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青珞陆衡之的现代都市小说《假婚成真:首辅大人的套路热门小说》,由网络作家“有香如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假婚成真:首辅大人的套路》,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苏青珞陆衡之,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有香如故”,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前世,苏青珞是金陵首富之女,父母早逝,她不得不投奔京城外祖母家,跟表哥陆衍订下亲事。不想陆衍豢养外室,害得她一尸两命。这一世,苏青珞坚决同陆衍退婚,却被舅母逼迫嫁给无良混混。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首辅陆衡之却突然提议同她假成亲。京城人皆知,陆衡之清冷矜贵,心狠手辣,不近女色,传言曾有丫鬟勾引他,当即被他处决。陆衡之神色淡漠道:“你我成婚各取所需,三五年后我便放你自由。”苏青珞无路可走,咬牙同意。不想成亲后没多久,陆衡之便将她搂在怀中。她:“不是说假成亲......”陆衡之挑眉:“弄假成真,有何...
《假婚成真:首辅大人的套路热门小说》精彩片段
陆衡之眉头微蹙,将手里茶杯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搁。
在场众人心里想的都是:苏青珞这个孤女,敢在这时候生事,只怕完了。
陆衡之的确有怒意,却不是因为苏青珞生事,而是她选择在此刻豁出去向他求助,还不知受了什么委屈和逼迫。
柳氏钱氏和几个丫鬟婆子匆匆赶来,柳氏立刻道:“三爷,青珞年轻不懂事,还望三爷不要跟她计较,我这就带她走。”
说完便示意让丫鬟婆子将苏青珞架走,却听到陆衡之清冷的声音:“慢着。”
柳氏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陆衡之不过说了两个字,众人便被他语气中的气势所迫,谁也不敢再动。
二老爷陆佑刚熬了一夜,正打算回去休息,完全一头雾水,不知道向来乖巧的苏青珞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
内院的事他向来不管,全权交给柳氏,怎么连青珞和衍儿的亲事都出了问题?
当着这么人,他脸色难免不太好看,道:“青珞,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生的女儿看待。这是家事,咱们关起门来怎么说都行,就不要麻烦首辅大人了。”
柳氏立刻接话:“是啊青珞,这么些年来舅舅舅母怎么待你的大家都看在眼里,衍儿更是三天两头送好东西给你,就算舅母有哪里做得不对,你何至于在众人面前给舅母没脸?何况老太太身子还这样?”
她说着便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陆佑在族中威望口碑向来不错,此刻便立刻有人附和。
“对啊,好歹是养了你这么多年的舅舅舅母,怎可如此?”
“一个孤女,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啊,不懂感恩......”
“不是我说,确实太过不孝了,老太太还生死不明......”
只是这些名头,便能将苏青珞生生压死。
她眼底浮上雾气,只觉得委屈非常。
谩骂指责的议论声中,陆衡之突然开口,他声音有种慢条斯理的从容:“是啊,为什么呢?”
他平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将一位书香门第的小姐逼迫到不顾男女大防在此刻豁出去向我求助?二叔既然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难道就没想过其中缘由吗?”
他一出口,便立刻扭转局势。
众人顿时也回味过来,觉出不对劲。
“是啊,苏姑娘我知道,向来是知书达理与人为善的,待下人都极好的......”
“一个孤女,寄人篱下受的委屈谁又能知晓呢?”
“对啊,到底做了什么逼得人家在这个时候出来求首辅大人?”
陆佑不觉脸色一沉。
陆衡之话里话外明显暗指他待苏青珞没那么好。
苏青珞心头的委屈顿时缓缓消散,隔着屏风去看那人,只觉得他气度非常,此刻仿佛神仙下凡,救她于水火。
陆衡之淡淡道:“虽是二房的事,但苏姑娘既然求到我这个首辅面前,我便没有不管的道理。”
“更何况,六年前是我跟二叔一起从金陵护送苏姑娘来京城,苏姑娘好歹叫我一声三哥,她若是受了委屈,我自然也得替她做主。”
这段往事在场众人鲜少有人知晓,谁也没料到这位孤女跟当朝权势滔天的首辅大人还有这样一层交集,而且听起来很是护着的意思。
一时间,众人心中不觉更纳罕。
因世人皆知,陆衡之向来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陆衡之十八岁高中状元后被选入翰林院,二十二岁便入阁成为当朝首辅,也是楚朝最年轻的首辅。
这些年来京城内无数世家贵女想同他结亲,均被婉拒,有人给他送女人,也被他退回,甚至还有人猜测过这位首辅大人会不会好男风。
难不成,他竟对苏家这位孤女有心思?
