胡,所以大伙都称呼他为胡子,这真名倒很少有人提起,胡大义叹口气,用右手拇指习惯性的摸了摸那标志性的八字胡,嘴对着壶口喝了一口说道:“哎,这仗一开打,还提这事干啥,那不是害人家姑娘吗,咱们开拔的时候俺没有告诉她,就给她留下了一封信和五块大洋,让她忘记俺算了。”
说完,胡大义将水壶递给了于思洋,于思洋将水壶接过,将手中的香烟按熄,也喝了一口后,又将水壶递给了张万和。
张万和没有接,而是猛吸了一口烟,随后将烟头在地板上按熄,掏出怀表轻轻一按机钮,啪地一声表壳跳起,借着车厢内昏暗灯光看了表盘一眼说道:“这时间不早了,俺得睡一会。”
在那有节奏的咣当咣当声中,车厢内很快就传来了一阵阵的呼噜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车身感觉一阵剧烈地晃荡,很快,整个车身就平稳不动了。
随之惊醒的张万和一下子从弹药箱上站起来,边向车厢门走边说道:“妈拉个巴子!这车咋停了?又是怎么回事。”
胡大义和于思洋二人各自拿起自己的步枪也同时站起来,胡大义一边向车厢边走,一边像似自言自语,又像似对于思洋说道:“该不会到石门了吧?”
“不会!这外面黑咕隆咚的,这还没到车站。”于思洋同样跟了过来,看了一眼黑咕隆咚的小窗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