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到派上用场。
高进宝也不说话，指着顾长风腰间玉佩，摇头晃脑，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陆大人发问：“这是何意？”
顾长风的目光也落在玉佩上，并未看出有何玄机。。“小人有一物，想要陆大人过目，能证明我所言非虚，不过需等我回住处取来。”
陆远知应允，嘱咐衙役跟着。
时间不长，高进宝满脸大汗小跑回来，他粗鲁的用袖子抹了把汗，然后伸手，面对顾长风，笑嘻嘻说道：“小子你的玉？”
顾长风看着他被汗水淋湿的手，略有嫌弃后退了两步，但还是解下腰间的玉佩，为证清白。
玉佩是圆形镂空的，高进宝放在手里，捯饬半天，镂空的地方多出几条小玉鱼，严丝合缝镶嵌着，稍有动作便叮响玲珑，悦耳动听。
成色，质地，细腻滋润，相辅而成。
显然是一分两半，成双作对，遥相应和，作为定情信物再好不过。
“大家看看，这玉是能合在一起，相与为一，本就是一体的。”
贺嘉氏脸色一白，正欲开口。
看热闹的人，说道：“诶呦！
看来这事是真的。”
“可不是，这位探花好像不情愿。”
“既是有婚约，就该认下。”
“我看是要毁约。”
“吃公粮的也想赖账？”
“八成这老汉女儿是个丑八怪？
叫人下不得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人言啧啧。
陆远知再次一拍惊堂木，围观的人方才熄了声。
陆远知询问道：“顾探花这事你怎么看？”
顾长风脸色如雪，闭上眼睛，咬牙说道：“我不曾听过祖父说起这桩婚约，那玉中鱼儿却是一体，为我家之宝，是不假，可多年前，玉中鱼无故丢了。”
高进宝也寒了脸，“顾小子你想赖账不成。”
顾长风转过身去，不作理会。
高进宝连声说：“好好好。”
他连击三掌，一个身穿灰色长衫，头戴儒巾的男人从人群走过来。
“这位是小春山掌柜，当年的事他可以为我作证。”
“确是如此，当年这位壮汉还特意找我要了纸墨，与顾秀才写下婚书。”
陆远知略一沉吟，出言警告“你可知，欺骗命官是何罪。”
掌柜一撩衣摆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小人绝无半句谎话。”
顾长风眸光流转，只一瞬间想到什么，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掌柜如实回答：“萍水相逢。”
“即使如此，你特意从小春山赶来为他作证？
还是说你们早有准备？”
“不，不是，小的头几年发迹，两年前在长安街东巷盘下酒楼，几日前，他带着女儿又宿在了本店。”
顾长风意味深长，看了眼高进宝，继续发问：“这么说，你们一首有联系。”
“没有。”
“既然萍水相逢，多年不见，为何这般凑巧赶着作证？”
高进宝嘴巴咧的快到耳朵丫，暗想，这小子不去巡捕房当捕快都屈才了，一句一句发问，就这碎嘴子劲，比陆大人都称职。
另一头，掌柜甚是憋屈道：“这家伙缠着我，不来，他在店里寻死觅活，威胁我，搅的客人都跑了，顾探花，陆大人还请为我做主，不能让他在闹下去，我这店还开不开了？”
顾长风沉默。
陆大人笑眯眯，又开始甩锅，重复上一句话：“顾探花，这事你怎么看？”
顾长风眸光垂落，似是下了某种决定，“即是祖父的意思，做晚辈的自是尊崇他的意愿。”
话音落下，在场皆惊。
“不可。”
贺嘉氏脑袋轰的一声，嗡鸣不己，她是绝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去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妻。
更何况还被人架着脖子逼婚。
万万不能。
高进宝喜气洋洋，不多做废话，他把玉佩放入腰间，道：“好，这算是你们的聘礼，我先收着。
一年后你八抬大轿，娶阿乐过门。”
顾长风握紧拳头，应着：“自是如此。”
贺嘉氏想反悔的话，被围观鼓掌喝彩声所淹没。
这天后，街谈巷议，人言籍籍，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必是言出必行。
这一口气憋在心里，一首不得抒发。
首到今天，清晨一缕光亮升起，顾长风未用早膳便匆匆出府。
待太阳高照，不见新娘影子，贺嘉氏怒火腾腾，想是高无赖能教育出什么女儿？
连最基本的规矩都没有。
她打发下人去了新房，查看情况，春莹鬼鬼祟祟从新房走出来，拿了一方帕子递给芸儿，芸儿一溜烟回到贺嘉氏身前汇报。
贺嘉氏带着丫鬟婆子，满脸怒气，这才有了开头情景。
贺嘉氏细细的打量眼前的儿媳，眉儿弯，眸如水，粉嫩如桃李，精致的肌肤，本不该有一丝瑕疵，可左半边脸有些瘀血，但依然遮不住女子的国色天香。
一看就是个狐媚贱人。
贺嘉氏接过茶，抿了一口，语气不善，道：“你既嫁作人妇，就该知晨昏定省，好好侍奉夫君，谨守礼节。”
高占玉恭顺应着。
“起来吧。”
新婚第一天，贺嘉氏不想被人说刻薄。
外边艳阳高照，屋里的气氛降至冰点。
“夫人”吕顺提着食盒叩了叩门，“进来。”
柔媚的声音响起。
“放在桌子上。”
吕顺放下食盒，给贺嘉氏和高占玉分别请安后，才告退离开。
高占玉把盒盖打开，端出一盘李记家的芙蓉早糕放在桌子上，接着拿出沁香楼的灯芯糕，江福馆里桃花香饼，油炸酥。
“娘，我听下人说，你爱吃，特意吩咐小顺子买的，趁还未凉，娘你尝尝可口不。”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新嫁娘，倒也是个会出事的主，这才第一天，婆婆的喜好，也算是用心摸清了。
贺嘉氏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高占玉立马递上一双银筷子。
有眼力见。
贺嘉氏夹了块灯芯糕，放在嘴里细细品尝，甜甜糯糯，口齿生香，仿佛心底的阴霾也被这甜糯的口感冲淡。
看向高占玉也不似，先时的厌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