陆衡之自然不会不知晓他这番话说出去会带来何种议论,但他依旧说了。
心底甚至觉得,别人能将两人议论在一起也不算坏事,他甚至有些期待。
他抬眸,视线落在屏风上,隐约看到少女跪在地上,挺直脊背,身形单薄而羸弱。
他吩咐道:“去给苏姑娘置一张凳子,让苏姑娘坐着慢慢说。”
此言一出,院落厅堂之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惊到说不出话。
陆佑柳氏几个长辈还站着呢,单给这姑娘坐着是何道理?
宋闻亲自搬了张凳子交给侍女,苏青珞落座后,缓缓开口。
“大约二十天前,我偶然在福记茶楼撞见陆衍与她表妹柳嫣然在包厢幽会,动作亲昵,言辞中显然已往来许久。当日回来,我便向舅母言明要求退亲。舅母说退亲不是儿戏,等她问清楚再说。”
“我便预备回去等,想着也许舅母真能替我做主。恰好我掉了香囊回去寻,不想却听到舅母训斥陆衍不小心闹出乱子,要他给我道歉,说娶我才能拿到丰厚的嫁妆,娶到我后他想要如何便如何。”
众人这时才想起来,苏家当年可是金陵首富,曾有富可敌国之称,只留下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嫁妆得多丰厚?
陆家怎么也是百年望族,虽不如从前风光,但对这种事还是十分不屑的。
一时间,众人看向陆佑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鄙夷。
陆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觉在心里暗骂柳氏。
又听苏青珞道:“我念着亲戚情分,一直未曾同舅妈撕破脸,只想着能将亲事好好退掉便是。没想到舅妈几番推辞,甚至用孝道逼迫,不许我退亲。”
“我想着离成亲还有些时日,或许可以再想其他办法。昨夜外祖母突然昏倒,生死不明,谁知今日一早,舅妈竟大言不惭提出要我明日便同陆衍完婚,为外祖母冲喜。”
听到“冲喜”二字,陆衡之微眯双眼,眸光似冷箭射向陆佑,似是要将其穿透。
柳氏好大的胆子,竟敢有如此提议。
陆佑全然不知此事,额间冷汗涔涔往下落。
冲喜哪会是陆家这种簪缨世家会做的事。
“大人明鉴,陆衍负心在前,柳氏逼迫在后,且不顾外祖母身体一心只想拿到我的嫁妆,此等人,我苏青珞绝不会嫁!”
苏青珞掷地有声。
院内厅堂瞬时无声。
好一会儿,才响起议论声。
“这舅舅舅妈也太可怕了,简直吃人不吐骨头啊......”
“什么冲喜,不就是怕人跑了拿不到钱吗?二房这么缺钱?”
柳氏脸色煞白,不知道何时被苏青珞听去谈话,此刻竟如此被动。
她心思向来活络,立刻便高声哭道:“臣妇冤枉啊,青珞,你怎可如此污蔑我?这婚事是老太太当初看中的,衍儿再不才好歹也是个举人,难道还缺一门好亲事不成?”
她赌咒发誓,“我若是觊觎你的嫁妆,就叫我不得好死!”
此事她决计不能认,否则这辈子在京中都抬不起头,苏青珞即便真的听到也不可能找到证据。
她哭得声嘶力竭,“嫣然是衍儿的表妹,两人在府内说说话而已你便心生妒意,衍儿无法只得跟嫣然在外头见面,也不过是聊聊天罢了,你即便想因此退亲怎能编出这种谎话来污蔑我?”
柳氏心一横,道:“大人若是不信,只管叫衍儿前来分辨便是!”
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众人更信谁的说辞。
这个场合,陆佑只能站在柳氏这边。
他道:“既然非得当众分辨,自然得把衍儿也叫来,岂能只听一面之词?”
陆衡之似笑非笑的语气:“的确。”
他视线扫过下方众人,再出口时语气已有了几分不快:“陆衍呢?祖母病重,连旁支子弟都在这儿守了一夜,他是二房唯一的嫡子,怎么不见他的踪影?”
