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变故一出,本就人心惶惶的大殿之上更是没人敢吭声了,而老皇帝饶是再太平多年也反应了过来,这是兵变了!
“你们穆家这是要反!?”
户部尚书看着大殿中央的穆言彻缓了过来,才问出口他便后悔了,这不废话吗?
这人都拿着刀来这里公然杀了御林军,外边也没人前来制裁,显然便是早有准备。
而被询问的穆言彻只淡淡吐出一个“是”便再不说话,眼神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喜怒。
一场宫变,打的在场人无一不措手不及的,卧在寝殿的谢池也发现了外边的不对劲“银秋,这外边什么情况?”
银秋见公主问,便也如实回答道“奴婢也不太清楚,大抵是要变天了,公主……我们,跑吗?”
谢池:?
运气要不要这么背!
才当公主一天呢就要换新身份——亡国公主了?
但是,谢池也只犹豫了一瞬便做好了决定“跑!”
开玩笑,不跑等死啊!
跑了丢的是荣华富贵,留着丢的可就是她这条小命了,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她就知道,躺平一生什么的就是老天给她画的大饼。
这不还没吃上呢,就没了,她就说她上辈子不吃斋也不念佛,扶过的老奶奶更是屈指可数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轮到她。
只是谢池前脚刚出门,后脚就被人拦下了“公主殿下,您要去哪?”
谢池心底咯噔一下,心道完犊子了,哪知道那宫人的下一句便是“先皇驾崩,城外叛乱未平,还请公主速速登基稳定大局”不是,先皇驾崩你们登基找太子去啊,找她一个公主做什么?
谢池寻思着,这小太子也17了,在这古代也不算得年幼,登基还是可以登基的,便也如此开口了“叛乱尚未平息,还愣着干嘛,你们快去请太子来登基承大统啊!”
那宫人闻言,静默了片刻,看向谢池一脸的痛心疾首,看着宫人这般表情,心一下子凉了大半。
她这便宜弟弟不会是翘辫了吧?
虽说才刚认识,但这小太子也算有趣,这么小个娃娃就没了……?
看着谢池一脸震惊,仿佛下一刻便要哭出来的样子,宫人似乎也猜出来这公主殿下脑补了什么,赶忙开口道“公主,那个……小太子没死呢既然没死那你们还不速速将人带去登基”谢池一阵无语凝噎,没好气的便要上手驱赶宫人。
“小太子丢了”丢了?谁?谁丢了?“还请公主殿下速速登基,稳定大局!”那宫人见谢池呆愣也不管别的了,赶忙拉着身旁的人一齐跪下。
只是一句“公主请登基”真的给谢池干不会了,真该死啊,还是跑慢了!谢珩那小子跑路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带上他的皇姐?卖队友可耻啊喂!谢池很想说要不然你们再找找,但是宫人那副架势显然是要赶鸭子上架,什么找太子,那都没有她谢池登基重要。
太和殿刚刚经历过一场宫变的太和殿依旧是狼藉一片,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使得刚走到大殿前的谢池眉头立刻拧了起来,她该不会一进去就看到先帝驾崩在龙椅上被一剑穿心,毕竟人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
其实仔细说起来,谢池倒是还真的没见过自己的便宜老爹,但非要说有多难过?
那定然是没有的,到底才来第一天那肯定是没有什么深厚感情一类的,只能说明你我缘分不够,下辈子再当父女。
不过这先帝待原主那确实是没话说的,赐字锦钰便足以说明对她的喜欢与重视,虽是没有深厚感情但到底占了人闺女的身体,如今看着大抵还得被赶鸭子上架这个国家撒手不管是不太可能了。
但好在谢池预想中的画面不存在,太和殿内一片灯火明亮,与外边的狼藉不同,除了里边一个人也没有,宫殿里边整洁的仿若无事发生,谢锦钰不由得感叹,这能在皇宫干的都是劳模!
再抬头看去,好吧还是有人的,还是个熟悉的人影,她的未婚夫,准确来说是前未婚夫——穆言彻。
谢池不由得想起原主与这位“前夫哥”的初见,虽是也只是寥寥数语罢了。
“殿下,我名言彻,小字君礼,你唤我君礼便好穆小将军谦谦君子,温和有礼倒是与这君礼二字极为相配,好名字穆君礼?”
谢池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错愕,试探的唤了一声,不是说这穆家反了?
那这穆言彻又为何在此?
穆言彻的手底下压着个人,这人谢池熟,大内太监总管陈公公,也就是她便宜老爹的贴身大太监。
听见谢池的话语,穆言彻微微抬头便看到来人将手底下捆好的人往旁边一丢便单膝下跪开口“此番谋反,狼烟为信,如今狼烟己起,城郊外2万先锋大军己经兵临城下,还请殿下登基!”
看着眼前这般架势谢池倒是也吓了一跳,心说2万大军兵临城下和她登基不登基有什么关系?
似乎是看出谢池的疑惑,穆言彻抬头与她目光对了个正着道“殿下不必担心,臣既然有把握站在这里定然也是有把握破局,如今太子不在,唯有殿下登基才可破此局”话毕,只见穆言彻缓缓掏出一把匕首,吓得谢池己经开始计算自己有几分跑出去的机会,然而下一刻那把匕首便落在了她的手上,谢池只愣了一瞬便反应了过来,接下匕首便架到他的脖子上。
见谢池如此上道穆言彻只淡淡笑了声倒也没说什么,只配合的跟着谢池的脚步离开太和殿。
反应过来后谢池倒是觉得有趣,这穆老将军怕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被自己的好大儿背刺,父子情深玩的当真是妥妥的。
刚一出了太和殿,谢池便将银秋喊了过来,她随手掏出一块令牌低声吩咐道“让周崇带百余御林军在皇城外候着,剩下的把这皇宫给我守牢了,进来的都别想出去!”
银秋闻言点点头,拿着令牌便转身离去了。
银秋本就有几分功夫在身,加之殿外的宫人,太监们刚经历宫变,刚刚还在逃窜根本无暇顾及银秋这么个小宫女,此时看着谢池挟持着穆言彻出来,意外之余更多的是欣喜。
“反贼己被拿下,能听着话的便去告诉那老贼,不想绝后就识相点,我这个下手向来没轻没重”谢池此话语一出,现场登时安静下来,眼下这关头倒是没人敢提出质疑。
能抓住叛贼终究也算是好事,而那些余党亦或者观望态度的大臣则是被这话给唬住了,加之穆言彻如今确确实实成了人质,她的话语倒是更多了几分真实性。
总而言之便是,什么都猜了,甚至连谢池可能偷偷练就绝世武功的想法都有,但就是没人往穆言彻叛变这个可能去想,毕竟他老爹要是成功了那他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叛变于他而言捞不到任何好处不说,因为他老爹的叛变皇帝也不可能对此毫无芥蒂,当然这些都是旁人看来,叛变的当事人和皇帝两个倒是在那边卖力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