手掌传来一阵刺痛,陆清婉顾不得这些,迅速起身。
几乎同时,门倏地被人从外头锁上。
她咬牙用力拍门,大喊,却无人应答。
她小心翼翼地靠墙审视着屋内的情况。
这屋子朝北,阴冷潮湿,那股奇怪的香气中混杂着发霉的味道,压根不像正常待客的厢房。
是玉阳公主害她?为什么?她根本没见过玉阳公主。
又或者,是有人假借玉阳公主之名害她。
眼下最关键的是该如何逃出去。
陆清婉连忙走到一扇窗前,用力往外推,不意外,窗户是被钉死的。
还有另外一扇。
她抱着最后的希望跑过去,竟然推开了!
然而推开的瞬间她便又绝望了,因为窗户底下就是山崖,虽算不上深不见底,但就这么跳下去也必定没命了。
更让她恐慌的是,她整个人开始隐约有些不对劲,不仅身体开始发热,而且双腿也开始发软。
就在这时,她听到外头的交谈声。
方才那小尼姑说:“一定要小心。”
那男人声音油腔滑调的:“放心,我从不失手,等生米煮成熟饭......”
陆清婉这时终于猜到屋内是什么药,瞬间浑身冷汗,咬牙拔掉头上的簪子,用力扎进手臂内。
一定要逃出去,否则她这辈子就毁了。
门口传来门闩一点点松动的声响。
陆清婉干脆地脱掉外裙,往窗外一扔,那鹅黄色衣裙恰好挂在下方一棵大树上,十分显眼。
然后她用尽全身力气,扶着窗户快速挪出去,探着脚慢慢踩到窗户底下那块儿松软的泥土壁上,挪到窗户一侧,猫着身子藏在巨大的树影下。
男人也在此刻推开门,声音可怖:“让姑娘久等了,是在下的错。”
他一顿,“人呢?”
“小娘子,你往哪里藏?”他掀开床帏。
“我看到你了,在这儿呢!”他探入床下。
屋子就这么大,一个大活人难不成会凭空消失?
男人面色阴沉,蓦地推开窗户。
陆清婉心猛地一提,紧紧抓着窗沿最角落,莹白的指尖上传来钻心的痛,却一动也不敢动。
男人一眼看见树上鹅黄色衣裙,怒道:“这小尼姑怎么办的事?人跳窗了!”
说着便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陆清婉松一口气,用力起身,后背却蓦地被某种带刺的荆棘划破,刺痛瞬间袭来。
她额头冷汗涔涔,忽然又听到屋内传来脚步声,立刻又猫着腰藏起来。
那尼姑看见那衣裙,一时也懊恼不已:“我哪里想到她会跳窗?倒真是个贞洁烈女。这样,你带人下去找找,就是死了找到尸体也能领赏。”
“那点赏钱跟三十万两嫁妆怎么比?”男人不懈地哼了声,还是气冲冲起身去了。
陆清婉怕他们去而复返,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人都走了才又起身。
后背出了一层汗,浸在伤口上刺得生疼。
她顾不得这些,用力攀上窗户。
她本就没了力气,窗里还一直往外飘散着那股奇怪的香味儿,她脚一软差点跌落,忙用力抓住窗沿。
脚下泥土簌簌滚落下去,重重砸在那鹅黄色衣裙上。
天色渐晚,那鹅黄色衣裙已不如先前那样明艳显眼,反而被树影遮住,失了鲜亮的颜色。
陆清婉不敢再耽搁下去,爬进房内,跌在冰凉的地板上。
屋内香味更浓烈,即便开着窗也散不尽似的。
她体内原本已经有所平息的陌生感觉似乎立刻又卷土重来,更加强烈。
她低头,下裙已丢,白裤上混着泥土和锈色血迹。
这样衣冠不整地出去,若是撞到人,她名声就彻底毁了。
但是这香......
她迅速做了决定,不能再待在这个房间里了。
她慢慢起身,往外看了眼,见四下无人,立刻跑了出去。
来的路她已记不清,但眼下最要紧的是能找一处房间,再找寺里的师太去跟钱氏禀报。
一阵风刮过,山里这时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很快打湿地面。
陆清婉沿着一条小路往里走,不想一个人都没遇到,而且仿佛还越走越偏僻。
前头一处茂密的竹林,在雨里格外苍翠。
她觉得不对劲,往回折返,走了一段路,忽然听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再去多叫几个人过来找!”
她吓了一跳,连忙回头,跑进那片幽冷的竹林里。
雾霭蒙蒙,那竹林内竟然有一个竹屋,窗内透着昏黄的烛光。
此刻她已别无选择,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往里走。
刚走两步,忽然一道黑影自天而降,剑光一闪,她喉咙旁已横了一把冰冷的长剑。
“什么人?”那人一身黑衣,语气凌厉。
陆清婉浑身发抖,刚要开口,听到竹屋门吱的一声开了。
她转头,对上一双幽深沉冷却无比熟悉的眼。
“怎么是你?”
温陌寒......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但她的确松了口气。
温陌寒一身月白常服,疾步而来,手一伸将她揽在怀里。
那黑衣人的剑依旧架在她脖子上。
温陌寒冷声:“她是我府上的人。”
陆清婉不觉轻轻一颤。
那黑衣人这才罢手,将剑收入鞘中,转身消失在竹林里。
温陌寒这才低头看她,声音微沉:“怎么弄成这样?”
少女面色潮红,衣衫不整,下身外裙已消失不见,白色长裤上泥土和血迹已有些分不清楚,听到他的话,眼里的泪立刻就要涌出来。
温陌寒将她抱进竹屋内。
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没看错吧衡之,你竟然抱了个女子进来?”
陆清婉这时才发觉竹屋内还有另外一个人。
六皇子谢廷玉原本坐着喝茶,此时凑过来,声音颇为孟浪:“连我皇姐都入不了你的眼,我倒要看看这女子有什么本事。”
温陌寒懒得理他。
却突然察觉到陆清婉的手已经攀在了他的胳膊上,抓得他越来越紧,喘息也越来越重。
而且这时他才看到,她后背也受了伤,血迹几乎快干了。
温陌寒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身后男人却再次开口:“她身上的伤虽然看着厉害,但却不大要紧,衡之不必担心。不过——”
温陌寒冷着脸:“不过什么?”
“不过你没看出来,她中了媚药吗?”
这种手段谢廷玉在宫里见得多了。
温陌寒微微一顿。
陆清婉羞愤到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温陌寒向来清冷禁欲,无论何时都是清贵模样,鲜少能看到他的笑话。
谢廷玉一脸看戏的表情:“衡之既然与这女子相熟,不如帮帮她?”
他稍稍一顿,“对了,衡之向来是不近女色的,你若不愿意,我倒是不介意......”
“滚出去。”温陌寒沉声。
不消一会儿,竹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温陌寒一言不发地将陆清婉放置在床上,怕弄疼她,他特意放轻了动作。
陆清婉紧紧咬住唇,却感觉到残存的理智在一点点被侵蚀。
君墨尘站在桌案前,看着开得妖冶的桃花,冷声道:“我乃当朝首辅,苏姑娘既求到了我的面前,我自然没有不为她做主的道理,还望母亲莫要诋毁苏姑娘名节。”
钱温陵一时不免尴尬:“我哪里有这个意思,你若是无意,那便罢了......”
她虽然有二子,但大儿子早逝,二儿子又打小病弱,是个药罐子,所以丈夫陆值跟她说将君墨尘记在名下时,她便咬牙答应了,无非是想给自己将来一个依靠。
但这位当朝首辅显然不是那么好笼络的,他们虽有母子名份,他日常也来问安,但始终隔着那么一层,几年下来,她甚至连他喜欢的吃食都没摸清。
这几日她看他似是对凤吟霜有意,便想在他身上卖个好,没想到却碰了个钉子。
君墨尘淡淡应了声,视线落在眼前白瓷花瓶上,道:“这个不错,不知母亲可愿意割爱?”
这白瓷花瓶是普通的民窑,不过样子好看,不值什么钱。
钱温陵忙笑道:“当然,衡之你喜欢拿走便是,跟母亲还这么客气。”
君墨尘平声道:“那便多谢母亲了。”
他命人将花瓶和里头那支桃花一同带走。
钱温陵向来喜欢桃花,本想开口留下,后来又想不过一支花罢了,以后再折便是,便一起送给君墨尘做了人情。
*
虽然凤吟霜从来没想过跟君墨尘有点什么,但亲耳听到他用那种无情的语气说同她绝无私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颗心好似被人用一根极细的针缓而慢地扎进去,看上去没什么受伤的痕迹,却有些刺疼。
她想,或许是君墨尘帮了她这几次,她难免对他产生了一点点好感,仅此而已。
但这种心情一时纾解不了,跟老太太一起用晚饭时人便有些闷,提不起精神。
老太太以为她连日照顾自己累着了,便道:“外祖母已经没事了,你今儿回去睡,好好歇一觉,过两天再跟你大舅母一起出门上香散散心。”
她点头应了。
饭后,凤吟霜回到自己的院子,命紫鸢拿来铜盆,一把火将先前绣到一半的嫁衣、被褥、荷包一股脑烧了。
终于彻底跟陆衍划清界限。
但是君墨尘......
凤吟霜垂眸,坐在灯下,始终拿不定主意。
直到紫鸢来催她歇息,她才叹了口气,道:“把库房的册子拿来给我。”
从金陵来的时候,陆佑帮她雇了镖局,的确带了不少好东西过来。
她一页页翻过去,最后挑了一尊玉佛、一个西洋钟还有一盆火红的珊瑚。
苏家原是皇商,又有船队出海,所以她见过的好东西数不胜数。
能被带来京城的,自然是极品中的极品。
君墨尘虽贵为首辅,但也总有送礼的时候,这三样东西,他大抵也用得上吧。
凤吟霜让紫鸢拿来红纸,亲手一笔一划认真写下礼单,想了想,又加了两支库房里的百年人参。
“明日一早叫人把这个送给衡三爷,就说是我答谢三爷的。”
紫鸢看得咂舌:“是。”
写完礼单,凤吟霜心里仿佛空了一块。
东西送过去后,跟那人也就彻底划清了界限,之后,应该没什么机会再有交集了。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难过。
左右睡不着,她干脆拿柳氏送过来的铺子账目来看。
五十多个铺子,账目不是小数目,但她只不过快速翻了三本,便看出每本都有问题。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全看她要不要追究。
她想了片刻,还是选择息事宁人,毕竟铺子已经收回来了,何况不好一直麻烦那人。
看到深夜有了困意,凤吟霜才歇下。
隔天醒来有些迟,她给老太太请过安后便让紫鸢去前院送礼单,自己则接着看铺子账目,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天气渐暖,日头隔窗照进屋内,落在桌案的牡丹绿叶上。
凤吟霜便看着绿叶上的金光一点点偏移,不知等了多久,紫鸢终于回来了,手里却仍旧拿着那张红色礼单。
凤吟霜不觉问:“他没在府里?”
紫鸢道:“不是,奴婢等了一上午,终于等到衡三爷下衙,立刻送了礼单过去,但是衡三爷只看了一眼,就让奴婢拿回来了。”
他不肯收礼物。
凤吟霜心里莫名紧张:“他可有说为什么?”
紫鸢点头:“说了,衡三爷说,‘留着给你家姑娘当嫁妆吧’,我怎么觉得,他好像不太高兴。”
紫鸢歪着脑袋,“姑娘,有人给他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怎么会不高兴啊?”
凤吟霜心头一时更加烦闷,道:“我也不知道,许是朝堂上烦心事多,又或许,首辅大人两袖清风,不愿收礼吧。”
她叹了口气,“将东西收起来吧。”
看来她和她的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
凤吟霜只得暂时将答谢君墨尘这事搁下。
一连看了几日账目,过了清明,凤吟霜陪钱温陵去圣安寺给老太太上香。
两人乘同一辆马车,钱温陵先前因君墨尘待她的那份热络明显消散许多,她也没在意。
上完香预备回去时,下人突然禀报马车坏了。
一行人只得先在客房歇下,用些茶点。
这时一个十几岁的小尼姑敲门问:“请问是陆府的苏姑娘吗?前头玉阳公主来了,说想请苏姑娘过去说说话。”
凤吟霜一头雾水。
圣安寺并非皇家寺庙,玉阳公主乃是贵妃之女,尊贵受宠,怎么会来此地,难道因为圣安寺格外灵验?
就算玉阳公主真到了此地,怎么会请她过去说话?她跟玉阳公主并不认得啊。
钱温陵轻咳两声,招手将她叫到身前,低声道:“听闻玉阳公主对衡之有意,可能是这个缘故她才宣你前去。你不必紧张,陪她说说话便好,先前也宣过明思。”
陆明思是陆衍的妹妹,柳氏的女儿。
凤吟霜因为十二岁就定下了跟陆衍的亲事,所以没怎么在京城的宴会上走动过。
听钱温陵这么一说,她也放松下来,理了理衣服便带着紫鸢出去了。
走了一段路,有凉风吹过。
那小尼姑道:“山里凉,若是冻着姑娘身子便是我们的罪过了,还是多拿件披风的好。”
凤吟霜的确感觉到有些冷,便让紫鸢回去拿披风。
小尼姑这时指了指不远处的厢房:“姑娘不如先去房里等,暖和些。”
凤吟霜点头跟着她过去。
推开门,那厢房十分阴森,里头却有股奇怪的香味。
凤吟霜直觉不对,下意识想退出去,却被人用力往前一推,跌进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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